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段羽倩都和程逸銘說說笑笑,了解了一下各自的情況後,就一起聊著彼此的共同感興趣的事兒。程逸銘發現,這個女孩子還是一如既往的那般單純,可能是待在這個小縣城,還沒有被外麵快節奏競爭的世界所改變。而且自己仿佛沉寂已久的愛戀,似乎有懵懂的跡象,隻是看段羽倩,真的仿佛將他當成一個很久未見的朋友一般,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程逸銘有點不確定,還是靜觀其變吧。


    聊天中知道,段羽倩現在在當地的政府裏工作,當然,這隻是為了以後的提拔而已,她的父親在縣政府裏麵是個說話很有分量的人物,自然不會讓她在鄉裏麵呆太久。在聽到程逸銘今天是去縣政府報道。


    段羽倩高興的說:那麽以後我們就一起工作啦!程逸銘,請多指教!說完就伸出手,程逸銘微笑著伸出手,握著段羽倩的手,一時倆人似乎都忘記了鬆手,緊緊地握著,過了好一會兒,段羽倩反應過來,從程逸銘的手中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


    程逸銘不好意思的笑笑。


    到了汽車站,程逸銘和趙段羽倩在擠擠嚷嚷的人群中下了車。倆人順路,於是就一起走了出去。


    正當倆人說說笑笑的時候,迎麵急匆匆的走來一穿著嶄新警服的人,眼睛死死盯著程逸銘和段羽倩。


    程逸銘停下來,非常奇怪的看著來人,等著他到自己麵前來。


    趙段羽倩則是一臉嫌惡的看著慢慢逼近的人。


    這人走上前來,眼含敵意的看了程逸銘一眼,然後馬上換了一副表情,滿眼柔情仿佛能滴出水似的看著段羽倩。


    肖恆,你不要再惡心了好不好。段羽倩平靜地說道。


    這個被喚肖恆的人被段羽倩的話一嗆,滿臉尷尬,看著站在一旁的程逸銘,狠狠地瞪了程逸銘兩眼說:你怎麽會跟羽倩一起?完全是一副質問的語氣。


    程逸銘剛要說話,段羽倩就搶先說:張平,別得寸進尺啊,這是我朋友,他有必要跟你匯報嗎?


    肖恆的直覺告訴他,這個男的怕是會成為自己的勁敵。我隻是好奇而已,以前從沒見過他。


    我的每個朋友都要一一向你介紹認識才行嗎?你是誰啊,別擋路,還有以後不要再來煩我!


    程逸銘沒想到段羽倩琪也有這麽一麵,看著臉漲成豬肝色的肖恆,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受到羞辱,滋味一定不好受。看他裝扮,應該派出所裏的最高指揮吧。在看周圍人竊喜的樣子,相必眼前這人在這一帶的口碑不是很好啊,這下子,程逸銘就不再難堪了。


    肖恆盯著程逸銘看了一陣,程逸銘始終一副風輕雲淡的表情,看的肖恆火冒三丈,奈何礙著段羽倩在這兒,不好發作,要在平時,他看誰不順眼了,才不管有理無理直接抓去暴打一頓,這一帶的人對他又怨又怕。


    讓開!段羽倩居然拉著程逸銘的手從肖恆的眼前走過,這更加證實了肖恆的猜想。肖恆惡狠狠地看著程逸銘的背影,恨恨地咬牙說道:小子,別栽在我手裏!說完扭頭踏上旁邊一台嶄新的摩托,發動了,然後揚長而去。


    程逸銘尷尬的將趙段羽倩的手放開。其實他多麽想要一直這樣牽下去,但是怕段羽倩誤會不高興,隻能放開了。


    段羽倩抿嘴笑了一下,看著一臉尷尬的程逸銘,她剛剛被肖恆破壞的心情馬上又好起來了。


    還笑,怕是那人恨上我了吧,以後有的麻煩咯。


    段羽倩看著程逸銘說:怎麽?怕了啊?


