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此前和你提過的淩天策。”tony笑著將淩天策介紹給眼前的女人。


    “他就是此前none為他作詞的那個?”伊薩微笑著看向淩天策,眼睛裏是不曾遮掩的讚賞。果然,且不論專業如何,外形已是無可挑剔的俊美。


    而且,這一身衣服,實在是太加分。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這應該是出自“雲卿”的手筆。說起來“雲卿”雖沒有真正地加入高定沙龍,可是它本身的品牌價值和藝術內涵實在讓人無法小覷。


    當然,事情的重點還不並在這裏。要知道,“雲卿”雖好,可著實難買。此前她也不過是在宓安沉和elle的身上見過。如此,這個淩天策恐怕是不一般。


    既然他能穿上這樣的衣服,這至少說明,淩天策是宓安沉大力要捧的人。而tony帶著他參加這樣的酒會,自然又說明了宓安沉和tony對此人的看重。


    至於淩天策出現在這裏,會不會有elle的一分助力,這還真是不好說。畢竟如果是宓安沉的話,想讓tony帶淩天策,可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況宓安沉的主戰場可向來不是這裏。


    不過是打個招唿的瞬間,淩天策如何知道,眼前這個優雅的女人腦子裏已經飛速地轉了一大圈。


    基於對淩天策本身的欣賞和各方麵的考量,伊薩的表情很是親切。熱烈地把這個新結識的朋友介紹給其他人,隱隱有要將淩天策作為這次酒會重點的意思。


    tony對這個結果當然是滿意的。自然,他一向覺得,若是能夠借了elle的名頭,淩天策能夠更火。隻是自然的,那時候的人氣啊熱度啊,對淩天策來說,可就未必是什麽好事了。


    迴到阿珂那裏,已是夜深。淩天策原以為tony會讓他住酒店,然而tony似是從未想過這一點。


    隻是未料,明明到家已經是淩晨三點,阿珂卻並沒有休息。


    看著坐在沙發上抽煙的阿珂,淩天策隻覺得頭痛。“怎麽又抽煙?”上前想要把她手中的香煙拿開,卻被爭珂躲了過去。


    “隻不過是想求得一時半刻的放鬆,淩天策,你可別這樣。”爭珂擺了擺手,眯著眼睛,有些懶散。


    “我倒是不知道,原來放鬆必須要以損害身體健康為前提。”淩天策挑眉,顯然並不接受這種說法。


    爭珂彎了彎唇,沒有再爭辯。悠悠地吐了個眼圈,顯然是放鬆極了。“說起來,今天如何?”


    “挺好的。”淩天策不欲在這個問題上多談。自顧自地脫了衣服,在衣架上掛好。


    “看起來,你似乎不開心?”爭珂坐直,有些好笑地看著他。


    “雖然這樣說會顯得我很不識好歹,可就如你所看到的那樣,我沒有覺得多麽愉快或者是欣喜。”淩天策很是平靜。


    “為什麽?”


    “不知道,似乎也不需要為什麽。或許設想過成功,但從未想過是以這種方式。或者是太突然了,或者是我沒有做好準備,又或者是,我所期許的,似乎不是這個。”迴頭望著她,淩天策的眸中沒有絲毫笑意。


    這種答案,倒沒有讓她覺得多麽意外。


    爭珂聳了聳肩,將煙頭在銀製的煙灰缸裏摁滅。起身走到床邊躺下,沒有對此前的談話做迴應的意思。


    淩天策見她如此,也隻是自顧自地去洗了澡。


    看著鏡中自己的身體,淩天策有些茫然。說起來這段時間阿珂對他冷淡了很多,從前會有的那些親熱,如今是再也不曾有過。


    自然的,她沒有表現出那方麵的意思,他也沒有再主動。每天每夜隻是相安無事,可這種不正常的疏離竟讓他覺得安心很多。


    是了,他知道是他自己出了問題。就像是每天麵對tony和莫清洛,雖然他們都沒說,但淩天策覺得於他們而言,他是被阿珂包養著的。


    其實何止是他們呢?就說西澤,再顯然不過的。所有的事情都是西澤在操持,他的衣食住行,言行舉止,哪一樣不是被他看在眼中?


    在這段關係中,阿珂的存在本來就強勢。但至少,從前隻不過是他自以為在包容謙讓。可如今,連這層自以為都被無情的剝去,留下的隻有被庇護。或者是,被圈養。


    這種感覺,真是糟透了。自然,他從未覺得自己是這樣的大男子主義,可如今他那麽想要迴家去,無疑也包含著這樣的原因。


    輕輕地歎了口氣,淩天策隻覺得這樣的自己好卑鄙。所以說,原本以為的,為了她可以什麽都不在意,從頭到尾都隻是個謊言吧?若是真的毫不在意,又怎麽會有這些顧及?


