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旭彤是個行動派,當心裏有點什麽想法的時候,會立馬付諸於實踐。


    貝曉峰和戴東幾人現在也是沒了辦法,隻能急病亂投醫。雖然知道女孩兒對醫術不太了解,但還是想讓她試試。疑難雜症有時候還就得用歪門邪道,萬一人家一下子就成功了呢?況且,在她身上發生的奇跡並不算少。


    病房內什麽都有,但是大多為西醫的用具。看著那琳琅滿目的各種工具,周旭彤眉頭顫了又顫。太多的東西,她看著就眼花,果真是懶人一個。


    最早的針灸器具是竹子或石子,後來才轉變成了金屬。


    病房裏有一套看起來石針,似玉非玉,散發著濃鬱的綠光。


    初次接觸,一時半會兒看不出這是什麽材質。稍微糾結了一下還是決定使用。有總比沒有好,況且,她也不會真的把它紮進人的皮膚。


    一切準備就緒,依舊用眼罩把眼睛蒙上,小手在男子的胸膛處輕輕按壓。這裏昨天進行過手術,可以輕易被找到。


    玉針很涼,拿在手心有些凍手。但是握著的時間長一些,又很暖。


    找出最細的針,集中注意力,順著心包經不停紮下,三個來迴就已經停下。


    毫不猶豫地轉身,摸索到另外一張床,同樣的方法對他也實行一遍。


    她穴位找得很準,讓貝曉峰幾人連連點頭,隨著快要結束,一顆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一點也不期望有什麽意外。


    隔離室很安靜,一人操作,其餘人全在觀摩。


    周旭彤根本不知道自己做的有沒有用,隻是按照理想的辦法付諸實踐,在兩個人的身體上全部操作結束也隻用了三十分鍾。


    “怎麽樣?”看到她取下眼罩,貝曉峰連忙問。


    “不知道!如果是身體適應了昏睡的話,應該是可以的。如果是別的問題,倒是不一定了!”周旭彤搖搖頭,有些無奈。


    經過今天的事情,她覺得自己應該學習點醫術。這種一問三不知的無能為力感實在是太可怕了。


    “哎,還是得等!”貝曉峰重重地歎口氣,再次坐迴位置上,麵上全是憔悴。


    周旭彤也站在兩個病床中間,看著沉睡的兩人沉思。抬頭的間隙,看到外麵圍了那麽多人,眉頭倏地皺起。


    “那些人怎麽上來了?”


    “誰?”


    “你看外麵!擠滿了!”周旭彤努努嘴,示意幾人看向隔離房外。


    隔離房是純玻璃打造的,但是建造成這樣是為了更好的觀察,白天進行什麽活動也可以更好地采光。


    可是,保持了通透性的同時也有一個最大的弊端。他們沒有安裝窗簾,這裏發生了什麽,外麵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順著女孩兒的動作,貝曉峰幾人立馬扭頭。當看到外麵人擠人,個個張望著腦袋的情況時,一個個眉頭皺得死緊。


    “他們怎麽上來了?”


    “這是院長之前答應的。院長說如果到了十點鍾,人還沒有醒,就允許大家上來觀察,會診之後再提出可行性意見!”白樺連忙站出來,唇角向上咧著,明顯的得意之色。


    院長?院長不就是她爸爸嗎?


    這群人還真的以為得罪了自己會有好果子吃?


    白樺挑著眉頭,今天化了淡妝的她看起來比之前氣色好了很多。但是臉上微不可見流露出的刻薄模樣真心為她減了不少分。


    周旭彤不知道院長是誰,也從來沒在意過這些虛名。不過現在看女人的表情也能猜出個大概。嗤笑一聲,毫不掩飾自己的譏諷。


    在她看來,論身份,論血統,誰有咱家的盛皇子厲害?人家可是真正的皇子皇孫。


    天天被皇子伺候的她真心不在意名頭這種東西。


    眼見自己說了這些話之後,女孩兒並沒有什麽反應,白樺不太高興了。最憋屈的事情莫過於拿最拿手的長處去攻擊對方,卻沒有起到任何效果。她覺得自己目前就是這樣。


    院長是誰?那是她爸爸!


