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我進屋。”花滿蹊趴在四娘的懷裏,四娘一眼就認出了她,隨即聽到花滿蹊在她耳邊說道。


    “四娘,這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醉鬼,非嚷著要找您,您放心,我們這就把他趕出去。”樓裏的姑娘七嘴八舌的說著,四娘麵上波瀾不驚,她一眼就看到了一旁的紅姨。


    “不用了,這是我的故交,來人呐,幫我把她扶進我房裏歇息。”兩個樓裏的姑娘聽到吩咐走了過來,從四娘懷裏接過花滿蹊扶進了房裏,四娘衝著紅姨微微點頭,然後跟了上去。


    “紅姨,要不要我去找人打探打探?”紅姨身邊跟著的丫鬟香穗問道,紅姨微微點了點頭,香穗應聲退下。


    花滿蹊被扶進了四娘的房間,她躺在床上,四娘吩咐人給她打水,門剛剛關上,花滿蹊就坐了起來,剛想開口說話,四娘卻製止了她,花滿蹊朝著門外看了一眼,見到門口的身影“花滿樓可是七爺的?”花滿蹊提筆在紙上寫下這句話,四娘看後微微點了點頭。


    “七爺可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花滿蹊繼續問道,四娘微微皺眉,想了半晌,接過花滿蹊手中的筆,在紙上寫下一句話,花滿蹊看後笑了起來。


    她拿起桌上的紙,湊近燭台,點燃了宣紙,看著手上的紙變成灰燼,花滿蹊滿意的笑了。


    “四娘,水打來了。”門外響起花滿樓侍女的敲門聲,花滿蹊慌忙躺迴了床上,等花滿蹊躺好之後,四娘才打開了房門。


    “四娘,樓下來了位公子,說是來找剛剛那位公子的,您看……”花滿蹊早就想好了對策,醉著進來的,總不能完好的走出去,所以她吩咐郭濟在門外等著,等一炷香時間,便進來尋她,這會兒他便已經進來了。


    黃四娘轉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裝醉的花滿蹊,“讓他進來吧。”


    侍女出去後沒多久,郭濟就踏進了黃四娘的房間,隨手關上了房門,“姑娘,您沒事吧?”


    他看到躺在床上的花滿蹊睜開眼睛衝他眨了眨,知道她無礙,便放下心來,“四娘,我家主子今日喝多了,等他酒醒,我必會讓他過來道歉,今日我便先帶她迴去了。”


    郭濟故意提高了音量,好讓外麵聽牆角的能夠聽到。


    “道歉就不必了,你趕緊把她帶迴去吧,我這裏忙著呢。”四娘幫著郭濟把花滿蹊扶了起來,紅姨的丫鬟聽到房內的動靜,早早的走開了。


    一直到幫著郭濟把花滿蹊扶上了馬車,四娘才迴了花滿樓。


    “姑娘,現在迴府嗎?”一上車花滿蹊就靠著車廂休息,郭濟猶豫了好半天才衝著花滿蹊問道,花滿蹊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去醉仙樓吧。”


    七爺不是普通人,他連墨修染都能抓走,她若是不做好萬全的準備,否則的話可就真的是有去無迴了。


    “姑娘……”郭濟猶豫了半天,叫了一聲花滿蹊,卻又什麽都沒說。


    “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不過我必須得去救他,七爺一向跟你家主子不對付,落在他手裏,你覺得你家主子還能有好日子過嗎?”


    “姑娘,這些我都懂,我隻是覺得,這些事不該由你來承擔。”郭濟骨子裏還是有些男尊女卑的想法,他覺得救主子這些事,應該讓男人去做,可是花滿蹊不一樣,隻要能救出墨修染,無論過程怎麽樣,都是無所謂的。


    兩人想法不同,花滿蹊也沒有花精力去解釋。


    “姑娘,到了。”馬車停在醉仙樓門口的時候,郭濟率先下車掀開了車簾,花滿蹊站在門口看了一眼醉仙樓的牌匾,然後義無反顧的踏進了門,“姑娘,包廂已經準備好了,還是天字一號,您等的人已經在裏麵等你了。”


    “我知道了,你替我留意著,別讓人靠近二樓。”花滿蹊叮囑著掌櫃的,掌櫃的微微點了點頭,“姑娘放心,我絕不會拿主子的性命來開玩笑的。”


    花滿蹊走上二樓推開了天字一號房的房門,阿全迎了上來,“小姐。”


    “阿全,爹爹還有幾日迴來?”花滿蹊坐在桌邊,手指不自覺的敲打著桌麵,想著自己還有什麽事情要處理。


    “老爺這次去江南是接二少爺和柳姨娘去了,本來說是過半個月左右迴來,不過老爺擔心小姐您,提前了幾天,估計再有兩三天就該到家了。”阿全恭敬的迴著花滿蹊的話,花滿蹊微微點頭,從懷裏掏出了一封信。


    “阿全,你把這封信送給爹爹,記住,一定要快。”能不能成功,就看花長憶能不能及時趕迴來,請皇帝下旨。


    “小姐放心,阿全一定會把這封信送到老爺手裏。”阿全接過信,珍而重之的放到了自己的懷裏,卻聽花滿蹊又開了口,“近日,那花意儂和大夫人可有什麽舉動?”


