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繼舒能擋住亂兵嗎。在猛如虎和虎大威潰敗後,崇禎沒了心氣兒。


    左良玉現在和二虎合兵一處,堵在虹橋西麵。兵力隻有一千八百人。王嘉胤帶著兩千人馬去了漷縣(音火),抵擋占據了香河縣城的亂兵。


    現在京城之外除了通州的董繼舒手裏還有一千營兵外,沒有其他精銳的部隊了。


    明朝北京所轄的地方稱為順天府,順天府所轄各州縣設有二十四衛。


    其中通州五衛,涿鹿、遵化、薊州各三衛,密雲、三河各二衛,良鄉、武清、豐潤、玉田、香河、平穀各一衛。


    明洪武二十六年(1393年),為加強北陲防衛力量,於京東重鎮通州城內駐守重兵6000多人,稱通州衛,直隸兵部。


    衛署設於北大街南部以東,坐北朝南。


    此外,還在通州設立了通州左衛、通州右衛、神武中衛、定邊衛。加上通州衛,並稱通州五衛。


    這些衛所兵早已不堪使用,最多能維持地方治安。薊鎮的防禦全靠營兵十萬人。現在反了的就是這些營兵。


    “通州五衛現在還能召集多少人。”崇禎問到。


    李邦華沉吟了一下說道:“通州一帶,久不經戰陣,武備廢弛,估計最多能集合一半的人。”


    一半的人也不少了,一衛定額六千多人,五衛三萬多,一半也有一萬五。


    “立刻召集所有能召集的衛所兵馬,迅速去虹橋布防,防止亂軍渡過潮白河。前線統一由左良玉指揮。”崇禎當機立斷的說道。“另外,召集三河兩衛立刻南下去通州加強城防。”


    崇禎現在對能否守住潮白河心裏沒有一點兒底,所以通州就非常的重要了,這是京城的最後屏障,而且大量的糧食和物資都在通州。萬萬不可有失。


    崇禎想在關鍵的時候,派周遇吉帶著車營和六千魯密銃兵、錦衣衛五千騎兵去擋住亂兵。他相信這支楊凡和張世澤訓練的武裝力量,肯定可以打敗這些亂兵。不過京城可就徹底空虛了。