    她爸爸是誰?那是她的驕傲!在醫學界,商界全都站得住腳,沒人敢不給他麵子。


    “院長知道今天的事情?”貝曉峰看了女人一眼,眉眼間透露著不高興。


    醫學院是公私合營,私人企業的出資方正是院長,而他是被公家聘請過來專業帶頭人。


    一公一私,兩人從實際來看,職位應該是一樣。但是自己比較低調,又潛心於研究,不怎麽搭理外界的事情。自己弱了,那人也就更加囂張。時間長了,竟然傳出研究院是白家私有物的閑話。


    對於這些事情,他是知道的。但是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了,畢竟研究才是自己的愛好,讓那些交際都見鬼去吧。


    往常,那人醉心於交際,也就在外麵做發言人,從來不摻和研究所內部事情,沒想到今天倒是出麵了。


    再看看女人的得意神色,一下就猜得出是怎麽迴事兒。


    “知道!他最近閑了一些,總是問所裏的事情,我做為知情人自然都說了!”白樺沒覺得有什麽不對,笑著道。


    話音剛落,病房門已經被推開。


    一名光頭男子赫然出現在房間,一身西裝打扮,脖子上帶著地小指粗的金項鏈,油光滿麵,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小流氓,完全想不到這人曾經的職業是救死扶傷的醫生。


    “哎呦喂,怎麽樣?怎麽樣?我在樓下都要被這些人煩死了,病人到底怎麽樣了?”白清吉進門就伸出蘭花指,眼睛骨碌碌地轉著,不停在周圍瞟。


    “人還沒醒!”貝曉峰不卑不亢,挺直身子,皺皺眉。


    他比對方年長十歲,職位也是相當的,並不用刻意去熱絡地打招唿討好。


    “哎呦喂!怎麽還沒醒?不是都好幾天了嗎?這次治不好,人家得說咱們研究院沒用了!我這個院長還要怎麽做?”白清吉繼續伸著他的蘭花指,嘴巴和已經上了膛的機關槍一樣喋喋不休,油光發亮的麵上更是帶著著急。輕輕跺腳,又扭了扭自己的身子,好似撒嬌一般。


    我的那個天!周旭彤連忙轉頭。


    她現在萬分後悔自己今天早上吃撐了,對方這樣真的要嚇壞自己。


    “要不,你來看看?”


    作為老一輩的人,思想就算再開放也開放不到哪兒去。貝曉峰平時見男人哼哼唧唧被惡心著也就算了,今天本來就心情不好,再被這樣說,怒火當下就止不住了。直接把身子退到一旁,做出請的動作。


    “讓我看?我都棄醫多少年了,現在能看出來點什麽啊!”白清吉嗬嗬一笑,連忙推脫,不過那翹著的蘭花指還是沒有放下來,刺眼的讓周旭彤想拿刀把它給砍掉。


    “不去看就不要說!”


    “我說說怎麽了?你是醫生,你沒把病人治好,還不讓人說了?”


    “有本事你來看!不看就閉嘴!每天就會嗶嗶嗶,顯擺你長了一張嘴?”貝曉峰拍了下桌子,兩條濃密的眉毛豎起,麵上掩飾不住怒氣。


    “哎呦喂!貝醫生,你是怎麽說話的?怎麽現在脾氣這麽臭?我給你說,可千萬別帶著怨氣上手術台啊!”白清吉連忙擺手,身子不受控製地往後退了幾步,麵上帶著警惕。


    雖然自己對麵是個老人,但是不能否認,人家的拳頭很厲害。他曾經在角落裏親眼見過幾個老家夥們打群架,那場麵太可怕了!


    身子不停地往後退,反手已經把門打開。


    早就在門外等著的醫生們看到門開了,立馬爭著擠著往裏麵走。


    不要問他們為什麽這麽積極。沒有一點好處的事兒,他們才不會這樣。


    沒看到病人已經成這樣了嗎?昏迷了那麽久,還沒有清醒。治不好了是理所應當,能治好就是醫術驚人啊!這麽好的露臉機會,他們自然不願錯過。


    門被打開的瞬間,人們已經蜂擁而至地擠了進來。


    看到這情況,本來在觀摩區規規矩矩站著的幾名工作人員也趕緊出來,想要離病床更近一些。


    之前很安靜的病房,衝進來了幾十人後,瞬間和菜市場一樣亂糟糟。


    “嘖嘖嘖,病人這麽可憐啊!身上被動了那麽多刀!聽說是閉著眼睛做手術的,別是因為少了零件才沒清醒吧!”男人看著病床上的兩人,咂咂嘴巴,但是眼中明顯帶著幸災樂禍。


    “也不知道現在到底是什麽氣情況!這才奇怪了,生病不去醫院,而是到研究所,真是奇怪事兒!也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麽想的!研究所是研究他,沒把他解剖的皮包骨頭就是好的!”


    “造孽啊!又不是沒人了,竟然讓一個還在吃奶的小丫頭做醫生!在病人身上動這麽多刀,就是料定了人家不會醒來報仇吧!”


    一句又一句的聲音,全是圍繞病人可憐女孩兒可惡展開。


    說的時候還覺得自己在懸壺濟世,很有道理,一點也不避諱,就這樣直勾勾地看著女孩兒,隻要不是傻子,一眼就看得出他們在說誰。


    好家夥!我這是找你惹你了?


