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瞪了眼王忠嗣,唯恐這老貨還要作妖,趕忙搶先開口:“麗丫頭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她的心意我們自然是知道的。隻是兩家結親,卻是大事,這親事怎麽個章程,還需要詳盡商議好了才成。”


    被按著不讓說話的王忠嗣,臉上有些鬱鬱,覺得自己身為一家之主的地位受到了威脅。


    趁機脫身,掙脫開王氏的束縛,走到高水寒麵前。


    “按老夫的意思,這等大喜事,宜早不宜遲。你阿耶遠在安西,想來也是能夠諒解的。”


    結婚的大事,新郎家的人不到場?


    王氏一聽這話,當即就冷哼一聲,一把將王忠嗣拉到身後:“再胡言,今晚自己找地方睡去!”


    聽到夫人開始威脅起來,王忠嗣隻得閉上了嘴,卻還是不忘雙眼抖動著向高水寒使眼神。


    高水寒也是無奈。


    現在的婚姻大事,可沒有什麽自由可言,一切都是依照雙方父母的意思去辦的。


    於禮於孝,他都不能說隻要自己在長安,這親事怎麽辦都成。


    最後,他也隻能是輕笑開口:“這親事……侄兒聽阿耶阿娘,還有伯父伯母的意思。”


    王氏頓時就喜盈盈的笑了起來,很是慈眉:“是個好孩子。你放心吧,這一次送去安西的信,已經提及此事了,到時候看你家阿耶是個什麽意思再說。


    再說了,即便是定下了日子,這從頭到尾,林林總總的事情一大籮筐。總不能給你們兩個小小人兒草草的辦了。總是要三五個月的時間,才能都辦妥當了。”


    王忠嗣在一旁閑的無聊,見夫人已經說完了事,不禁開口道:“小子,喝酒去。”


    卻不想王氏已經轉身拉住了他。


    “你去和酒過日子吧!寒哥兒眼下才知道親事,讓他緩緩。你與我出一趟府,去相國寺裏頭問問菩薩。”


    說著話,王氏就拉著王忠嗣往府外走。


    走到半道上,王氏卻又停下了腳步,迴頭看向高水寒。


    “寒哥兒啊……”


    “有些話,還是要提前叮囑你的。”


    高水寒趕忙對這位丈母娘叉手作揖:“伯母請說。”


    王氏剜了一眼還想偷偷溜走的王忠嗣,而後才對高水寒叮囑道:“既然親事定下了,在你和麗丫頭沒有成婚之前,就不要再見了。”


    這是規矩。


    原因也很簡單。


    都是年少血氣的男女,親事都定下後,兩人私下相處,難免會碰撞出些什麽來。


    若是還沒成婚,就弄出人命來。


    那可是與禮不符的事情了。


    高家和王家都是朝堂勳貴,這個麵子自然是要的。


    一旁的元載早就經曆過,聽到丈母娘這樣說,不由忍俊不禁,臉上露出笑容。


    高水寒尷尬的笑著:“伯母的話,侄兒記下了。”


    王氏點點頭,卻又深深的看了高水寒一眼。


    她是相信高家這小子的話,但對自己那丫頭,卻是有些不太放心。


    前幾日她才從府上仆役那裏知道,這些日子,王韞麗已經好幾次偷偷溜出門去了。


    王韞麗溜出家門是為了什麽。


    她才入京不久,所能認識的人,也僅僅是局限在王家和高家之間。


    一個人偷偷溜出去,也必定是去見高水寒的。


    想到仆役們說的,那丫頭每次迴來,都會帶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就讓王氏愈發擔心起來。


    高水寒也是尷尬不已,想到前幾日在西市孟婆子攤位那裏發生的事情,唯恐被丈母娘給發現了。


    直到看著王氏拉著王忠嗣出了府門,高水寒這才算是放下心來。


    元載在一旁樂嗬嗬的笑著:“說起來,成婚也就這麽些事情。都不是大事,但就是瑣碎。不過也就數月時間見不到人,若當真是想見,也總是能找到機會的。”


    上元節前,朝廷都是休沐的。


    這幾日,元載除了忙著和大理寺的新同仁們結交,就是在王家這邊了。


    高水寒苦笑一聲,看向對方:“公輔兄如今高升大理寺,未來可期。何不借此機會,容某敬一杯酒?”


    公輔是元載的字。


    而和元載成為連襟已經是不可能改變的事實了。


    雖然現在隻是大理寺直,但架不住人家能起於微末,卻一路走到帝國宰輔的位置上。


    這也說明了元載這個人,還是有一份能力的。


    不論這份能力,究竟是好是壞。


    元載依舊是客客氣氣,帶著一絲謙虛:“平康坊,某做東。你萬莫推辭,如今算起來,你我二人也算得上是連襟了,某是妻兄,你得聽某的。”


    平康坊。


    乃是長安城中聲名在外的花柳之地,多的尋歡問柳的達官貴人,才子佳人趨之若鶩,令人心曠神怡。


    算得上是滿長安,乃至於滿大唐,最頂級的娛樂場所聚集地了。


    看元載的樣子,似乎最近很是常去平康坊的樣子。


    不過想到對方也才剛剛高升大理寺,必定是要在大理寺和朝中打點一番,與人結交,增進情誼,還有哪裏比平康坊更加的合適。


    高水寒也不打算拒絕。


    正要開口應下的時候。


    卻見有王家的侍女從後院走了出來。


    侍女到了兩位姑爺麵前,先是恭敬福身一禮。


    隨後看了元載一眼,臉上帶著一抹竊笑:“姑爺,小娘子讓奴婢過來說一下,她和大娘子已經做好了酒席,讓姑爺和高將軍就在府上吃喝。若是不夠了,隻管說一聲,後廚那邊還有的是。”


    在王家府上,大娘子指的是王韞秀,也就是元載的媳婦。


    小娘子就是王韞麗了。


    侍女說完了話,又是福身一禮,然後才緩緩離去。


    “得!”


    元載臉上一憋,攤攤手:“讓寒哥兒見笑了,這主意定然是我家那位出的。男兒家的出去吃吃喝喝,都要管束著。不過啊,麗丫頭卻是極恭順溫潤的,還是寒哥兒是個有福氣的人啊……”


    說著,元載伸手做請。


    高水寒搖搖頭:“嫂夫人與公輔兄昔日之佳話,某可是耳熟能詳。遊秦時,當真是令人敬佩不已。還是公輔兄最有福氣的,能與嫂夫人如此夫妻和睦。”


    高水寒這裏提及的,是當年元載和王韞秀剛剛成婚之後,因為元載家境貧寒,隻能暫時住在王家府上,隨後引發的的舊事。


    聽到高水寒提及舊日舊事。


    元載笑著揮揮手:“已成往事爾。寒哥兒來,今日你我定要不醉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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