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語,你在說什麽?”靈顏打算越過她走出去。


    “完了!完了!你現在連話都聽不懂了!那我就隻能用強的了!”佑語說著就把靈顏往樓上拉。


    “我當然聽的懂!”靈擺脫開佑語的手。


    “我是不會讓你去見杜陌川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他都要訂婚了!”佑語重新死死的拉住了靈顏的胳膊,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決絕。


    靈顏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我隻是想最後再見他一麵,跟過去做個告別!”


    她不想以後每每迴憶起來,他們的最後一麵,是她那樣狼狽的樣子!是他那樣無情的話語!她想帶著對彼此的祝福,畫上這個突然到來,卻遲遲不舍離去的,她的愛情!


    “真的?那我也要去!”佑語將信將疑的說道。


    “走吧!”換做靈顏拉著佑語走出了別墅。


    一路上,偷偷看了靈顏幾次,發現她隻是安靜的看著窗外,目光柔和。


    ……


    杜家莊園別墅裏,房間裏的杜陌川坐起身來,捏著還在隱隱作痛的額頭。


    “進來!”聽見敲門聲,他有些不耐的說道。


    “總裁,老爺子來電話了!”穆然走了進來。


    看到穆然遞過來的眼神兒,杜陌川接過電話道了聲,“爺爺!”隨後直接將電話丟在了一旁還在睡著的子騰耳邊!


    “你這個混小子!馬上滾去把靈顏丫頭給接迴來!否則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孫子!你氣死我得了!……”電話那頭傳來杜爺爺憤怒的咆哮聲。


    子騰是被這中氣十足的吼聲驚的一下子就跳了起來,目光迷茫的看著前方,幾秒過後,眼神聚焦,目光噴火的掃視著四周,可,哪裏還有人……


    洗好澡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杜陌川坐在用餐廳邊吃早餐邊翻看著手邊的報紙。


    嗬~


    拿了幾份,每一份報紙的頭條上都有自己的名字,果然,章芯菲的炒作實力並沒有讓自己失望!


    “總裁……”穆然正猶豫著該怎麽開口。


    “知道了!”杜陌川擦了擦手,隨後起身走了出去,獨留穆然一臉疑惑。


    他隻身來到花園,看著眼前的花兒,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這是我特意為你親手種下的白玫瑰,現在花開的正好,卻已物是人非!


    拿過放在一旁籃子裏的剪刀,選了一朵開的最好的,剪了下去……


    別墅大門被打開,杜陌川穿著一身白色休閑裝緩緩走了出來。


    靈顏知道,他鍾愛白色!


    他在靈顏麵前站定,目光炯炯的看著她,“你今天真美!”


    “謝謝你能來見我!”靈顏微笑著聲音清脆的說。


    兩人就這樣默默對視了好久,沒有任何言語的交流,卻好似把想說的話都已經說給對方聽了。


    天空為幕,驕陽為光,溫柔的風輕輕撩撥著額邊的碎發,這一切仿佛都隻為了襯托此刻的他們,留下彼此最美好的迴憶……


    “我希望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冰涼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愫。


    “祝你幸福!”幹淨利落的聲音帶著美好純淨的笑容。


    杜陌川聞言點了下頭,舉起手中的白玫瑰,遞給靈顏,隨後轉身離去,動作亦是幹淨利落,沒有絲毫留戀!


    走離了視線之後,杜陌川停住了腳步,隻感覺到空氣稀薄,連唿吸都變得困難,原諒我不能祝你幸福!


    靈顏呆滯的看著手中的白玫瑰,仿佛時間已經靜止在了她的世界裏,直到淚水翻湧,激蕩了她原本已經平靜的心!


    一朵玫瑰的花語,你是我的唯一!


    唯一的愛,卻也不能愛嗎?


    是怕我受傷,所以寧願獨自承受傷痛,也不願說出來嗎?


    這樣的他該叫她如何放手!


    靈顏轉過身看向他離開的方向,淚水模糊了視線,模糊了一切,拿著玫瑰的手緊緊的撰在一起。


    玫瑰刺破了手心,溫熱的液體順著花杆流淌,染紅了那潔白的花瓣兒,滴落在茵茵草地上……


    到底發生了什麽?才能讓共同經曆過生死的他們,要以這樣殘忍的方式分開?


