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曉枚原本媚笑的臉,見到我之後也僵硬著,她瞪大眼睛看我,仿佛沒見過我一樣,我冷笑著看她,真是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東,沒想到又在這裏見到了。


    “陸爺,這是這一批的新妞,剛到的就給陸爺帶過來了,陸爺您看……”剛才進來的男人又湊到陸銘麵前說著,聲音還算洪亮,至少我這邊能聽清,看鄧曉枚動容的神色,她似乎也聽得真切。


    很好。


    “這個留著,其他叫走。”陸銘手指一伸,男人了然的點點頭,嬉皮笑臉的接過陸銘給的一遝紅鈔,帶著除鄧曉枚之外的四五個女人走了,隻留下鄧曉枚一個。


    鄧曉枚臉上的表情豐富多彩,轉瞬又恢複成淡漠,她應該比我適應得要快一點,大概是想到了什麽,冷笑一下,認命得站在原地。


    “去去,去那邊照顧陸爺。”像領班的男人拉著鄧曉枚到陸銘旁邊,她的臉色一點點變得非常難看,或許是想起之前黃彰帶她去見識的那個“陸銘”,畢竟連聽說的我都覺得十分可怕。


    鄧曉枚別扭的坐在陸銘旁邊之後,另外一麵的秦逸饒有興趣的看著陸銘和鄧曉枚,什麽都沒說,隻微笑著,旁邊的王玥扭頭對著秦逸耳邊嘀咕了兩句,但也沒做任何幹擾的行為。


    陸銘倒是優哉遊哉的仿佛什麽都沒發生,當身邊的鄧曉枚是空氣,那他叫鄧曉枚過來的原因?究竟是什麽。


    沒過到十分鍾的時間,也就是我打量鄧曉枚的這段時間裏,突然有個人過來,定睛一看,是許久沒見的黃彰。


    事情越來越朝向讓我震驚的方麵發展,黃彰一臉淡定的走到陸銘麵前,秦逸突然站起來跟黃彰也對話幾句之後,黃彰再在秦逸的位置上坐下,顯然秦逸非常是去的給黃彰讓了座之後,她朝我走過來。


    坐我旁邊之後,秦逸挽著我的手臂:“我就在這裏陪著你一起好了。”


    我置若罔聞,繼續關切得盯著另外一邊看,黃彰過來是不是陸銘叫的?陸銘這麽做的目的又是什麽。


    原本對這件事就倍加關注的我,在轟隆的音樂聲裏,還斷斷續續能聽到他們談話的聲音,大概就是一點公式化的聊天,黃彰和陸銘交談時,都沒有理會過旁邊的鄧曉枚。


    鄧曉枚識趣得一直垂著頭沒有抬起來,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也能想象她現在的心情,該是什麽樣的辛酸苦楚呢。


    之後兩個人開始舉杯喝酒,一遍一遍,秦逸也向我敬酒之後跑到陸銘和黃彰那邊去,跟他們熟絡得攀談起來,或許之前黃彰就認識或者聽說過秦逸。


    畢竟秦逸的家族比陸銘還要值得交往,黃彰的臉上滿是奉承的神色,沒過多久,秦逸朝我招招手讓我過去,我心裏一沉,是否已經是好戲開場的預演。


    等我走過去之後,選擇在秦逸給我和黃彰之間空出來的位置坐下,秦逸自然的挽著我手臂,對著黃彰介紹:“黃哥,我這給你介紹介紹,這是我的一位好姐妹,叫莊君,黃哥您今後可得幫我好好照顧照顧她。”


    黃彰樂嗬嗬的點點頭,也沒有馬上說出他和我認識的話,反而是誇起秦逸來:“像秦妹妹這樣的熱心腸真是廣交朋友啊,我黃某人都快要自愧不如了!”


    秦逸偷笑:“黃哥又說笑了,我其實迴國之後最想找的人就是黃哥,每次聽陸銘說起你都是好話,我啊,還從來沒從陸銘嘴裏聽過他誇獎誰呢,畢竟在生意場上,誰都不服誰,我想陸銘誇黃哥,肯定是因為黃哥有過人之處。”


    秦逸怎麽可能不知道之前黃彰攪黃了陸銘項目的事,這麽說黃彰估計也就是諷刺居多,黃彰不是沒有聽出來,但他也不會選擇在這樣的時機拉跨下臉來,畢竟秦逸又不是鄧曉枚。


    說起鄧曉枚,一直都在角落邊上坐著沒有開過口也不可能會走,這邊說得差不多了,也是秦逸起的頭,說起了鄧曉枚,幾個人的眼神都朝鄧曉枚方向看過去,鄧曉枚這才抬起頭來,看的人,是黃彰。


    “我說陸銘你也真是,叫了人來陪你也就把人晾在一邊啊,你可真是錢多燒得,我今天可對你的行為不是很滿意。”秦逸裝出一副不太高興的樣子。


    陸銘冷冷瞥她一眼:“幫黃總喊的,給黃總助興。”


