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小二沒有去扶郝邵文,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跪在地上,漫不經心道:“一個玩笑而已,郝公子何必認真?”


    “不,大丈夫說一不二,我郝邵文輸得心服口服。”郝邵文仰視凡小二,誠懇道。


    凡小二瞅了藍雨一眼,藍雨迴過神來,會意一笑,連忙上前攙扶郝邵文:“哎呀,郝公子這可使不得,我老公乃聖手門一記名弟子,如何能夠驅使堂堂的華山派大公子,快快請起……”


    藍雨上前扯了兩把,那郝邵文卻紋絲不動,僵持了片刻,郝邵文突然舉劍自刎,凡小二彈指一揮,重劍落地,他歎了口氣,說道:“你這是何苦?一句戲言,難道你就要付出自己的一條命?”


    “我郝邵文雖然放蕩不羈,卻向來一言九鼎,既已敗,就該履行諾言,唯命是從,在我眼裏,你已然成了我的主人,我郝邵文的這條命也就是主人你的了,倘若主人執意不收,那麽,死,對我來說也算是一種解脫。”郝邵文固執道。


    “我不是你的主人,更不敢要你的命。”凡小二從地上拾起重劍,扶起郝邵文,微笑道:“不過,我們可以做朋友做兄弟,倘若郝公子不棄的話……”


    “朋友?兄弟?”郝公子接過重劍,看向一臉真誠地凡小二,眼角有些濕潤。他郝邵文自幼放蕩不羈,何曾有過兄弟朋友?在華山,師兄妹倒是不少,可沒有一個貼心的,好不容易出了個關心愛護自己的師姐,結果卻成了自己的後母,從此他如同行屍走肉般地混日子,到處沾花惹草,惹是生非,今天偶遇這凡小二,他本沒有太放在眼裏,可他的所言所行教人震撼,郝邵文越來越覺得這凡小二高深莫測。


    “嗬嗬,郝公子好像有話要問?”凡小二眯眼盯著郝邵文,笑道。


    “嗯,主人叫我邵文就好……”郝公子說道。


    凡小二見郝邵文執意要叫自己主人,淡淡一笑,不再在這稱唿上較真,說道:“邵文,有話你就問吧。”


    “主人,您真的是聖手門的弟子嗎?我怎麽感覺您那一招製敵之技,比那凡雨晴的聖手十八摸的威力要大上百倍……”郝邵文求證道。


    凡小二一怔,然後哈哈大笑,說道:“真不愧是華山派年輕一輩的佼佼者,居然能夠從我的招式上看出端倪來,不錯不錯!”


    郝邵文見凡小二沒有正麵迴答,心裏一驚,難道被自己言中了,他真的不是聖手門弟子?那麽他究竟是誰?為何武功如此出神入化?


    藍雨看著郝邵文一臉疑惑,悄悄說道:“如果我告訴你,他就是整個武林的公敵——風影,你信嗎?”


    什麽?風影?郝邵文看著麵前這個一直對著自己憨笑的農民,驚駭莫名,隨即,他便平靜下來,漸漸釋然,能夠敗在古隱族少主手上,他郝邵文感覺雖敗猶榮。也正因為他很好地平複了自己的心境,才使得他躲過了一劫,凡小二一直在靜靜的觀察他,倘若郝邵文表現得哪怕有一絲異樣,他都會死無葬身之地,因為凡小二不可能容忍任何威脅的存在。藍雨告訴郝邵文凡小二的真實身份,正是對他的一種考驗,看來這華山公子的確不像其他的武林同道,對風影並不盲目敵視,也正因為如此,在這一刻,他才真正被凡小二接受。


    “怎麽?你不打算替天行道,除掉我這個公害?”凡小二調笑道。


    “啊?”郝邵文沒想到凡小二有此一問,正色道:“我不知道什麽是天,什麽是道,即使整個武林都懷疑你仇視你,那又如何?我郝邵文相信主人的為人,願意追隨你左右。”


    “嗬嗬,好了,我看整個武林,也隻有你才敢說出這麽大逆不道的話來。”凡小二笑道:“說說吧,你為何要在擂台上故意放水?”


    “其實主人先前的分析隻是說對了一小半,我的確不願代表華山派出賽,這並不是因為我和我父親有矛盾的緣故,而是……而是我無意間現有人想通過此次比武大會,來削弱整個武林的實力,因為各個門派派出的參賽選手均是年輕一輩的傑出代表,在擂台上或死或傷,正是他們想要的結果。”郝邵文說道。


    “哦?你無意間現的?”凡小二疑惑。


    “是的,開賽前幾天,我在山上閑逛,經過一處道觀,現武當派盛強和一個蒙麵黑衣人在一起,我好奇心起,便上前打探,隻聽見那人要求盛強極力拉攏各門各派,同時又要求他在擂台上不留餘力地斬殺各個代表……”


