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張良!”


    張良目光灼灼:“吾師顏路。”


    “什麽?你是顏路的弟子?”


    叔孫通一愣,旋即仰頭冷笑。


    “怪不得你這小子如此陰陽怪氣,原來是顏路那叛徒的弟子,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住口,我老師才是真正的儒者,你們這群迂腐的酸儒為了權勢,逢迎權貴曲解經典,宣稱所謂的正統,實則利欲熏心。”


    “不知所謂,你師顏路滿嘴歪理,不尊聖人之言,被我儒家除名實乃罪有應得,老夫還記得他當初離開鹹陽城時,那如喪家之犬般的模樣,他這種人就該被釘死在恥辱柱上!”


    “嗬嗬,果然如同老師所言,你們這些所謂的大儒依舊是這麽恬不知恥。”


    張良冷笑一聲。


    “多說無益,我張良今日前來,便要為我老師討一個公道。”


    “憑你?也想挑戰我上陰學宮千百儒者?”


    “就憑我!”


    “哈哈哈哈,黃口小兒不知天高地厚。”


    叔孫通譏諷大笑。


    張良無動於衷,他旋即走到高台之上開口高唿。


    “吾乃潁川張良,儒者顏路弟子!”


    “今日我張良有思辨三道,欲要挑戰上陰學宮一眾儒者,凡天下儒生皆可參加。”


    “我張良若是落敗,發誓終生不再踏入鹹陽城一步;我若勝出,煩勞諸位大儒行頓首之禮向我師顏路賠罪認錯,諸位大儒可敢應戰!”


    張良的喊聲瞬間吸引來百家學子紛紛圍觀。


    “這人好大的膽子,竟然敢以一人之力挑戰整個儒家?”


    “潁川張良,我聽說過他,據說此人天資聰穎,思辨之才至今未嚐一敗。”


    “這下有好戲看了……”


    聽到眾學子的議論之聲,叔孫通臉色青紫一片。


    十幾年前儒家學說出現偏正之爭,雖然最後他們這些正統派獲得勝利,但也讓儒家元氣大傷,成為諸子百家的笑柄。


    如今張良舊事重提,等於將當年的傷疤再次揭開,更是當眾挑釁自己的權威,他豈能不怒。


    “小子,你放肆。”


    “你算什麽東西,也有資格挑戰天下儒生?”


    “叔孫先生,跟這種狂徒何須浪費口舌,讓晚生將他扔出去!”


    幾名脾氣暴躁的儒生義憤填膺便要動手。


    “住手!”


    叔孫通冷冷盯著張良。


    雖然他同樣十分生氣,但現場這麽多百家學子圍觀。


    自己若真是把張良就這麽扔出去,難免有失自己大儒的仁義之風,並且也保不齊有人會傳些流言蜚語說他們儒家怕了。


    但自己堂堂大儒,要是就這麽應戰了,豈不是同樣有失身份,萬一以後什麽阿貓阿狗都跑來挑戰自己豈不是煩不勝煩。


    叔孫通突然想到了什麽,眼睛一亮。


    “我儒家向來光明正大,不懼挑戰,不過我儒家也不是什麽人都有資格挑戰的。”


    “這樣吧,老夫同樣有一道思辨之題,你若能答出,老夫就認同你的資格,若是答不出便哪兒來迴哪兒去,莫要丟然顯眼了。”


    “可以!”


    張良麵不改色。


    “好,那你聽好了!”


    叔孫通眯眼冷笑。


    “孔聖欲往趙國,路遇兵災跟弟子走散,一人迷路於荒野之中,此時孔聖碰到一老一少兩人,旋即上前問路。”


    “老者得知問路者是孔聖,當即大笑言曰‘世人皆言孔聖乃天生聖人,生而知之者,聰慧異常,老朽今日便想討教一番!”


    “老者再言‘我二人中一人隻說真話,一人隻說假話,你可向我二人任意一人問路,但機會隻有一次。”


    “請問……孔聖該如何發問,才能找到正確的路?”


    “嘶,這題……好難啊!”


    “一人說真話,一人說假話,並且孔聖也不知道誰會說真話啊,這怎麽問?”


    聽到這問題,瞬間周圍一眾學子皺眉苦思,卻是絲毫不得其解。


    “太難了,這題根本沒有答案吧!”


    “不愧是叔孫大儒,隨口一道思辨便難如登天。”


    “是啊,這小子絕對迴答不出來……”


    看到全場眾人全部被這題目難住,叔孫通嘴角輕揚。


    這道題不知道是大公子從何處得來,當初他們數十名博士冥思苦索數日都沒有一個能迴答出來的。


    即便是現在,這問題的答案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叔孫通就不信張良能迴答的出來。


    張良眉頭微皺,頷首沉思,明顯是被這問題給難住了。


    “怎麽,小子,你不會連這麽簡單的問題都答不出來吧?”


    叔孫通一臉得意。


    “切,憑你個黃口小兒也配挑戰我整個儒家,可笑至極,我勸你還是早些迴家再多讀幾年書去吧!”


    “哈哈哈哈,小子,莫要丟人現眼了,還不快滾。”


    “小子,你到底行不行啊……”


    眾儒生紛紛開言嘲諷起來。


    張良依舊麵無表情。


    他眯著眼睛,一雙瞳子飛速的轉動著,刹那之間,精芒綻放。


    張良緩緩抬頭,目光如刀。


    “嗬嗬,倒是我張良小看了天下之人。”


    “這題確實不凡,可惜還難不住我。”


    “難道你已經想到了答案,這不可能!”


    叔孫通一臉不信。


    “此題之解,並不困難!”


    張良開口:“孔聖隻需要問老者,如果我問孩童這條路是否是通向趙國之路,他會怎麽迴答。”


    “如果老者是真話人,路是對的,孩童撒謊答案就是否,老者答案還是否;路是錯的,孩童撒謊的答案就是是,老者答案還是是!”


    “如果老者是假話人,路是對的,孩童的答案是是,老者撒謊答案就是否;如果路是錯的,孩童答案是否,老者撒謊的答案就是是,反之亦然!”


    “也就是說,隻要孔聖向老者答案相反的路走,就一定是正確的路。”


    “嘶……這……”


    “我好像有點被繞糊塗了。”


    “你可真笨,隻要向任意一人問路,那人答案相反的就是正確的路。”


    “好像還真是這個理啊!”


    聽到張良的迴答,周圍眾人繞行興致的議論紛紛起來。


    “這張良不愧是潁川第一才子,有點東西啊!”


    張良淡淡看著孫叔通。


    “叔孫大儒,我的答案可正確。”


    “這……該死的,這小子竟然真的迴答出來了,這怎麽可能?”


    叔孫通臉色黝黑一片。


    自己這一群大儒冥思苦索這麽久,竟然還比不上一個黃口小兒。


    “哼,算你僥幸答對。”


    “好,既然如此,那該我提問了。”


    張良冷臉環視眾人。


    “我的一道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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