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結結巴巴的還沒說出“大房子”三個字的時候,我們五人近乎同時想到了一件東西,壁畫!對,就是壁畫!在我們一路摸索著到達“倒樓”的最後一間石屋裏的時候,發現了牆壁上的那一幅印記斑駁且歪歪扭扭的壁畫。


    壁畫上,行駛在海上前往歐洲的大不列顛船隊中就有這麽一座黑色的大房子,但是被龍卷風刮到島上的時候,在那片停泊著大量船隻的“墳場”水域並未見到載著“大房子”的船隻,隻是,當時廢棄的船隻中有一艘船引起了我的注意,就是那艘船肚子空了的船隻。


    我在想,或許那艘空了的船就是當年載著“大房子”的船隻,可是那船上的“大房子”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荒神”殿的巨陣上?它是什麽時候出現的?


    那“大房子”出現得實在過於詭異,眾人神情凝重的看著遠處的黑色“大房子”一動也不動,內心的那種莫名的驚恐一下子從四麵八方竄了出來,隻感覺霎時間巨陣上的空氣變得凝重起來,一種無形的寒意襲遍大夥全身,光頭口裏冒著寒氣全身直打哆嗦,那種感覺就像是掉進了冰窟窿裏一樣,此刻,就連刀疤臉麵上的神情也極其的不自然了起來,眾人寒冷得已經無以複加!


    搬山鼓足了勇氣的說道:“大、大哥,那東西到底什麽時候出現的?”


    刀疤臉“唿”地吐出了一口氣,沒好氣的反問了一句,問道:“到底是你們在後麵還是我在後麵,我還正想問你呢!”


    那黑色的“大房子”出現後便再沒了響動,我們五人一時間隻覺得有些摸不著頭腦,周遭突然間詭異的氣氛使得大夥很是難受,隻感覺胸口發悶,若唿吸稍微停頓一下便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那種來曆不明的恐懼使人本能的感受到來自外界的巨大威脅,出於本能的戒備,石津和光頭悄然地向我們刀疤臉的位置靠了過來。


    石津已是花容失色,言語中滲透著怎麽也藏不住內心深處的那股恐懼,有些驚慌的問道:“怎麽辦?”


    我喃呢說道:“‘大房子’……難道真的是?”


    “沒錯!就是英國人火燒圓明園後,從地宮裏抬出的那座‘大房子’!”或許是光頭一時觸景生情,說話間帶著一腔不有來的激動和幾分恐懼的神色說道。我猜想,大概作為盜賊的光頭也有著一腔火熱的愛國情懷,隻不過是,這年頭大家吃飯的家夥不同罷了,畢竟有捕快就會有小偷,“三十六行,行行出狀元”。


    聽光頭這麽一說,石津內心的恐懼就像是一株雨後的蘑菇一樣一夜瘋長,顯得更加的害怕了,隻覺得兩隻手臂發冷脊背更是涼颼颼的,輕顫道:“它不是失蹤了嘛,怎麽會出現在這裏的?”


    光頭繼續說道:“傳聞,當時就有一名太監在臨死前勸解英國人那東西不詳碰不得,不要將那座‘大房子’搬出地宮,常言道‘人心是紅的,眼睛是黑的,眼睛一紅,心就黑了’。隻可惜,當時的英國人見到堆積如山的曠世奇寶早就紅了眼,哪裏還聽得進去一個太監的話,隻當作了一句耳旁風,才釀成了後麵的悲劇。”


    我聽出話另中乾坤,遂抓住了一點,疑問道:“難道那地宮有什麽蹊蹺?”


    大夥沒想到的是,此刻,刀疤臉卻驀地開了口,不知道是我眼花還是看錯了,我見刀疤臉的眼珠子上似乎起了一層霧,刀疤臉迴答道:“聽說,圓明園內的‘萬鯉池’是有名堂的,‘萬鯉池’的池形十分的怪異,既不圓也不方,有人曾沿著‘萬鯉池’的邊緣來迴走了數十個整圈,但是每次走完一整圈後便隱隱覺得與上一次所走有所不同,一時間也說不上來到底哪裏不對勁,然後那人按照腦中記下的點線在紙上畫了出來,但是怎麽也畫不出個像樣的形狀來;‘萬鯉池’中的鯉魚不多不少剛好有一萬條,自古‘鯉躍龍門’非凡物,每條鯉魚的脊背上都有一道白筋,俗稱‘三寸銀針’,傳言圓明園內的‘萬鯉池’中有一種異常的地下磁場,在無形之中起著某種變化,且‘萬鯉池’內的一萬條鯉魚終生隻會向一個方向來迴遊動,傳言‘萬鯉池’乃欽天監設下的局,目的就是為了鎮壓被困在池底下的妖物!”


    石津問道:“什麽妖物?”


    搬山尋思著,問道:“大哥,那妖物莫非就是眼前的‘大房子’?”


    關於圓明園的這件軼事鮮有人知,不排除當時朝廷對消息的全力封鎖,但俗話說得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事事豈能盡如人意,總是會有那麽一兩堵透風的牆,世上的事哪能真的做到滴水不漏?


    早年間,荊楚地界的一本名為《燭照京樓》的野史中曾記載了關於這件事的隻言片語,寫這本書的人也是飽讀詩書之人,民間一說是此人清朝年間曾在京城為官,聽聞了許多不為人知的事情,後因政績平平又與朝中權貴不和,於是請職返鄉做起了閑人。讀書人總免不了寫寫畫畫打發寂寥,後來這本《燭照京樓》不知怎的也就下落不明,不知了去向。“樓”字與“漏”乃是同音,隻是音調不同,那本《燭照京樓》本應是《燭照京漏》,意指一窺京城中的那些不為人知的事兒。


    我猜想,那位辭官歸故的寫書人,或許早就看出了一些端倪,感覺到了危險才借故返鄉,畢竟官場如戰場,京城自古就是險惡之地,若不是身俱八麵圓滑之能,古往今來,敢問幾人能夠全身而退?這種事,我斷然不會去多想,因為,與我怎麽都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事兒。


    光頭和刀疤臉倆人都知道這事兒,光頭知道其實想來並不意外,或許那個飛天賊指不定就是光頭的祖師爺也說不準。光頭的祖師爺定是不知道從哪裏聽聞了一些風聲,於是扮成一隻飛天狗潛入圓明園中,在偷盜“荒神之心”的時候發生了什麽意外,所以“荒神之心”才會缺了一塊,情急之下光頭的祖師爺隻好帶著那缺了的一塊“荒神之心”跑路,不然那塊缺了的“荒神之心”咋就到了光頭的手裏?


    至於,刀疤臉是怎麽知道這事兒的,可能就與那本《燭照京樓》有關了。不過,這都隻是我的猜測,我不是那種刨根問底的人,就算問了,以刀疤臉的為人斷然是不會輕易告訴別人的,反倒落得個自討沒趣。


    什麽妖物,光頭和刀疤臉兩人也不清楚,後經詢問得知,當年飛入圓明園的飛天狗,算起來的的確確是光頭的祖師爺;當年,就在光頭的祖師爺眼看就要觸及那件事的秘密之時不巧被人發現了,若不是光頭的祖師爺腿腳利索跑得快加上有些歪門邪道的本事,險些命喪圓明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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