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白馬?”


    仆人臉色一寒。


    “公子,這小子分明是有意勒索,咱們現在就隻剩下這匹馬還值點錢財了,決不能給他啊!”


    “老黃,把馬給他!”


    “公子,這……”


    “給他!”


    “哎!”


    老仆長歎一聲,揭開了韁繩。


    “哼,我希望你能言而有信。”


    “放心吧,少爺我平生最講信用,不信你問田老板。”


    田征:“……wqnmlgb”


    “嘿嘿,騎馬的感覺果然比牛車好多了。”


    呂良翻身上馬試了試。


    “大家看我帥不!”


    “少爺帥炸了。”


    “少爺太帥了……”


    二狗幾人一波馬屁拍的呂良心情大好。


    “呂……呂少,我是不是能走了?”


    田征目露期待。


    “打斷左腿吧!”


    “哈?”


    田征驚了。


    “住手!”


    張良徹底怒了。


    “兄台,我們可是說好了,我將白馬送給你,你放過他,現在怎麽能出爾反爾,子曰人無信無以立,難道你沒有絲毫信譽可言嗎?”


    “說誰不講信譽呢,小心我告你誹謗啊!”


    呂良幽幽一笑。


    “我的確說放過他的腿,可也沒說放過的是左腿,還是右腿啊!”


    “你……”


    張良氣炸了,世上怎麽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你究竟要如何?”


    “咳咳,我瞅你那劍似乎也挺不錯的嘛!”


    “我他嘛……”


    張良想罵人了。


    馬給你也就算了,但這劍可是自己的家傳之寶,是他祖父在韓國為相時,國君親自所賜,豈能隨便給人。


    “你想都別想。”


    “那就是沒得商量咯!”


    呂良攤手:“二狗,給我打斷田老板左腿,十折那種。”


    “好勒!”


    二狗當即論起了長凳。


    田征嚇尿了。


    “公子,救我啊公子。”


    “我們可是同鄉啊,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聽著田征的哀嚎,張良一咬牙。


    “夠了,劍……給你!”


    “蒼啷!”


    呂良接過寶劍,拔出敲了敲。


    長劍錚鳴,寒芒閃爍,最重要的是劍鞘上可是鑲嵌著不少寶石金玉。


    “好劍,好劍!”


    “哼,現在能放人了吧!”


    呂良抬眼在張良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確定這小子沒什麽油水可撈,當即揮手。


    “放人!”


    “呂良,我曹你大爺……”


    田征罵了一嗓子,撒丫子跑的無影無蹤。


    張良背著手,臉色發沉。


    “兄台,山水有相逢,今日之事我記下了!”


    說完,他冷冷看了呂良一眼,拂袖而去。


    “少爺,他好像還沒給酒錢呢!”


    “我看他這身衣服也值點錢,要不要追上去給扒下來!”


    聽到二狗幾人的話,張良麻了。


    這他嘛都什麽人啊?


    他當即走快了幾步,生怕名節不保。


    “行了,所謂得饒人處且饒人,做人嘛,還是要善良一點好!”


    呂良鄭重的沉吟一聲。


    聽到他的話,周圍眾人白眼直翻。


    你嘛這也叫善良,好好一個小郎君,就應為說了兩句公道話,就被榨幹了,喪盡天良有木有。


    看到沒熱鬧可看,周圍路人紛紛散去。


    “那個誰……”


    “呂公子,小的名叫六子。”


    六子躬著身子一臉諂笑。


    “咦,你認識我?”


    “小的是牛窪村劉老漢外甥女兒的侄子的表兄的弟弟,曾經見過呂少爺幾次。”


    “哦,既然是自己人,那以後這酒館你就接著幹吧!”


    “多謝少爺,多謝少爺!”


    六子搓了搓手欲言又止。


    “就是不知道這月錢……”


    “你以前月錢多少?”


    “一月三個大錢。”


    “什麽?三個大錢?”


    呂良驚了,這可是鹹陽城啊,隨便在路邊吃碗麵也得一個大錢吧。


    一月三個大錢,這田征可真刑啊,資本家聽了都流淚。


    看到呂良表情,六子欲哭無淚。


    “兩個,兩個大錢也不是不行。”


    “刑什麽刑啊,你當少爺真是那種喪盡天良的資本家啊,從今天起一月一兩。”


    “一……一兩?”


    六子驚呆了,他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一兩銀子可是等於一百秦半兩。


    好家夥,瞬間月錢漲了三十倍。


    “嗯,不光如此,若是這酒肆的營業額超過預期,你還可以從中抽取紅利。”


    “什麽?”


    六子激動的熱淚盈眶。


    三年,自己等了三年,終於等了今天。


    “噗通!”


    六子當即倒頭就拜。


    “少爺,六子從此一定對少爺唯命是從,絕無二心。”


    “嗯嗯,起來吧,帶我去看看店裏的酒水吧!”


    呂良擺了擺手。


    這酒肆怎麽說也是自己的第一份產業,員工福利自然要跟上。


    並且這小子一看就是機靈人,若是能激發他的工作熱情,最終賺錢的不還是自己。


    “少爺,咱們鋪子裏的酒有八種,分為上中下三品……”


    六子侃侃而談,對酒水知識十分清楚。


    倒是讓呂良大致了解了一下鹹陽城中的酒水行情。


    “咱們鋪子中品質最好的自然就是這五糧春了,此酒由五種稻穀釀造而成,醇香四溢,酒甘而烈,這鹹陽城中幾家大酒樓跟咱們合作中這五糧春占據了大頭。”


    “少爺,您嚐嚐!”


    六子倒酒。


    呂良品了品。


    “嗯,的確不錯!”


    這五糧春雖然還比不上後世的高度白酒,但跟現在其他酒水相比已經算夠烈了。


    “少爺,小的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


    “您不該趕走田征啊!”


    “哦,為何!”


    “田征那老王八雖然可惡,但這五糧春隻有他會釀,鋪子裏僅存兩壇五糧春還被他砸了一壇,沒了這上品之酒,那些酒樓恐怕可不買賬啊!”


    六子一臉憂鬱。


    “就這……也配叫上品?”


    呂良冷笑一聲。


    “六子,聽過三碗不過崗嗎?”


    “哈?”


    六子:“⊙▽⊙”


    ……


    “可惡,這鹹陽城真是刁民橫生,可惡至極啊!”


    老仆邊走邊罵。


    張良卻是麵色如常。


    “這便是暴秦隻重律法,不重教化的結果,秦人皆蠻夷粗鄙,等著吧,這天下早晚要亂,他們會自食其果的!”


    “哎,公子,話雖如此,可我們現在身無分文,連住的地方都沒有,這可怎麽辦啊!”


    “嗬嗬,誰說我們沒住的地方!”


    張良淡淡一笑,看向遠處高大恢宏的府邸。


    那府邸台告三尺,門口放著兩隻石獅子,數名甲士守衛兩側,看起來威嚴無比。


    門中間牌匾上寫著兩個鎏金大字。


    “趙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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