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太過懸殊了,五十對五百,那是什麽概念?簡直就是雞蛋碰石頭,用腳趾頭都能想到其結局的悲慘。 然而令韓哲驚訝的是,這五十人也太過強悍了一些,那視死如歸的打法讓他頗為頭痛,自己五百人,硬生生地被人家砍倒了三分之一,再看農非那邊,卻仍有十來個在拚命搏殺。遲則生變,不能再耗下去了,倘若真如農非所說,那麽警察隨時都有可能趕到,必須在最短地時間內解決。


    “上,都給我上,殺掉一個獎十萬,幹掉農非一百萬……”韓哲焦急地大聲嚷道。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很快,對,不過幾分種的時間,那十來人便命喪亂刀之下,而場上站著的,僅僅隻剩下兩人,兩個氣喘籲籲,搖搖欲墜的人——農非和他的保鏢。二人靠背而立,傷痕累累,顯然已快力竭,但他們仍在支撐,手裏的砍刀已經用鈍,刀口上劣跡斑斑,鮮血點點,但他們沒有停,一刻也沒有停止過揮動著手中的刀,雖然動作越來越慢,越來越慢,慢得近乎遲緩,但那永不言棄的決心讓他們依然屹立不倒。


    “嗚……”突然,警笛大作,瞬間便飄進了別墅大院。


    所有的人都停了下來,驚慌失措地看向韓哲,韓哲也是一驚,一顆心涼了半截,但他立馬沉聲吼道:“還愣著幹什麽,幹掉農非再說。”


    一群人猶豫片刻,咬牙舉刀向農非二人砍去。農非閉上了眼睛,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是的,是微笑,一絲無力地微笑。而那保鏢想轉身將農非護在身下,可他現在連轉身的力氣也沒有了,隻能虎目幹瞪,心有餘而力不足。


    “砰——”一陣槍聲響起,百來把刀停滯在了空中,韓哲麵色如灰,不甘地閉上了眼睛;農非輕輕地睜開了眼睛,微笑著看了韓哲一眼,然後緩緩倒下;而那保鏢,也順勢而倒,眼睛卻滿是淚水。


    “放下武器,抱頭蹲下!”荷槍實彈地武警衝進別墅,將剩下的三百多人團團包圍。保鏢阿仁擠了進來,看見倒在血泊中的農非,顫抖道:“老大,你,你可要挺住啊!”


    “快叫救護車。”一個身著警服,滿肩星星的中年人走了過來,抬頭看了看仍然閉目而立地韓哲,說道:“老韓,你這是唱的哪一出啊?”


    韓哲睜開眼睛,笑道:“喲,黃局,怎麽把您老人家也驚動了?”


    黃局長瞟了瞟他,沒有說話。韓哲歎氣道:“唉,家門不幸啊,鄧成辛鼓動小非一起來別墅偷襲我,出於自衛,我不得不……”


    “是嗎?哼,我怎麽聽說是你偷襲了忠心堂和忠義堂啊?”黃局長怒道。


    “黃局,你也看到了,這裏可是我的家,如何說是我要偷襲鄧成辛和小非呢?這不是顛倒黑白嗎?”韓哲平靜道。


    “那忠心堂各個據點和忠義堂堂口突然遭到襲擊,是怎麽迴事?”


    “有這迴事?”韓哲一陣驚訝,焦急道:“黃,黃局,那我的忠仁堂有沒有遭到襲擊呀?”


    好你個韓哲,這推卸責任的戲碼演的倒是輕車熟路。黃局長心裏那個氣呀,咬牙切齒道:“老韓,你是聰明人,希望你能配合我們的工作……來人,請韓堂主迴去協助調查!”


    “黃局,您放心,我一定好好配合!”


    要說韓哲欺軟怕硬,那也不盡然,比如警察,他就從來沒有怕過,在他眼裏,警察就是領了執照地流氓,比他還不如,有槍不一定是大爺,有錢才是祖宗。正因為如此,韓哲從來不怕不理不惹警察,他的忠仁堂雖然管理著全省大小數百家娛樂場所,但他從來不親自和警察打交道,他出錢,自然有人幫他打通關係。而這一次,恐怕有錢也不好使了,因為這個黃局長和那農非可是穿一條褲子的。


    韓哲清楚這一點,但他依然沒有太過擔心,畢竟警察有警察的規矩,混黑道的幾時怕過法律?韓哲擔心的恰恰是那個他看不透的年輕人,他說過,如果我敗了,那麽死的就不僅僅是我一個人,我的老婆孩子,哦,對了,還有我那十七個老相好,都會死得很難看。韓哲對那人的話深信不疑,他在流汗,失敗會帶來什麽樣的後果?他不敢想,但他知道,那絕對是自己無法承受的痛。


