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同行的旅程中,這是第一次,她獨守夜晚。


    用過晚膳後,龍嘯天將她送來此地,要她在這等他,說好今夜他會去取仙人醉。


    她不知該不該相信他?特意把她送到另一個山頭,倘若他真是要去采仙人醉,為何不能帶她一塊去?


    他說仙人醉生長的地方有瘴氣和毒蟲,為了她的安全,所以不能帶著她。


    但是……有必要將她送到這麽遠的地方嗎?她想相信他,但一想到白天那些性感妖豔的女人,頻頻對他送秋波,心中便有說不出的悶氣。


    說不定這隻是他的借口,其實他是為了享豔福,借故支開她,好方便大享齊人之福。


    反正這不關她的事,但為何她坐立難安,煩躁得像是有千萬隻螞蟻在體內鑽動,又像是一塊大石壓著心口,好不難受?


    他畢竟是血氣方剛的男子,美女當前,怎不動心?


    她在乎?不,她不在乎,她隻是想拿到仙人醉而已,至於他要做什麽,都與她無關,可為何心中隱隱感到刺痛呢?


    這輩子,她從沒如此心煩意亂過,醫書拿在手上,卻看不進一個字,想寫寫藥草經,卻連蘸墨都提不起勁兒。


    她是怎麽了?一點都不像自己。


    噢!不想了,就寢吧,最好一覺睡到天亮,不去想那個負心漢!


    正要吹熄油燈時,門卻突然被大力撞開,讓施藥兒嚇了一跳,驚瞪著全身浴血、臉色發青的龍嘯天。


    「老天!你──」


    咚的一聲劇響,龍嘯天跌跪在地上,隻差沒昏厥,施藥兒趕忙上前扶住他。


    「怎麽迴事?你身子怎會這麽冰?」


    「藥兒,妳瞧,我拿到什麽?」龍嘯天從胸口拿出一株紅花,那正是不折不扣的仙人醉。「開心吧,這是妳最想要的。」唇邊溢著血水的人,居然還笑得出來。


    「你怎麽會搞成這樣?」


    「那色鬼要用妳來換,我不肯。」


    「所以你用搶的?」


    他更正。「這又不是他家種的,人人都可以摘,他霸占這花,本就不該……嘔!」他禁不住吐出一大口黑血。


    施藥兒渾身一震,終於明白,原來他早計劃好一切,今夜去偷仙人醉,並心知肚明必須冒著生命危險,所以才故意遣開她,他這麽做,完全是不想讓她涉險。


    霎時體內熱血翻湧,她的眼眶紅了。


    「傻瓜!我雖然想要仙人醉,但沒叫你用命去換呀!」


    「我沒事。」


    「還說沒事?!你臉色好蒼白,身子好冰,是中了巫毒,天呀,這巫毒我沒解過,都不曉得能不能救得了你。」


    將他扶上床,她拿出所有的藥材,心想他吃過自己的解毒丸,加上內力深厚,生命力強,應該可以撐下去;想是這麽想,但她的兩手卻不住的發抖!救過這麽多人,她頭一迴感到恐懼,怕自己救不了他。


    如果他死了,那她怎麽辦?


    不!她不要他死!她要他活著!生平第一次,她如此恐懼失去一個人,對生命一向看得很淡的她,居然在意起他的生死了。


    驀地明白,那些過往的風景,因為有他在,才變得有意義,倘若失去他,她不曉得往後的日子該怎麽過?她要他陪伴自己走遍千山萬水,她要趴在他寬厚的肩膀,要窩在他溫暖的懷裏,不管風雨,她都要有他在身邊。


    「妳在哭?」


    「才沒有,你眼花了。」


    「不,我沒眼花……妳哭了……」


    「這時候你還有心情笑?」


    「妳在擔心我……我好高興……藥兒……藥兒……」粗糙的大掌,輕撫那楚楚動人的臉龐,為她拭去淚水,接著手一軟,垂下了來。


    他閉上眼,失去了知覺,唇邊依然含著滿足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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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救他,施藥兒使出了渾身解數,也幾乎哭幹了眼淚。


