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要修鐵軌幹什麽?”安慶滿臉的疑惑。


    這件事她從來沒有聽韓度說過,直到外麵的流言傳到她耳朵裏,她這才知道韓度竟然想要把鐵軌修到上海縣去。


    韓度張開右臂,安慶臉上一紅,低著頭乖乖坐到韓度懷裏。


    摟著腰肢,韓度把臉貼在安慶耳邊,“當然是為了發財啊,還能夠是為什麽?”


    “發財?發什麽財?”安慶眼睛瞬間亮了,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


    原本安慶也不是如此財迷的,隻是隨著瑤月進門之後,見她腰纏百萬貫處處出手闊綽的舉動,讓安慶不知不覺的升起了攀比之心。


    鎮國公府當然不止百萬貫家業,可家業再大這些錢也不是安慶一個人的,她也不能隨心所欲的處置,而瑤月的百萬貫財富可是完完全全屬於她一個人的。


    韓度笑著把想法和她說了一下。


    安慶卻越聽越是皺眉頭,“夫君,從京城修鐵軌到上海縣,這花費恐怕不小吧?”


    “當然。”韓度點頭,????????????????估摸著道:“大概需要百萬貫左右吧。”


    “這麽多?”安慶頓時驚了,這還沒有說怎麽賺錢呢,就要先花出去百萬貫?


    “多?”韓度微笑著搖頭,“就這都還是我大概的估計呢,有可能會更多。畢竟需要購買土地,還需要修建和鋪設鐵軌,這些都是需要花大價錢的。”


    聽到韓度這樣說,安慶心裏不禁有些擔心,“能賺迴來嗎?”


    “能賺迴來嗎?”韓度兩手放在安慶肩膀上,讓她麵向自己,認真的說道:“把‘嗎’字兒去掉好嗎?”


    “可是,你修條鐵軌又能怎麽賺錢?難道就像賽馬場一樣,讓人花錢去看?”這是安慶能夠想到的唯一賺錢的辦法。


    賽馬場早就已經成了韓府的財源支柱,無數熱衷賽馬的人每天都在那裏流連忘返,甚至還有不少人的願意花錢進去看熱氣球表演。


    韓度低頭搖了搖,“賽馬場能夠吸引人,那是因為有著賭馬的存在。自古以來,賭徒總是不缺的,鐵軌不可能像這樣賺錢。”


    麵對安慶疑惑的延伸,韓度笑著反問道:“你可知道,從長江口運萬斤貨物到京城,需要花多少錢?”


    安慶懵懵懂懂搖頭。


    她又沒有接觸過這些,哪裏會知道?


    韓度伸出一隻手,五指張開,“最少要五貫。”


    “才五貫?”安慶竟然嫌少。


    韓度話語一澀,不由得看了安慶一眼,果然是何不食肉糜。


    “五貫已經不少了,好不好?”韓度低頭苦笑著解釋:“像那些大福船和蒼山船,一次能夠裝幾萬斤,運到京城就能夠賺二三十貫,也是不少了。”


    “好吧,那你修鐵軌怎麽賺錢?難道也用來運貨?”安慶下意識點頭,問了一句。


    韓度笑著點頭,隨後便將火車的作用和她簡單解釋了一番。


    “......火車一次能夠拉動幾十萬斤,是大福船的十倍。”


    “那也不怎麽樣啊!福船才多少錢?咱們可是要花上百萬貫進去。”安慶插話道,她覺得有些虧。


    】


    大福船也就是三四千貫一艘,百萬貫足以買兩三百艘了。兩三百艘福船,一次賺的錢肯定比火車更多。


    “你先聽我說。”韓度擺擺手示意,隨後解釋道:“你覺得不劃算,那我再問你,福船從長江口到京城需要多久?”


    見安慶沒有迴答,韓度這才想起來,她貌似也不知道這些。


    連忙說道:“最少要三天時間。”


    “但是火車從上海縣到京城,隻需要一天。”


    安慶不知可否,仍然覺得這火車沒什麽用。


    韓度又道:“而且,誰說火車一天隻能夠跑一趟的?隻要提前計劃好時間,放多少火車在鐵軌上,一天就能夠跑多少次。”


    “我準備放十個火車上去。一個火車一趟下來應該能有四百貫的收益,十個火車一天就是四千貫。就算除去開銷,每天也有兩千貫的純利!”


    安慶的興趣總算是被提起來了,隻見他眼睛明亮,嘴裏嘟囔著計算:“一天兩千貫,一年????????????????下來就是六七十萬貫。也就是說,咱們不到兩年就可以迴本?”


    “還不止如此!”韓度興致勃勃的說道:“運送貨物隻是利潤最低的活計,真正賺錢的還是運人。”


    “人?”安慶愣住。


    “對!”韓度重重點頭:“你想想,一個人若是從京城到上海縣,需要走多久?需要花多少錢?”


