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顱?


    九阿哥腦海裏轉了幾圈這個詞,最後道:“弟弟對這個不是很了解,隻是從《三國誌》中知道一點,隻是關於這個開顱,怕也隻是杜撰戲說的。”


    換言之,就是華佗在世,所謂的開顱也是行不通的。


    四爺點了下頭,道:“我也是這樣想的,隻是,若是換成西醫呢?”


    九阿哥道:“西醫?倒是聽說過他們開刀治病,但是也隻是聽說……”九阿哥說完後四爺就不再說話,好似也在思考。


    九阿哥想問何事,隻是這話在嘴裏轉了好幾圈,也不知道該不該問出口,若是別人也就算了,偏偏是四爺,兩人雖然互相看不上眼,但是卻不知不覺的打過很多交道,算起來,說不得都比五哥熟悉。


    九阿哥心中歎口氣,就是改不了這大嘴巴,問道:“四哥,可是弘暉侄兒那裏有什麽……?”


    四爺猛地看向九阿哥,眼神冰冷冷,甚是嚇人。


    九阿哥咽了下口水,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就知道不該問。


    四爺閉上眼睛,收斂自己的怒意,告誡自己不可喜怒形於色,隻是弘暉一事……他從來沒想到過,自己器重的嫡子會如此,他怎麽能高興?他千方百計的掩藏弘暉身子骨不好的事,最後,還是被別人察覺了,也還好隻是老九。


    四爺想到剛才九阿哥擔心的眼神,心中也歎口氣,睜開眼道:“弘暉現在很不好,之前是看書隻覺得字重影,後來又覺得頭疼,請了高先生,高先生說怕是腦中有異物……隻是並不能確定,若是有……”


    若是有就隻能開顱了,隻是開顱一事怎麽聽起來都讓人擔心。


    九阿哥驚訝的看著四爺,沒想到四爺這麽輕易的就告訴他這些,九阿哥連忙道:“四哥放心,這事我是不會和任何人說的,包括十弟。”


    四爺笑了下,他是信老九的,四爺一愣,他居然信任老九?四爺先按捺下這個想法,道:“九弟怎麽想呢?”


    九阿哥認真的思考道:“這事要看到底有沒有異物。”


    四爺搖搖頭,不說話,這肯定是不能確定的。


    九阿哥又道:“若是有異物而不取……”


    四爺不說話,答案很明顯。


    九阿哥皺著眉頭想了下,道:“不若先想個法子送到外麵查查。”


    四爺看向九阿哥道:“最後是開還是不開呢?”


    看來四爺已經幾乎肯定是有異物了。


    九阿哥一時不說話。


    四爺道:“多謝九弟了,這事我自會考慮的,九弟費心了,鈕祜祿氏,九弟就放心吧。”


    九阿哥明白這是下逐客令呢,便道:“那九弟先告辭了。”


    四爺揮了下手,自有人送九阿哥出去,四爺隻看著九阿哥的背影,手指慢慢的敲桌子,他趁機說了這些,也有試探老九的意思……


    第二日,四爺就入宮請德妃將鈕祜祿氏求來,皇上雖然有些驚訝,但是難得一向冷清的四爺求人,也就應了,迴去自是讓人查,皇上才知道九阿哥為了不要個女人如此大費周章,皇上心裏隻氣的罵爛泥扶不上牆,不過就是個女人罷了,也懶怠管九阿哥了,讓九阿哥自生自滅吧。


    九阿哥解決完這件事,自是輕鬆的很,暫且先把弘暉的事放下,這事從本質上來說,他最好裝作什麽也不知道。


    就這樣,在董鄂妙伊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九阿哥就把這事解決了,待到選秀過後,除去五爺、九阿哥,其他人年長些的皇子都被指人了。這個結局連董鄂妙伊都很驚訝。


    這時,董鄂妙伊在直王府,坐在一旁與靠在炕上的大福晉說話,大福晉臉色蒼白,眼睛下浮腫,人就好像一張紙似的,一吹就倒,大福晉已經病的不成樣子。


    董鄂妙伊心裏難受,卻隻道:“看著大嫂倒是比前些日子好些了。”


    大福晉笑著搖搖頭,道:“不用說這些,我知道自己怎麽樣,現在想來以前自己真是傻。竟為了那些飄渺的事浪費不少時間。”


    董鄂妙伊道:“大嫂既然知道以前傻,更要珍惜現在,好好養身子,補迴那些浪費的時間。”


    大福晉拍拍董鄂妙伊的手,隻道:“我知道。”她是真的知道,太醫過來給她把脈,也說不出什麽有用的話,隻說些不要太勞累,要慢慢調養,那些補藥太補,隻每日清清淡淡的從飲食上調養,這是連補都補不迴來了,可見她身體糟成什麽樣了。