    “主人,韓哲被警察抓了。”鳳組負責人急衝衝地跑進來,匯報道。


    “哦?看來他還是敗了。”風影顯然有些失望:“唉,他不是敗給了別人,而是敗給了他自己,說好聽點,他那是重情重義,一再錯失良機,而在我看來,他太過自以為是,優柔寡斷,不堪大任。”


    龍組負責人點點頭,說道:“的確如此,這韓哲是個很好的投資者,可以統籌全局,卻不是個合格地操盤手,無法洞察現場細微地變化,機會稍縱即逝,真是可惜了一盤好棋。”


    風影驚異地看了看他,微笑道:“你的話很有道理,與其說這韓哲是黑幫大佬,倒不如說他是個奸商,管理大小數百家娛樂場所遊刃有餘,可要他帶兵打仗,恐怕是有些為難他了。”


    “少主的意思是……”


    “嗬嗬,這個人也不是一無是處,還是留他一條狗命吧,也許他還是我的‘招財狗’呢。”風影笑著搖搖頭,不再言他,轉問鳳組負責人:“其它的情況如何?”


    “稟少主,農非重傷入院……”


    “果然不出所料,這農非還真是不死小強,有勇有謀,如果能為我所用,可如虎添翼,如若不能,必是禍害。”


    “少主的意思是招降?”龍組負責人說道:“如果可以招降農非,既掌握了黑市生意,又製衡了刀疤王日後勢力的膨脹,可謂一舉兩得,可問題是,這個農非軟硬不吃,如何是好?”


    “隻要是人,都是有弱點的,你說呢?”風影望向鳳組負責人。


    “是的,少主,這農非的弱點就是太過癡情,他有一個青梅竹馬地女人……”


    “噢,嗬嗬,看你的表情,好像要給我將一段可歌可泣地愛情故事。”風影調笑道。


    鳳組負責人笑了笑,說道:“十年前,農非還是個名不見經傳的高中生,有一天,他那青梅竹馬的女朋友突然失蹤,農非懷疑是學校附近的洪濤會所為,當時洪濤會還是個小幫派,農非於是單刀直入,卻被打得鼻青臉腫,就在命懸一線的時候,洪濤會老大程希出現了,他不但放過了農非,還派手下兄弟幫他打探消息,最後探知,農非的女朋友被人口販子拐賣到了窮鄉僻壤,程希於是派人和農非一同前往解救,當農非見到自己的女友時,他懵了,因為他的女朋友已經無法再走路了,原來她女朋友被拐賣後,總是企圖逃跑,最後被狠心地買主挑斷了腳筋,農非一怒一下,夥同程希的手下將買主滅門,後來又在程希的幫助下,找到了那個人販子,將其殺死……”


    “於是後來,為了報恩,農非便加入了洪濤會,從此全心全意輔佐程希,為他開疆辟土,逐步壯大洪濤會。”風影接話道。


    “是的,這農非確實有勇有謀,短短幾年時間便做到了堂主的位置,玩轉整個黑市,道上人送外號‘黑金’,農非在外麵威風八麵,可到了家裏卻溫柔體貼,萬般嗬護那行動不便的女友。”


    “嗯,這農非有勇有謀,有情有義,看來我要親自去探望一下他了,他在哪個醫院?”


    “迴少主,農非被緊急送進了市人民醫院……”


    風影點點頭,問道:“那忠心堂和忠義堂現在的情況如何?”


    “在忠仁堂兩千五百餘人的密集攻擊下,忠心堂各個據點死傷過半,忠義堂堂口損失慘重,幾乎全軍覆沒,而忠仁堂自己也付出了沉重地代價,死傷約有千餘人,不過,到目前為止,那五百強兵依然不見蹤影。”鳳組負責人匯報道。


    “人家不願露麵,那咱們就引蛇出洞,如果我沒料錯,這五百強兵正在暗中觀望,等待咱們主動出擊呢,既如此,我們何不如他所願呢?”風影臉色一正,說道:“傳我命令,命秘密潛伏在忠心堂各個據點、忠義堂堂口和忠仁堂各個娛樂場的三千虎幫兄弟,對其起全麵攻擊,告訴刀疤王,務必在一個小時內占領洪濤會,否則提頭來見。”


    風影頓了頓,轉向龍組負責人,說道:“龍組聽令!”


    龍組負責人連忙起身,恭敬道:“龍組在!”


    “命龍組率虎幫餘下的一千餘名兄弟到秘密潛伏到市人民醫院。”


    “是,屬下遵命!”龍組負責人對風影的這一安排很是疑惑,但他沒有多言,迅領命而去。


    風影目送他離開,轉頭對鳳組負責人說道:“命令鳳組姐妹,擴大搜索範圍,密切監視洪濤會各堂各點的情況,另外,抽調人員,加大對市人民醫院的監控。”


    “是,屬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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