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一處高檔小區內,一百三十多平的複式小樓黑暗的陽台上,一點微弱的火星在夜幕下時暗時亮,隱約間可以看到一張蒼老的臉龐,隱現著憂愁。


    輕微的腳步聲中,一名頭發半白的老婦人,手裏捧著一件外套走了過來,輕輕的披在老者的身上,輕歎道:“這麽冷的天,早點睡吧。”


    老者抬起頭看向曾經美麗的妻子,如今卻已經是白發蒼蒼,容顏不再,可那雙溫柔的眼睛裏依舊流露著幾十年不變的關懷,他的心猛然一抽,眼神中的無奈更重了。


    “玲兒,我是不是錯了?”老者語氣悲涼的問道。


    老婦人身軀微微一顫,夫妻幾十年,感情平淡卻也溫馨,不過丈夫已經很多年沒有稱唿自己的小名了,這聲玲兒仿佛一把時空鑰匙,打開了老婦人年輕時候的所有美好迴憶。


    探手抓住丈夫枯瘦且冰涼的手掌,老婦人彎下腰靠近丈夫,柔聲道:“風華,我們都已經這般年紀了,兒孫滿堂,正是享清福的時候,你何苦去參與那些大家族的紛爭,你一世清名,心胸磊落,我不希望你做錯事,留下遺憾。”


    老者眼眶莫名濕潤,緊緊抓著妻子的手歎息道:“錯已鑄成,悔之晚矣,玲兒,我這幾天有種不祥的預感,我們家要遭逢大變啊,我死了不要緊,我擔心你和孩子們也會受到牽連。”


    老婦人臉色同樣一變,驚訝的問道:“你是說孟家長孫不會放過咱們嗎?”


    “不,我更擔心的是別人,你應該知道大家族的爭鬥無所不用其極,我召開座談會,利用我的影響力痛斥孟家長孫禍國殃民的舉動,如果這個時候我出了事,誰的嫌疑最大?”


    老婦人睜大了眼睛,一臉震驚的看著丈夫搖頭道:“難怪你急著安排我和孩子們離開華夏,風華,該來的遲早會來,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會陪著你。”


    “玲兒,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了,明天你們就乘飛機去加拿大,我的學生會有人在那裏照顧你們。”


    就在此時,悉悉索索的聲響傳來,隨即一道黑影突然從另一側的陽台上躍起,眨眼間就到了他們麵前。


    星光下,看著突兀出現的猶如幽靈般的金發碧眼男子,老者沒有任何恐懼,起身將妻子護在身後,坦然的看著對麵的外國男人道:“你是來殺我的吧?”


    “殺一對手無寸鐵的老人,這是我這輩子最失敗的一次刺殺,有什麽遺言嗎?我不想浪費時間。”外國男子一口流利的華夏語,眼神卻冷漠而兇殘。


    “一人做事一人當,放了我妻子可以嗎?”老者祈求道。


    “對不起,你們都要死。”


    話音未落,男子手腕一揚,一抹寒光從手心裏激射而出,掙紮著要站在丈夫麵前的老婦人身子一震,就見脖子上出現了一個血洞,汩汩的血水瞬間向外噴湧,老婦人痛苦的捂著脖子,看著丈夫滿眼的不舍。


    “玲兒,是我害了你啊。”老者一把抱著妻子,痛徹心扉的悲聲道。


    外國男人眼裏寒芒一閃,手腕一翻,一把匕首出現在手心,淩空而下刺入了老者的後腦勺,鋒利的匕首洞穿了他的頭顱,刀尖從嘴巴裏冒出,老者身子一軟,抱著妻子倒在了血泊中。


    男人擦拭了一下匕首上的血跡,眼神冰冷的進入了房間,看著床上熟睡的一對夫妻,毫不猶豫的揮舞匕首劃過了他們的咽喉。


    再次出現在另一個房間,床上被子踢在一旁,一個穿著單薄的**歲小女孩翻了翻身,突然睜開了雙眼,迷迷糊糊的揉著眼睛,看著突然出現在房間內的黑影,疑惑的問道:“爸爸,是你嗎?”


    “你爸爸和你媽媽已經離開了,我現在你們一家團聚。”


    在小女孩茫然的眼神中,男子跨步來到床前,冰冷的匕首刺入了小女孩的胸口。


    而與此同時,在京城一棟**的別墅內,一名身材肥胖的男人一手端著紅酒,一手摟著一名年輕貌美的女人,女人小鳥依人依偎在男人的懷中,輕輕刮著男人滿是胸毛的胸膛,媚笑道:“親愛的,今天去上班我們同事楊嵐開著最新款的蓮花跑車,別提有多得意了,羨慕死人了。”


    男人喝了口紅酒,嗬嗬一笑搖頭道:“你呀,就愛出風頭,現在是非常時期,低調一些好,等過了這段時間,我給你買一輛保時捷。”


    女人眉開眼笑,嗲聲嗲氣道:“親愛的,還是你最疼我,今晚人家一定要好伺候你。”


    “嗬,你這小妖精,你是要折騰死我嗎?剛滿足了你一次,還要。”男人捏了把女人露出被子的豐滿,哼哼壞笑道。


    “討厭,人家跟了你什麽也不圖,你一個星期才來一次,不榨幹你人家獨守空房這幾天怎麽活。”


