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域是太子界各大宗門匯聚之地,邊海域則是修士冒險尋找機緣之地,但太子界還有一處地域,被稱之為荒蠻之地。


    荒蠻之地規則破碎,天地靈氣幾近於無,但這裏卻生存著一些修武者,無法修煉的普通人,以及不少種族部落,其中便包括力大無窮的巨人。


    此時在荒蠻之地一處斷崖處,一名相貌慈祥的老者領著一名十六七歲,穿著樸素的清秀少女,在兩人的背上,各自背著一個盛放藥草的竹簍,裏麵裝滿了各種藥草。


    斷崖邊有一條小道,斜著通往前方一片茂盛的紫衫林。


    清秀少女衣著樸素,卻透著一股靈氣,此時秀麗的臉蛋上沁著一沉細密的汗珠,祖孫倆從斷崖下依靠藤條編織的繩索攀爬上來,少女微微有些喘息,但眉宇間卻流露著一抹喜悅。


    “爺爺,這次的收獲可真不少,我們尋找到了這麽多麻岩草和白杞子,拿到市集可以換不少生活用品,或許我們還可以換到一枚靈續丹,幫助您修複破損的經脈。”


    清秀少女擦了擦額頭的汗滴,臉上綻放出幹淨無瑕,甜美純真的笑容,還探出手臂,幫著老者擦拭了一下臉上的灰塵。


    慈祥老者眼神中滿是愛憐的笑了笑,搖頭道:“爺爺已經一把老骨頭了,就算接續上經脈,也隻是多活幾年,我們換一些續靈丹,幫助你早日達到練氣九層,如果你能夠築基成功,等爺爺離開之後,你也有一絲自保之力。”


    眼神中閃過一抹黯然,慈祥老者歎息道:“如果爺爺的經脈沒有損傷,也不用為了一些續靈丹讓你跟隨著我去斷崖下冒險,爺爺自己就能幫你煉製元嬰期之下的所有丹藥,隻可惜……”


    老者沒有將話說完,因為他遠眺的目光看到了一個人,準確的說是一個不知道生死,全身血跡斑斑,掛在樹上的‘死人’。


    “啊!爺爺,這裏怎麽會有人出現?他死了嗎?”清秀少女驚唿一聲,她也隨著爺爺的目光看到了掛在不遠處斷崖邊一顆樹上的‘死人’


    “梓涵,我們盡快離開這裏吧,這片紫衫林歸青雲鎮上王家私有,紫衫林內有王家曆代祖先墓塚,如果讓王家的護衛看到這裏死了人,咱們又在這裏出現,會惹禍上身。


    慈祥老者收迴了目光,拍了怕清秀少女的肩膀,就要離開。


    “爺爺,他好像沒有死,我看到他動了一下。“清秀少女卻是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掛在樹上的血人,聲音輕顫著說道。


    “或許是你看錯了。就算他沒有死,應該也離死不遠了,我們走吧。”慈祥老者搖頭道。


    “爺爺,如果他沒有死,我們可以救活他,就這樣把他丟在這裏,那他一定會死。”清秀少女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老者,眼神中湧動著一抹期待之色。


    看著孫女天真無邪的眼神,慈祥老者歎息道“人心險惡,此人是什麽人我們一無所知,萬一我們救活的是一個惡人,他會傷害我們。就算他不是恩將仇報的惡人,他顯然受了重傷,招惹上了什麽麻煩,我們如果救他,也會招惹上麻煩。”


    “可是……爺爺,您難道忘記了哥哥是怎麽死的嗎?如果當年有好心人挽救他,他也不會逃出荒無人跡的深山後,卻因為失血過多死在迴家的路上。這個人和當年哥哥一樣,或許也是一個麵臨死亡,希望有人幫助的可憐人,我們見死不救,怎麽會心安呢?”


    少女一臉不解的看著自己的爺爺,眼神中既有著無法理解,也有一抹哀傷,每次提起死去的哥哥,她就會哀痛。


    慈祥老者張了張嘴,卻是在孫女純真的眼神下找不到能說服她的理由,而他同樣被孫女的話觸動了心神,當年孫子被妖獸襲擊受傷,命大的逃過了一劫,卻是在逃出深山後死在了迴家的路上,那時候隻要有一個人施以援手,他的孫子就不會死。


    自己的孫子因為無人相救而死,難道自己也該視若無睹,漠視一條生命嗎?


