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什麽,董鄂繼伊心中歎口氣,這種話也就隻有董鄂妙伊才問的出來,因為董鄂妙伊想要什麽說就能得到什麽,就算是人心也是可以。


    她卻不行。


    自從高竹辭去官職後,雖然家中並不缺少這幾兩銀子,但是沒有了官職,有好多事辦起來就沒有那麽容易了,開個藥鋪也不是那麽簡單的,更何況高竹這種身懷絕技的人,有不少打高竹的主意呢。


    也不知道高竹不在意還是真的不知道,隻忙活著藥鋪,她就隻能暗中為高竹謀劃了。


    這些不過是董鄂繼伊的一閃念,隻道:“你也知道高大哥的性子,不耐管俗事,辭去官就當真閑雲野鶴了,銀子我們倒是不少,就是有不少人求著他看病把脈,咱們家的身份也擺著呢,也能鎮住些人,但是,那些真有錢有勢的人自然明白這不過就是唬人的,有那病入膏肓的,非要他起死迴生,這……”董鄂繼伊說到最後也無奈了,一次兩次還可以用董鄂家的名聲,可是不能總用,且,也要顧及高竹的心情。


    董鄂妙伊冷笑道:“真有那吃了雄心豹子的人,看不把董鄂家放在眼裏,他們總得看著九爺的麵子吧。姐姐放心,九爺罩個藥鋪還是沒問題的。”


    董鄂繼伊笑道:“那就多謝妹妹了,這藥方就是送給妹妹也是使得。”


    董鄂妙伊道:“姐姐這就過了,便是我願意收下,怕是姐夫也不想這樣的。”這不明白這投靠九阿哥了麽?


    董鄂繼伊一高興便把這個忘記了,好在董鄂妙伊提醒她,便道:“妹妹果然長大不少。”


    董鄂妙伊便道:“那藥方怎麽收錢,咱定個章程吧。”


    董鄂繼伊頓了下,道:“一兩銀子。”


    董鄂妙伊挑了下眉,失笑道::姐姐,剛才不是說……“


    董鄂繼伊道:“福晉先聽我說完,福晉的脂嫣不但在名門貴族中名聲鵲起,就是在我們這些小門小戶的婦人中也是如雷貫耳,大家能看到這脂嫣的瓶子一眼也是得意很久呢。”


    董鄂妙伊被捧的高興,隻連連笑道:“哪裏哪裏。”


    董鄂繼伊搖搖頭,剛才還說董鄂妙伊長大了呢,其實心眼還是那些,沒見多,繼續道:“我想著若是脂嫣也能開到普通婦人中……”


    董鄂妙伊聽到這,隻搖頭道:“姐姐,這可不行,其實不是我沒有想過這樣,畢竟若是都買的話人數也是不少的,隻是姐姐也應該知道,這美容方子一般來說是兩種,一種是相當名貴,做個三五十瓶,用個四五年也不為過,還有一種便是依稀為貴,若是誰都用得起,我又怎麽賣上價呢?說句不客氣的,那些貴婦又怎麽喜歡和別人用一樣的呢?”她自己就是這個想法。


    董鄂繼伊早就知道董鄂妙伊會這麽說,道:“這個我是懂的,我所說的開到普通婦人中,並非如脂嫣那般精貴,如那桃花水,就不必非要每日清晨采的露珠,泉水就可,花瓣也不必非要盛開的紅豔的花瓣,其中加的幾味香料去之一二也是可以的,那瓶子就更不必是水晶瓶了。”


    董鄂妙伊聽了還是搖搖頭,道:“這不是賣次品麽?桃花水若是不想不美,還買什麽?那我這脂嫣的名聲可就毀了。”


    董鄂繼伊笑道:“不必用脂嫣的名字,也不借用九阿哥府的名聲,我另開一個,福晉隻當背後的股東就好。”


    董鄂妙伊想了會,搖搖頭,她不喜歡這樣。


    董鄂繼伊道:“桃花水不過是個例子,如那薔薇膏,珍珠粉等等,不說次一等,就是次十等也是好的。”


    董鄂妙伊不說話。


    董鄂繼伊知道董鄂妙伊一時半會沒有想開,便道:“這事福晉慢慢琢磨就可,也不是一蹴而成的。福晉想想,若是所有的女子都用福晉賣出的胭脂,這是何等的盛世?也算是造福吧。”


    董鄂妙伊歎口氣,道:“我想想吧,這藥方還暫時以原來的銀子收吧。”


    董鄂繼伊自是應下,兩人又聊了會,董鄂繼伊便告辭了。


    自董鄂繼伊離開後,董鄂妙伊就皺著眉頭,對她來說,開鋪子就是打發時間,有些事幹,掙些零花錢,如此而已,從沒有想過會做大,做到現在她已經很滿意了。


    九阿哥進來,見董鄂妙伊愣神居然都沒有注意他進來,便笑道:“這是琢磨什麽呢。莫非要房子談的不妥?”


