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鄂妙伊又拿著鳳簪迴了家,她越想越覺得八福晉盯著她呢,不然怎麽會這麽湊巧就碰見了?


    說不得這劉家銀樓就是八福晉那邊放出來的風聲。


    董鄂妙伊猜不出八福晉為何這樣做,不過看起來應該是沒有惡意的,現在就隻想著這鳳簪怎麽辦吧。


    鸚歌在一旁看董鄂妙伊隻皺著眉頭悶悶不樂,輕聲道:“格格,要不讓家裏的工匠先看看?說不準能修呢,實在不行幫格格想想法子也成啊。”


    董鄂妙伊壞掉的首飾沒有上百也有數十件了,每個都是精心修過的,為此她還特意養了幾個工匠,這幾人手上的功夫可不比外麵差,隻是她不希望太多的人知道鳳簪壞了,外麵的工匠不知道她是誰也不知道鳳簪的來曆,這樣才安全,隻是現在拿出去修是不大可能了,便歎道:“也好,讓工匠過來吧。”


    其實她壞掉的首飾很多都不再戴了,好的還戴不過來了,怎麽會戴修過的呢,但是這鳳簪可不一樣,這是九阿哥送的呢,她一次還沒有戴過呢,就是不戴出去,她也想戴上給九阿哥看看呢,可是卻壞了,還是被她摔的,這麽想著董鄂妙伊眼中就起了水霧,她最擔心的還是怕九阿哥以為她糟蹋了他的一片心。


    董鄂妙伊隻得把希望寄托給家裏的工匠了。


    工匠跪在下麵,拿著一塊打磨過透明的水晶放在眼前,這是他們工匠專用的透鏡,可將細小的東西放大數倍,細細的研究鳳簪,已經有小半個時辰了。


    董鄂妙伊等的很是不耐煩,問道:“到底能不能修?”


    這工匠年紀看著不過三十左右,樣子憨厚的很,平時最多是和鸝語鸚歌打交道,這是頭次在董鄂妙伊麵前迴話,有些緊張,連忙迴道:“迴主子的話……這鳳簪真是美輪美奐,怕不是普通人能修的……”


    董鄂妙伊歎口氣,揮揮手道:“罷了,那你下去吧,鸚歌給他幾顆銀豆,這事不許說出去。”


    鸚歌屈膝道:“是。”


    工匠一愣,道:“但是奴才還是勉強可以一試的。”


    鸚歌拿過工匠手中的鳳簪,道:“你這奴才在主子麵前迴話怎麽隻說半截,真是該打。”


    董鄂妙伊並不覺得高興,道:“勉強?若是徹底弄壞了,可不是你的小命能賠得起的。”


    工匠道:“還請主子不要急,奴才多嘴問一句,這鳳簪送到主子手中就是壞的吧。”


    董鄂妙伊怒道:“放肆。”


    工匠連忙磕頭道:“奴才不敢欺騙主子,鳳簪上的大鳳與簪子之間應該還有一個環扣的,不然不會這樣輕易掉下來,就算是掉下來也不可能安裝不上的。奴才不敢說謊,請主子明鑒。”


    董鄂妙伊柳眉輕皺,走過屏風,站到工匠麵前。


    工匠低著頭眼睛瞄到董鄂妙伊勾銀邊繡繁花的藕荷色裙邊,便趕緊低著眼隻看著地。


    董鄂妙伊問道:“你覺得為何會少個環扣呢?”聲音帶了些寒意,這工匠是不敢撒謊的,他們一家人都在府裏當差,就算不想要自己的命了,也得想想全家十幾口人的姓名。


    工匠隻覺得後背都是汗,迴道:“奴才檢查鳳簪,並沒有看到破裂的的地方,應該不是摔壞的……且這鳳簪做工精細,斷斷不會在這個地方出現問題的。”


    “哦?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弄掉了環扣?”董鄂妙伊眯著眼看著工匠,心中暗自慶幸,好在提前發現這個問題了,不然……


    工匠滿腦門的汗,也不敢擦,隻道:“奴才……奴才不知……”


    “不知?我看你知道的不少呢。最好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否則……”


    工匠已經是欲哭無淚,隻恨自己為了賣弄說了實話,額頭觸地道:“奴才忠心耿耿,不敢私藏。大鳳後麵有個平直的切口,奴才可以確定是有人從這裏將環扣切下來,才造成大鳳現在隻有一個環扣,十分不穩定。”


    董鄂妙伊拿過大鳳,看不出來哪不一樣,又拿過透鏡,細細看了半天,才見有個地方確實不大一樣,董鄂妙伊心下有百種想法,卻也隻存在心中,隻對工匠道:“你有辦法修麽?”


    工匠道:“若是有那個環扣奴才完全可以將鳳簪恢複完整,且以後也不會掉下來,但是沒有的話,奴才可以勉強試試將大鳳固定住,但是這樣的話主子將來戴上也不能四處走動,否則會再掉下來。”相當於隻能擺著看了。


    董鄂妙伊歎口氣,隻要看起來是好的就成,大不了給九阿哥戴上看看就摘下來,便點頭道:“好,你以後每天到來我這修鳳簪,別人問你,你隻說我讓你做一套成親用的首飾,別的若是透出去半個字,小心腦袋。”


    工匠連忙道:“是,是。”


    鸚歌帶著工匠出去,鸝語才進來,迴道:“格格,二格格生病了,老爺已經將二格格的院子封起來了……”


    董鄂妙伊揉著太陽穴,真是一事接著一事,讓人鬆口氣都不成,看來是阿瑪見她不動手便先動手了,阿瑪倒是不會把董鄂繼伊怎樣,怕隻是懲戒居多,罷了,就讓董鄂繼伊先老實幾天吧,等她捋順了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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