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地方鬧出了不少問題,因為對政策理解不透,幹部水平不行,出了很多問題。


    最突出的就是敞開肚皮吃飯,沒到秋收,庫裏就沒糧了。還有就是殺牲口,因為怕牲口被強行充公,很多村民就把自家牲口,豬羊都殺了吃肉。


    也有為了完成指標收過頭糧,鬧出亂子的。


    反正這些事跟徐家村沒關係,在江南這種地方,村子裏就那點破事兒,隻要村幹部務實點,不出風頭,都不至於出現食堂吃空的情況。


    自留地利用好了,村民混個喝稀粥還是沒問題的。


    徐有慶參加區裏的比賽得了獎,被體工隊的看上了,留他在區裏訓練學習,準備參加明年省裏的中學生運動會。


    陸仁炳覺得這是好事,二話沒說就同意了,反正這熊孩子文化課成績也不好。


    但是陳家珍心裏卻很難受,不願意孩子小小年紀就離家。因為體工隊都是封閉式訓練,半個月才讓迴家一次。


    趕上比賽的時候,可能幾個月都迴不了家。


    徐有慶畢竟才十二歲,要到幾十裏外的地方訓練,他也不是很樂意。這個年紀的孩子對於爬樹捉鳥,下水裏摸魚更感興趣。


    不過陸仁炳還是堅持把他送去了體工隊。不過每個禮拜都會趕著驢車,載著陳家珍去那裏看他。


    體校的訓練是很苦的,尤其是這年代連吃飯都是勉強維持。所以每次去的時候,陸仁炳都給徐有慶帶大包的吃食,很快徐有慶在體校就混的如魚得水了。


    這年代有吃的就是大爺,連教練都哄著他。


    這一天陸仁炳趕著驢車,從區裏迴來,順道去縣醫院看看鳳霞。


    結果到了病房,就看到有個穿白大褂的中年婦女,看打扮應該是醫生,正在跟鳳霞拉拉扯扯。嘴裏還不幹不淨的。


    鳳霞臉漲的通紅,正在分辨著什麽!然後又從樓道裏出來一個穿著中山裝的幹部模樣的人,想把兩個人分開。


    但看那架勢分明是在拉偏架,這陸仁炳哪能忍,上去就將那兩個纏著鳳霞的兩個人,給甩了個趔趄。


    把鳳霞拉在了身後,那個女醫生躺在地上大吼道:“你是幹嘛的,幹嘛上來就打人?”


    地上的中山裝也厲聲喝道“你哪個單位的?”


    陸仁炳根本就不搭他們的茬,轉身問鳳霞怎麽迴事。陳家珍也趕過來了,趕緊上前去拉著自家閨女上下打量,生怕少了頭發。


    經過鳳霞的解釋,陸仁炳才知道原來是這個中山裝的老婆生孩子,刨腹產,縣醫院婦產科的醫生技術有點潮,出血有點多。需要輸血。


    情況緊急,就上醫院旁邊的學校裏緊急找學生驗血,抽血給病人輸血。


    恰好有個身體比較結實的村裏來的孩子,血型比對上了。這醫院的醫生,就從這孩子身上抽血了。


    誰知道血量不夠,這幫人也沒時間去找別的人了,就可著那倒黴孩子一個人抽了。


    這都把那個孩子抽的快休克了,還準備抽呢。恰好被路過的鳳霞看到了,就上前製止。


    然後就發生了爭執,陸仁炳知道了前因後果以後,對剛從地上爬起來的兩個人,沒啥好印象。


    那兩個人,也是一臉訕訕,看來他們是知道事情的後果的。現在被人揭發,臉上無光。


    尤其是那個中山裝,他隻是心急老婆孩子,又聽那個白大褂的婦產科主任說,多抽那個孩子一點血沒關係,他才同意的。


    至於說如果那孩子背抽死了,該怎麽辦這種事情他還真沒想過。


    這時候樓道裏已經擠滿了,看熱鬧的人。


    那個白大褂,和中山裝,趕緊驅散了人群,把陸仁炳一家請進抽血室,想著消除影響。


    那個倒黴孩子正趴在桌子上,精神萎靡,看樣子已經到了極限。


    陸仁炳給他把了把脈,說到不能再抽了。然後又跟那個醫生說要去看看產婦的情況,在鳳霞的保證下,理虧的婦產科主任,同意了他的要求。


    陸仁炳在手術室見到了,臉色慘白的產婦。看到她腹部那慘不忍睹的縫合縫,嘴角抽了抽。


    這些家夥的技術還真不是一般的潮啊!做個刨腹產,刀口都快開到胸骨了。刀口外麵血赤拉唿的,真實慘不忍睹。難怪要輸血呢。


    不過好在是縫上了,沒有啥零件在外麵露著,還算不錯。


    主任就這技術?陸仁炳決定了以後堅決不上這家醫院來看病,村裏的診所要升級啊!要不然,上趟醫院就跟進了屠宰場一樣那還成?


    陸仁炳給那個產婦檢查了一下,然後就對那個中山裝說,行了,不用在輸血了!迴頭迴去好好調養一下就行了。


    那中山裝看了看手術室裏的醫生,征求他們的意見。


    手術室裏是有明白人的,衝著那個中山裝說到“縣長,確實沒啥大問題了,異體的血直接輸多了,也不太好!”


    那主任也點了點頭,合著她也是明白人,不過這年頭流行浮誇風,領導們啥都喜歡聽多的,這主任為了討好領導,連輸血量也給往高裏報了,真是驚悚!


    也不怕把人給輸死!


    這樣的醫院,不待也罷,正好村裏診所缺人,陸仁炳決定把鳳霞弄迴村裏當醫生去,不在這城裏混了!


    事情解決了,陸仁炳就帶著鳳霞,和陳家珍出了病房,陸仁炳正打算跟鳳霞說說調她迴去的事呢。


    身後傳來了那個中山裝的聲音“富貴大哥?徐福貴!”


    陸仁炳有點疑惑的轉過頭,看著他!“你是?”


    陸仁炳在這個世界受到的限製太大,連過目不忘的技能,都縮水了,他現在就像個普通的中年人一樣,沒啥特異功能。


    所以一時竟然認不出來眼前的人。


    “富貴大哥,我是春生啊?”


    “春生?”陸仁炳仔細打量了他半天,才認出來,這真的是那個在戰壕裏,一塊用鞋子煮粥吃的那個小毛孩子趙春生。


    現在的趙春生,長胖了,也沉穩了,還帶了眼鏡,跟那時候的毛孩子根本就是兩個人。


    既然是熟人,那就必須得好好聊聊了,原來劍拔弩張的人竟然是兄弟。


    於是陳家珍和徐鳳霞就被陸仁炳,派去照顧春生的老婆,和剛出生的孩子了。


    以前不知道,就算了,現在知道了,不去照顧就說不過去了。


    雖說春生是縣長,但是這個年代的縣處級幹部還真沒特殊到要,可以請保姆照顧的程度。


    春生家裏又沒別人了,老婆家又遠在外地,所以陳家珍她們竟然成了春生家最近的親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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