    程逸銘隻顧往前走,並沒有答話。這個張肖恆真是太脆弱,追個女孩子這麽幼稚,他突然覺得迴頭看了一眼段羽倩,搖搖頭。


    這個女孩子,總能在程逸銘平靜如鏡的心間,投下一顆大石子,生出許多漣漪,蕩開去,蕩開去。程逸銘突然覺得胸口憋悶,找了個借口就跟段羽倩分道揚鑣了。


    程逸銘走了進去,去了鄉長的辦公室和書記的辦公室,之後就迴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裏麵已經有三個人了,以其中一個就是段羽倩,其他的人,有一個跟自己差不多大的林洪波,還有一個肖主任。


    報道的事情已經結束,現在開始實施自己的計劃了。順利迴到農村的程逸銘,獲得了家人和鄉親們的支持,計劃已經在心中成型,隻待一切塵埃落定。從一個在美國成功創業的年輕有為的人士變成一個什麽都沒有,迴家自主創業的農村小夥,他沒有後悔,沒有遲疑。但是,愛情的變故,卻讓他的生活動蕩不安起來。段羽倩,那個讓自己每晚輾轉反側的女子。


    段羽倩就像閃著晶瑩露珠的百合,突然撞入了他的生活中。曾經被狠狠傷透的心,遇到這蓬勃的向上的百合,無邊的白便開始充斥著他的生活。帶著融合一切的力量的白,讓他的生活又開始了豐富多彩的想象,也讓自己找到了紮根的沃土。


    段羽倩,一個純潔如百合的女子,讓人心疼的女子。曾經被自己狠狠傷透的女子,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麽跟你相處呢。


    中秋夜,本是一個熱鬧團圓的日子。可是卻始終籠罩著揮之不去的陰霾。鄭秀雲覺得是自己的錯導致一家人現在都不能再團圓了。每每看到程逸銘暗自神傷的模樣,就禁不住揪心地疼。


    逸銘,都是媽不好,媽當初應該多張一個心眼兒,不應該引狼入室,讓你爸爸深陷其中,這完全是我的疏忽,而且還是我親自成全的他們,我恨那,對不起,逸銘,讓你跟你爸爸變成這樣。鄭秀雲蹲下來,看著坐在凳子上發呆的程逸銘。


    程逸銘猛地抬起頭,滿臉的愧疚趕忙起身扶起了母親,看著兩鬢開始斑白的母親,他驚異於母親怎麽老的如此之快?這才眨眼的功夫,母親就開始顯得老態了。


    媽,這怎麽能怪你呢,是爸爸的錯,他經受不住誘惑,有如此狠心,他不配跟我們再呆在一起。


    程逸銘輕撫著母親的眼角,希望把那突然加深的魚尾紋抹平。


    老啦,不中用啦。鄭秀雲看到兒子的改變,這才終於展開了笑顏。


    媽,你怎麽突然就老了這麽多呢?程逸銘始終想不明白。


    鄭秀雲歎息著說:歲月催人老啊。


    程逸銘把月餅拿出來,說:媽,來,坐下來一起吃月餅賞月吧。


    鄭秀雲點點坐了下來,清冷的月光灑下來,昭示著這個這個中秋夜不那麽熱鬧。


    這時,程逸銘才算從自己編織的悲傷中掙脫出來,自己這是怎麽了,已經不是十幾歲的小夥子,不應該再讓為自己擔心,這不是一個男人該有的姿態。


    從這天過後,程逸銘又變迴從前的意氣風發,在他的臉上再找不出一絲兒的悲傷氣息。隻是在沒人的深夜,會偶爾傳來一聲低沉的歎息。毫無疑問,他掩飾得很好。


    現在這時候家家戶戶已經開始閑下來。有六叔六嬸以及張根叔等人的支持,幫著程逸銘挨家挨戶的宣傳,村裏人大多都已經知道了這麽迴事兒,並且表示願意試一試。為了做好帶頭作用,六叔首先就把自己的六畝山地交給程逸銘,任他安排使用了。


    有了六叔的榜樣,村裏人也就不再畏畏縮縮,都紛紛去六叔那兒報名去了。


    雖然村民已經大多都被帶動起來了,但是程逸銘還是在自己家附近開了一個村民動員會。


    這天下午,各家各戶都派了代表來參加會議,有的甚至全家出動的,白發蒼蒼的爺爺奶奶輩的、那些留守的女人們,還有在家務農的男子漢們,連程逸銘的的母親鄭秀雲都來了。


    各位叔叔伯伯、嬸嬸,首先,天奇要感謝大家來參加這樣一個會議。今天來的都是我李天奇的親人,你們從小看著我長大。我這次迴來你們一定都很疑惑,我這個大學畢業生,不在外麵的大都市工作、生活,偏偏又跑迴這個一沒有高樓大廈,二沒有工棚廠房,就連買個日常用品,都要走幾裏遠的小村莊。這不是自己找罪受嗎?今天,我要告訴你們,我這次迴來是為了帶動大家致富的!