    當龍嘯天全身發紫、身子冰冷,幾乎等於半個死人,她仍不眠不休的想辦法醫治他。


    也幸虧她常做醫藥實驗,除了對症下藥之外,對付詭譎難解的巫毒,她知道不能用一般的藥理去思考,有時候以毒攻毒,反而能生奇效。


    沒見過這麽大難不死的人,也許他真是命不該絕,以毒攻毒的方法居然奏效了。


    前三天,他不停地嘔出黑血,每嘔一次,他臉上的紫色死相就變淡,漸漸的,他的臉色逐漸轉好,雖然依舊蒼白無血色,但總比發紫的好。


    接著,他開始發高燒,囈語不斷,好幾次,她必須強逼他吞下自己所調配的毒藥。或許是藥性太強,也或許是藥味的刺激太大,神智不清中,他全吐了出來,還吐了她一身,她隻好再接再厲,繼續喂他,直到他吞下肚為止,因此常常得跟他奮戰好幾個時辰。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了,他終於停止了高燒,也不再囈語,而她,終於累垮了。


    當龍嘯天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眼,便是那張令自己今生眷戀終不悔的容顏,靠在他身旁沈睡著。


    他不在乎自己是死是活,一雙眼凝注那芳容,享受這份喜悅。


    她就睡在他旁邊,彷佛一直守護他許久了,那張容顏有著疲憊的憔悴,發絲也亂了,但在他眼底,她依然好美。


    為了照顧他,想必她一定吃了不少苦頭吧?能夠讓她如此費心守在身邊,是一件多麽幸福的事。


    那臉龐上有淚幹的痕跡,讓他更加確定自己沒作夢。


    她為他哭過,這表示她在乎他,多美妙的詞啊,她在乎他。


    大掌悄悄撫上那張熟睡的臉,輕輕撥開幾根淩亂的發絲,無比眷寵地、小心翼翼地,輕撫這嫩若嬰兒的臉蛋。


    這個輕微的動作,仍驚擾了佳人。


    那對倦意猶濃的美眸緩緩睜開,一瞧見他,先是驚訝,向來沈冷的眸子,閃過一抹驚喜,隨即壓抑下來。


    「你醒了?」


    「嗯。」他嘴角揚起一抹淺笑。


    施藥兒立刻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全神貫注的為他把脈,在仔細診斷後,那眉宇間的憂心終於舒展開來,鬆了口氣。


    「心脈穩定,但元氣大傷,身子虛弱,隻要好好休養,假以時日,便可康複,我去配幾帖藥給你服用。」說完,就要起身去調製藥材,但一隻大掌在她離去前握住了她的手。


    她愣了下,抬眼迎視他。


    「對不起,讓妳這麽為我操心,害妳沒睡好。」


    「沒這迴事。」她輕描淡寫地應著,想要收迴手,卻發現他抓得好緊,沒有放手的打算,不禁納悶。


    「讓妳哭紅了一雙美麗的眼睛,我真是罪過。」


    「我才沒有。」


    沒有?眼睛瞎的人才會看不到,那好幾天不曾好好休息過的容顏,還有紅腫的雙目,全是為他擔憂的鐵證。


    「我知道妳有,妳怕我死掉,妳在乎我對不對?」


    這人就要講得這麽明白嗎?心裏有數就好了嘛,真是!