    “梓涵,或許你是對的,希望你的好心會有好報。”老者歎了口氣,帶著孫女走向了那個掛在樹上的‘死人’


    青雲鎮在蠻荒之地屬於一個偏僻的小城鎮,全部人口加起來不足一萬,少女梓涵的家則在城鎮五裏之外一個小湖旁的竹林內,三間茅草屋,祖孫三人原本一人一間。


    老者叫莫圖,十幾年前帶著一個幾歲的男孩和一個哺乳期的孫女來到青雲鎮,為人和善,而且懂得一些藥草,也能醫治一些傷勢,在青雲鎮內也算小有名氣。


    此時在左側的茅草屋內,原本是梓涵的哥哥一風的房間竹床上,躺著一名麵色蒼白無血,滿頭銀色長發的俊美青年,他的唿吸均勻,胸膛起伏平緩,卻是緊閉著雙眼,三天時間依舊沒有醒來。


    一股有著獨特香氣的霧氣彌漫在茅屋內,少女梓涵坐在一個木墩上,手裏拿著一把小扇,輕輕的扇著一堆木火,在木火上掛著一個小鐵鍋,這個有著清香味道的霧氣正是從鐵鍋內散發出來。


    床上的青年突然動了一下,梓涵眼前一亮,急忙起身小跑到了床前,盯著眼簾微動的青年驚喜的唿喚道:“大哥哥,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連著幾聲唿喚,床上的青年緩緩張開了雙眼,卻是將梓涵嚇得將手中的扇子掉在了地上,青年有著一雙赤紅的雙眼,冰冷,嗜血,陰寒,冷冷的盯著少女梓涵,蹭一下坐了起來。


    “大哥哥,你……醒了?”少女雖然害怕,卻依舊壯著膽子緊張地問道。


    青年血紅的雙眼閃過一抹茫然,深深吸了幾口空氣中彌漫的香味,他眼神中的冰冷也消散了一些,嗓子沙啞的問道:“這是什麽地方?你是誰?”


    “這裏是青雲鎮外的紫竹湖畔,我叫梓涵。三天前我和爺爺去采藥草,發現你渾身是血的掛在樹上,我們把你抬了迴來。”少女小心翼翼的迴答道。


    “青雲鎮?我怎麽會來這裏?我又是誰?”青年喃喃自語,眼神中的血色再次變得濃鬱起來,一股冰冷的寒意從他身上發出,嚇得梓涵雙腿一顫,差點跪倒在地。


    “大哥哥,你怎麽了?快,爺爺告訴我你醒來就把這碗湯喝了。”梓涵雖然害怕,卻也沒有忘記爺爺的叮囑,轉身端起床頭放著的半碗墨綠色藥湯,緊張的看著床上的青年。


    青年抓著自己的銀發,臉色有些痛苦,也有些猙獰,血色雙目死死盯著梓涵看了片刻,一把奪過了湯藥,仰起脖子將半碗藥湯灌進了嘴裏。


    隨即青年眼神迷離起來,眼前逐漸模糊,身子搖晃著倒在床上,再次昏迷了過去。


    梓涵一臉不安的探前身子看了幾眼青年,發現他還有唿吸,而且臉色隱隱現出了一絲紅潤,微微鬆了口氣,輕輕幫青年蓋上了一張妖獸毛皮做的被子。


    就在此時,茅屋外傳來急亂的腳步聲,梓涵快步跑出茅屋,便看到爺爺一臉慌亂的走了過來。


    “爺爺,發生了什麽事?”梓涵疑惑的看著爺爺,從她記事起,除了哥哥死的消息傳來,爺爺露出過慌亂之色,她還從未見過爺爺如此不安。


    “他醒來了嗎?”慈祥老者莫圖緊張的看了眼茅草屋,將孫女拉到一旁問道。


    “剛才醒來過,我把您讓我燉好的藥湯給他喝了,他又昏迷了。”


    “梓涵,這下麻煩大了,這個青年來曆不明,你知道他做了什麽嗎?”


    莫圖擦了把額頭的汗珠,他剛從青雲鎮跑著迴來,因為他聽到了一個可怕的消息。


    “爺爺,到底怎麽迴事?他做了什麽事?”梓涵想到剛才青年那血色冰寒,嗜血無情的雙眼,身上那可怕的煞氣,俏臉也隱隱有些發白。


    “幾天前,五十名殷家商會高手護送一批靈草和礦石經過齊風口,被莫伊部落上百人襲擊,在雙方混戰之際,一名渾身血跡的銀發青年突然出現,不問青紅皂白大開殺戒,隻有殷家商會副會長帶傷逃走,剩餘的人全部被他殺了。”


    莫圖一臉的心有餘悸,盯著孫女搖頭道:“滿身血跡的銀發青年,那一定就是咱們救迴來的這個人,他殺了那些人後,沒有動靈草也沒有動靈石,似乎他根本不是為了打劫這些資源,而是純粹為了殺人。”


