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才發現,剛才在外麵之所以看的下麵黑,隻是因為在隧道的下麵墊了一層厚厚的黑色毯子,加上這位置背光,以至於我和桃子怎麽觀瞧都看不見,至於我扔下去的燭台沒有聲音,更簡單了,因為毯子過厚,所以燭台落在毯子之上沒有聲音,所以,以至於我誤認為這個隧道深不可測,其實轉念一想也能明白過來,這個締仲草包無比,貪生怕死,怎麽可能把隧道做的很深呢?


    我和桃子順著隧道弓著腰往前走了幾步,漸漸的亮光徹底消失在我們眼前,我們隻能雙手摸索著隧道內的牆壁前行,忽然,我腳下一滑,從一個斜洞中滑了下去,我驚唿一聲,桃子感覺到我的位置似乎出事了,一邊叫著老公,一邊自己也往前走,果然,桃子也跟著滑了下去!


    這隧道是成四十五度往下的,如滑滑梯一般,我身子在斜坡之上奮力的調整自己的姿勢,此時,我才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締仲既然不是桃子的對手,那麽肯定也不是我們的對手,那麽他躲藏之時,為什麽進入隧道之後不把床合上呢?就算說床過於沉重,不好合起,但隨手關上暖香閣的大門,我們也不會追蹤到這個地方來啊!顯然,締仲肯定是希望我們跟隨他的腳步進入到這個隧道之中,難道這個隧道裏隱藏著什麽殺招?想到此處,我心中暗暗擔憂,桃子失而複得,讓我的心情一度的患得患失,我有些後悔,早知道應該和桃子直接離開這個地方得了,石室裏的那具怪物雖然棘手,但我們並不和它硬拚,隻是一味的逃命的話,我相信還是可以把它甩掉的!


    而這時,我已經率先出了洞口,身體掉落在了地上,我尚未來得及打量四周的景色,隻聽頭頂上伴隨著桃子的驚唿,桃子也從上方摔落下來,正砸在我的臉上,我躺在地上,雙手托著桃子的屁股,桃子的臀部柔軟無比,伴有陣陣的彈性,但這個時候,我實在是沒有心情想那些亂七八糟的,雖然我剛才想了一點!


    我推了推桃子示意她起來,但發現,桃子並未所動,我廢了老大的力氣,才從下麵鑽了出來,看著桃子問道:“你在幹什麽呢?”


    桃子搖了搖頭,指了指自己的前方,我這才發現,在我們的前方,是一個偌大的溶洞,溶洞中間,一個偌大的石頭做成的池子占了溶洞中大半個麵積,整個溶洞,接著溶洞上麵依稀幾個細孔透漏下來的陽光將這個溶洞照的是血紅無比!


    為什麽血紅無比?我嗅了嗅空氣中的氣味,隨後發現,整個空氣中彌漫了一股鮮血的味道,血腥無比,我這才站起身子來,扒在石頭做成的池子邊緣一看,驚聲說道:“這,這tm是什麽?”


    隻見整個池子內,全是鮮血,並且這些鮮血仿佛有唿吸一般在不動的翻滾,我也是知道的,一般鮮血在經曆空氣的冷卻後,會結成塊裝,具體科學依據我並不清楚,因為我也不是這個學科的,但沒見過鮮血凝聚,血豆腐還沒吃過嗎?


    桃子伸出指頭,指著血池中央顫聲說道:“老,老公,血池中間有人!”


    我這才看見,血池中間血水湧動,好似一個怪物要從血池內破水而出一般,‘嘩’的一聲,伴隨著血水的滑落,從血池中間竟然出現一個‘人’,與其說是人,倒不如說是一個似人的怪物,這怪物上半身是人形,一頭黑色長發因為常年血水的浸染,早就泥濘不堪,緊緊的貼在身上,此怪物雙眼血紅,但是他的下半身,是空的,就好像一個人被腰斬了一般,身體的腸子,從下半身脫落而出,宛如觸手一般,在血池中上下的湧動!


    桃子看在眼裏,早就已經吐了出來,畢竟桃子是個女孩子,平時殺人也就講究一槍爆頭,哪裏見過身體如此支離破碎的人,更關鍵的是,這個支離破碎的人,還是個活物,我就不一樣了,我畢竟經過大風大浪,如此惡心的場麵我也經曆過不少!我是看完桃子吐了之後,我才吐的!


    此時,那人看見我們兩個不速之客,似乎沒有立即發動攻擊,而是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口中嘶吼了幾聲,但卻隻能傳來低吼的聲音,桃子拍著自己的胸口,咽了幾口吐沫說道:“老公,他,似乎在跟我們說話!”


    “他當然在跟你們說話,但是,他的舌頭已經被我割掉,他的耳朵已經被我弄聾了,他聽不見你們說的話,如若不是需要他還要用眼睛對敵,他的眼睛,我也早就給刺瞎了!”在血池上方,一個突出來的岩壁之上,一個人緩緩的走了出來!


    此人正是締仲,締仲和剛才落荒而逃的神態並不一樣,反而是得意洋洋,就好似我們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一般!


    “締仲!”我抬頭看向締仲,正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我咬著牙看著締仲說道:“締仲,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締仲搖了搖頭說道:“這句話你倒是錯了,在這個世界裏,任何生命都是不老,不死,不然的話,我腳下的這個家夥,早就在一千年前就被殺死了!”


    我看著著血池中的怪物,又看了看岩壁之上的締仲,說道:“此人,此人才是締仲!”