    致富?這句話道出了這裏的男男女女共同的心聲。一個個便如剛入學的學生那般,仔仔細細的聽著李天奇的早就擬好的計劃。


    建立起一座集農業種植、旅遊於一體的現代農莊。這就是李天奇的最終目標。


    李天奇跟鄉親們保證絕不會破壞這裏的環境,隻是利用咱們固有的資源,所以請大家放心,我不會改變歧山村的山清水秀,更加不會幹違法亂紀的事。我要做的,是使歧山村變得更美,也使我們的歧山村富裕起來。


    我們歧山村這些得天獨厚的資源,是每天出在鋼筋水泥,高樓大廈中的城市人所向往的,而我們要做的就是讓他們來到這兒,聞著花草樹木最原始的味道,看著自然的高山流水,釣釣魚,采采山上遍地都是的野果子,遊遊山,摘摘咱們地裏自家種的菜,走走看看,就會有大把大把的鈔票裝入咱們的口袋。


    得到了程逸銘的這些保證,村民們也一個個擼起袖子,準備大幹一場了。歧山村雖然偏遠,但是鄉親們的敢想敢幹,也就自然增添了一份灑脫之美。


    辦這個,得多少錢?人群中有人發出了疑問。


    這會兒大家都望著程逸銘,這是現階段最最關心的問題。


    經費的問題,不用大家操心,我想過了,由於我們岐山村是貧困村,咱們手上也沒有其他的閑錢,我們可以貸款,但是這個金額必須控製在一萬以內,一萬雖然少了點,但是各方麵加緊點兒,也還是可以做到的。


    聽程逸銘這麽說,大家也紛紛表態,如果資金少了,他們自願出錢。因為糧食剛入倉,一年的收成都還緊緊攥在手裏呢。


    程逸銘表示了感謝,接著就詳細說到了自己的規劃。


    首先當然是要收拾出一個大的停車場,城市裏的人大部分有車,到時肯定是自駕出遊,停車場是必不可少的,可以簡陋,但是一定要大。最後決定用村東頭的曬穀坪修,因為它離馬路最近,到時修進村的路可以省很多人力物力。


    我們的曬穀坪還不夠大,必須把它周圍的也擴大一圈才行,這個人手安排,到時就麻煩六叔幫幫忙。六叔點頭應允下來。清水湖位於樹林的中央,很適合垂釣,為了照顧到一些人的需求,程逸銘打算在它的周圍搭建草棚供於釣魚。歧山村的菜園子都是成片成片的,大家都喜歡把菜種在一起,現在倒方便了程逸銘,商量之下就在那兒架棚架大灶,讓遊人體會原始的用柴火煮飯燒菜。山上常年雜草叢生,清理雜草是必須的,這樣方便遊人上山采野果欣賞風景。等所有的事情安排的七七八八,天也就快黑了,眾人都胸有成竹的散會了。程逸銘很晚才迴家,因為還有一些具體事項需要同六叔、張根叔他們商量。等到洗漱完畢,程逸銘就拖著疲累的身子,準備迴房睡覺。但是卻看到母親依舊坐在客廳,若有所思的樣子。媽,你怎麽還沒睡?九點啦。程逸銘走過去。鄭秀雲在昏暗的燈下,低聲歎道:媽睡不著,媽在想,你那農家樂哪裏來人玩啊?程逸銘坐下來,拉著母親的手說:這個您就別擔心啦,我在美國學習工作了那麽久,這點門路還是有的,您呐,就負責好好養身體,等著兒子成功的那天到來就行啦。在建設生態農村的空當兒,肖恆曾經來找過一次麻煩,無事生非,最後居然找了一個理由把程逸銘給抓走了。段羽倩聽到這個消息非常氣憤,她知道肖恆是因為嫉妒,所以來報複程逸銘。段羽倩沒有其他辦法隻好找老爸求助了,段正齡知道這事情的原委後馬上趕了過來,即使幫程逸銘化解了這一場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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