    畢竟京營都去了西北。順天府就剩下了衛所兵。這個時候肘腋之間,禍起蕭牆,調動長城邊軍和宣府鎮邊軍已經來不及了。


    按說崇禎現在手裏還是有些兵力的。錦衣衛就有十四衛在京。


    可惜都是些沒用的花架子,真正能拉出去打仗的也就五千騎兵。


    二百多年下來,錦衣衛裏都是些恩蔭吃糧的官宦子弟,功臣子弟,勳貴子弟。後來,外戚也在錦衣衛領一份俸祿。搞得錦衣衛成了這些家夥的大本營。


    除了皇帝的侍衛、宮廷宿衛、大漢將軍、儀仗隊、負責特務工作的北鎮撫司,負責紀律的南鎮撫司和詔獄等。其他的編製幾乎都給了這些人。


    京城內有五股治安力量。


    兵馬司+錦衣衛+巡捕營+保火甲+巡城禦史。


    五個兵馬司每個都有三四百人的治安兵。巡捕營在嘉靖朝編製就達到了一萬人,馬五千匹。但是,空餉驚人,實際應該有兩三千人。


    明朝每10戶為甲,甲有甲長;每10甲為保,保有保正。甲長一般由各戶輪流擔當,都是催糧征稅服徭役的破事,沒人愛當。保長不輪流,基本都是當地的大鄉紳擔任。


    但明末這些都已經名存實亡,除了收稅,基本沒有了治安功能。但要是用保甲製度召集民壯,還是能弄些人出來充個人場兒的。


    每個巡城禦史手下也有幾十個隨員,這些人有一半是武士,否則禦史一個讀書人也沒法開展工作不是。


    皇帝有些舉棋不定,他非常急迫的想要把叛亂鎮壓下去,但又不敢動用手裏最後的野戰力量。


    “興禾團練在什麽地方。”崇禎忽然想起了當初楊凡宿衛宮廷的那支部隊。急忙轉身問王承恩。


    “陛下,定遠伯隻帶走家丁去西北,興禾團練應該還在他的鐵廠駐紮。負責保護他的鐵礦和鐵廠。”王承恩答道。


    “立刻六百裏加急,傳興禾團練入京。”崇禎急忙說道。


    這個時候,他顧不上猜忌楊凡了。火燒眉毛了,這時候,感覺還是楊凡的人比較能信任。


    “是,老奴這就派人去。”王承恩急忙去布置。


    東林諸人對視了一眼,沒想到緊急的時刻,陛下最信任的還是楊凡。


    淩晨,司禮監隨堂太監王大安,帶著三十個錦衣衛軍官,一路風塵的到了新城。他是來宣旨的,王公公囑咐他如論如何也要把興禾團練帶迴來。


    這個時候,亂兵四處搶劫,定遠伯也需要保護自己的領地。這個時候把人家的私兵調走,有些說不過去。


    但是,王公公下了死命令,王大安隻能硬著頭皮來找定遠伯夫人談談。


    塗山月當初做姑娘的時候,在信王府給王妃做百戶侍衛長。王大安也是信王府老人。一起共過事,彼此還是十分熟悉的。


    自趁多少在定遠伯夫人麵前有幾分麵子。這也是王承恩讓他來的原因。


    他們早都聽說了,定遠伯在自己的土地上修了一座新城。就是沒見過,這一次來這裏宣旨,到是看到了。


    可此刻真正到了這裏,才震驚於這座城池的雄偉和龐大。


    灰白色的高牆不同於大明城池的那種城牆,更像是皇城那種厚實的高牆。


    底部厚三米,高十二米,頂部隻有一尺寬度的半圓形頂蓋,水泥抹的滑不留手,上麵好多鑲嵌的碎玻璃,人也沒法站立。


    王大安看著直撮牙花子,定遠伯這城牆可真有意思。上麵沒有平地。人要是爬上去站不住腳,也得摔下來。十二米高足夠摔死了,就是僥幸不死也摔殘廢了。


    別看人家城池修的高大,可是還就不犯忌諱。因為這麽修,這就是一個地主大院,根本就不是城牆。隻不過牆厚了些,高了些。


    牆體每隔五十米有一個突出的碉樓。長方形,比城牆還高兩層。一半在牆體內,一半在牆體外。下麵三層看著是實心的,上麵五層都四麵開著射擊口和炮口窗。


    牆外也沒有設置護城河。一馬平川的平地,到是種植了上百米寬的帶刺灌木。搞得人畜難近。


    所以,怎麽看這就是一個地主大院,就是太大了些。


    禦史想找茬彈劾都找不到下嘴的地方。


    雖然,牆體四不像,可是四座城門都有甕城和城樓,修建的到是氣勢恢宏。比京城都漂亮。


    報出身份後,盡管沒到開門的時間,守城的家丁還是打開城門,放了這些內官進去。


    一進城,一行人的眼睛就感覺不夠看了。


    天還沒亮,但是路上燈火通明。


    一排排的路燈把街道照耀的非常明亮。地麵都是水泥硬化的路麵,平的和磨刀石一樣。


    路麵上,幹淨的一片樹葉也沒有,他們習慣了這個年代臭烘烘的路邊水溝,仍在街上的垃圾。蒼蠅蚊子亂飛,隨地大小便的小孩子。


    這麽幹淨的城市,還是第一次見到。


    馬路上,兩邊的樹木發出清晨特有的清香。空氣好的讓肺部都非常舒服。


    已經有早起的買賣家,開始拆除封板,準備營業了。


    這裏的人穿著雖然不奢華,但是都很幹淨,臉上也帶著自信和笑容,街坊們笑著打著招唿。


    這一片祥和的氣氛,好像不是在大明一樣。看著這些人都有些發呆。


    王大安感歎,這裏真是一個世外桃源,就是京城裏,也沒有這樣的太平氣象。


    進了城,街道兩邊都是三四層的沿街小樓。這些小樓的風格,有些像是後世民國時期那種類似西洋騎樓的風格。底層較高,外麵帶著三米多寬的迴廊,迴廊上是二層的走台。


    客人從底商出來,還有寬大的連接在一起的迴廊,下雨也不怕。


    帶著他們去楊府的家丁老胡,早已習慣了初次來這裏的客人,驚訝的表情。


    他一邊在前麵騎馬帶路,一邊說道:“好叫天使得知,這時候,夫人們還在休息。請您一會到了府裏,先在客廳稍等。小的請內院的梅總管去叫醒夫人。”


    王大安擦了把汗,說道:“不妨事,是咱家來的太早了。”


    現在天邊才漏出點魚肚白,這個時刻,大戶人家的內卷肯定在睡覺。誰沒事這麽早起來啊。


    一行人進了府門,直接來到大堂。


    總管趙福聽說天使來了,立刻穿好衣服跑來接待。


    一邊讓人去通知梅姨叫醒夫人。一邊安排廚房給王大安和錦衣衛們端來早餐。


    楊府的廚房淩晨三點就起來了。他們需要提前做好早餐。畢竟這一府的人五點就有起來工作的了。食堂必須有早點供應。


    “公公和諸位大人,先洗把臉,喝點熱茶,吃些早點,夫人一會就來接旨。”趙富說道。


    王大安知道,塗山氏是二品誥命夫人,接聖旨必須穿禮服,擺香桉。且折騰呢。這麽早起來還得化妝,否則就是對聖旨不敬。總不能蓬頭垢麵的來接旨吧。


    這個時間不短,是足夠洗漱一下,吃點東西的。


    “陛下的事情很急,沒辦正事呢,怎麽好吃東西呢。”王大安推脫道。


    可是他和錦衣衛眾人,趕了半夜的路。一路換馬人不停,早已疲憊不堪。


    見到大堂西花廳長桌上,擺滿了吃食。實在有些忍不住了。


    豆腐腦、油條、小籠包子、燒麥、炒肝、餛飩、雞蛋羹。冷切的肴肉、還有熱氣騰騰的牛奶、咖啡。


    看著雪白的長桌上,精致的餐具,和香噴噴的早點。頓時肚子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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