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淩王,看來你也挺失敗的,不是嗎?”麵紗掉落在地上,穀主一點也不著急,仿佛自己本來就是要讓眾人看見自己這幅模樣的。


    沐卿塵看到她臉上的那些傷痕時,也是一臉震驚,這個人,應該就是神醫穀的穀主了,可為什麽,身為大夫的她,都治不好自己這張恐怖的臉呢?


    冷君淩感覺到身邊人心髒的起伏,他將墨十舞放在地麵上,麵色凜然看著穀主。


    “別再掙紮了,冷君淩,看看你的掌心吧。”穀主就以這樣的麵目示人,然後一臉笑意,那半張臉的傷痕上,似乎都要裂開了來。


    不等冷君淩抬起手掌,墨十舞就將他的手拿過來查看,不好,中計了。


    他的掌心雖然還是之前的樣子,但是體溫已經快速升高了起來,那中心的一點,像血一樣紅,今晚,是冷君淩隱疾發作的時候,他在武功逐漸消失的情況下還出手,明顯就是在給自己的身體增加負擔。


    以前,隻要是知道冷君淩隱疾的人,他都會毫不留情除掉,卻忘掉了自己連大夫都不能相信。


    似是心中知曉了冷君淩的想法一樣,墨十舞握住他的手,用自己的體溫幫他降低下來,“我會一直,站在你這邊。”


    大手漸漸合攏,那溫度快要將她給灼燒起來,但她還是麵上保持著微笑。


    他們三人一狐,一個武功快喪失,一個武功低微,一個勉強也支撐不住,還有一隻身上有傷,看起來完全是劣勢的樣子。


    “十舞呀,本尊可是你的姨媽,快將簪子給本尊吧。”見硬說不痛,穀主開始輕聲細語說話了,她漸漸靠近他們,腳步一點也沒落下。


    “本就是神醫穀的東西,你又何必因為這個而破壞我們之間的關係呢?”她的笑容現在在臉上尤其刺眼,這就是以親情關係來捆綁的方式,為什麽人一定要被這種關係給牽絆呢,何況她們壓根就什麽關係都沒有。


    墨十舞與神醫穀穀主的身份,冷君淩早就知道,但沐卿塵並不知道,他隻是在心裏嘀咕,既然是親人,為什麽要針鋒相對。


    “不。”墨十舞正視著她,眼眸淡然,說出的話卻讓穀主停下了腳步,“這是神醫穀的東西,但,不是你的東西。”


    “啊!”一直以來忍受的氣就像爆發了一樣,穀主出掌往水池那邊拍去,激起了無數層浪花,“你也在心底瞧不起我對不對,這穀主的身份,你覺得我不配對不對!”


    她喪心病狂般笑了起來,如墨十舞猜想的那般,她那半張臉上的傷痕,裂開了來,黑色的血液流了下來,戒指瘋狂地提醒了起來,穀主臉上充滿著大量毒素。


    墨十舞也是在這個時候知道,為什麽戒指當時一直出現在自己手上不願意迴去,穀主臉上的那層保護膜,就是在隔斷那毒素的信息,當裂開之後,戒指才會提醒出來。


    究竟是戒指壞了,還是這個地方影響了戒指的發揮。


    “本尊,本尊才是應該繼承神醫穀的人!”穀主大喝一聲,不顧臉上的血液和疼痛,朝他們衝了過來。


    沐卿塵也是有武功的人,自然察覺到冷君淩身上的不對,所以穀主衝過來的時候,他率先擋在了墨十舞麵前接下了穀主那一掌。


    “小子,倒是有些能耐。”一掌過後,沐卿塵往後退了兩步,穀主並沒有用盡全力,她笑了兩聲,裂開的鮮血滴在灰色的衣服上,格外刺眼。


    “沐卿塵,不要硬碰硬。”墨十舞輕聲說道,冷君淩現在狀況不樂觀,不能再強撐,但他一直靠著自己的意誌力站穩,現在能夠與穀主對抗的,就隻有沐卿塵了。


    不對...


    墨十舞摸出自己的銀針,能夠出力的人,不隻是隻有沐卿塵。


    和沐卿塵對視了一眼,在他靠近自己的時候,墨十舞將手中的銀針交到了他的手上,沐卿塵再次和穀主交手的時候,那銀針準確無誤插在了穀主的身上。


    “啊!”穀主尖叫一聲,將自己身上的銀針給逼了出來,那毒素流入了她的身體之中,她抽搐了幾下,神色又恢複如常。


    “惡丫頭,你不行啊,這東西怎麽對她沒用?”沐卿塵汗顏,他本以為立馬就能將穀主放倒,沒想到穀主反而更加生龍活虎了,一點都沒有中毒的跡象。


    墨十舞站穩腳步,仔細觀察著穀主的反應。


    以毒攻毒,看來她臉上的毒將自己剛剛銀針上麵的毒化解了。


    穀主繼續攻擊著沐卿塵,有著不將他打趴下就誓不罷休的感覺,沐卿塵漸漸支撐不住了,雖然他是排行第三的高手,但武功比起一直在服用各種藥材的穀主,還是弱了一些。


    “本王...”