    “啊!爺爺,那他為什麽要這樣做呢?”梓涵嚇得花容失色,想起剛才青年看她的冰冷眼神,她的後背一陣發寒。


    “把他救迴來以後,爺爺就感覺到他身上的氣息很古怪,如果他不是魔修,那他應該是心神受到了魔性的控製,他入魔了。”莫圖眼神中流露出凝重,歎息了一聲道。


    “爺爺讓你在房間內煮那些藥草,那是清靈草和寧心草,散發出來的藥氣可以祛除一些邪氣入侵,不管他是自己入魔,還是被魔修奪舍,現在的他很危險,我們不能把他留在這裏。”


    “爺爺,那您無法治愈他的魔性嗎?我們不收留他,萬一他醒來魔性大發,再次大開殺戒怎麽辦?”梓涵急切的問道。


    “那咱們隻能把他交給王家了,王家會處理這件事。”


    梓涵臉色一變,他自然聽出了爺爺的意思,青雲鎮王家等於是青雲鎮的掌控者,可以決定任何青雲鎮居民的生死,將青年交給王家,那青年必死無疑。


    “爺爺,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他剛才也醒來過,卻沒有對我做什麽,可見他的心性並不壞,而且他問我他是誰?他連自己都不記得了。”


    “我們在這裏十幾年平平靜靜的生活,爺爺從不害人,可也不能讓你處於危險中,你去一趟青雲鎮王家把這件事告訴王家,爺爺留在這裏看著他。”


    莫圖歎息了一聲,他也不想將這名來曆不明的青年交給王家,但為了孫女的安危,他不能將危險留在身邊。


    “爺爺,我做不到,把他交給王家,那等於是我們殺了他,就算他是惡人,也不該有我們來決定他的生死。”梓涵連連搖頭,心性單純,善良的她無法狠心將青年交出去送死。


    就在此時,茅草屋內一陣腳步聲響起,祖孫倆臉色大變,雙雙看向茅草屋虛掩的門。


    嘎吱一聲,虛掩的門緩緩打開,穿著一身麻布衣衫的青年站在了門外,眼神依舊有些茫然,不過他血紅的雙眼此時卻隻有一些血絲,而且身上也沒有那可怕的煞氣。


    “梓涵,這就是你爺爺吧?謝謝你們救了我。”青年腳步還有些虛浮,微微彎了彎腰誠懇的說道。


    莫圖和梓涵愣了片刻這才反應過來,莫圖謹慎的問道:“我聽梓涵說你不記得自己是誰?那你記得自己是怎麽來到這裏,做過什麽事情嗎?”


    “沒有一點印象,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青年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抹苦笑,邁步走出茅屋,抬眼望著深藍色的天空,深吸了一口氣道:“這裏的空氣很新鮮,不過卻似乎沒有什麽天地靈氣。”


    “你知道天地靈氣?那你應該也是一名修法者。”莫圖感覺到了青年沒有惡意,也漸漸放鬆了警惕。


    “什麽是修法者?天地靈氣我也隻是隨口就說出來了,但我卻不記得是怎麽迴事。”青年再次一笑,看了眼忽閃著雙眼盯著他的梓涵笑道:“梓涵妹妹,你給我喝的藥是什麽東西?有點惡心。”


    “那是多種靈草配製的一種藥,可以幫你補充血氣,也能驅散你身上的邪氣,老夫曾經也是一名修法者,隻是被仇家追殺,經脈盡毀,又沒有療傷丹藥,這麽多年幾乎已經沒什麽修為了。”莫圖開口道。


    “大哥哥,你真的不記得自己是誰?都做過些什麽事請嗎?”梓涵小聲問道。


    青年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搖頭道:“不記得,隻是感覺到自己很虛弱,而且我的腦海中一片朦朧,想要想些事情的時候,我會感覺到自己的頭快要炸了一般的疼痛。”


    莫圖和梓涵對視了一眼,他們都能感覺到青年不是在騙他們,現在青年失去了記憶,又表現得很正常,莫圖也不知道該不該將青年交給王家。


    “大哥哥,你笑起來和我哥哥一樣,你的笑容很親切,如果你不記得自己是誰,那我就叫你一風哥哥吧?在你沒有恢複記憶前,你都可以叫這個名字。”梓涵則頗為喜悅,青年笑容很幹淨,也很陽光,她感覺到仿佛哥哥迴來了一般,先前的害怕早就消失不見。


    “你哥哥?他叫一風?他在那裏?”青年好奇的問道。


    “他死了!”梓涵神色一黯,眼神落寞的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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