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陸仁炳請鮑女士在二樓的餐廳吃飯,又帶著她去西貢逛街。鮑女士很開心,她對陸仁炳說,她其實知道陸仁炳看不上她的作風。也知道兩個人終究隻是露水情緣。但是她不在乎,她隻想著能短暫擁有自己想要的就好。


    陸仁炳說如果鮑女士願意,他可以帶她走,給她想要的生活,鮑女士聽了很開心。但是她還是拒絕了。


    “你不是我的理想型,你隻是我經曆過的眾多男人中的一個,你沒什麽特別的。男女平等是世界的風潮,憑什麽你們男人就可以風流快活,而我們女人就得恪守婦道?我能感受到,你之所以想要帶我走,也隻是想像其他男人那樣,想要將我當金絲雀關起來。所以我不會跟你走的。


    我還是要跟我的李先生結婚,跟他一起經營事業,你以為我做的一切,他真的一無所知嗎?我們才是真正的相知相敬,他尊重我,我尊重他,他資助我去尋找自由和事業,我也尊重他的自由。但是我們都是信基督的,等到我們結婚後,對彼此的忠誠才是最重要的。我不會對他失約的。這是我在主的麵前許下的承諾!”


    鮑女士的話,讓陸仁炳對她刮目相看,也對那位綠帽君李先生刮目相看。這個真的有這樣的思潮。雖然這種思潮是陸仁炳不能理解的,但是他還是表示了尊重。也許人家的思想境界確實要比他高許多吧。


    本來他打算給鮑女士留個種,然後強行帶走的。不過知道了人家是先鋒思想的踐行者,他就不再做那種事情了。


    這一天晚上的鮑女士特別瘋狂,也就是陸仁炳能撐得住吧。過了這一天,蘇女士迴到了船上,鮑女士也迴了房間。她真的就當作什麽事情也沒發生一樣。


    雖然船上該知道的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這搞的陸仁炳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船在香江停留兩天,,鮑小姐在這裏下船。他穿上了正式的淑女裝,格外的耀眼。雖然在這個盛夏,這套裝扮多少有點熱。


    陸仁炳跟他來了一個紳士的告別禮,然後目送她走下舷梯。陸仁炳的視力很好,他看到了碼頭上來接鮑女士的李先生,果然是一個挺帥的紳士,兩個人走在一起很般配。


    多少個世界以來,陸仁炳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女人,他趴在船舷上看著碼頭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不僅心生感歎。


    這個時候打扮一新的蘇文紈,走到了陸仁炳的身邊。“方先生,你的黑色朱古力走了呢!“


    陸仁炳扭臉,看到了換了一身年輕打扮的蘇文紈,不由的想到了鮑女士對蘇文紈的評價“你說我黑,那我覺得你肯定會喜歡蘇小姐那死魚肚一樣的白呢。”


    額,確實是死魚肚一樣的白,不過也不用那麽刻薄好吧。蘇女士打扮的年輕一點還是挺好看的。


    也許是鮑女士的趁虛而入,給了蘇女士極大的危機感,所以她決定主動出擊了,不再等待方鴻漸發現他的高貴冷豔。本來她對方鴻漸這個大學同學,也沒有多放在心上。隻不過自己不在乎的東西,突然被人搶了之後,就會惦記起他的好來。


    蘇女士左思右想發現,對於自己這個大齡女博士來說,好像眼前的方鴻漸到真的是個結婚的好對象。好像也是上天把他送來的,倘若自己不把握,就是自己最大的損失。


    於是她決定主動出擊,現在她最大的競爭對手鮑女士撤退了,她相信憑借自己的能力,一定能把方鴻漸給搞定。


    在香江的這兩天,蘇女士主動約陸仁炳去逛街。一路上絕口不提鮑小姐的事情,就當沒發生過。蘇女士也真的是最理想的女朋友人選,有頭腦,有身份,態度、相貌算得上是大家閨秀,和她上飯館,戲院吃放並不會失麵子。


    蘇女士是真的把心思放在了陸仁炳的身上,在他的麵前展露了她作為女人嬌羞,頑皮的一麵。再也不像是剛見麵時的那種學究氣十足,許多時候不經意的觸碰,這個女人還會紅臉。


    不過麵對蘇女士的主動,陸仁炳並沒有給予更多的迴應。兩個人也就是一起逛逛街,喝喝茶這個樣子。陸仁炳主動向蘇女士坦誠了自己買學位的事情,以及自己是受已故未婚妻家族資助留學的事情。


    因為他不想等事情揭穿的時候,被蘇女士看不起。當然的了必要的美化還是必要的。


    “因為遊學的緣故,我的學位沒有下來,家裏的老人比較固執,必須要看到學位。沒辦法我就先買了個莫須有的學位應付一下。我自己的學位可能要過一陣子才能下來。其實就我本人來說,我是極不在意學位的。你說我們以個學國文的,為何還要拿個洋人的文憑?這不是可笑嗎?


    難道我泱泱華夏自己的文學,文章還需要洋人來認證嗎?可是世事如此,又能怎麽辦呢?”


    蘇女士也是心有戚戚焉,她自己是獲得了學位的,但是她又內心裏欣賞那些敢於反抗傳統的人。


    “嗯,我想著反正也是要拿學位,那不如索性我就想像辜鴻銘先生一樣,多弄他幾個博士學位。一來是證明我的才學,二來的呢證明西洋人所謂學位製度的虛偽。所以未來我可能也會有幾個博士的頭銜。不過這些都是虛的,隻有實實在在的學問做不得假。”


    他這麽一裝逼,苦讀了四年才混了個博士學位的蘇女士,反倒開始懷疑自己的能力來。她這個同學,在大學的時候,就沒怎麽交流過,所以真是水平如何,她是不清楚的。


    不過據說方鴻漸的父親是前清舉人,那人家在國學方麵肯定是家學淵源。又是通過真材實料的考試,考取的京師大學堂,那學問功底肯定是相當紮實了。


    他們蘇家雖說現在比較顯赫,但說實在的都是新學出身,國學根基淺薄的很。雖說家裏人崇尚西洋學問,但是對傳統國學也是打骨子裏熱愛的。用他老爹的話說,所謂的白話文運動,現代詩運動,不過是一幫留洋迴來的書生,在獲得了話語權之後,對本土文人的打壓而已。


    為啥打壓,因為他們本身學的不如人家好嘛,我學不好,我學不會,我就打倒你們,大家幹脆都不會,就扯平了,你會那點學問,我就是說你不科學,落伍了,是舊時代的東西,是國家落後的根本,要推翻,要徹底打倒。


    據說現在國內還有更激進的,要徹底廢除漢字的。嗯,想來是在國外用慣了打字機,不會寫字的家夥,迴來之後一筆爛字,給人鄙視了,才想出的主意。


    對於父親的批評,蘇女士其實是很迷茫的。一方麵她覺得父親說的有道理,另一方麵她對於國內現在很時髦的那些新派風雲人物們,也是很敬佩的,畢竟他們總體上是推進了國家的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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