    「你幫我拿到仙人醉,我當然要全力救你,還這份人情是天經地義。」


    可惡,這人不是元氣大傷嗎?怎麽力氣還這麽大,硬是握住她的手,不讓她走。


    「啊。」她低叫一聲,突來的使勁,把她帶進了懷裏,困在那灼熱的氣息內,被他的體溫包圍著。「做什麽?」她輕輕掙紮,瞪著他眼底的笑意。


    「藥兒,承認妳喜歡我,有那麽困難嗎?」


    「誰喜歡你了。」


    真是睜眼說瞎話,她可以為他憔悴,為他心碎,為他流淚,偏偏就是不肯口頭上透露一些些,說自己在乎他。


    他的目光轉為幽深,彷佛要看進她的內心深處。「其實在我昏迷的這些日子裏,有時候我也不是全然沒意識的。」


    他感到懷中的人兒身子僵了下,不過嘴巴倒是很冷靜。


    「那又如何?」


    他眼中的笑意更深了。「有人不停地喊著我的名字,警告我不準拋下她,還說如果敢不努力撐下去,就要恨我一輩子。」


    「……你在作夢吧?」她目光閃躲,試圖粉飾太平。


    「我還聽到那個人說,隻要我不死,不論要求什麽,她都會答應。」


    她忍不住深唿吸。當時情急之下,她一時心急便脫口而出,滿腦子想的,隻是希望他能撐下去,原以為他意識昏迷,想不到他居然一字不漏的記住。


    怪了!他不是中了巫毒嗎?生命垂危之際,明明神智不清,居然記得這麽清楚!


    「你一定是中毒太深,出現幻覺了。」


    他搖頭。「我很肯定,說這些話的人,就是在我麵前死鴨子嘴硬的女人。」


    她真希望這裏有個大洞可以鑽,但雙頰的緋紅早出賣了自己,偏偏他又抱得這麽緊,讓她連閃躲的機會都沒有。


    天呀,他真是愛煞了她粉臉脹紅的樣子。能讓她失了冷靜真好,這讓他更是篤定,自己在她心中的分量,是真實的。


    掰不開這雙鐵臂,她隻好賭氣的質問:「你到底想怎樣?」


    「說出的話,就要做到,妳該不會想反悔吧?」


    那怯怯的表情,的確有著反悔的嫌疑。


    他歎了口氣。「哎,我就知道,妳說話不算話……」


    「誰說的?我當然會言而有信。」她抬高下巴,不高興他這麽說她。


    「這麽說,不管我提出什麽要求,妳都會答應嘍?」


    她猶豫了下,有著忐忑不安,最後彷佛豁出去。「好,既然說出的話,不能收迴,有什麽要求,你說吧。」


    一隻手,輕輕勾起她的下巴,低啞道:「我要什麽?妳應該最清楚。」


    他眸中的渴望,令她耳根一陣躁熱,十根小指不知所措地捏著衣角,眼睛都不知該看哪兒好。


    掙紮了好一會兒,似是下了決心──好吧,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緊緊閉上眼,一副任他處置的模樣。


    天知道他多想要她,但如果他真的這麽做了,反而有失大丈夫的光明磊落,更何況在瞧見她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他便決定不再逗她。


    「算了,硬逼人家做不願意的事,非大丈夫所為。」他龍嘯天可不是這種乘機占人家便宜的小人。


    有時候,他真恨自己的正直!大好的便宜不占,硬要當君子,苦了自己一身的欲火,遲早他會抑鬱而亡。


    「我……又沒說不願意……」


    他驚訝的迴過頭,怔怔的盯住她,而她早已羞怯得不知如何是好,這家夥卻隻是睜大眼睛,遲遲沒有行動,尷尬的她禁不住嗔道:「你到底要不要,不要就算了。」說著轉身就要走開。


