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卻是不如你啊,上仙!”


    上仙二字假山神咬的極重,嘲諷的意思盡顯無疑。劉宇也不生氣,心情反而是平靜下來——一個失態的敵人遠遠不如一個看不穿底的敵人可怕得多。他一邊絲毫不放鬆地操控者天地之威一邊笑著說道:


    “我本就沒有自稱仙人之意,你在如何嘲諷也無濟於事”


    假山神指著劉宇,恨恨地說道:


    “又何止是你?你們這些修道之人自以為是天地之子,封神管理這天下山河。我等妖魅乃是天生地養之物,卻要受到你們的無窮無盡追殺?”


    他指了指後方的神鳥山,慘笑道:


    “我們被你們稱唿為妖魔鬼怪,但是所有妖魅初生之時都是靈智剛開,又豈止如何害人,老朽修煉千年從來沒有害過一方百姓卻被逼的躲入山中,若不是末法之劫隻怕我就被你們這些所謂“正道”人士挖地三尺而抓起來了!


    我為何喚你作上仙?還不是你們喜歡被這般稱唿?隻是喚你作上仙,你覺得你真有仙風?


    我看你身上死氣濃厚,怕是殺過不少人吧?


    嗬嗬,你們這些殺人如屠狗之輩才是真的妖魔鬼怪!”


    假山神聲音洪亮,麵臉通紅地述說著自己不平的一生,從一株古木開始初生靈智,獨自一人默默地修煉,再到山溪間被修道之人發現從而展開千裏追殺,再到躲入神鳥山中不敢出來......直至今日,見那紙鶴傳信而來。


    說到後頭,那假山神口鼻之間突然流出幾行血紅色的血液,張開嘴時滿口都是血液。劉宇淡然的看著假山神,內心低處卻是十分震驚,這個假山神原來是一個修煉千年的妖魅,意外獲得了神鳥山山神神牌。隻是他所說自己殺無辜之人......他開口斥道:


    “我可沒有殺什麽無辜之人,那幾個敗類在俗世做盡了壞事,死有應得!


    反而是你,下套讓我鑽進去從而偷襲我......這般果斷又豈是尋常妖魅?”


    假山神平靜下來,一雙眼睦緊盯著劉宇,突然笑道:


    “我懂了,我懂了,原來你也是個野狐禪!”


    說話間,假山神突然暴起,四周的竹林頃刻間好似被打碎一般崩潰化作一股烏黑風暴向劉宇襲來,做足了準備的劉宇自然不怕這些小把戲,隻是冰棱風暴一撞過去便將烏黑風暴冰凍成一層層湛藍色的冰花散落在天空之中。


    假山神似乎也早已意料到這番情況,沒有得手之後便直接坐下。顫顫巍巍地握住酒杯,飲了一口酒,隨後長長的歎了口氣。


    “之前見你駕雲而來我便自知非你對手,便使了小計偷襲與你,隻是不想你的神通這般廣大......”


    “你倒也會算計,隻可惜今天你千年修為即將毀於一旦。”


    劉宇一招手,火焰之澤在空中扭動起來匯聚在一起化作一把完全由火焰構成的劍浮在劉宇的手上。橙黃色的炙熱焰流滾滾流動著仿佛把這片天地都要燒成飛灰。假山神身子一抖,緩緩說道:


    “你知道老朽為何要借那小子的手麽?”


    “曹貫?”


    劉宇眉頭一皺。


    “曹貫?這名字倒頗有俠骨之風,隻可惜這人對你的怨恨怕是到了常人的極限了”


    假山神突然笑了起來,想到了什麽似的在原地走來走去:


    “原來如此,你和他真的是因果糾身,若我是你畢將其殺之後快。隻是......”


    假山神詭異地狂笑起來:


    “你終究,終究將死於七情六欲之下!你若不成無情無義之人,他日必將死於天地之手!


    哈哈!


    哈哈!”


    “聒噪!”


    劉宇臉色一青,心念一動之間一道紫青色的神雷從天而落劈在老山神的身上。


    “吽!!!”


