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出發點是為了什麽。


    高水寒這番義正嚴詞的話語之中,卻充滿著自古以來的基調。


    將西域這片土地的歸屬權,直接從漢武時期就劃歸中原。


    當然事實並不是這樣。


    但現在,似乎也沒有人會計較這些。


    曹仁奇四人目光微動,齊齊的看向高水寒。


    難道這是狗策劃加的設定?


    幾人的目光經過了一陣無聲的交流。


    然而正沉浸是喪夫喪父之痛中的張母和張向東,似乎並沒有關切這一點。


    母子兩人,抱在一起痛哭良久,方才漸漸緩和下來。


    張母對著高水寒露出一個歉意的表情,然後便對周圍那些早已急切不已的部落女人們,小聲的解釋了起來。


    未幾。


    整個部落裏,響起了連成片的女人痛哭聲。


    也不知,她們是在傷心自己的男人死了,還是部落裏沒有了主要生產力和戰鬥力。


    然而沒多久,這些女人們就收起了哭聲,抹去臉上的淚水,一個個安靜的離去,找到藏在帳篷後麵的孩子們,小聲的吩咐了起來。


    語言的不通,讓高水寒等人並不知曉,這些女人究竟在對那些孩子說了些什麽。


    張母這邊,已經是拉起了兒子,雙手掐在一起低著頭走到高水寒麵前。


    “將軍無錯,這裏盜匪橫生,誰也不知道那些盜匪什麽時候會出來殺人……”


    高水寒搖搖頭:“即為唐人,便是我等的職責。隻是如今,冬季將至,你們這個部落要怎麽扛過去?”


    真的都是唐人嗎?


    低著頭的張母,目光微動,而後微微抬頭:“不知將軍所部幾何,是要在此停留多久?”


    這個女人不簡單!


    她在試探!


    高水寒看向對方清澈的雙眼:“我等乃是先行,如今不過十餘人,駐紮於高宗時所建軍營。”


    全是婦孺老幼,沒有食物的部落,在西域是抗不過冬天的。


    張母是想要投靠。


    果然,在聽到高水寒說到隻有十餘人時,張母的眼底多了一絲失望之色。


    部落裏就算男人都死光了,剩下的女人和孩子還有好幾十人。唐軍隻有十餘人,很顯然不會有多少糧草,不然也不至於要外出捕獵。


    張母原先升起的投靠之意,也被悄悄按下。


    食物在這裏,比黃金還要珍貴。


    “近日多謝將軍出手相救,送迴我兒,他日民婦必當結草銜環以為報。”


    跟在高水寒身後,觀察張母良久的曹仁奇不由出口詢問:“你們不跟我等迴去?”


    他是知曉小郎君的意圖。


    此時軍營那邊缺少人口,很多事情都無法進行,若是多出來這個部落的幾十個人,便是一個大助力。


    這才有此一問。


    張母歉意的搖搖頭,不曾開口。


    高水寒揮手止住還要說話的曹仁奇,對張母道:“某見夫人似是識文斷字,為何會流落至此?”


    這時候,可不是誰都能出口成章,引經據典的。


    更何況是張母這麽一個女人。


    張母苦笑一聲,似乎是響起了自己的經曆:“當年阿耶科舉不順,便做了商賈之事,妾身年幼跟在阿耶身邊。至安西,遭了盜匪,是孩子他爹將妾身救了迴來……”


    她爹當年定然是死在了盜匪手上。


    不然,她也不會對一個異域男人以身相報。


    隻不過是因為一介女子孤身一人遠在安西,沒有辦法迴到中原而已。


    也是個可憐女子。


    清楚了對方的身世,高水寒也不多留,對張母叮囑道:“我軍駐紮在此去東向河流上流,半天的路途,若是你們這裏有事,可去尋我等相助。”


    張母頷首點頭。


    倒是一旁的張向東,聽到高水寒他們要走,竟然是走到曹仁奇的身邊,拉著對方的手:“叔叔,你們不留下來嗎?要是再有壞人來怎麽辦?”


    曹仁奇眉頭微微皺起。


    站在他身邊的尚羅利,卻是挑挑眉,撞了一下他的肩膀,丟來一個曖昧不明的眼神。


    曹仁奇暗暗的瞪了對方一眼,伸手拍拍張向東的腦袋:“放心,我們就住在上遊,你來我教你打獵。”


    張母決意不走,高水寒也不好強求。


    他目視環顧整個部落,伸手指向不遠處一塊較為平整的石塊。


    “尚羅利,去將那石塊拿過來。”


    尚羅利領命照辦。


    沒用多久,一塊刻著‘大唐’二字的石塊,就豎裏在了這個部落的外麵。


    ……


    “老曹,沒想到哇!你竟然會這麽一手迂迴路線,嘖嘖嘖!”


    返迴軍營的路上,尚羅利滿臉猥瑣的挑逗著曹仁奇。


    “你在說什麽?”


    尚羅利當即轉頭點了點下巴:“你難道不是看上那孩子的娘了?不然你有不是人家的爹,為什麽要教人家打獵?沒看見那女人最後臉紅的像朵花兒嗎。”


    曹仁奇臉頰頓時一紅,沉聲正氣:“我沒有你這麽猥瑣!”


    “是的是的!”尚羅利連連點頭:“你那不是猥瑣,你是博愛對吧!我可是提醒你,這裏不過是一場遊戲而已,哪怕它很真實……”


    曹仁奇停了一下,然後才搖著頭說:“已經兩三日裏,你當真能分得清是遊戲還是現實嗎?遊戲人生,這裏發生的也是人生的一種……”


    尚羅利也愣了一下,然後聳聳肩攤攤手:“得嘞,我是說不過你了……”


    說完,他就提起腳步加快速度,趕到走在最前麵的小郎君身邊。


    高水寒走的很快,但腳步卻很穩。


    尚羅利亦步亦趨的跟隨著,終於是小聲提及道:“郎君為何想到要在那個部落豎立大唐的界碑?”


    對於高水寒豎立界碑之事。


    尚羅利不敢說親自做過,但是卻讀到過不少。


    沒想到,今天竟然是真的見到了。


    高水寒疑惑的看向對方:“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凡有我唐人所在,皆為唐土!”


    一句話讓尚羅利陷入了深思。


    等到眾人終於是趕迴軍營。


    就看到沈夢括帶著人,一趟一趟的搬運著樹木迴營。


    老奴高福和另一人,就守在牛羊群邊上,不敢有一絲怠慢。


    見到高水寒迴來,高福趕忙丟下手中的棍子,竄到小郎君眼前。


    “小郎君,老奴熟了一遍又一遍,這裏足足有三百七十二頭牛羊!”


    “就是一天一頭牛,咱們這個冬天,什麽都不做也能扛過去了。”


    高福已經從原先一心想要迴到龜茲城,蛻變到現在隻要有的吃,就無所畏懼了。


    “老福,你要不還是自己迴家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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