    周旭彤攥攥拳頭,在心裏把這幾人狠狠罵了一通。餘光一瞥,看見葉敬意站在不遠處,冷哼一聲,當做沒看見。


    太多的人進入,顯得病房很擁擠。


    白清吉不停地擦腦門上被擠出來的汗,依舊伸出蘭花指招唿眾人,“哎呦喂,都小心一點,裏麵可是有病人呢,你們那麽擠著是幹什麽?”


    “白院長,不是我們願意擠,實在是人太多,我們又急於給病人看病,沒辦法啊!”


    “哎呦喂,都有點紀律啊,排好隊看過之後,我們再出去討……論……”嗓音尖細,白清吉的聲音愈來愈小,蘭花指好像被定格在空中一樣,一動不動。


    好不容易擠進來的醫生們正在等院長發話,忽然看見他這模樣,有點摸不著頭腦。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差點被嚇傻,嘴巴整齊地張成半圓,麵上全是驚悚。


    周旭彤和貝曉峰一直沒在意娘娘腔男人說話,早就注意到這裏。眉眼含笑,激動地不能自已。


    病床上的兩個人麵色發白,用手撐著床板坐直了身子,仔細看看周圍,有些在狀況之外,“這是在哪兒?”


    “研究所!你們終於醒過來了!”周旭彤連忙道。


    “研究所?”葉淩皺皺眉,聲音有些低,“我們睡了很久?”


    “還行!不到十天!放心,隻要醒了就沒事兒了!”周旭彤點點頭,肯定道。


    看著兩人傻乎乎的,好像還沒清醒,連忙把臉湊近一些,“你們怎麽了?還記得我嗎?”


    大大的眼睛骨碌碌轉著,心裏已經在嘀咕,千萬不要給她來失憶的狗血劇情。


    “想什麽呢?怎麽會不記得你?我就是有點暈!”葉淩皺皺眉,用力揉揉腦袋。


    “周旭彤,化成灰我也不會忘!”另一張病床上的龍占軒也緊皺著眉頭,很是疲憊。


    好吧!雖然這話不怎麽好聽。不過能叫出自己的名字應該不會差。


    周旭彤也徹底放心了,站在兩人中間,看看這個,又瞅瞅那個,“行了,行了,接下來養好身體就行了,一個月左右就能歸隊!”


    兩人的神色猛地放鬆,輕輕應了一聲,也重新躺迴病床。


    周旭彤眉眼全是笑意,看著熱熱鬧鬧的病房,心情也沒那麽糟糕了,找個高一點的位置站著,扯著嗓子衝眾人喊,“請不要影響病人休息,由院長帶領有序帶迴!”


    “哎呦喂,你是誰?我可不出去!這是我的地盤,整層樓都是我的,我想在哪裏就在哪裏!”白清吉掐著嗓子繼續道。


    他的聲音很尖,說的好聽那叫細,說的不好聽和古代的太監沒什麽兩樣。如果給他一個粉色的小手絹,他甚至能去當老鴇。


    不知道別人是怎麽想,反正看習慣了盛子驍那樣一身陽剛之氣的周旭彤萬分受不了他這模樣。惡心地不行,但是沒有表現地那麽明顯,學著男人的模樣,一扭身子一跺腳,纖細的手指伸出,麵帶嬌羞,“哎呦喂,我是這兩位病人的主刀醫生,我最有話語權吧!”


    同樣的的動作,不同人做出的來的效果完全不一樣。


    眾人本來就看不慣男人的動作,但是看習慣了覺得也就那樣,也沒有那麽惡心。相反,有時候還覺得挺好玩。但是同樣的動作,由嬌小的女孩兒演繹出來,就是完全不一樣的效果。


    她的一顰一笑,眉眼身段,好像閃亮的星星一樣,不斷地吸引著眾人的眼球。嬌羞的麵色更是和鄰家小妹妹一樣可愛,讓人忍不住想捧在手心裏寵愛。


    “狐狸精!”白樺小聲咕噥了一聲,麵上帶著不屑。


    “怎麽說話呢?”白清吉皺皺眉,衝女兒輕斥一聲,接著立馬開始招唿房內的眾人,“來來來,大家先跟我走,我們去外麵等著,讓小神醫等下給我們講解。”說著,已經率先除了房門。


    好歹是個院長,就算大家再不喜歡他的為人,也給了點麵子,接二連三地出去。不過,離開的時候,看著床上的兩人還是戀戀不舍,後悔自己當時怎麽就沒把握好這樣的機會。


    白清吉雖然在曾經的專業領域不怎麽樣,但是為人處世方麵圓滑地多。沒多長時間,擁擠的病房已經再次空曠下來。


    “周旭彤,你搔首弄姿,真給葉家丟人!”葉敬意離開前狠狠地哼了一聲。


    “哪裏丟人了?再說了,就是丟也是丟的自己的人,關葉家什麽事兒?”周旭彤跟著哼一聲,不屑道。


    “有本事你永遠不要說你是葉家的人,遇到事兒別來求我!”


    “以前沒求過,以後更加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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