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愛國不好意思的推了推自己的眼鏡,看了看我說道:“其實,我來這也不是為了刺殺沈亦墨,我隻是純屬愛好以武會友罷了!”


    我目不轉睛的看著耿愛國,耿愛國這類人,就是電視劇裏麵講的典型的武癡,都有點偏執了,這類人,說白了,就是有些激進,甚至可以說是任性,一但自己在這個領域裏有了一些建樹,聽說有人比自己強了,一定要去試一試,即便撞的頭破血流也無所畏懼,這類人,說好聽點是勇於進取,敢與拚搏,說難聽點,就是強迫症患者,最主要的問題是,我尚在執行任務階段,你說你要是在任務完成後,你要和我比個高低,我也奉陪,現在我要以保護沈亦墨為關鍵,萬一你把我打出個好歹了,沈亦墨那邊要是出了什麽事情,你讓我怎麽交代?


    耿愛國看我半天不說話,小心翼翼的問道:“怎麽?楚先生不願意嗎?”


    我搖了搖頭說道:“自然是不樂意!”


    “為什麽?”耿愛國大感不能理解,當下說道:“我們隻是進行一個友好的切磋,點到為止,不傷人,怎麽樣?”


    耿愛國這麽一說,我心中懸著的石頭頓時放了下來,既然是切磋,點到為止,那麽我就和耿愛國簡單的過過招,最後認個慫,也就過去了!我剛想開口答應下來,那邊耳聰說道:“你原先也是和段允樓這麽說的,現在段允樓人在醫院裏麵躺著呢!”


    耿愛國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說道:“這個事情不怨我啊,一時見獵心喜,沒有收住手也是人之常情!”


    我靠,這耿愛國到底靠不靠譜?說是點到為止也是他,把段允樓放展了的也是他,到時候他把我打的鼻青臉腫的,給我說一句,抱歉啊,我沒有收住手,我向誰哭去?


    我拉過耿愛國,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對他說道:“提壺人,耿先生,我好好給說道說道!”


    耿愛國坐在椅子上,點了點頭說道:“您說,您說!”


    我掰著指頭說道:“我不是不想和您比,畢竟大家都是學武之人,以武會友正是江湖兒女該幹的事情,可是,我現在有任務在深,你也知道的,我要保護沈亦墨,如果我有個什麽好歹來,躺下來了,那邊沈亦墨要是出了什麽事情,對你來說沒什麽事,對我來說,可就麻煩大了,你能理解嗎?”


    耿愛國點了點頭,隨後說道:“可是,我隻是想和你簡單的切磋一下!”


    “你怎麽好賴話聽不進去呢?”我看著耿愛國說道:“今天咱們肯定比不了,我不和你比!”


    耿愛國說道:“沒事,我和你比就可以了!”


    “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以武會友啊,咱倆隻要比劃過,不論你有沒有出手,我這也算是比過了,怎麽樣?”耿愛國說道。


    說了半天,耿愛國的意思就是,不管自己的對手在不在狀態,隻要自己把對方打一頓,自己就爽了,管對手幹嘛去?


    我看了看耿愛國說道:“你這有點不厚道啊,我不在最強的狀態啊!”


    耿愛國說道:“我要是等每個人都在最強狀態的話,我還打什麽勁啊?我也不能保證我每天在最強狀態!”


    我靠,這耿愛國是油鹽不進啊!我起身,拍了拍屁股說道:“那您在這慢慢等吧,我不奉陪了!”


    我起身就要走,剛走出去幾步,就聽耳聰忽然在背後喊道:“小心!”


    我一迴頭,隻見耿愛國右手成掌,已經向我的麵門印了過來,我不閃不避,右手後發先至,硬硬的和耿愛國對了一掌!兩人一對掌,耿愛國立馬後退了幾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我站在原地動也沒動!我看了看耿愛國說道:“你還玩偷襲呢?”


    耿愛國看著我,見獵心喜的表情出現在臉上說道:“你既然能接我一掌,你既然能接我一掌!再來!”


    耿愛國一個閃身,身體高高躍起,右腿直接向我的腦袋踢來,我左手抬起擋住了這一腳,右手直接向耿愛國的胸口印去,耿愛國不閃不避,左手也印了出來,和我右掌相抵,此時,我隻覺得源源不絕的內力從耿愛國的身體匯集到左掌的這個地方來!看來耿愛國想仗著自己內勁強橫,想給我一個下馬威!


    但是,耿愛國千算萬算沒有算到,我既不是內修,也不是外修,我是氣修,身體周邊的空氣皆為我用,即便你體內的內勁太渾厚,能厚的過天地之氣去?右掌的空返宛如一道閘口一般,直接隔絕了耿愛國內勁的延伸,空返,將耿愛國攻過來的內勁原封不動的返了迴去!


    而耿愛國卻以為是我的內勁做怪,更加將體內的內勁源源不斷的輸送到自己的左掌上,不過一會兒功夫,耿愛國的額頭已經大汗淋漓,反觀我,好似沒事人一般,還時不時的打著哈欠!


    隻聽‘轟’的一聲,耿愛國左掌上積壓的內勁終於爆了開來,頓時將耿愛國擊退了兩三步,耿愛國又是一屁股坐在了長椅上!耿愛國看著我,說道:“好深的內功,好深的內功!你的內勁遠在段允樓之上!”


