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是誰(2)


    勸和的人自然不少,還有人跑到鳳瑾麵前說和,但鳳瑾一律裝傻,而瀾夫人堅決和離。


    瀾夫人最後什麽也沒要,隻帶著鳳炎和當初嫁入中山王府時,娘家置辦的嫁妝,離開了中山王府,另立門戶。


    本來世子是不願瀾夫人帶走鳳炎的,不知瀾夫人跟他說了什麽,他居然就同意了。


    多年的枕邊人,自然會捏住一些致命的把柄。


    中山王下葬後,女皇遲遲不冊封新的中山王,好像就這麽將中山王府擱著了,明眼人都看出女皇不喜歡中山王府,於是,有人想到起兵謀反的鍾漠,中山王妃和鍾夫人是姐妹的事情也被人翻了出來,漸漸的有了中山王府和鍾漠暗中有牽扯的流言,起兵謀反之事,中山王也有參與,隻是抓不到實證。


    流言無人製止,越傳越熱烈,最後人人都認為是真事。


    中山王府一點點敗落,不像鍾家那樣轟轟烈烈的敗落,而是以旁人看不見的細微的變化,溫水煮青蛙一樣敗落,這才讓人絕望,明明有希望重振,可那希望就是鏡中花,水中月。


    中山王一倒,在剩下的幾位王爺心裏激起了巨大的水花,有人擔驚受怕,擔心下一步輪到自己,有人磨刀霍霍,準備奮起一戰,而有人則左右觀望,打算賣一個好價錢。


    西南雲州,是西承王的封地。


    西承王府的書房,西承王正和幾個兒子商議要事。


    “父王,中山王馬上風暴斃,一定有人動了手腳,說不定就是女皇陛下在鏟除異己,父王,我們若是再逆來順受下去,隻怕下一步就輪到西承王府了!”


    “是啊,父王,不如跟江東王聯手吧!”


    無論兒子們說什麽,西承王始終沉默不語。


    與此同時,慶安王府的書房,也上演著一場唇槍舌劍,內容跟西承王府沒什麽兩樣。


    至於江東王府,則是另一番景象了。


    機密的書房裏,一坐一站兩名男子正在說話,站著的居然是江東王本人,而坐著的是一名尊貴無雙,氣度非凡的中年男子。


    江東王對此人極其尊敬,小心翼翼的問道,“大人真的能讓小王坐上皇帝寶座?”


    “鳳瑾的軍隊之所以能戰無不勝攻無不克,靠的是一個軒轅淩,若沒了軒轅淩,尚未完全恢複過來的大周軍隊一擊即潰。”


    “軒轅淩?”


    江東王不太明白,男子瞥了他一眼,“就是你們口中的帝君。”


    江東王討好的笑了笑,“聽說此人勇猛無比,智謀無雙,還能號令群狼為他所用。”


    男子嗤的一笑,似笑非笑的瞥了江東王一眼,語氣有些不屑,“雕蟲小技而已,就把你們震住了。”


    江東王麵上的笑容有些尷尬,但仍是賠著笑,不敢辯駁,“聽大人的意思,是能對付帝君?”


    “第六重的九天星辰訣,有什麽大不了的。”


    男子拂了拂繡著精致雲紋的袖子上壓根不存在的灰塵,他神態悠然高貴,如雲端之上的人物,隻是神色之間流轉出的一絲莫名的意味,那是一絲隱藏得很深的輕視的東西,讓江東王有些不自在。


    江東王賠著笑,“大人的話,小王不懂。”


    “你用不著懂,反正你等著當皇帝就行了。”


    “多謝大人,若小王能得償所願,定讓大人當國師!”


    “國師?”


    男子揚唇一笑,笑容高貴無雙,卻透出一絲譏誚,“你自個留著吧。”


    話音剛落,男子已起身出了書房,江東王連忙送了出去,出了門才發現,院子裏空蕩蕩的,哪有男子的身影?


    江東王叫出守在暗處的護衛,“可看見有人走出去?”


    護衛搖了搖頭,“不曾。”


    “那可看見任何人?”


    “除了王爺,院子裏不曾有別人。”


    江東王揮退護衛,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這人當真是高人!


    此人三天前憑空出現,一來便說要助他當上皇帝,他隻當此人胡言亂語,說不定還是女皇派來試探他的密探。


    誰知此人二話不說,便給他上演了一場開山辟地,他才知此人是高人,問其姓名,卻被告知他不配知道,差點沒把江東王嘔出血。


    可是為了龍椅,也隻能忍氣吞聲了,接下來的三天,他卻漸漸的真正折服於高人,不為高人的本事,而是因為他身上的那種尊貴至極,無視天下的氣度,讓江東王的腰情不自禁的彎下。


    這氣度,就連女皇也比不上。


    女皇凜冽如冰霜,鋒利如刀鋒,身上的氣勢自然是霸氣十足的,就像一把出鞘的利劍。


    可此人不一樣,此人身上的尊貴,是那種經年累積的,浸染了歲月的時光,舉手投足之間,不經意的流露出來,是不動聲色的,就像一把藏在刀鞘裏的寶刀,就算不曾出鞘,鋒芒也已經從縫隙裏透了出來,令人折服。


    如果說女皇傲視天下,那此人對於天下,就是蔑視了,這個人看不上他這個大周的親王,也看不上天下。


    盡管他掩藏得很好,但江東王多年在皇權中浸淫,察言觀色是他骨子裏的本領。


    此時,帝都裏也有兩個人感覺出了不對勁。


    大相國寺後山的山峰上,天和禪師正在吞納吐息,吸收天地靈氣。


    自從上次用禁術助鳳瑾重生,修為大損之後,一直到現在他都沒恢複過來。


    “臭狐狸,還沒恢複呢?看來你的修為真不怎麽樣。”


    門主坐在樹枝上,笑嘻嘻的說道,一身紅衣如火紅的紅雲垂了下來,在夜風中飄飄蕩蕩。


    天和禪師冷笑一聲,把門主的冷嘲熱諷懟了迴去,“我再怎麽差勁,至少施法救鳳凰的人是我,你再怎麽厲害,當初也隻會拿刀割尊上的手腕。”


    “好歹尊上的血,把鳳凰拖了迴來,不是嗎?”


    門主厚臉皮的說道,天和禪師冷笑不止,“那也不是你的功勞!”


    “小看我,要不等下次,我來施法……”


    天和禪師臉色突然變得特別難看,右手緊緊捂著胸口,門主狐疑的瞪著他,“臭狐狸,你該不會說不過我,就開始裝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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