    董鄂妙伊看著瘦的隻有骨頭的手,不知道該說什麽。


    大福晉隻與董鄂妙伊說前一陣直郡王為她擺了幾處煮粥攤子賑濟,眼中帶著幸福的光芒。


    三月十一日,因山東、河間饑民在京眾多,五城施粥不能遍及,皇上命八旗大臣各按旗分在城外三處煮粥賑濟,派佟國維、明珠等監賑。漢大臣、內務府也各分三處賑濟。


    而直郡王居然為了大福晉,破例多擺了幾處。


    倒是對大福晉一往情深,隻是這樣大刺刺的施粥也太惹眼了。


    董鄂妙伊又看了眼大福晉的手,若是真能救迴大福晉,想來直郡王就是惹眼也是樂意。


    大福晉又道:“我已經聽說今年你們府沒有新人。”


    董鄂妙伊掩嘴笑道:“外麵都說是皇上怕我們爺糟蹋好人家的姑娘,才作罷的。”


    大福晉無奈的搖頭道:“真是個傻丫頭,外麵說的話怎麽能信呢?皇上怎麽會這麽擠兌自己的兒子呢。”


    董鄂妙伊一愣,問道:“那是怎麽迴事?”


    大福晉看著董鄂妙伊道:“我當年也和你這般,真是讓人懷念,你可要好好珍惜,九弟是真心疼你。”


    董鄂妙伊還是不明所以。


    大福晉才道:“我聽我們爺說,九弟可是為了這個跑了好幾趟四貝勒府呢。”


    董鄂妙伊這才恍然大悟,心中才覺得暖暖的,又是感動又是高興的,眼中的笑意怎麽掩飾也掩飾不下去,隻想著趕快迴去和九阿哥說話,其實自己也不知道要說什麽。


    大福晉笑道:“你快迴去好好謝謝你們家爺吧,也別忘記宮裏的宜妃娘娘,若非娘娘支持,怕也容不得九弟如此。”大福晉現在越來越想的開了,以前對董鄂妙伊或多或少有些利用,現在時間長了,也知道董鄂妙伊是個單純的,更是開頭那些莫須有的權利爭鬥,隻希望自己身旁的人都幸福開心,因此更樂意指點董鄂妙伊。


    董鄂妙伊不好意思的笑道:“讓大嫂看笑話了。”


    大福晉道:“迴去吧。”


    董鄂妙伊這才告辭,如花蝴蝶似的飛走了。


    大福晉長出口氣,隻閉著眼休息,就聽窗下有人小聲道:“聽說萬歲爺將咱家大格格指到蒙古去了……”


    大福晉猛的睜開眼,深吸一口氣,將床旁的一人高的細頸美人瓶揮倒,怒道:“誰在那裏胡扯!”外麵沒有一絲聲音,隻身旁的丫頭進來。


    大福晉問道:“窗外是誰?“


    那丫頭顫顫巍巍的道:“剛才阮格格想過來請安的,奴婢見您睡著了,就沒有通報……”


    大福晉道:“給我打出直王府。”說完就開始猛咳嗽,她這身子還能堅持幾年……


    是夜。


    九阿哥一迴正院,就見董鄂妙伊一身粉紗斜襟長袍裹在身上,上麵繡著點點桃花,顯得身材分外曼妙,一頭黑發披散,不施粉黛,居然顯得董鄂妙伊分外的清純,不見絲毫的嫵媚,讓人不敢褻玩。


    九阿哥一愣,隻靠在門邊看著董鄂妙伊,道:“福晉今日好興致。”


    董鄂妙伊拿著一枝桃花枝,微微屈膝,低頭道:“爺,萬福。”


    那白皙的長頸看的九阿哥直咽口水,道:“起來吧。”


    董鄂妙伊站起來,又道:“爺,今日妙伊美麽?”


    九阿哥走到董鄂妙伊前,道:“美這個字已經不能形容你了。”


    董鄂妙伊抿嘴一笑,九阿哥伸手想摸下董鄂妙伊的臉頰,卻被董鄂妙伊握住,九阿哥疑惑的看著董鄂妙伊。


    董鄂妙伊隻塞到九阿哥手裏衣服的一角。


    九阿哥看了眼,猜到什麽,笑著慢慢的拉著衣角,董鄂妙伊快步後退,就見這衣服居然一層一層被拖下,原來董鄂妙伊身上的衣服其實是一塊大布包裹的,根本算不上衣服。


    待到這層布被撥開後,董鄂妙伊隻穿一件紅色的肚兜,下麵是一件長裙,這時的董鄂妙伊眼中嫵媚極致,九阿哥眼睛都看直了,手中還還拽著那一角。


    董鄂妙伊笑道:“爺……”話還沒說完就見九阿哥一個箭步上前,直接抱起董鄂妙伊。


    董鄂妙伊在九阿哥的耳邊道:“爺,今日妙伊好好謝謝您……”


    八福晉卻因為這樣很是不高興,怎麽她這裏指人不是惠妃勸說就是良妃嘮叨的,到了九阿哥那裏一個人都沒有。


    最最可恨的是,董鄂妙伊完全沒有一絲壞名聲,外人隻傳,因為九阿哥太過風流,禍害了不少姑娘,皇上才不指人的。可實際上,她最近幾年看九阿哥,很明白九阿哥是個什麽樣的人,對董鄂妙伊怎麽樣。


    八福晉也隻能心裏苦,給新人安排院子……


    康熙四十三年,六月,賜四品典儀淩柱女鈕祜祿氏於皇四子胤禛於藩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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