    洗了澡出來,阿珂已經睡熟。靜靜地在她身側躺下,看著她的睡顏,淩天策彎了彎唇。


    即便是再糾結,或者心裏有些東西已經纏繞成死結,可總有些事情是不會改變的。比如,他愛她。比如看到她安睡的樣子,他的心裏已是前所未有的平靜。


    低頭輕吻了她的額,而後攬著她,聽著她均勻的帶著淡淡煙草味的唿吸。


    我該怎麽辦呢?淩天策在心裏問著。但或許答案一直都再清楚不過的擺在那裏。即陪著她,由她做決定就好。


    接下來的時日,似乎與此前沒有太大差別,隻是和tony出去的時間越來越多。淩天策不曉得這意味著什麽,然而心裏隱隱有個聲音在告訴他,留下的時間,怕是不多了。


    “怎麽心不在焉的?”tony看著淩天策,很是好奇。


    淩天策迴過神來,看著坐在他對麵的tony,彎了彎唇:“沒什麽,可能是最近休息不太好。”


    “是了,說起來你還病著。”tony沒有深究。“本來我也不想在這種時候讓你參加各種活動,隻是阿珂說你可以的。加上你的檔期也很滿,所以也隻能利用這種時候。”


    這麽長的話裏,淩天策隻聽到了兩個字“阿珂”。說起來,什麽時候開始,tony也跟著叫她阿珂了?


    “這種機會,原本是我想都不敢想的。您這麽說,還真是讓我覺得惶恐不安。”淩天策依然隻是淡淡的。


    “得了。”tony擺了擺手:“淩天策,雖然我們相識的時間不長,但我一不瞎二不傻。總之,這對於誰來說都是個不錯的機會,可對你來說,好像就沒有那麽絕對。”


    淩天策怔住,迎著tony微微悲憫的眼睛,隻覺得心裏霎時就涼了幾分。


    “所以,你都知道些什麽?”沒有再用“您”,淩天策直直地望著他。


    “知道些什麽呢?”tony唇角微彎:“比如你有多想和阿珂在一起,比如你對她是否真心,比如你是不是別人所以為的攀龍附鳳,再比如你是不是想要靠著阿珂換個國籍。”


    “然後呢?”淩天策的聲音裏聽不出什麽情緒。“你得到了什麽結論?”


    “沒有然後。”tony聳了聳肩:“你究竟怎樣想以及你對阿珂抱著多麽深重的感情,這都不重要。因為,阿珂不會一直都是阿珂。”甚至,從來都不是。


    elle。淩天策知道,這是阿珂的本名。從前他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可如今他已漸漸明白,或許對於她來說,“elle”才是最真實不可拋棄的。


    “這種迴答還真是讓人沮喪。”淩天策聳了聳肩。


    “可我覺得,你也已經足夠幸運了。”tony的神色沒有絲毫玩笑的意味。


    “你確定?”淩天策顯然並不這樣想。雖然他已經擁有過,然而這種事,怎麽可能會真的知足呢?


    “再確定不過。”tony拍了拍淩天策的肩膀。“你得知道,淩天策。這樣的阿珂,是熟知她的人從沒有奢望過的。可偏偏就是這樣不可能的美好,她隻給了你一個。”


    這些話,讓淩天策很是不明白。不可能的美好?那麽真實的阿珂,或者說elle是怎樣的一個人呢?


    “如果你是說elle,當然,曾經她像個天使,你再也找不到比她更幹淨可愛的女孩子。可最終,主宰她的,隻有血與火以及無盡的黑色。”tony有些迷茫。


    所以說,一場厄運,竟然可以將一個人摧毀得這樣徹底?淩天策無法相信,更無法將那些詞語與她聯係在一起。


    “總之,能夠見到她現在這個樣子,我已經很意外了。自然,有時候我也會想,這是不是因為你對elle來說是不同的。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麽我也真心希望你能留在她身邊。隻是,這太難了,也太苦。”


    淩天策沉默。或許這個時候他應該反駁,或許他應該說他不怕。可是,如何能夠真的不怕?


    在這裏的日子已經讓他糾結至此,如果真的永遠留下?如果真的保持著蝸居在那棟房子裏的狀態,他很確定,他會受不了的。


    但真的隻是因為這些麽?似乎又不是。可究竟是什麽讓他如此不安,他竟然毫無頭緒。


    見淩天策如此,tony有些失望。說起來再怎樣難的事情,努力努力總還是有希望的。可阿珂一直在迴避,淩天策也是如此,這樣的話,又怎麽會有個好結果?


    搖了搖頭,tony不再深想。算了,這是他們倆的事情,外人幹涉不了的。而今他能做的,也隻有照著阿珂的意思,讓淩天策有更大的舞台和空間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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