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是九阿哥的紅顏知己這種流言無風不起浪,單純的來說九阿哥確實是比較欣賞周氏的能力,周氏也確實在九阿哥身旁待過一段日子,不然九阿哥一也不會將周氏推薦給董鄂妙伊的。


    隻是對於這流言,九阿哥沒有放在心上,一來,他和董鄂妙伊已經有默契了,段不會因為幾句風言風語就會引起爭執,二來,他最近也很忙。


    皇上和太子都不在京城,是他排兵布陣的好機會。


    八貝勒交給他的法子,九阿哥一直都在找機會,而現在,是個機會……隻是,八貝勒主要是挑撥離間,而他要的並不僅僅是這些。


    江南,他從未去過,但是,他那裏的人可不比太子少……


    這一日,周氏去九阿哥府想董鄂妙伊迴鋪子的事。


    她對於九阿哥自然是坦蕩蕩,隻是主與仆的關係,這與佟月嬋是不同的,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會進九阿哥府,而佟月嬋多少是欲擒故縱,當然最後也是失敗了。


    隻是,麵對董鄂妙伊,周氏還是有些緊張的,女人的不高興,有的時候是和真相是沒有關係的。


    周氏隻怕董鄂妙伊因為這流言而影響“千彩”,她雖然是後加入“脂嫣”的,但是“千彩”是她看著長大的。


    其實周氏顧慮的太多了,董鄂妙伊聽到流言,自然知道是假的,這些年來,傳過多少關於九阿哥的流言,她要是生氣,早就氣死了,與其和這些人置氣,還不若好好研究就“脂嫣”,還有段時間“千彩”就上市了,董鄂妙伊心中也是激動。


    因此隻與周氏談論“千彩”,周氏本就光明磊落,見董鄂妙伊如此,她就更踏實了,隻有條不紊的迴道:“之前的絕品胭脂已然沒有多少了,為了充實貨,慢慢的上了些新品“粉悅“,因為購買“粉悅”並不能得到“千彩”的購買權,所以銷量平平,但是從購買的人來看,很吸引年輕的小姐們買。”


    董鄂妙伊抿嘴一笑,道:“暫且不必管‘粉悅’,‘脂嫣’一直以端麗為主,都是些翻紫搖紅胭脂水粉,‘粉悅’更清新、可人,一時沒有人注意很正常,等著那些夫人發現用過‘粉悅’的閨閣小姐後,就會給自己女兒買了。”這種狀況和“脂嫣”最初開張時的狀況差不多,因此董鄂妙伊並不擔心,隻問道:“現在有多少人可以購買‘千彩’了?“


    周氏迴道:“一百二十七人,一直都按照福晉的規定挑選呢,都是貴族夫人。”周氏又說了下這其中的人,有大學士的夫人,也有九門提督的夫人,奇怪的是這裏麵隻有十福晉、十二福晉、十三福晉,倒是沒有其他福晉。


    董鄂妙伊滿意的點點頭,笑道:“想來她們都不好意思去“脂嫣”,說不好等著我去送呢。”隻是董鄂妙伊可不願意贈送。


    周氏頓了下,迴道:“福晉,隆科多大人的如夫人也曾購買,是否有‘千彩’的購買權……?“


    如夫人?那位有名的李四兒?以前是隆科多嶽父的姨娘,後來居然被隆科多要過了,明明是個妾侍,卻被捧的像個夫人,聽說在府上連福晉都讓她三分,平日裏也是張揚跋扈。


    其實董鄂妙伊刪選名額的標準很簡單,前五十人是按照購買“脂嫣”絕品胭脂順序的夫人,後來發現人越來越多了,為了維持“千彩”的高品質,所以後來每天隻有三位貴夫人可以得到機會,也是按照先後時間的,能買的起的也都是貴夫人了,董鄂妙伊從沒有說過按照品級區分,但是那些購買的人自然謙讓。


    不過也不知道是大家刻意還是巧合,過來買的大多數是府上嫡福晉最少也是繼福晉。


    因此“脂嫣”也更受貴婦人追捧。


    董鄂妙伊沉吟下,道:“不賣。”


    周氏頓了下,董鄂妙伊在很多時候其實都很理智,但是遇到某一件事的時候,就會顯出一些特別的固執。


    不過,從心底裏,周氏也是不喜歡這個李四兒的,隻是……周氏道:“本來按理說,這位如夫人若是按照規矩過來買,排上號了,便是賣也就賣了,偏偏不按規矩不說,還讓隆科多大人的隨從過來打聲招唿……說是,‘千彩’到貨了給她送一套去。”


    董鄂妙伊嗤笑道:“她當她是誰?隆科多吃她那套,我是不吃的,下迴若是隆科多的隨從再來,就直接告訴他,我們隻賣給正室……”


    周氏有些顧慮的道:“這樣……若是讓別人知道了,怕是客源就少了。”