    “嗯?一麵要拉攏,一麵又斬殺?豈不自相矛盾?”凡小二喃喃道。


    “是啊,我當時也是一頭霧水,可是後來一想,便豁然開朗,他們想在擂台上挫傷年輕一輩,無非是認為我們這一代人不易折服,容易反抗,甚至是鋌而走險,而老一輩則不一樣,他們的思想比較陳舊,在威逼利誘之下往往容易委曲求全,任人擺布,所以他們才會拉攏老一輩,挫傷新一代,以達到徹底掌控整個武林的目的。”


    “掌控整個武林?就憑他盛強?”藍雨插話道。


    “具體情況我不太清楚,當時他們在那道觀裏的言行相當謹慎,我怕打草驚蛇,所以不敢太過靠近,所以獲得的信息相當有限。”郝邵文說道。


    “嗯,現在看來形勢相當嚴峻,雖然僅僅隻是一個盛強,還掀不起什麽大浪,可是敵人既然想掌控整個武林,必然還會動用其他的人或手段,而那比武大會的盟主之爭,我想他們也是勢在必得,哎,隻是可惜,我無法參賽,不能親手粉碎他們的陰謀,本來你是一個強有力的競爭者,可是你卻因為不願殘害同道而放棄了比賽,殊不知,你的退出卻無形中給了敵人更進一步的機會……”凡小二嚴肅道。


    “我……”郝邵文感覺煩小二言之有理,於是愧疚地低下了頭。


    “所謂‘耳聽為虛,眼睛為實’,我甚至懷疑敵人是不是故意讓你聽見他們的隻字片言,以此來動搖你參賽的決心,因為你的實力對他們而言,本身就是一種威脅,而你所說的‘拉攏老一輩,挫傷新一代’,表麵上看很有道理,而細細一想,漏洞百出,年輕一輩倘若被嚴重挫傷,那麽他們的長輩再懦弱,也不會視若無睹的,敵人這樣做,隻會得不償失……”凡小二看見郝邵文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笑道:“不過,你也不是沒有收獲,至少你的現,讓那盛**露無疑,而更重要的一點,則是我們現在可以確定,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操控整個比武大會,並試圖染指整個武林。”


    “敵人掌控整個武林的用意是——”郝邵文看向凡小二,立即住口,這不是明擺著的嗎?掌控武林不就是要對付麵前的這個人嗎?


    “不,敵人的用意應該是挑起武林與我古隱族的紛爭,他們掌控武林,無非是想拿這整個武林作為炮灰,他們太了解古隱族的實力了,能夠打擊到我古隱族固然好,如果打擊不了,武林的覆沒對他們而言也無傷大雅,反而少了一股額外的力量來牽製他們,好一個坐山觀虎鬥,坐收漁翁之利。”凡小二沉下臉來。


    “老公,如此說來,揪出那幕後黑手,是不是就等於揪出了真正殺害須持和既無兩位真人的兇手?”藍雨沉思道。


    “嗯,即使這幕後黑手不是真正的兇手,也會是主謀者之一,可是要想在武當山揪出此人,談何容易?”凡小二歎道。


    “既然盛強已經暴露,我們為何不從他身上下手呢?”郝邵文眼睛一亮,說道。


    “不,你不能再去調查盛強了,他暴露在了你的麵前,而你又何嚐沒有暴露給他呢?關於盛強,我自會安排別人去跟蹤調查的。”凡小二頓了片刻,說道:“既然敵人想拉攏各門各派,那麽我們為何就不能激起各個門派的矛盾呢?”


    “主人,你的意思是要我……”郝邵文看向凡小二。


    凡小二點點頭,說道:“有勞郝兄了。”


    郝邵文嗬嗬一笑,說道:“反正我華山公子是個刺頭,惹是生非乃是我的拿手好戲,放心,我定將這武當山攪它個翻天覆地。”


    “老公,說起這盛強,我也聽說過一些,他本是既無真人唯一的關門弟子,可既無已死,現在武當派主事人可是他的師叔既然真人,所謂樹倒鳥散,可以說現在的盛強在武當山毫不得勢,如此一個人,似乎不足為慮吧?”藍雨說道。


    “一顆老鼠屎可以壞一鍋粥,所以此人不得不防。”凡小二笑道:“那盛強和別人狼狽為奸,定然也是有所圖的,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盛強很有可能想借助外部的勢力來擠兌掉既然真人,從而執掌武當派。其實這盛強我很久以前就認識了,他是個能夠忍辱負重,敢於冒險的人,曾經為了探明楚都大學的楚河迷霧,他日夜沉迷其中,不惜以身犯險,可謂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家夥,這樣的人很可怕,也很危險。”


    凡小二見郝邵文和藍雨對那盛強很是不屑,也不再多言,隻是提醒他們不要輕易去招惹,然後又交代了郝邵文幾句,這才領著藍雨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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