    我不好意思的看著耿愛國說道:“其實,我壓根沒怎麽用內勁!”


    我說的是實話,耿愛國卻以為我在諷刺他,耿愛國說道:“好啊,內勁我不是你的對手,但不知道你的拳腳功夫怎麽樣?”


    耿愛國說著,拿起了自己的保溫瓶,大口的咕咚咕咚喝起了水!不是水,我提鼻子一聞,刺鼻的酒味從保溫杯裏傳了出來,是酒!我皺著眉頭看著耿愛國問道:“醉拳?”


    “有見識!”耿愛國臉色微紅,看著我微微一笑,繼續大口大口的灌著酒,我暗皺眉頭,醉拳我是聽過的,也看過,大家江湖中混,誰還沒見識過醉拳呢?醉拳打的最好的我隻認識兩個人,一個叫蘇乞兒,一個叫黃飛鴻!當然,以上兩個人我都是在電影裏看的,《醉拳i》、《醉拳ii》、《黃飛鴻》係列裏麵,我電影也看的不少吧!


    就在耿愛國喝的已經腳步蹣跚的時候,我心中開始暗暗的擔心,醉拳,拳如其名,拳法毫無章法可訓,每醉一分,拳頭就硬一分,這是行話,其實說白了就是喝高了,出拳沒輕沒重,當年武鬆要不喝高了,估計也不敢上景陽岡,這就是我們常年說的一句俗話:酒壯慫人膽。


    ‘咣啷’耿愛國將保溫杯裏的酒喝了個底朝天,隨手將保溫瓶一扔,雙手一前一後,如端著酒杯一般,微微握拳,隨後,腳步蹣跚,身體微晃,耿愛國醉醺醺的說道:“呂洞賓,醉酒提壺力千鈞”


    耿愛國說著,雙拳一前一後直奔我的胸口,我雙拳一前一後擋住了耿愛國這一招,雖然我有空返護身,但耿愛國這兩拳猶如鐵錘一般,震的我雙手微微發麻,我後退了一步,伸手去撈耿愛國,耿愛國身體忽然消失不見!


    隻見耿愛國躺在地上,說道:“張果老,醉酒拋杯踢連環”


    耿愛國這麽一說,我暗道不好,這一招按照無束的話來講,就是以形為名,定是身體起身的時候,借住腰力,奮起一拳,接此招的人,有兩個選擇,或避或攻,你若是攻,拳頭功夫全在上盤,那麽下來的幾招踢連環是攻你下路,你必定中招,若你後退,踢連環便會隨影而形,你即便退的快,他攻的也快,並且,按照我的位置來說,我是避無可避的!我心中暗叫不好!


    這時,耿愛國卻並沒有發力,仍躺在地上喊道:“張果老,醉酒拋杯踢連環!”


    我抬了抬腳,耿愛國仍躺在地上不動,我拿腳尖碰了碰耿愛國,耿愛國閉著眼睛,麵色通紅,伸手扒拉了一下我的腳,嘴裏仍鼓囊著喊道:“張果老,醉酒拋杯踢連環!”


    我看了看地上的耿愛國,又看了看旁邊的耳聰問道:“這是什麽情況?”


    耳聰皺著眉頭,看了躺在地上的耿愛國說道:“我估計,他之所以使這一招,隻是有一個目的!”


    “踢連環?”


    “不是,喝大了,地上躺會兒!”


    ……


    就在我和耳聰圍著地上的醉鬼手足無措的時候,遠處來了兩名保安,說道:“幹什麽呢?他怎麽躺在地上?”


    耳聰看見保安過來,立馬轉變風格,由十足的ol,轉變成了蘿莉,微微咬著嘴唇,雙手交叉擺弄的著手指,說道:“保安叔叔,這是我舅舅,今天喝大了!”


    兩名保安將耿愛國扶起來,一名保安托著耿愛國的後背,另一名拍了拍耿愛國的臉,問道:“先生,你怎麽樣了?你叫什麽名字啊!”


    耿愛國微微睜開了眼,我真怕耿愛國這個時候沒認出人來,暴起把兩名保安給揍了,誰知道耿愛國抬了抬手說道:“韓湘子……”


    兩名保安把耿愛國扶起來,說道:“韓同誌,你這就算看見自己的侄女,也不應該喝這麽多啊,跟我們去保安室醒醒酒吧!”


    兩人托起耿愛國,另一人接過耳聰遞過來的保溫杯,提鼻子一聞,說道:“好麽,這是喝了多少!”


    兩人托著耿愛國,往保安室走去,耿愛國仍在說道:“情惋激胸醉吹蕭……”


    保安拍著耿愛國的肩膀,跟哄小孩似的說道:“好啊,好啊,醉吹簫,一會兒讓你吹個夠……”


    我聽的背後一陣惡寒!


    就這樣,敗世宗,退劍閣,在眾多江湖人圍殺中飄然離去的提壺人,耿先生,被兩名拳腳功夫一點都不同的保安給駕到了保安室裏!這要是被武宗的人聽見了,估計得哭死!


    後來,據了塵爆料,這耿愛國在保安室裏躺了一會兒,就被送醫院了,原因是酒精中毒!


    我默默的歎道:“該,一杯倒的量,你說你練什麽醉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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