    “倒是沒有什麽,大夫人把玉梨好生安葬了,府裏現在還設著靈堂,老夫人特意請了人來給玉梨超度,除此之外,便是二小姐昨日夜不歸宿,一直到今天早上才被表少爺送了迴來,好像是得了傷寒。”


    “我知道了,你趕緊把信送出去吧,我還有事,先迴去了。”花滿蹊站起身走了出去,郭濟就等在門口,“迴去吧。”


    花滿蹊心裏有些不安,總覺得會出事,迴府的時候忠叔一直等在門口,看到花滿蹊安然無恙的迴來,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


    “姑娘,你可迴來了。”墨修染已經出了事,他不能再讓花滿蹊出事了。


    “忠叔,我沒事,我有些累,你讓人給我準備點熱水,我想洗個澡。”花滿蹊揉了揉眉心,原本墨修染在,她什麽都不用操心,可是現在墨修染不在了,什麽都要她自己操心。


    “那姑娘你好好休息,我這就吩咐人去準備熱水。”忠叔下去了,花滿蹊躺在床上總覺得有什麽事沒有做,丫鬟們送來了熱水,花滿蹊脫掉身上的衣服,卻從鏡子裏看到了手臂上的那個海棠花胎記。


    “錦繡……”花滿蹊摸著手上的胎記,想到若是進了七爺府,有錦繡陪在自己的身邊,或許會事半功倍。


    花滿蹊穿上衣服,想起之前錦繡所說的方法,在心裏默念著他的名字,睜開眼的時候,房間內卻空無一人。


    “死狐狸,敢騙我!”花滿蹊忍不住低咒,等下次見到那隻臭狐狸,一定要剝了他的皮。


    “一進來就聽到你在罵我,我到底是怎麽惹你了?”身後的床塌之上突然傳來錦繡懶洋洋的聲音,花滿蹊轉過身,正好看到錦繡一臉愜意的躺在花滿蹊的床上,衣衫不整,滿麵桃花。


    錦繡從花滿蹊的床上坐起來,扯了扯已經褪到肩膀的衣服,抱怨著,“你下次找我的時候能不能不要在我洗澡的時候,衣服都來不及穿,隻能隨便披了一件。”


    花滿蹊看了錦繡一眼,頭發上還濕漉漉的滴著水,想必是真的在洗澡,花滿蹊卻諷刺道,“什麽洗澡,我看你是跟哪隻母狐狸在鴛鴦戲水呢,來的這麽慢。”


    “放屁,本狐仙修煉這麽久,若是被人破了處身,哪裏還能保持這麽好的功力。”錦繡破口大罵,隨即又想起自己竟然把事實說了出來,一張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不知從哪兒掏出一把扇子,氣急敗壞的扇著。


    “哈哈哈哈,想不到小強你活了這麽久,竟然還這麽……純潔。”花滿蹊忍不住嘲笑著錦繡,錦繡板著臉。


    “你要是再不說你找我來幹嘛,我便迴去了。”錦繡一晃身子,變迴了狐狸的原型,躍上花滿蹊的床,愜意的晃著尾巴,隻有這樣,花滿蹊才看不出他的尷尬。


    “小強,我這次找你來,確實有事找你幫忙。”花滿蹊坐在床邊,把錦繡抱在懷裏,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他雪白的毛,錦繡一開始還掙紮,聽到花滿蹊落寞的聲音時,漸漸的安靜了下來,趴在她的懷裏,聽她說話,“墨修染被七爺抓去了,我打算用自己把他換迴來。”


    “你瘋了。”錦繡站了起來,即使是原型,花滿蹊都能看出他的身體因生氣而起伏著,“早就跟你說了,離那人遠一點,你為什麽偏偏不聽,再說了,他被抓與你有什麽關係,反正他死不了,早晚會迴來的。”


    錦繡毫不在意的說著,花滿蹊越聽越奇怪,因為擔心墨修染,卻忽略了錦繡話中的意思,“你胡說什麽呢?他救過我,如今他有難,我是不會見死不救的。”


    “什麽不能見死不救,我看你分明是喜歡上他了。”錦繡毫不猶豫的戳穿了花滿蹊的心思,花滿蹊朝他看了一眼,不說話。


    “醜女人,他跟你不是一路人,你最好離他遠一點。”錦繡提醒著花滿蹊,花滿蹊卻毫不在意,“喜歡一個人,不會因為他的身份,背景而有所改變,我喜歡的是墨修染,不管他是富有,還是貧窮,我一樣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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