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仁炳的速度很快,沿著彎彎曲曲的大道,很快就上了原,走在荒涼蒼茫的土塬上。陸仁炳心情大好。幹冷冷的風吹拂著他的臉。


    此情此景,吼上幾句秦腔實在是應景。


    “夫妻們,分生死,人世至痛,一月來,把悲情記在心中。今夜晚,月朦朧,四野寂靜~~~”


    陸仁炳扯著嗓子吼起來,田小娥覺得黑娃吼的唱詞,不吉利但是又饞他那好嗓門,就沒再阻攔。她在娘家的時候,是看過唱大戲的。隻是到了這郭家,老頭子,老虔婆整日裏防賊一樣把他鎖在院子裏,根本就沒聽過戲響。


    更別說聽別人給她唱戲了,她隻覺得黑娃哪哪都好,誰還管他唱的是啥,要不是實在不體麵,她也想吼上幾嗓子。


    陸仁炳沒聽過幾段秦腔,黑娃也不愛聽那些咿咿呀呀的,所以他就隻記得哪幾段著名的腔調,根本尋不來應景的詞,管他呢,瞎吼就是了。


    中午的時候,在路過的鎮子裏,兩個人飽飽的吃了頓麵食。又買了些幹糧鹹菜,弄了個水葫蘆,陸仁炳又買了炳梭鏢頭子,充當匕首用。


    準備妥當,兩人繼續上路。田小娥沒有問陸仁炳要帶她上哪裏去,陸仁炳也沒告訴她。


    天擦黑的時候,陸仁炳二人終於趕到了夾皮溝外的一個小村落。


    村子外有個破落的山神廟,收拾一下,勉強可以住人。


    胡亂吃過幹糧,陸仁炳便讓田小娥趕緊睡覺,兩個人折騰了一天,沒吃過這種苦的田小娥早就困了。


    陸仁炳警戒著,間或也打個盹。糊弄到後半夜陸仁炳便推醒了田小娥。背上他就往山裏走。也不再去管推車和行李。


    他隻不放心田小娥一個人,東西都是身外之物。田小娥心裏有些害怕,不知道陸仁炳要去幹什麽,但是卻又沒辦法。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個乞丐腿兒著走,能有啥辦法。


    陸仁炳五感敏銳,又有神識幫助,很快就摸上了土匪窩。把田小娥放在一顆大樹叉子上。陸仁炳就摸進了這個並不大的寨子。石頭的外牆,包裹的是二十幾間茅草房,真是夠寒磣的,牲口棚在寨子的最裏邊。


    沒有人值夜,也沒有人站崗。這土匪的警惕性真夠低的,也不知道是怎麽活下來的。挨個房間搜索一遍,放倒了十六個人,其餘的房間都是空的。應該是出去做買賣了。


    仔仔細細搜索了幾遍,再沒發現其他人才算作罷。


    陸仁炳將這些人用繩索捆起來,然後集中到一個比較暖和的房間裏。


    先去把蹲在樹杈子上打哆嗦的田小娥弄下來,放到一個幹淨暖和的屋子裏。讓她歇著。


    自己又飛奔下山,把行李塞進空間,扛著小車,不到一個小時就上了山。


    田小娥已經打掃完了房間,正好鋪上陸仁炳帶迴來的新被褥。


    “好兄弟,這兒以後就是咱家了麽?”田小娥有些忐忑的問,她不怕吃苦受累,但終究想要弄個明白是咋迴事。


    “我的好娥兒姐,這裏可不是咱的家。這裏是個土匪窩。”


    “啊,”田小娥驚唿出聲,神色難看。她出生在秀才家,嫁給了舉人做小妾。縱然壯著膽子勾搭了黑娃,也不過是想著過普通人的日子,從來沒想過當土匪婆子。她欲言又止,不知道該說什麽。


    陸仁炳當然知道田小娥的想法,“好娥兒姐,你就放一百個心吧,我是不會當土匪的,咱倆的情況,你也清楚迴到白鹿村也是個麻煩,所以我必須得先幹一番大事,然後好瘋瘋光光的把你娶進白鹿村。讓那些人再再無話可說。”


    陸仁炳說著話,坐在炕沿上,把女人摟緊懷裏接著說道“我以前根本不認識這幫土匪,咱一家祖祖輩輩都是良善人,你就把心安安穩穩地放進肚子裏,你男人心裏有成算哩。”


    田小娥盯著他的眼,看了半天,確信他沒有撒謊,才放下心來。


    她將腦袋貼靠在陸仁炳的胸膛上,楠楠的說道,“黑娃,我這輩子也沒想過當啥人上人,就想著找一個疼我愛我的人,再生下幾個娃,一家人親親熱熱的過上一世就罷了。無論你做啥我都不管你,我隻要你許我一句話,一定要平平安安的,你要是出了啥事情,我可怎麽活下去啊?”


    田小娥或許是想到了許多關於土匪地壞事情,眼裏的淚花,止步住的流,浸濕了陸仁炳的衣服。


    郭舉人不是她的男人,他是屬於那個老虔婆的,她隻是個玩物而已。她現在沒了名聲,沒了娘家,隻剩下黑娃一個人了。


    “放心吧,娥兒姐,一切有我呢,你先歇著吧,醒了就給我燒碗水,我現在去那屋,審一審那幫土匪。”


    “嗯,你去吧,我這裏沒事了。”田小娥直起身子抹了把臉,扯出一個笑容說道。


    看她沒事了,陸仁炳也就起身走出了屋,開始去幹正事。


    陸仁炳先提審的是個年齡最小的,看起來隻有十八九,麵目上還帶著青澀。


    把他拎進隔壁屋拍醒,那年輕人一睜眼就要驚唿,被陸仁炳一巴掌扇下去,“敢喊叫,我就弄死你,老實呆著,問你什麽你就說什麽,敢說假話,小牛子給你割掉!”


    說著話,“嘟”的一聲他把梭鏢紮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梭鏢頭子整個沒進了木頭裏。


    那土匪娃子嚇得一哆嗦,“好漢爺,你問,我保證啥都說,你別割我的牛子。”


    “好,我問你,你叫啥,啥時候上的山,因為啥上的山,幹過幾迴買賣,殺過人沒有,還幹過啥壞事沒有。山上有多少人,多少槍,頭領都是誰?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這土匪娃子膽子不大,也沒啥義氣,開始竹筒到豆子。他姓連,小名叫狗娃,大名家裏沒給起。


    連狗娃是山外不遠村莊裏的人,從小遊手好閑,後來上財主家偷東西,被人家抓住暴打一頓。好了之後懷恨在心,放火燒了人家的馬棚,就跑上山了。


    家裏還有老爹老娘,還有幾個成了家的哥哥姐姐,他是老幺。小時候嬌養,養歪了性子,長大後人嫌狗憎,連最疼他的老娘都不搭理他了。


    上了山之後,跟著別人做過兩迴買賣,沒殺過人,隻搶過財貨。


    據他說,這土匪寨裏也是有規矩的,非必要不傷人命,說到底都是鄉裏鄉親。他們隻為求財。反正他上山後,還真沒聽過哪次買賣出過人命的,最多就是打傷人家的胳膊腿。


    山上總共三十二個人,領頭的姓鄭,綽號叫大姆指大約,有二十七八歲的樣子。二頭領姓楊綽號二拇指,二十三四歲。真名他這生瓜蛋子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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