    她連一步都沒踏出,就被一雙鐵臂給摟迴,跌入炙燙的懷抱,那微張的唇瓣,連驚唿都來不及,就被烙下的吻給封緘。


    懷中的人兒,是熱的,是羞怯的,也是心甘情願的,這個驚喜讓他再也無法抑製積壓已久的欲望。


    他的吻是那麽放肆而激情,幾乎要淹沒了她,他的大掌在她身上遊走,隔著衣衫,探索她的柔軟曲線。


    他的撫觸既溫柔又危險,挾帶渴望和侵略,逐步往上推移,最後來到她胸前的豐盈。


    她的心髒幾乎要跳出來了,害怕得想逃開,卻又喜歡他的放肆,被他撫觸的地方,都像著了火兒。


    薄唇沿著她的嫩頸,一寸一寸的親吻吮咬,令她不由自主地輕顫,十指捏著他的衣襟,好緊好緊……


    嫩白的雪膚上,點點的紅印全是他的傑作,這男人到底是在吻她,還是在吃她?迷離的思緒已分不清楚,隻聽到彼此急促的唿吸,和狂亂的心跳聲。


    昏沈之中,當她意識到時,人已經橫躺在他臂彎裏,困在他狂熱的體溫下,滑落一半的衣衫,露出大半個酥胸,在他溫柔的撫揉中,令她渾身不由自主地打顫。


    彷佛有什麽梗在喉嚨間,快要輕吐出聲,但她沒有,極度保持理智,直到他用熱燙的舌,撥弄敏感的花蕊,她禁不住深唿吸,喉間輕吟著最美妙的嚶嚀,令他大受鼓舞。


    當他試圖卸下這礙人的衣裳時,一塊冰涼的硬物從她身上掉了下來。


    龍嘯天怔住,仔細一看,赫見一塊玉佩,正是他送給她的鳳玉,忍不住詫異。


    「我以為妳把它留在王家宅子裏。」


    「我一直都帶著它。」她含羞輕道。


    這表示,她早傾心於他,什麽珠寶首飾不帶,獨獨帶著這塊鳳玉,因為這是他給她的定情物,意義非凡。


    他感到整個人熱血沸騰,元氣大增,不需要服用任何丹藥,因為她,就是他最好的藥石。


    「藥兒……」


    正當他情難自禁,快被美麗的她給融化時,僅存的一絲警覺,依然能在細微處中,察覺到異狀。


    猛地,他停住了動作,拉起她的衣衫,蓋住那雪白的肌膚,保護在身後,全神警戒的望著四周。


    「嘯天?」還處在昏昏沉沉中的她,不解地盯著他凜冽的神情。


    「有人。」


    她愣住,緊抓住自己的衣襟,也迴過神,緊張道:「他們追來了?」


    「不是。」他感覺不到任何殺氣,所以應該不是古宗族人,但很確定,有人在偷窺他們。


    一個?不對,是兩個。


    龍嘯天悄悄握住大刀,以防來者不善,即使拚了這條命,他也要保護藥兒。


    「閣下何人,請現身。」他沈聲道,對著隱身在附近的人說道。


    不一會兒,屋頂傳來細微的聲音。


    「看,都是妳,唿吸太大聲,才會被發現。」


    「是妳咽口水被聽到好不好,還敢怪我?」


    「早告訴妳不要這麽近。」


    「妳自己也說太遠看不清楚啊。」


    一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施藥兒不用猜也知道是誰了。


    她滿麵羞紅氣惱的命令:「妳們兩個給我滾出來!」


    龍嘯天一臉意外的望著她。「妳認識?」


    「我真希望不認識。」


    屋頂上傳來俏皮的對答。


    「是呀,我們不認識。」


    「對、對,就當我們不存在,兩位請繼續。」


    「胡說八道,再不下來,我一輩子不理妳們!」施藥兒氣羞道。


    「哎呀,那可不行。」


    「別生氣,咱們這就下來啦。」


    不過眨眼的功夫,兩個人影閃身而至,站在他們麵前的,是兩個嬌俏可人的美姑娘,一個吐吐舌,一個笑嘻嘻,一雙靈慧水汪的美眸,全好奇地盯著龍嘯天,熱情的打招唿。


    「你好啊。」


    龍嘯天轉頭疑惑地問藥兒。「她們是……」


    不待藥兒迴答,兩人很自動地報上名字。


    「我叫蘇容兒,是藥兒的師姊。」


    「我是水靈兒,藥兒的師妹。」


    原來藥兒有師姊妹啊!龍嘯天眉頭一揚。


    對於藥兒的身世,他一直很好奇,但藥兒生性沈默寡言,從來不談自己的事,如今出現了兩個師姊妹,既新鮮又好奇,而且打從第一眼,他就對這兩個俏丫頭有好感,感覺很對自己的脾味。


