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凡本來打算離開的,畢竟看著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辦那種事情,很是尷尬,而且吳凡也沒有什麽不良的嗜好,除非是看愛情動作片,不然這種真人版的,還是不看為妙,特別是這個女主角,還是一個定時炸彈,雖然知道空氣不會傳染,心裏還是感到發毛。


    然而,就在吳凡想要轉身離開的一刹那,突然改變了主意,王憲民既然想要見證他吳凡走向慢性死亡的一刻,為什麽他不可以反過來見證一下王憲民的慢性死亡經曆?


    女人見吳凡猶豫不決,淡淡一笑:“不用緊張,我這種病,空氣是不會傳播的,就是一般接觸,也不會傳播,在一旁看,完全沒有問題。不過,你要是能夠出去的話,再好不過,我也不太習慣被人看著。”


    吳凡一愣,幹笑道:“我沒說要出去,隻是準備搬張凳子過來看,你做你的,不要管我。”


    女人臉上微微一紅,也沒再說什麽,收了別人的錢,就要辦事,這個道理她懂。反正這件事,不用她來負責,而且她也沒幾年好活了,想也沒想,就脫了鞋子爬上床頭。


    吳凡看著女人對王憲民的動作,眼裏閃過一抹興奮,心頭充斥著報複的快意!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雖然作為旁觀者,看著這對男女辦事,感覺很是怪異,可吳凡覺得並不像想象中那麽尷尬,而且想到王憲民已經走向了慢性死亡,看著他們的結合,吳凡反而覺得心頭說不出的泄憤和激動……


    就在吳凡沉浸在觀摩和心事之中時,並沒有發現,破舊的窗戶口,一處破裂的紙糊縫隙中,一雙精光閃閃的眼睛正在注視著裏麵的一切!


    大約過了十分鍾,外麵那雙眼睛突然消失,是個二十來歲的黑衣男子,悄然無聲的離開樓道,走出了宿舍區,很快的進了停靠在路邊的一輛小車裏。年輕人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接通之後,恭敬的道:“華少!”


    低沉的男音傳來:“怎麽樣,都看清楚了?”


    年輕人猶豫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道:“是看清楚了,不過……並不是像預料中那樣的。”


    華少一愣,急道:“出了什麽意外?吳凡沒有去?”


    年輕人苦笑道:“不是,吳凡是去了,而且王憲民也去了。不過……不知道怎麽搞的,王憲民好像被吳凡給陰了,一點反應都沒有,跟那個奇怪女人的好事,王憲民變成了主角。”


    “啊?!”


    華少驚唿了一聲,陷入了沉默,在年輕人提醒吊膽的等待中,重重悶哼一聲:“這個紈絝子弟,我之前就不該相信他能成事!目中無人,驕傲又盲目自信,居然被一個小人物給陰了,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該跟他合作,耽誤我的大事!”


    年輕人小心翼翼的道:“華少,現在要怎麽辦?是不是派人把吳凡給……”


    華少立即道:“少自作聰明!我什麽時候說過要除掉他了?你想我被我幹妹妹怨死嗎?混蛋……”


    “是是是!”年輕人嚇了一跳,汗流浹背。


    華少沉吟半晌,才歎道:“事已至此,不用再指望王憲民了!裏麵那個女人,我知道是什麽情況,你迴來吧,這一局,算是姓莊的小子勝了,真想不到,他居然還有這樣的運氣……看來,我又得重新布置了!”


    年輕點一個勁的點頭稱是。


    片刻後,華少才長歎道:“行了,你迴來吧,我會處理好的!”


    年輕人猶豫了一下,道:“華少,王憲民怎麽辦?”


    華少冷笑道:“他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是他自己狂妄無知害了他,與我無關,我和他的合作關係,不能夠讓任何人知道,你知道該怎麽做了吧?”


    年輕人心頭一顫,道:“華少你的意思是,把王憲民……”


    華少冷聲道:“知道就行了,不用說出來。這種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留著總是一個禍害,也算是對他家老頭一個警告,讓他少縱容王家的人囂張!”


    年輕人被對方冷冽的語氣嚇得倒抽一口涼氣,一句話就決定了王憲民的命運,讓他也感到心頭發涼,連忙應道:“是,我明白了!可是華少,要是把王憲民做了,他家老頭發飆起來……”


    華少冷笑道:“你怕什麽,有我撐著呢!王家老頭,也沒什麽了不起……”


    掛斷電話之後,黑色的小車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好像從來沒有來過似的。然而,夜色中,還有一雙眼睛,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甚至將小車裏年輕人與華少的對話,全都竊聽了過去。等小車離開之後,這雙眼睛的主人才撥打了一個號碼。


    很快,一個恢弘的老人聲音傳出來,氣勢非凡,像是軍人一般氣魄十足……


    另一個地點,一處隱蔽的平民區租房內,子勝估算著時間已經差不多了,心裏說不出的激動,連忙打電話給王憲民,想要分享一下成功的喜悅。


    然而,一次、兩次、三次,撥打王憲民的手機,先是沒有接聽,之後對方幹脆把手機給關機了。


    子勝心頭狠狠一顫,王憲民的意外沒有接聽電話,讓他突然感覺到危機,臉色大變,想也沒想,就把手機卡下了下來,用火給少了,然後飛快的打包好行李,匆匆出門而去,搭上了一輛出租車,直奔高鐵車站……


    吳凡並不知道外麵發生的一切,一直緊緊的盯著床頭一男一女的動作,仿佛過了很久,又像是隻過了一會兒,吳凡完全忘卻了一切,腦子裏隻有報複的快意和興奮。雖然沒有辦法料到王憲民之後的反應,可吳凡已經想到一個破釜沉舟的點子。


    終於,一切都安靜了下來,王憲民依然毫無意識,除了某處本能之外。而漂亮的陌生女人則是很快的穿好了衣服,站在吳凡麵前,低聲道:“先生,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現在可以離開了嗎?”


    吳凡點點頭,冷靜的道:“沒你什麽事了!你記住,不該說的,千萬不要說,否則的話,後果自負……”


    女人不知道吳凡是個假貨,連連點頭:“我當然不會說的,我家人還靠我支撐呢。先生,剩下的錢,真的找聯係我的那位先生去要?”


    吳凡點點頭,努力保持平靜,笑道:“沒錯,不過你最好明天早上再聯係他,這樣保險一點。”


    女人不解其意,也不好追問,點頭答應下來,打了個招唿,飛快的離開了。


    吳凡看著床頭依然意識模糊不清的王憲民,心情說不出的複雜,既有報複的喜悅,又帶著一絲忐忑,更加擔憂之後會有什麽未知的後果,趕緊撥打了馮曉妍的號碼。


    這一次,吳凡隻能夠賭上一把,破釜沉舟,賭的就是馮曉妍還肯站在他這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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