    “不行!”


    冷君淩在旁邊一直看著局勢,看著那邊沐卿塵逐漸支撐不下了,想要出手,墨十舞直接按住了他的手,搖起了頭。


    他現在隱疾發作不說,還被穀主算計,本來武功可以保留的,結果變成了現在武功全失,再硬撐的話,可能會對身體造成更大的傷害。


    “你在關心本王嗎?”冷君淩嘴角露出微微一絲笑意,但是很快被疼痛隱去,那身體如火燒一般,讓他的身心都在受著折磨,這些就算他不說,墨十舞也能看出來。


    在這麽危急的時刻,他居然還露出了笑意,墨十舞心裏不知是什麽滋味,若不是自己沒有防備讓夜梟取走了那白祁草,他的病恐怕早就治好了。


    神醫穀能將白祁草拿出來拍賣,就證明這藥草在神醫穀很稀少,那一棵被夜梟拿走了,但說不定,神醫穀還有這藥草的下落。


    “對,我在關心你。”更多的,是自責,身為醫者,卻沒有將他治好,墨十舞皺著眉頭看向穀主和沐卿塵。


    沐卿塵的身上已經出現了很多傷痕,奶糖呲著牙,在穀主的周圍,似乎是在尋找下手的地方,可穀主隨手甩出去的掌風,就將它掀翻在一旁。


    冷君淩看著她的眸子中,似乎有著柔情的波瀾,墨十舞抿著嘴,從懷中掏出一個小黑瓶。


    在冷君淩的目光中,墨十舞重新拿出銀針來,既然普通的毒不行那麽這獨家秘製的毒呢。


    那銀針放進小黑瓶了之後,立刻變成了黑色。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那邊沐卿塵悶哼了一聲,墨十舞趕緊迴眸,沐卿塵的身體被丟了過來,冷君淩將他接住。


    他吐出一口鮮血來,染紅了這片土地,墨十舞來不及將他扶住,穀主腳步生風,就來到這邊,“將玉簪交出來,本尊饒你一命!”


    就在那帶著血爪子伸過來之後,墨十舞鎮定開口,“給你。”


    腳步停住,穀主定眼看著她,笑了起來,“可以啊,隻要你交出來,我就饒了你。”


    墨十舞緩緩搖頭,“不行,除非你找到出口,放過我們所有人,這東西就交給你。”神醫穀的什麽秘籍,她本就沒什麽興趣,隻是冷君淩說的那青春永駐、長生不老,卻是帶著神秘色彩的,若是有機會,她想研究一下這本秘籍,但當下,是讓穀主不出手。


    穀主看了受傷的沐卿塵和沒有武功的冷君淩,一臉笑意,“憑什麽要聽你的條件,殺掉你們,輕而易舉,隻是本尊還想留下你的命。”


    可以說,這是一個好機會,可以將墨十舞他們一舉殲滅,殺掉了古喻國的淩王殿下,隻要處理得神不知鬼不覺就好了,而沐卿塵,她根本就不放在眼裏,隻是一個小生而已,至於墨十舞與雪狐,留著是大有用處。


    墨十舞皺眉看著她,將小黑瓶與銀針悄悄放進懷裏,她將頭上的玉簪取了下來,雙手在上麵撫摸了一下,伸了出去。


    “好吧,給你。”她沒有多說什麽,隻是上前一步,將那玉簪放在穀主麵前。


    沐卿塵看她這樣子,心中氣打不一處來,他實在是不明白剛剛自己那麽拚命是為了什麽,墨十舞她,居然在這個時候,選擇拋棄他們,為了自己活命?


    他的身體無比疼痛,但還是向前移動了一分,冷君淩有力的手臂卻抓住了他,感受著那力度,沐卿塵瞪大了眼睛驚訝看著他。


    “哼,還算你識相。”仿佛是已經沒有什麽可以威脅她的東西了,穀主在地上撿起了那沾滿灰塵的麵紗,抖了幾下,再重新戴在自己的臉上,遮住了那嚇人的傷口。


    她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上前一把奪走了墨十舞手中的玉簪,然後將那玉簪仔細在手中把玩。


    那個地方在召喚她,召喚她去將塵封已久的秘籍找出來,眼眸找到那個被挖出一塊土的地方,她趕緊衝到那個地方去。


    手指撫摸著那個地方,那個小孔,仿佛就在向她召喚。


    拿著手中的玉簪,她神聖般放了進去,玉簪的長度,剛好完美地插入了那個地方,不用她轉動,那地方就自動轉了起來,隨著‘哢嚓’一聲,小鐵門緩緩打開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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