    董鄂妙伊嗔怪道:“我和漸漸敘舊,哪裏談生意了。”


    九阿哥搖頭道:“怕是就你認為是敘舊,你姐姐可不會把時間浪費在敘舊上麵。”


    董鄂妙伊道:“爺,不過是見了她一麵,就好像很了解似的。”


    九阿哥瞪了董鄂妙伊一眼,道:“你琢磨什麽呢。是你姐姐把藥鋪打理的好,高竹三天五天的贈藥,還能盈利,怕是她在背後撐著呢,肯定是有生意手腕的,可惜是個女子。”說著坐在董鄂妙伊旁邊,道:“來,和爺說說,你發愁什麽呢?爺給你出出主意。”


    董鄂妙伊便把董鄂繼伊說的告訴九阿哥。


    九阿哥一聽,拍了下腿,道:“爺就說她是個有主意的,果然如此,這想法好啊,你為什麽不同意呢?你要是不幹,爺和她做這個生意。”


    董鄂妙伊道:“不行!就是我不和她做,你也不許攙和。”


    九阿哥聳聳肩,道:“好吧,送上門的錢都不要。”


    董鄂妙伊又想了下,還是為難的道:“我是實在不想做那等騙人的買賣。”


    九阿哥聽了忍不住大笑,道:“怎麽就騙人了?你所謂的次貨,在別人眼中可不是呢,你啊,真是不知道人間疾苦。”


    董鄂妙伊見九阿哥一直在埋汰她,便不高興的道:“有爺這麽說話的麽?我為何要知道人間疾苦?”


    九阿哥一把摟住董鄂妙伊道:“好好,爺的福晉怎麽能吃苦呢,那可是爺手心的寶貝呢。”說著就動手動腳的,兩人因為之前流產一事,都有些刻意減少行房次數,沒想到每次兩人反而更盡興,隻是這孩子卻一直都沒有。


    九阿哥低聲在董鄂妙伊耳邊道:“過兩天,爺帶你出去,讓你看看人家疾苦。”


    董鄂妙伊隻膩歪在九阿哥懷裏,心裏也想著孩子的事,難免有些落寞,但是聽到九阿哥說出去,她自是高興,問道:“何時出去?去哪,為什麽出去?”


    九阿哥抱起董鄂妙伊走向床邊,道:“下個月十五去,去寺廟,等你到了你就知道為什麽去了。”


    董鄂妙伊還想問,偏偏被九阿哥堵上了嘴巴。


    待到三月十五,董鄂妙伊一大早就起來,收拾幹淨,穿上早就準備好的普通布衣,也摘了大部分首飾,這樣看起來,倒是將董鄂妙伊身上的嫵媚掩去了大半,有點良家婦女的意思了。董鄂妙伊隻等著九阿哥準備好。


    九阿哥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比平時還磨蹭,氣的董鄂妙伊隻瞪九阿哥。


    九阿哥是一身普通藍色長袍,穿起來看著倒像是個文弱書生。


    董鄂妙伊忍不住笑道:“這位公子,敢問拿得動弓箭麽?”


    九阿哥瞟了眼董鄂妙伊,道:“綽綽有餘。”


    董鄂妙伊隻掩嘴笑。


    九阿哥便帶著董鄂妙伊出了府,也沒有帶多少人,隻有小狗子。


    董鄂妙伊越發的好奇,看了眼隨身帶著的懷表,才六點多,這到底是幹什麽去啊,去禮佛,她是能理解,隻是九阿哥這次相當的鄭重,提前三天就開始吃素,而且這個月也根本就沒有行房,就是為了這次禮佛。


    大約趕了將近一個小時的路程,到了一座山腳下,董鄂妙伊抬頭看了眼,沒有寺廟,看向九阿哥,九阿哥又皺著沒有看向小狗子。


    小狗子連忙道:“迴稟爺和……少奶奶,這送子娘娘廟就要到了,隻是要過了這個山頭,這山頭不高,但是馬和馬車……”


    九阿哥不耐煩的道:“你少廢話,爺問你為啥從這走?爺聽說騎馬也能到。”


    小狗子連忙道:“爺,那邊路遠,這送子娘娘廟,就每個月十五最靈,大家都提前一天到,這還要七個大早在外麵排隊,從這走近,也不用早去,就是得爬山……”


    董鄂妙伊這才知道是去送子娘娘廟,臉早就紅撲撲的了,瞥了眼九阿哥,輕聲道:“那就從這到吧,不然就等到下個月了。”


    九阿哥無奈道:“隻能這樣了。”又不好意思的對董鄂妙伊道:“他們都說要像普通夫妻那樣,才最靈,所以就讓你打扮成這個樣子了。”


    董鄂妙伊低頭道:“這樣挺好的。”心裏滿滿都是感動。


    九阿哥牽這董鄂妙伊的手,道:“走吧,咱跟送子娘娘好好說說,讓你給爺生個小阿哥。”


    董鄂妙伊紅著臉道:“隻要是咱們的孩子,小阿哥小格格都行。”


    九阿哥不滿意的道:“咱大老遠這麽不容易的過來,總得和送子娘娘好好說說才是。”


    董鄂妙伊隻抿嘴笑,也不覺得這路有多不好走,隻要九阿哥在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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