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韻韻沒死?”


    白褶挺著個大肚子驚訝的問。


    就在剛才——


    白褶挺著一個五個月的孕婦從樓梯上走到客廳的時候,翟雋錫跟她說了一個驚人的消息。那就是,翟韻迴來了!


    翟韻!


    這熟悉又令人覺得震驚的名字。


    “雋錫,你快告訴我這到底怎麽迴事啊?”


    白褶拉住翟雋錫的衣角,緊張的追問。


    “你別這麽急。”


    翟雋錫握住了白褶的手,拉著在自己的身邊坐下。


    白褶的心情劇烈的起伏著,她覺得這可是一件很震撼人心的消息。她怎麽可能平平靜靜的坐在沙發上聽翟雋錫慢慢的說,看著他張著唇,白褶恨不得就撬開他的嘴巴讓他趕緊說話。


    “你說啊。”


    白褶眉頭皺在了一起。


    “你真是的。懷孕之後性子變得這麽急躁,我會說的。”


    “那你倒是快說啊。”


    白褶撒嬌似的推了兩下翟雋錫。


    翟雋錫一手拉過白褶抱在了懷裏,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三個月前,她自己來找我的。”


    “然後呢?”


    “我就把她安置在那棟別墅裏了。”


    白褶聽完沉默了一陣。她的眉頭皺的緊緊的,感到異常困惑。


    “可是阿緣是我當初親自送她去醫院的。她死的時候我也在旁邊,墳墓還是我幫她建立的。”


    翟雋錫點了點頭。


    “我都知道。所以,我不太相信她。但是,有一點又不得不信。”


    “什麽?”


    她的聲音在翟雋錫的耳邊迴憶起來。


    【哥哥,你曾經親過我。】


    這是他和翟韻之間的秘密。除了那個已經死去的田傅雨之外,不會有任何人知道。


    她的神韻和神態完全都跟他印象中的翟韻是一樣的。可是翟雋錫總覺得有些地方奇怪,快十年的光陰,她怎麽到現在才迴來。


    “她告訴我這些年失憶了,找到我的時候是不久前才把記憶記迴來。死的那個人是朱英光的人,她沒死。”


    翟雋錫把這個話題給撇了過去。


    白褶微微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為什麽,這聽起來那麽匪夷所思呢。


    “你信嗎?”


    “不是完全相信。”


    “雋錫,你們完全可以做個dna檢測啊。”


    翟雋錫也想過這個方法。隻不過,他似乎不值得這麽大費周章的去做。


    “小褶,你不用擔心這個問題了。我會有辦法知道她是不是真的韻韻,如果是的話,那最好了。”


    如果不是。一個頂著和翟韻一模一樣麵孔的女人在生活中接近他,一定有什麽陰謀。


    不過為了不讓白褶擔心,他還是將接下來的話省略了。


    “那你這是相信還是不相信啊?”


    白褶還是困惑的問。


    “半信半疑吧。”


    “半信半疑啊。”


    白褶略有所思的垂下了眸子。如果那個翟韻能讓翟雋錫半信半疑的話,那起碼,她有什麽地方是讓翟雋錫相信的。


    下一秒,白褶抬起頭對著翟雋錫說:“雋錫,不如你帶她迴家一趟吧。”


    “不行。”


    翟雋錫果斷的拒絕了白褶。


    如果他一開始就抱著這個想法的話他就不會讓高邑帶著她去別墅了。為了看住這個女人,翟雋錫還特地讓高邑去看住她。


    “你既然有幾分相信她就是韻韻。你把她帶迴家讓我看看,說不定我能看出什麽破綻呢。”


    翟雋錫的唇邊彎起了笑意。他看著白褶一臉認真的樣子,身體湊近抵著她的腦袋。


    “小傻瓜,你還是好好養胎吧。”


    自從白褶懷孕以來。不管是什麽事情,翟雋錫都不舍得她做。就算是切個菜,他都擔心她會割破手指頭。她現在整天頂著個球隻能有事沒事的在樓下的公園走走,在她看不見的地方還有數不清的保鏢保護著她的安全。


    經曆過上次的事情之後,翟雋錫就把她當做溫室裏的花朵了。


    白褶不滿的皺起了眉頭。


    “你就不能讓我好歹找點什麽事情做做嗎?”


    “你想做什麽?”


    平時,翟雋錫都是直接的。這一下他的迴答倒是讓白褶意外,白褶拖著腮幫子,很認真的想了一下。


    “反正寶寶房你都布置好了。我呢,也沒什麽可準備的。不如今天晚上你帶著高邑和韻韻迴來,我做一頓飯給你們吃。”


    白褶期待的盯著翟雋錫,燦爛的笑道。


    “不行。”


    翟雋錫想也沒想的就拒絕。


    “為什麽?”


    白褶委屈的看著他。


    “小褶,有些事情你不懂的。這個韻韻還是安置在別墅比較好,讓高邑看著她。”


    “可是你不是說對她半信半疑嗎?萬一,就真的像她說的那樣子呢。”


    “可是你不覺得這個故事很富有戲劇性嗎?”