    原本立在原地的桌椅瞬間就被打碎成了灰灰,隻是在劉宇所操控的風暴的幹擾下沒有一點向劉宇飛來。


    灰塵散去,原本頗有些仙風道骨的老山神如今顯得頗為狼狽,披頭散發,發髻上的玉杈早已不知所終,身上的白袍也早已破爛的不成樣子......


    “居然沒死?”


    劉宇驚訝的看著假山神,卻見他苦笑的張開手——一塊方狀玉牌放在他的掌心之中。玉牌上書寫著兩個怪異的字,筆畫淩亂卻隱隱有神光浮現於其上,令人感覺到玉牌頗為不凡。


    想必就是這塊玉牌救了假山神一命!劉宇笑道:


    “你直接給我看這塊玉牌,想必還有其他手段逃命罷?隻可惜,


    神鳥山已是天羅地網,你怕是難以逃脫!”


    假山神搖搖頭,說道:


    “老朽自知死定,昔日襲殺山神奪得山神神牌,又曾偷偷殺過無數凡人祭練此物,隻可惜天地不承認老朽的資格,萬般施法也無法取得神位,如今末法之劫已過,天地之間已無尋常妖魅在世......


    獨留下老朽一人苟且偷生。”


    頓了頓,他對著劉宇笑了笑。


    “老朽觀上仙頗有些道行,隻是觀上仙身上心魔繚繞,凡俗之事勾連纏身,日後怕是......


    不得好果啊!”


    話一說完,假山神好似風化的雕塑一般一層層化成了飛灰消散開來,劉宇不敢放下心來將手中的炙焰之劍射入假山神原本所在的地方化作漫天火焰在空間之內咆哮不休。


    “刺啦”


    一聲聲炸裂音想起,劉宇眼睛一眯——漫天的冰棱風暴狂暴不休地席卷整座神鳥山,直到神鳥山上再無半分假山神的氣息方才作罷。


    原本假山神所在之地隻剩下一塊玉牌靜靜的躺在地麵上,沒有受到恐怖火焰冰風絲毫的影響。劉宇用霧氣托起玉牌將其納入手中,精神剛剛集中到玉牌上的字樣之時便感覺那兩字如同漩渦一般要將劉宇的精神吸進去裏麵。


    “九等神牌!


    擎天之日起立為神鳥山山神!


    卒於末法之劫!


    ......”


    短短的信息流從玉牌中灌入劉宇的腦海之中,他愣了愣神,再看向玉牌之時,玉牌上的字樣已經映入腦海之中。


    “移山”


    移山神通!這上麵赫然是記載著每一個山神必備的移山神通!就好似當日土地婆的解釋的神道傳承一體——土地必備土遁神通!


    移山麽......


    恍然間,劉宇突然感到非常無奈,土地婆的神通還未吃透便又來了一個移山神通......名字倒是比土遁霸氣多了。


    “還沒解析出五行土遁神通,這移山填海又跑來是什麽鬼......”


    頗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劉宇的心髒卻莫名的跳動起來,額頭詭異地冒出幾滴汗滴,五年多了,短短時間內兩次這樣在生死之間徘徊而過。當真銘記於心,隻是.....為什麽會這樣緊張?


    劉宇迴去用神通散去曹貫兩人的周邊的禁製,繼而直接將他兩人送迴南城便直接跑迴了家中。


    一到家劉宇便捂著胸口蹣跚著跑上了樓,打扮入時的母親奇怪的看了急匆匆地兒子一眼,問道:


    “咋了?小宇”


    “沒......沒事”


    說完這句話時劉宇已經忍不住咬緊牙齒,無比壓抑難受的感覺湧上心頭,他不知道自己怎麽了.......


    他隻知道現在必須找出事因!自然不可能去凡俗之人的醫院,劉宇急匆匆地盤坐在床上,手抓著一本道德經,一遍又一遍的念著,心神卻已經鑽入自己的體內調息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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