“黃口小兒!”


    八字胡先生氣得臉色通紅,剛剛想要發作,卻見淮老眯起眼瞪了他一眼,他急忙止住話,哼了一聲,轉身坐在椅子上飲起茶來。劉宇自然注意到了淮老的眼神,以為淮老是幫自己說話,搖搖頭將紫砂星捧起起,說道:


    “看也看了這麽久,我還有些事,郝爺爺,我先告辭了!”


    說罷,劉宇也不管在場眾人的目光,直接走出了大廳。


    “滄月”廳內,淮老靜坐在椅子之上沉默起來,八字胡先生看著這詭異的情景不敢開口。一旁的滿臉皺紋的老人卻是好似自言自語的說道:


    “有些事,太急了,徒亂陣腳罷了”


    淮老臉色沉了一下,說道:


    “屈衍,你的意思是......”


    老人一轉身,看向劉宇離開的方向,笑著說道:


    “你太執著了”


    淮老突然站起身,將手中的茶杯猛地砸在了地上,“砰”地一聲,瓷杯四分五裂,他恨聲道:


    “事情不能再忍下去了,那老匹夫壓了這麽久,若是再不動手,我怕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被喚作屈衍的老人搖了搖頭,也不說話,而是朝著老陳笑了笑,老陳便立即點點頭,還不等八字胡先生弄清楚情況,鬼魅般的出現在八字胡先生的後頭,一個手刀揮下,八字胡先生便立即暈了過去。


    屈衍呆呆地看著大廳門口,喃喃地說道:


    “隻得願,朝日莫升起於西方......”


    ......


    恍恍惚惚,刹那間劉宇便迴過了神,冷靜地觀察著四周,不出劉宇的所料,正是“七極”修煉之所,而讓他“夢醒”的人......劉宇轉頭看過去,一身白袍的譚總頭正笑眯眯地看著他,說道:


    “劉宇師弟,可曾有些不適之處?”


    “無事”


    劉宇站起身,可以感覺到整艘天船已然停下,譚總頭叫醒他的原因應該與此有關,果然,譚總頭接著說道:


    “是這樣的,我來此是為了邀師弟前往霧離一行”


    “霧離國?”


    “不錯”


    譚總頭指了指劉宇滑落到一側的木劍,笑道:


    “且隨我來吧,這樣的機會整艘“噬極”也唯有你我二人允許跟著門徒一隊。”


    譚總頭的父親正是掌控整艘天船的譚管事,劉宇點點頭,捧起木劍跟在了譚總頭的後麵。


    ......


    煌煌帝日的天華似乎把天空射穿了一個洞,在劉宇一行人下船的時候,正有一群人馬在下方等待著,等到譚管事走下橫木,人群之中一名身穿華貴紅袍的老人立即迎了上來,


    “恭迎無極使者!”


    “恭迎無極使者!”


    四周的一群人似乎是一群統一製服的步兵,統一吼道,到是讓他們多了一股威勢,隻是譚管事看起來沒有絲毫影響的樣子,不耐煩的說道:


    “你們應當是準備好了?速度帶我等前去大選之地!”


    “吾皇早已準備好,請諸位使者前往一敘!”


    無極門一行的風格正如譚管事的語氣,直接簡單,毫不拖泥帶水,這倒是和三朝門眾人的風格有些類似,劉宇迴想起在兩艘天船上的裝飾,也都是符合這種簡練的風格。


    一路行去,走出天船落地的巨大廣場,便是好似換了一個天地一般,一個名副其實的繁華皇都出現在眾人的眼前,隻是無極門眾人都麵不改色,譚管事更是一路催促,似乎恨不得瞬間就完成大選似的,


    在前麵的譚總頭迴頭看了看劉宇,見到他頗感興趣的模樣,笑著解釋道:


    “事實上以前無極門管事也有過以禮待人的規矩,隻是不過百年,這規矩便廢除了”


    “哦?”


    劉宇好奇地看著四周繁華的仿佛古代城市一般的景色,一邊聽著譚總頭的解釋,


    “這些小國大抵是沒見過世麵的人,喜歡炫耀各種東西,若不直接點,怕是到了娥月擎輝之日,大選也不一定會完結,因而後來製定了規矩,在天船到達之前,該國家需得做出大選之準備。以便管事直接開始大選。”


    “原來是這樣......”