    白褶咬著唇。


    其實翟雋錫說的也是。


    可能是她被憋悶的太久了。被這種一時興起的想法衝昏了頭腦,就什麽都沒考慮了。


    “那今天晚上把佳乃接迴家吧。我給我們兒子做頓飯,這個總可以吧。”


    “嗯。”


    這下,翟雋錫是揚起笑容同意了。


    然後,白褶安心的靠在翟雋錫的懷裏。拿著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麵,笑著說:“這倆個小家夥這兩天老是在我肚子裏麵動來動去。”


    “再過幾個月我就能親自看著他們出生了。”


    翟雋錫寵溺的眸光落到白褶的肚子上。


    “很可惜第一次不能陪著佳乃出生。”


    這是他的遺憾,也是白褶的遺憾。當時他們的之間,有那麽多的誤會。


    感歎那些歲月的時光。白褶幽遠的歎息了一聲,說:“不過這次,你能看著他們出生了。你不知道,當時我媽陪著我生佳乃的時候我差點把我媽的手給咬青了。”


    翟雋錫溫柔的笑了。


    “那這次,你是不是也要把我的手咬青。”


    此刻,洋溢在白褶臉上的濃濃的幸福感。


    她靠在翟雋錫的肩膀,說道:“那怎麽會呢。肯定給你咬腫了,生孩子好痛的。”


    “有多痛?”


    “你不知道生孩子相當於女人的好多跟肋骨同時折斷嗎?”


    “不知道。”


    “那你問過你媽嗎?”


    “沒有。”


    風清月朗的天空。繁星點綴在夜空之中,一張巨大的夜幕燦然的燁燁生輝。美好的氣氛旖旎在充滿清香的空氣中,風卷著,漸漸飄逸到了另一片天空之中的另外的一個角落。


    一道清瘦的背影被月光拉長倒影在了純白的瓷磚地板上。


    她剛洗過澡,一頭濕漉漉的發披散在肩膀上的毛巾上。那雙清澈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天空中的月亮,那銀輝之中,她好像看到了一張能讓她心被填滿的麵孔。


    她捂著自己的心口,甜甜的笑了起來。


    片刻後,愛美垂下了眸子。她的唇邊,劃過一抹苦笑。


    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她這樣靜靜的想念著冷甯的時候,她是覺得這是一件事情異常美好的事情。空氣中除了安靜,隻剩下她的思念了。


    “愛美姐,還沒睡呢?”


    愛美聽到熟悉的聲音轉過了身體。


    她看著跟麗琴推開了自己的房間門。她穿著一身暴露的短裙,露出了翹臀和深壑的ru勾。麗琴的胸,是比愛美大了好幾個尺寸的。麗琴跟她是同一個時間進來的,麗琴比她美豔的多,眉宇之間張揚著幾分英氣。麗琴手上夾著一根快要燃燒殆盡的煙蒂,吐了口眼圈。


    “我是來例假了才能休息。”


    麗琴歎息了一聲,無奈的說:“我也好想來例假。這種想法,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麽強烈。”


    愛美柔柔的安慰她。


    “今天晚上很累吧?不如你跟秦江說一聲,他應該會同意的。”


    麗琴搖了搖頭。


    “秦江那個煞筆,我才不要去求他。”


    看著麗琴眉宇之間透露出來的疲憊,愛美不禁問:“今天陪了幾個客人?”


    “三,四?”


    麗琴扶著額頭搖了搖頭。


    “我也忘記了。那些男人都跟狗一樣,上過了就走了。”


    “我給你倒杯水不?”


    下一刻,麗琴抓住愛美的手笑了笑。


    “不用這麽麻煩了。我該走了,我隻是迴來洗個澡換身衣服。”


    說完,麗琴朝著房門走去。她對著愛美擺了擺手,對著愛美無聲的說了聲再見。


    愛美看著麗琴疲憊的身影。她的心裏也深有感慨,明明已經被折騰的沒力氣了。可是隻要你還有一口氣就還是要繼續上班,她們這些人都活在周大驊的掌控之下。


    那毒品,將她們的人生銬上了鎖鏈。她們拋棄自尊,拋棄人格。隻是為了周大驊每一次賞賜的那一份毒品必須努力工作,努力讓周大驊看到她們出色的表現。


    這樣的生活,豬狗不如。


    愛美早已經感覺到心累。可是,卻還要在肮髒的河流中苦苦掙紮。多久,她早就忘記了自己的身體中還存在著靈魂。日複一日這樣的生活,人生所有的期待都已經被磨滅了。


    【我帶你走。走嗎?】


    她迴想起冷甯曾經在她耳邊說話的那句話。


    她的心驀然的一抽。


    她想到他當時認真的表情。


    走。此時此刻,腦海中的念頭異常的強烈。她抓緊了自己肩膀上的毛巾,下意識的咬住了唇。


    冷甯,你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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