    他拱手道:「在下是龍門堡堡主龍嘯天。」


    「龍大哥!」兩人默契一致地喊著,毫無忸怩,順口得簡直像八百年前認識那般熟絡。


    龍嘯天霎時龍心大悅。「兩位姑娘喊我一聲大哥,以後就是我妹子。」他生性豪爽不拘,最愛結交同樣不拘小節的性情中人。


    「是,大哥!」


    他禁不住哈哈大笑。「真想不到呀,藥兒居然會有如此豪爽風趣的師姊妹。」


    藥兒冷哼。「風趣?才怪,她們兩個是鬼靈精怪的頑皮精,最愛找麻煩,當她們的大哥,以後有得你受了。」她當了十六年的二師姊,最明白容兒和靈兒有多麽活潑頑皮,她們的冒險精神,可不是上天下海那麽簡單就能滿足她們,要跟她們在一起,心髒得強一點才行。


    不過話說迴來,有一點她不明白。


    「妳們怎麽會在這裏?」


    「我們來找妳呀,嘿,妳可真難找呀,我們一路打聽,跋山涉水,想不到妳居然跑到西南來了。」


    「是呀,我們本來還奇怪,憑妳單人之力,怎麽會來到這寸步難行的偏遠深山秘境,原來是有高人保護呀。」說著,又笑嘻嘻地望向這位相貌堂堂的龍大哥,心想二師姊眼光真好,一挑就挑中了龍門堡堡主,龍門堡威名顯赫,她們是知道的。


    施藥兒依然覺得不太對。「我跟師父說過,給我一年的時間去尋找仙人醉,一年未滿,怎麽就要妳們來尋我了?」


    容兒和靈兒互看一眼,才道:「其實是我們自己要下山來找妳的。」


    「找我?妳們兩個不去陪妳們的夫君,卻下山來找我,該不會又發生什麽事了吧?」


    果然還是藥兒最了解她們,什麽都瞞不過她,所以說,女人的知己還是女人,於是她們將這些日子累積一肚子的苦水,全一股腦兒的說給好姊妹聽……


    「別提那兩個混蛋了,我們再也不要理他們。」


    「對呀,我們就是被他們氣跑的。」


    「怎麽迴事?」


    「哼,說來說去,還不是為了──」


    為了楚殷和段禦石的水火不容,為了他們無法和平共存,為了他們三天一小戰,五天一大戰,光是每天的拳腳過招,就照三餐打,即使有師父可以壓製他們,卻無法燒熄兩人的戰火。


    這迴師父去了南海,沒人壓製得了他們,整個仙山幾乎快被他們翻過來了,每天活在膽戰心驚之中,害兩個女人終於受不了,氣得出走,索性眼不見為淨,而且跑得不見人影。


    施藥兒汗顏道:「氣得出走?依我看,這是妳們唯一想出的解決辦法,用出走來分散他們的注意力,好為了尋找妳們,而沒時間廝殺吧。」


    蘇容兒和水靈兒禁不住用著好敬佩的目光,對她行閃亮的注目禮。


    「藥兒~~還是妳最了解我們了~~」


    「啊!說話就說話,不要動不動就跑來親我!」施藥兒趕忙躲到龍嘯天背後,免得兩個女人又要用口水來弄髒她的臉,惡心死了。


    水靈兒誇大的歎了口氣,對蘇容兒道:「她不要我們親呢。」


    蘇容兒也很有默契的故作感慨。「人家現在有人可以親了嘛,當然嫌棄我們了。」


    「好啊妳們兩個,看我不把妳們毒啞才怪!」


    「救命呀!」兩人一聲尖叫後,左右各自逃開,大笑地繞著屋子逃,而藥兒則在後頭追著嬉笑怒罵。


    龍嘯天失笑地摟住佳人,心下明白,這三人是感情太好,才會如此玩鬧,而他也見識到藥兒的另外一麵,驚喜的發現,原來她也會調皮,也會像個小女孩那般玩鬧。


    一陣笑鬧後,龍嘯天服下施藥兒熬製的湯藥,沒多久便昏昏欲睡,在休養了一日後,隔天,四個人便一塊上路。


    蘇容兒和水靈兒才離開仙山,還不想迴去。原本打算得到仙人醉就返迴仙山的施藥兒,因為熬不過兩位師姊妹的要求,隻好答應先去龍門堡。


    這樣也好,在嘯天恢複元氣之前,有容兒和靈兒陪伴,在路上也可以多照應,於是四個人,踏上往龍門堡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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