    一個小國的無知麽?!


    劉宇看向四周的步軍,他們固然都是繃著臉,眼神內卻有著一抹掩飾不了的榮耀神色。譚總頭嗤笑一聲,輕聲說道:


    “若是去見我無極山,這些人怕是會嚇得尿了褲子”


    劉宇不可置否地嗬嗬一聲,迴想起那無比恐怖的不周山,即便是不周山讓他得以窺見其身影,其巍峨也是超脫了劉宇的想象之外,對於不周山而言,這恆沙世界不過是一個輕觸即碎的泡沫,完全沒有任何可比性,又何況是恆沙世界內的一個無極山!


    無論是這一群特殊的軍隊,還是無極門門徒都是內功在身的武者,都急速奔行在一條黃磚大道之上,劉宇更是被譚總頭拉著奔行著,不過半個時辰,一座巨大的廣場便出現在眾人的眼簾之中。


    華服老人朝著譚管事拱拱手,說道:


    “吾皇已等候多時,還請管事上去一敘,小老二便先行告退了”


    譚管事點點頭,帶著一行人直接進入了廣場,入目之處竟有無數座破地而起的方台分布在廣場內,而在廣場的中央,這是有一座最高的奢華高台,譚管事帶著劉宇以及譚總頭兩人直接向高台走去。


    “是不是很像無極門的風格?”


    路上,譚總頭笑了一聲,


    “據說是幾百年前當時的管事逼著霧離國建的,即便是這樣,讓國王登的高台還是被弄的無比奢華。”


    ......


    劉宇並沒有步上高台,事實上經譚總頭所說的,每次大選所帶來的二十考官都要負責五百餘人的考生,因此實際上譚總頭和劉宇並沒有什麽要負責的東西,此前譚總頭已經說了,這不過是一次看熱鬧的好機會......


    雖然劉宇並不這麽覺得......等到譚管事下來的時候,二十餘門徒已然有了各自的任務向著各處比武台前去,譚總頭剛剛走到譚管事麵前,譚管事便板著臉對著譚總頭說道:


    “苟兒,跟著劉宇,切勿有失!”


    “苟兒自當如此!”


    點點頭,譚管事對著劉宇笑了一下,便急匆匆地離開了此地。譚總頭笑著招手道:


    “走吧,這百餘比武台,定然有許多看頭,霧離國多是掌法聞名,且看看他們的眼界如何。”


    捧著木劍,劉宇跟著譚總頭走過一方方比武台,或是拳腳相加,或是刀劍相碰,比武台上一對對青澀年紀的“精英”人士在拚命的對戰著,隻是哪般看去,劉宇都感覺頗為無趣,


    也許是看到了劉宇臉上的漠然,譚總頭拍拍腦袋,一臉抱歉的說道:


    “看我,劉宇師弟乃是三恨神君之養子,又豈會看得上這等不入流的比試,這樣如何,你隨我去“試劍台”看看如何?”


    “這裏也有試劍台?”


    “不錯,是給平民機會的地方,每次大選都有幾個不在精英之列的弟子進入無極門新晉弟子之列。”


    大概也是很無聊的比試,不過此行本就無趣,去看看倒也沒什麽,劉宇點點頭,


    “也好”


    ......


    譚總頭在前方開道,不過半柱香便到了試劍台,這是一處位於陰涼之處的方狀廣場,劉宇剛剛朝著場口走去,卻見一名少年被人直接拋出了廣場,倒在地上喘息著,又用力從地上撐起來,想要進入試劍台。


    隻是場內幾名下人模樣的大漢已然堵住了路口,少年走進幾次便被扔出來幾次,在劉宇和譚總頭走過去的時候,正好是少年被拋出來的一刻,摔到在劉宇的身前,喘著氣,麵色通紅。


    譚總頭直接無視了地上的少年,就要一步跨過去,原本漠視著這場鬧劇的劉宇卻突然拉住了他,


    少年抬頭看去,卻見劉宇咧起嘴,淡淡地笑了一下,


    “可以給我一樣東西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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