    秦逸了然模樣,馬上又重新笑起來:“哎呀,我都不知道,你看看我,黃哥,我考慮的太不周到了,還是陸銘會做事,我就想說讓他找你出來,既然陸銘都這麽做了,黃哥應該會給點麵子是吧。”


    黃彰依舊在笑,隻是不說話了,點點頭,由著秦逸起身,拉過鄧曉枚來。


    我識趣的站起來給鄧曉枚讓了個位置,秦逸牽著鄧曉枚到黃彰旁邊坐下之後,還給黃彰介紹了:“黃哥,你看著妹妹你喜不喜歡,你要不喜歡,我再叫領班換一個就是。”


    黃彰笑著點頭:“秦妹妹給我找的,我怎麽能不喜歡。”


    “那黃哥喜歡就行,來,給黃哥摻酒。”


    比起之前在我麵前的囂張,此時鄧曉枚表情麻木的做一係列事情,然後把酒杯拿起來,遞到黃彰麵前,旁邊的秦逸看著有些不悅:“你這是新來的吧,怎麽做事的,拉跨著一張臉,還挺不樂意的?你知道多少人想伺候黃哥不?”


    一番刺耳的話,才把鄧曉枚拉迴了神,她自嘲的笑笑:“抱歉,黃總是吧,我敬你一杯。”


    把手中的酒杯遞到黃彰手裏之後,鄧曉枚才自己快速潦草的摻了一杯酒,敷衍的跟黃彰碰了碰,揚手往自己嘴裏灌,可就在此時,秦逸一巴掌扇在鄧曉枚臉上,把她嘴裏的酒都打得吐了出來。


    鄧曉枚埋著頭幹咳,秦逸臉上寫著憤怒:“你是怎麽迴事,一個陪酒的這麽不高興不給臉?”


    秦逸說著就要找領班進來,一直不語的黃彰攔著秦逸:“秦妹妹別別,都是小事小事,別搞得這麽興師動眾的。”


    “那不行,這本來就是我們招來伺候黃哥的,這幅模樣,我看她是不想幹了,這不是在給離間黃哥跟我們之間的關係麽,我必須叫領班過來。”


    秦逸一個眼神,王玥狗腿的去叫來領班,領班在秦逸麵前點頭哈腰,聽秦逸抱怨鄧曉枚的不滿,領班也是個有眼力的人,不動神色的看看我們之後,立馬黑著臉罵起鄧曉枚來,說她一點都不機靈,還倒欠他們酒吧好些錢,問她是否是不想還了?


    我錯愕,不由得插了句嘴:“欠錢?什麽欠錢?”


    領班馬上會意得迴答我:“是這樣的女士,她前不久欠了我們酒吧一筆錢,她說她拿不出來,就到我們酒店上班彌補,我看啊,這樣子,估計在我們酒吧待一輩子都別想還清了。”


    我不知道鄧曉枚是如何欠一個酒吧錢的,但看樣子跟陸銘離不了幹係,再看看鄧曉枚這邊,昏暗的燈光下,隻淡漠的表情,沒想到我看過去的那一眼,剛好她也在看我。


    眼神好像在說,你是不是滿意了?


    說實在的,之前是錯愕,現在大致明白前因後果之後,心底裏冒出來的竊喜是怎麽也抹不掉的,要說滿意與否,當然不,我相信之後還有精彩的好戲在等著我,我怎麽可能就此滿意,那比起我之前受過的傷害,就太卑微了。


    “也不說別的,她這麽掃興你們酒吧總得給個交代?”秦逸突然問道領班。


    領班試探性:“要不我給幾位換個?”


    秦逸搖頭:“就她了,別的不要,你們酒吧連這個都管教不好,我想是不是大限將至?”


    領班臉色白了:“別別,秦姐誒,您說什麽就是什麽,你想怎麽辦,我們都全力配合。”


    “做的不好就得訓練啊,就在這裏吧,我看是不是幹了這個,骨子裏都還有一股傲氣在。”


    秦逸的話已經很明顯,就是想給鄧曉枚一個難堪,不遠的舞池中間,剛好一個節目完,秦逸指了指中間,問領班還有沒什麽節目,沒有就讓鄧曉枚上,跳個鋼管舞助助興。


    領班猛點頭,背過身去拿著對講機跟裏麵的人溝通完了之後,迴過頭來厲眼瞪著鄧曉枚叫她趕緊起來,還愣著幹什麽。


    鄧曉枚磨蹭一下起來站到領班麵前,領班劈頭蓋臉的一頓罵,然後說起了鋼管舞的事,估計是鄧曉枚不想去,領班一個巴掌甩到鄧曉枚臉上,把她臉都給打偏了。


    “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這是你最後一個機會,別不抓緊,你要知道你欠了我們酒吧多少錢!”


    這是今晚我第二次看到鄧曉枚挨打,我突然從她的身上看到那時任人宰割的我,當時鄧曉枚仗著黃彰欺負我的樣子,我抵抗不能,隻能咬著牙和著血往肚子裏吞。


    現在物是人非,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大概和鄧曉枚的想法截然相反,我多麽希望現在的時間過得慢一點,這是屬於我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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