    ‘締仲’站在崖壁之上,神色十分好奇,看著我問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說道:“締仲的生平石碑我卻沒有看過,但是在一幕長廊之上,刻著締仲戰績平生,締仲在收服一國家之時,臉部不甚被刀砍傷,而締仲是愛美之人,為了遮擋自己的麵容,便帶著一張麵具四處戰爭,可是你的臉上,卻沒有此疤痕,先開始,我以為你經過這一千多年的修養,臉上的疤痕已然修複,但今日,我看見這人臉上從右臉太陽穴到左臉下巴處有一刀疤,我便知道,此人才是真正的戰神締仲!”


    我看了看締仲,繼續說道:“不僅如此,先開始的時候,我以為戰神的稱號,是因為此人武力超群,我才認為此人被稱為戰神,但我發現你,上個高台和上個馬車都費勁,於是我對你有點懷疑,再後來,當我知道戰神是為締仲之時,我又將自己陷入了一個誤區,戰神締仲,在曆史上記載著此人用兵如神,我當時或許覺得締仲武力並非過人,而是善於調兵遣將,但迴想起來,我在校場的時候看過你練兵,你練兵簡直是亂七八糟,簡直無章法可雲,就連三歲的孩子練的都比你好!”


    締仲站在崖壁之上變顏變色,我繼續說道:“論功夫,你隻是下九流,輪練兵,你更是個門外漢,你這種功不成武不就的人,怎麽會是戰神締仲?”


    ‘締仲’聽見我的話,臉色鐵青,隨後哈哈一笑說道:“即便如此,即便如此又如何?如今,站在這活下來的人是我,而你們世人所尊崇的戰神締仲,還不是在我腳下乖乖的當一條狗!”


    ‘締仲’一邊搖著頭一邊踱著步子說道:“一千年了,一千年了,這些事情我永遠都不能忘記!”


    ‘締仲’說著,扭過頭看著我們說道:“我原本是‘締仲’的一名幕僚,隻是一小小的幕僚,在一千年前,我父親隻因頂撞了締仲,被革去了官職,當時締仲深得大幽皇帝歡心,締仲喪心病狂,竟然讓我父親當奴兵!你知道奴兵是什麽嗎?”


    我不答,桃子在我旁邊輕聲問道:“奴兵是什麽?”


    我輕聲說道:“奴兵,是古代戰場上,將一些犯罪指認,流民,俘虜,集合起來,推在戰場最前方,不予兵器,隻是讓他們用性命單純消耗地方的箭矢而已!”


    “啊!”桃子輕歎一聲,說道:“怎麽如此殘忍?”


    ‘締仲’哈哈一笑說道:“你也覺得殘忍是嗎?我告訴你,從此以後,我便隱姓埋名,最終跑到締仲旁邊安心的當了他一條走狗,終於有一天機會來了,締仲的朋友在締仲的陵墓上創造了這個世界,而我,在兩年後,獲得了締仲朋友的信任,懇求他讓我葬在這個地方為締仲陪葬!”


    ‘締仲’說罷,好似在迴憶什麽美好的事情一般,說道:“原先我很驚訝,我本來以為要將締仲的屍身拖出來將締仲挫骨揚灰,結果我發現,在這個世界中,締仲竟然沒有死,反而越來越年輕,終於有一天,我尋摸了一個機會,將締仲推入了忘情鏡中,締仲再次出來,就跟個癡呆一樣,這樣我也不解恨,我將締仲一刀兩斷!”


    ‘締仲’指了指血池內的怪物說道:“看到了嗎?這就是締仲,在這個世界裏,不老不死,永遠跟一條狗一般的活著”


    我看了看血池內真的締仲,不由的默默擔心,這締仲雖然一刀兩斷,但沒有死亡,甚至造血功能也沒有消失,日複一日,年複一年,便形成了這麽龐大的一個血池,我原本以為這個空間創造者的能力不如我師父歸倧,但現在看起來並非如此,我師父雖然創造了空間,但隻能困屠牙一人,並且我在空間內被打傷都險些死去,而這個人所創造的空間,在這個世界裏,所有生物都不生不死,即便像締仲這樣被人一刀兩斷仍可生存,可見此人的功力在我師父之上。


    我看向那個假的‘締仲’問道:“你是誰?”


    “我是誰?我是誰?”‘締仲’仿佛在仔細迴憶著什麽,然後低下頭,堅定的看著我們說道:“我是誰?我就是締仲,戰神締仲!”


    看著這個‘締仲’瘋狂的模樣,我知道,他心裏已經徹底變態了,他把自己當成了締仲,他認為自己就是這個世界裏麵的王!


    締仲哈哈一笑,蹲在岩壁之上,說道:“忘了告訴你,我這條狗被人稱為戰神,並非是因為善於用兵,而是武力過人,他結交的那個可以創造空間的朋友,他倆的交情就是打出來的!他們生平大小二十四戰,不分勝負!”


    ‘締仲’這麽一說,我不由一驚,這締仲武力竟然如此了得,一個掌握空間異能的人竟然還能打成平手,締仲的武力由此來看,可見一斑!


    那假‘締仲’蹲在崖壁之上,撿起一個石子,正仍在血池中締仲的肩膀上,締仲抬頭看著對方,眼中不解!這假‘締仲’一邊比劃一邊說道:“你在這千年不寂寞嗎?這不?我給你帶了兩個伴兒來,能不能留下他們,就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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