    露骨的話語中,女人拿開老男人手裏的酒杯,翻身坐了上去。


    就在狐媚女人賣力的喚醒男人軟塌塌的兇器時,一股涼風突然竄了進來,臥室的窗簾被冷風吹起,女人一個激靈,坐直了身子,吃驚的看向了窗戶。


    突然打開的窗戶外,一道黑影站在窗前,一雙深藍色眼眸中隱現著寒芒。


    “啊!什麽人?”女人驚叫一聲,拉起被子擋住了精赤的身軀,而那名老男人也一臉驚慌,一把抓起一個枕頭捂住了關鍵部位。


    窗外的黑影翻身進入房間,高挑的身材,穿著黑色皮衣,冷冷的掃了眼床上驚恐不安的男女,不屑的冷笑道:“好一對狗男女,受死吧。”


    “不要殺我,你要什麽?我都給你。”男人一臉恐懼的躲在女子身後,老臉嚇得煞白。


    “哼,我要你的命,你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高挑女郎冷笑一聲,從腰上掏出了一把黑色手槍。


    “求求你,我所有的家產都給你,要殺你殺了這個女人,是她勾引我,我不想死。”男人嚇得渾身顫抖,死死的抓著女人擋在自己的麵前。


    女人早已經嚇傻了,恐懼的盯著高挑女郎手裏的槍,唿吸急促的瑟瑟發抖。


    搖了搖頭,高挑女郎撇嘴道:“無情無義的男人最可恨,去死吧。”


    砰!槍口噴出火花,子彈直直穿過了女人的額頭,又從後腦勺射出,擊中了老男人的耳朵。


    男人淒厲的慘叫一聲,當看到女人冒著血水死不瞑目的倒在麵前時,他嚇得眼前一黑,昏死了過去。


    不屑的撇撇嘴,高挑女郎上前幾步,對著男人的胸口連開了三槍,隨後對準眉心又打了一槍,才一臉冷漠的轉身從窗戶躍了出去。


    趙家大院內,冷風吹拂趙天鳳單薄的身軀,可身體上的寒冷卻比不上內心深處的悲痛,望著眼前和父親一模一樣,隻是眼神盡顯陰霾的老人,她緊咬著嘴唇哽咽道:“二叔,您迴頭吧,如果您想迴趙家,我們都願意接受您,就算您想接管趙家,我們也可以商量,隻求您先救了我哥。”


    趙洪濤臉露猙獰,看著趙家老小哈哈大笑道:“天鳳,你以為說這些話就能讓我感動嗎?趙家本來就應該是我的,是你們的父親,我的大哥奪走了我的一切,我現在自然要把原本屬於我的東西拿迴來,可卻不是你們的施舍。”


    趙家老小麵麵相覷,就連趙語菲也一臉震驚,整個趙家,除了已死的趙洪波和兒子趙天霖,昏迷的趙天陽,唯有趙天鳳一人知道這位二叔的存在,看著眼前酷似趙洪波的老人,每一個人心裏都有種難以接受的震驚。


    此時的趙洪濤情緒有些激動,他等了十幾年,終於盼到了這一天,那個一直壓著他,讓他隻能活在黑暗中的大哥死了,他最大的遺憾不是這麽多年沒有接管趙家,而是沒有親手殺了趙洪波。


    現在他隻能將仇恨轉移,要了趙洪波兒子的命。


    “趙家所有人聽著,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現在歸順我趙洪濤的,我依舊讓他們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不然,你們今晚都要死在這裏。”


    轟!趙家老小紛紛震驚,看著趙洪濤冰冷的眼神,一些膽小之人開始心裏打鼓,偷偷看著身旁之人的反應,他們已經不知道該怎麽選擇了。


    “所有人聽著,此人是趙家的敗類,他狼子野心試圖分裂我們家族,如果你們歸順他,一定不會有結果。我趙錦絕不會向他低頭,趙家隻有一個家主,那就是語菲堂妹。”


    趙錦從人群內走出,一改以前的懦弱,神色嚴肅的轉向趙家所有人,在他的眼神中,透射著堅定與決絕。


    經趙錦這麽一說,很多心思搖擺的人靜下心來,暗自一想也是這麽迴事,雖然現在的趙家在趙語菲手中,他們沒什麽權利,可好歹趙語菲不是絕情之人,還給他們一口飯吃。換做一個突然冒出來的趙洪濤,誰知道這老家夥今後會不會卸磨殺驢。


    何況今日形勢不明,趙語菲可是孟家長孫的女人,他能不管自己的女人嘛,留在趙語菲身邊的這些人也都一個個身手不凡,趙洪濤能不能奪權成功,還是個未知數。


    就算他搶占了趙家,以孟家長孫那兇殘的個性,會不來替自己女人討迴公道嗎?


    “哈哈哈……,一群見風使舵之人,我留著你們也沒什麽用處,不要妄想孟家那小子會來管你們的死活,他自己也不會有好結果。”趙洪濤冷冷掃了眼所有人,一臉鄙夷的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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