    在自己忘記的過去,究竟發生了什麽?


    如果自己還記得,是否就能知道原因?


    是否就能解開心結?


    是否就能挽迴?


    也許隻有這樣才可以……


    靈顏轉身跑迴了停在遠處的車裏,佑語正無聊的看著手機發呆,見靈顏迴來了,剛想說什麽,就發現了那血染的玫瑰!


    “開車,去諮詢室!”靈顏焦急的說道,她一刻也不想再等。


    “你流血了?”佑語皺眉的看著眼前那不知該怎麽形容的玫瑰,是純潔優雅的白玫瑰,還是妖冶炙熱的紅玫瑰!


    不過去找崔教授是好事,最起碼她還知道自己的不正常!


    佑語拿出紙巾要幫靈顏擦手,可奈何就是拿不出來她手裏的玫瑰花,深知這丫的倔強,歎了口氣,便也作罷了!


    就等著讓崔教授好好的給她治治病!


    車子剛剛停穩,靈顏就飛快的跑下車,衝進了辦公樓裏,這舉動把佑語嚇了一跳。


    “唉?你倒是等等我啊?真是!”隨後也快速下車追了上去。


    等她追進去時,隻見靈顏大步朝著樓梯走去!


    爬樓?


    不是吧!


    佑語果斷的走進了電梯間,可按了幾下卻發現電梯遲遲不下來,好像卡在了頂層,於是萬般無奈的也跑向了樓梯,一臉的生無可戀!


    “催教授,請你幫我催眠!”靈顏大口喘著氣推開了諮詢室的門,跑到了崔教授麵前。


    崔教授先是一愣,隨後聞言眉頭微微皺起,疑惑的剛想說些什麽,隻見林佑語隨後也跑了進來。


    “崔教授,快把她這瘋病給治治!”語畢,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邊倒氣休息邊小聲抱怨著,“哎呦!可跑死我了!這可是十幾層啊!有電梯不能坐,神經病!”


    崔教授複又把目光落迴到靈顏身上,看到她手中的血跡,眉頭皺的更深了,“發生什麽了?”


    “教授,你不是說過嗎?我們的記憶從不曾真正的離開過,隻是因為某些特定的原因而被暫時封閉?”靈顏又喘了口氣接著說,“那麽,我因為生病而忘記的那些事情,也存在腦海中的記憶深處不是嗎?”


    “理論上是這樣的!不過,如果因為生病而傷害到了儲存記憶的海馬體的話,那就是另一迴事兒了!”


    “崔教授,請你為我催眠,我要找迴記憶!哪怕是隻有很小的幾率,我也要姑且一試!”


    “不行!”佑語聞言立馬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你瘋了嗎?”


    “你還是好好考慮一下吧!我想你應該最清楚,你的那位朋友恢複記憶後,他到底有沒有真正的走出噩夢帶來的痛苦?還是被推向了更深的夢魘?”崔教授語畢坐迴到了椅子上,顯然並不讚成這麽做。


    “我們是不一樣的,他是明知那是可怕的迴憶,但是我不是,我因生病而失去的記憶裏,一定有很多快樂幸福的事情,我也從未做過那樣可怕的噩夢。


    而且在我的記憶裏一定有關於他的,我想找出讓他變成這樣的問題所在,所以我必須要先恢複記憶才行!”靈顏試圖說服崔教授。


    “靈顏,我不想你也像他一樣,糾纏在痛苦的迴憶裏無法自拔!”崔教授繼續勸說道,他實在不知道當初答應為杜陌川恢複記憶,到底有沒有做錯。


    “可是讓人們從痛苦的深淵裏走出來,不正是我們應該做的嗎?不然我們的存在還有什麽意義?


    就當做我是為醫學做貢獻吧!醫學的發展和實踐,總是要有人去做出犧牲的!


    教授,求求你了!這對我真的很重要!”靈顏哽咽的懇求道。


    崔教授沉默了,她的話沒錯,而且很有說服力,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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