    “這個,要看怎麽去吧?”安慶遲疑著問。


    韓度兩手往前麵一擺,“別管怎麽去!要麽就靠走路,要麽就算坐馬車,還有就隻能是騎馬了。”


    “可是你看看,走七八百裏路,怎麽也要十天半月的。這期間在外麵的吃喝拉撒睡,哪一樣不花錢?沒有十貫二十貫的,根本就走不到。”


    “坐馬車和騎馬也是一樣,雖然花費的時間會少點,但是更貴。”


    “到時候我一個人隻收一貫,而且早上出發,下午就能夠到上海縣,你說會不會有人來坐?”


    這還用問?安慶沒好氣的白了韓度一眼。


    能夠隻花一貫錢就走完原本需要耗費十貫二十貫的路程,沒有誰會拒絕,甚至隻要韓度真的隻收一貫,恐怕想要坐的人會擠滿整個火車。


    “這樣算起來的話,運人的收益可是運貨的好幾倍。”安慶的眼中已經出現壓抑不住的姓馮光彩,她現在已經完全明白,這根本就是一本萬利的好買賣。


    韓度微笑著點頭,右手隨意揮舞了一下,“所以我才說運貨隻能賺個辛苦錢,真正賺錢的還是得靠人。”


    “聽你這麽說,我都對火車有些好奇,甚至是迫不及待想要親眼看看了。”安慶露出滿意的神色。


    ......


    “公爺,老爺請你過去。”五叔來到韓度麵前,躬身說道。


    “哦?爹找我?”韓度放下手裏的扇子,從躺椅上坐起來。


    “五叔你自己忙吧,我自己去爹那邊。”


    “是。”


    韓度一手把玩著扇子,不急不緩的來到老爹的書房。


    推門進去,“爹,你找我?”


    韓德坐在桌子後麵,正在低頭看著什麽。


    聽到韓度的聲音,韓德抬起頭滿臉笑容的招手,“快來看看,韓曙迴信了。”


    “哦?”韓德神色一正,連忙把扇子收起,走到老爹身旁。


    接過老爹遞來的書信,韓度一目十行的匆匆掃了一遍。


    雖然對韓曙去美洲的行為很是生氣,但是他去都已經去了,既然自己攔不住,那還不如正麵接受現在的結果。


    而韓度也不由得擔心出海的韓曙,畢竟這一路上要遠航幾萬裏,中途出現什麽意外也不是不可能。


    好在,韓曙安全的抵達,這讓韓度心裏鬆了口氣。


    看完之後把書信放迴到桌子上,一屁股坐在側麵椅子上,歎息道:“沒有想到,竟然真的讓朱棣找到了五大湖,他的運氣可真好。”


    韓德聽了,臉色一正,訓斥一句:“老夫知道你和燕王不對付,但是你也不能夠一口一個朱棣的叫。現在燕王可是在那邊稱帝了,以後若是見到你也要以君臣之禮待之。”


    “別忘了,現在韓曙可是在他臣下為官呢。”


    韓度撇了撇嘴,朱棣這個不要臉的東西,才不過百萬子民,就感祭天稱帝,建國新明,號永樂!


    “好的爹,我知道了......”雖然嘴上這麽說,但韓度心裏還是一陣不舒服。


    韓德知道沒有這麽容易讓韓度低頭,不過隻要韓度答應下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早晚會接受的。


    “這樣最好。”韓德意味深長地盯著韓度的眼睛。


    韓度被老爹灼熱的目光盯得有些受不了,隻好投降道:“好了好了,我一定記在心裏,這總行了吧?”


    韓德這才放過了他,隨後說道:“韓曙想要在那邊建書院,這個事你怎麽看?”


    韓德的心情有些激動,他可太知道建立書院的好處了。現在的鎮國公為何榮華富貴享用不盡,卻沒有人敢針對?


    正是因為現在朝堂上超過六成的官員,全部都出身自書院。


    當然,這其中也是有著鎮國公府從來不做仗勢欺人的事有關。


    不過,不管怎麽說,現在書院幾乎成了鎮國公府的根基。隻要書院存在一天,哪怕是有天鎮國公府沒落了,也沒有人敢欺負上門。


    若是韓曙能夠美洲也建立一個書院,那韓家就真正的穩如泰山了。


    “告訴他,千萬不要!”韓度果決的打斷老爹的臆想。


    “啊?”韓德十分不理解韓度為什麽會反對,“為何不可?”


    韓度用擅自在手上拍了一下,冷冷的道:“因為時機變了!當初我建書院的時候,那時先皇還在。先皇雄才大略,自然不會在乎我這個小輩在他麵前蹦躂。”


    “可即便是如此,我也從來沒有執掌過書院,書院的院判一直都是皇上。”


    “後來皇上即位,皇上也是仁厚的性子,這才能夠容忍我這個副院判的存在。”


    說到這裏,韓度目光深幽的看向老爹的眼睛:“老爹你以為,朱棣能夠與先皇和皇上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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