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花意儂來這琉琳園的時候,就已經派人去通知了大夫人,是以派去的人出去之後沒多久,就帶著大夫人翩翩而至。


    大夫人一來,花意儂就扶著大夫人在她剛剛坐過的地方坐了下來,吩咐人沏了一杯新茶,自己也乖乖的退到了大夫人的身後。


    從大夫人進屋開始,屋裏屋外都靜了下來,玉梨更是低著頭,一句話不說,大夫人神色自若的喝了一口茶,放下了茶盞,杯底撞擊在琉璃桌上的聲音在這安靜的屋子裏顯得格外的滲人,玉梨的額頭開始滲出細細密密的汗珠來。


    “這是怎麽一迴事?大庭廣眾之下,穿成這個樣子,也不怕傳出去讓人笑話,意儂,你這樣子做,是嫌花府的臉麵丟的還不夠嗎?”大夫人的聲音裏夾雜著怒氣。


    一上來沒有責怪玉梨,反而先把自己的女兒罵了一頓,底下的下人看在眼裏,傳到花長憶耳朵裏去的時候人人都會說大夫人是維護著玉梨的,如果玉梨今天受了罰,所有的人都隻會說大夫人是大義滅親。


    花滿蹊看在眼裏,心裏卻在偷笑,大夫人這一舉動,何嚐不是在羞辱玉梨,明眼人都看得出這屋子裏到底發生了什麽,可大夫人偏偏裝作一副不知道的樣子,花滿蹊轉頭衝著玉梨看過去,果然,她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娘。”花意儂是大夫人的女兒,這道理連花滿蹊都看懂了,她又怎麽會看不懂,“不是女兒對姐姐不敬,實在是姐姐她……娘,女兒這麽做,也不過是為了留個證據而已,免得姐姐做了那種丟人的事,又不承認。”


    花意儂漲紅著臉,憋了半天都沒有說出話來,最後還是紅掌附到大夫人的耳邊,悄悄地把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大夫人臉上的表情精彩極了,再看向玉梨的時候,臉上已經怒氣衝衝。


    “花滿蹊,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大夫人一拍桌子,手上的翡翠戒指撞擊著琉璃桌,發出更加清脆的聲音,花滿蹊楞了一下,隨即想起大夫人叫的根本不是她,她皺起了眉頭,這玉梨還真的得快點解決,否則一直隻能用玉梨的名字在花府生活,難保哪天就穿幫了。


    “娘,女兒是被冤枉的。”玉梨原本一直站在一旁,這會兒卻是跪了下來,聲淚俱下的控訴著,“女兒也不知道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麽,隻知道一進這屋子就感覺昏昏沉沉的,像是被人下了迷藥,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這副模樣……”


    “娘,您相信女兒,女兒雖然從小不在這府裏長大,可是禮義廉恥還是懂得,這種羞人的事女兒不可能會做,一定是有人想要陷害女兒,還請娘明查,還女兒一個清白。”玉梨現在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大夫人的身上,她以為,手裏握著大夫人的把柄,大夫人就不敢對她怎麽樣。


    “清白?”花意儂笑的眼淚都快要出來了,“姐姐,你還有清白嗎?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再看看床上那點點血跡,姐姐,你的清白早就留在了床上。”


    花意儂無情的嘲諷著玉梨,從玉梨迴府到現在,從一開始的一個小小的絆腳石變成了現在的眼中釘肉中刺,好不容易逮到個機會,她自然會想盡一切辦法讓她難堪。


    “姐姐你剛迴府,這府裏哪一個與你有深仇大恨,為什麽要陷害你,再說了,你若行得端坐得正,哪個能害得到你,這侍衛是你自己要帶在身邊,今天早上你還為他求情,這些大家可都看在眼裏,你要是說被人陷害,我是怎麽也不可能信的。”別說花意儂不信,在場的所有人都不可能信,除了花滿蹊。


    “我……”玉梨無力的張了張嘴,最後卻發現,連辯解都不知道從何而起,花滿蹊分明就算到了現在這樣的局麵,或許這大夫人和花意儂也是她招來的,如果這樣,那她真的太可怕了。


    連麵都沒有出,卻在背後不聲不響的安排了這麽多。


    花意儂一眼就看見了人群中的花滿蹊,她笑了笑,衝著玉梨說道,“姐姐,別說我冤枉你,你表姐也在這裏,你問問她,她會不會信。”


    她指著站在門外的花滿蹊,跪在地上的玉梨在聽到花滿蹊的名字時,身子微微晃了晃,好不容易穩住了身形,卻聽得背後傳來輕飄飄的一句話,“我自然也是不會信的。”


    玉梨氣的整個身子都在發抖,可偏偏卻又無可奈何,她就知道,這件事絕對跟花滿蹊脫不了關係,可她卻一點辦法都沒有,誰讓她做了虧心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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