    董鄂妙伊沉吟了下,道:“不怕,我又不指著這鋪子活,若是那些側室有不滿的,要埋怨就埋怨李四兒吧。”董鄂妙伊從來都沒有把這些人放在眼裏過,雖說這些妾侍也不見得各個都不好,但是她也沒有必要降低身份去考慮她們。


    此事說定後,董鄂妙伊才道:“差點忘記了,我之前聽著外麵傳了些風言風語……”


    周氏一聽,心猛的跳了下,沒想到董鄂妙伊居然這個時候提起來,又見董鄂妙伊神情平和,周氏也一時說不好董鄂妙伊怎麽想的,穩了穩心神,迴道:“奴才也聽到了這些無稽之談。”


    董鄂妙伊見周氏這個樣子,便笑道:“既然是無稽之談,你也不要放在心上,不過是有小人作祟罷了。”


    周氏聽董鄂妙伊這樣說,又見董鄂妙伊眼神溫和,語氣堅定,言語中倒是有安慰她的意思,心下很是輕鬆,露出一個笑意,道:“是,福晉。”


    董鄂妙伊笑著點點頭,便讓周氏迴去了。


    這時,鸝語進來迴話,鸝語和鸚歌年紀都不小,但是卻都不想出嫁,尤其是鸝語,見過了外麵的風光,又是董鄂妙伊的大掌櫃,更覺得出嫁並不是什麽首選。


    鸝語拿過一個匣子,遞給鸚歌,鸚歌又呈給董鄂妙伊,董鄂妙伊打開,裏麵是幾張方子,看筆跡,是高竹的。


    董鄂妙伊看向鸝語,鸝語道:“是高先生交給奴婢的,說這裏有當年寫的一些方子也有從西洋那邊淘過來的方子,福晉看若是有用就留著,便是添改一二也成,若是沒什麽用,便是燒了也成。”


    董鄂妙伊拿出一張方子,看了眼,歎口氣,這有點棘手,她其實明白高竹並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給她而已,但是偏偏就是這樣單純的用意,在有些人眼裏就便的可恨。


    若是退迴去,倒是有些辜負高竹,留下也是個隱患,偷偷摸摸的背下來再用,反而更讓人覺得有貓膩在裏麵。


    這個高竹總是依著性子來,在最不恰當的時候做最不恰當的事,就好比他娶董鄂繼伊一樣,董鄂妙伊現在懂得情愛了,就更明白當初高竹娶董鄂繼伊是一步錯棋,當然對於董鄂繼伊也是這個樣子的。


    董鄂妙伊問道:“他是送到‘脂嫣’的?”


    “是。”


    董鄂妙伊道:“那就再放‘脂嫣’吧。”


    鸝語又迴道:“朱格格給福晉送來的胭脂與方子沒有問題,高先生也檢驗過,說和福晉屋內的擺設以及‘脂嫣’內的陳設胭脂等等,都沒有相克,可以放心用。”


    董鄂妙伊早就猜到朱氏不敢送她有問題的東西,隻不過為了保險才送出檢查一番,自是董鄂妙伊很是討厭高竹的自作主張,高竹四五年前來過她的正院,這樣說,不就是說明他還記得她院中的一花一草,以及擺設,甚至是都肯定她從來都沒有動過。


    鸝語見董鄂妙伊臉色一會青一會白的,吞下要說的話。


    董鄂妙伊道:“他還說過什麽?你隻管說。”


    鸝語隻低著頭,道:“高先生說他知道您是個念舊的人。”


    董鄂妙伊聽後,氣的拍了下扶手,道:“將這方子和胭脂送還給朱氏,讓她老實在院中待著。”


    說完,隻讓鸝語出去。


    董鄂妙伊完全不明白這個高竹要幹什麽,這完全不像高竹做出來的事,他若是對她餘情未了,早幹嘛去了,莫非現在才覺得後悔了?隻是這與她何幹?為何做這等事,若是九阿哥知道……


    董鄂妙伊隻覺得頭疼,想了下,便去了九阿哥的書房,這事還是要和九阿哥說一聲,還有李四兒的事。


    正巧,第二日,隆科多又派長隨打聽“千彩”的事,那意思竟然是,先將試用品給李四兒拿過用用,好用了便多買幾盒。


    周氏隻在心中冷笑,這試用也不過是一人一次,李四兒卻口氣這樣大,上來就要這試用品。


    真是狂妄。


    周氏隻將董鄂妙伊說的話說了,博了個滿堂彩,羞得那長隨連滾帶爬的離開了。


    又過一日,一定精致的小轎到了“脂嫣”的門口,下來一名長相華美,舉止端莊的婦人。


    到了門口,看著人來人往,隻說了一個字:“砸。”


    說完便進來兩個大漢……


    好在“脂嫣”就在劉家銀樓的旁邊,銀樓那邊自是馬上通知九阿哥,而董鄂妙伊為了女眷的安全,也雇了幾個強壯的婆子,好歹能支撐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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