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毫沒有勇氣翻看今天的報紙會怎麽大肆報導昨天發表會上的烏龍事,那鈺婕飆著冷汗的手心正捏住一封辭職信,站在陸承蔚的辦公室門口,打算在大家還沒上班之前順利完成她的引咎辭職。


    昨天她真是被罵慘了,彭經理兇狠的目光讓她有被亂箭穿心的錯覺,好幾次她甚至懷疑經理會失控的叫人把她吊起來修理一頓,嚇得她胃痛不已。


    至於陸承蔚——什麽指責都沒有,僅僅在最後離開前語重心長的說了一句,“你的行為已經嚴重影響到公司品牌形象。”


    沒有多餘的責罵,就是這麽淡淡的一句話,便將她打入十八層地獄。


    她寧可他像經理一樣狠狠的臭罵她一頓,也不要他用那種漠然、失望的口吻對她說話。


    她好難過,昨晚一閉上眼睛,腦裏出現的全是陸承蔚對她感到失望透頂離去的模樣,鬱悶的感覺幾乎要逼瘋她。


    想了一夜,除了辭職,她實在想不到該如何去彌補她所造成的負麵形象,看來她除了魯莽跟製造麻煩,還真是一無是處。


    深唿吸後,懷抱壯士斷腕的決心,那鈺婕打算自我了結她可貴卻短暫的上班族生涯。


    指尖才碰上門把,不知何時貼近她身後的人突然出聲——


    “鬼鬼祟祟的在做什麽?”


    陸承蔚的聲音凍結住她的動作,還來不及迴答,他已經伸手抽走了她攢在手裏的辭職信。


    冷冷的看了信封上頭的字,斜睨了她一眼。


    把大衣跟公事包塞給她,陸承蔚推門走進辦公室,坐到寬大的辦公桌後頭。


    用眼神示意隨後進來的那鈺婕把大衣拿到角落的衣架掛好,他抖開辭職信,煞是認真的閱讀起來。


    半晌,他挑挑眉,“寫的真是文情並茂、血淚交織。”


    她當然聽得出他話裏的嘲諷,自知理虧的她沒有反唇相稽,隻是默默的站在辦公桌前。


    陸承蔚抬起頭端詳了她許久,接著右手一伸,把辭職信往碎紙機裏送去,一陣機械攪動聲後,那鈺婕嘔心瀝血的辭職信便成了一堆小紙末。


    “我的辭職信!”她驚訝得瞪大了眼。


    陸承蔚瞬也不瞬的緊盯著她,“你捅出了樓子,以為可以這麽簡單拍拍屁股就走人嗎?出了事,隻是讓你辭職走人,那未免太便宜你了,我就偏要留你下來好好的折磨,這才能彌補你所造成的損失。”


    他嘴邊的冷笑,看得她既緊張又不安,“我真的很抱歉。”


    “那就讓我看看你的誠意。”


    她一時辭窮不知道該說什麽,這跟她原本設想的情況完全不一樣,見陸承蔚不再理她,隻好摸摸鼻子垂頭喪氣的轉身離開。


    “那鈺婕,”他突然開口喚她,“第一次約會定在這個周末,如何?”


    “第一次約會?!”


    她抓著門把,像是受到莫大驚嚇的迴過頭來瞪著皮椅上的男人,聲調明顯顫抖。


    “怎麽,嫌太慢?你該不會是希望這個周末就把結婚手續辦妥吧?”陸承蔚戲謔笑問。


    什麽約會?!什麽結婚手續?!她怎麽看不懂眼前的帥氣總監到底是在跟她演哪出戲?


    他從口袋裏掏出玉墜子項煉,拿在手裏晃了晃。“還認得這東西嗎?”


    “我的項煉!”那鈺婕本能的上前想要拿迴來。


    他把項煉當成餌,順勢往椅背一躺,為了拿迴項煉,她幾乎撲上了大半的桌麵。


    “我的項煉怎麽會在你手上?”她半傾著身子,不可置信的問。


    陸承蔚眯起眼睛看了她一眼。嗯,今天的穿著勉強及格,至少不是那套叫人敬謝不敏的懷舊複古風,姑且可以歸納為現在這個年代,有進步。


    露出迷人的笑容,他狀似隨意的點點她的手指,“我的戒指不也在你手上?”


    “這是你的戒指?!”昨天早上老爸一直跟她要這枚戒指,她還以為是老爸給她戴上的呢!隻是,不管她怎麽努力,戒指始終拔不下來。


    “前天晚上,我們兩個在月河酒吧私定終身了,在場的所有酒客都可以當我們的見證人,當然,我沒忘了通知嶽父大人,我親愛的未、婚、妻。”


    未婚妻?!青天霹靂!


    難怪這兩天老爸的臉那麽臭!她還錯怪老爸是更年期到了,才會陰陽怪氣,真是個不肖女。


    “我怎麽會是你的未婚妻?”


    “因為你向我求婚了,而我也湊巧答應了。”


    “我向你求婚?!”那鈺婕頭皮發麻。


    天啊,她究竟醉成什麽樣子了,竟然隨便跟男人求婚,是不是該慶幸那天身邊的男人是陸承蔚,萬一是什麽青麵獠牙的男人,她不就毀了!


    “求求你把項煉還給我。”她合掌哀求。


    “為什麽?”


    “因為那時我喝醉了,而且,你不可能真的要娶我吧?”


    他是那麽卓爾出眾,她一點都不認為自己能夠高攀這樣的好男人,雖然她心裏有另一個聲音在呐喊著這樣的結果真不錯,不過,基於人身安全考量,她實在不敢高攀,她才不想年紀輕輕就被外頭的同事們掐死呢!


    “為什麽不可能?”他斂去笑容,嚴肅的迴問她。


    “我……”一時語塞。


    “你不想要自由了?你不想要真正的長大嗎?你還想躲在父親的羽翼下逃避這個社會嗎?”陸承蔚咄咄逼人的問。


    “不,不是這樣的,隻是……你、你會喜歡我嗎?”她忍不住問。


    雖然她總是孩子氣的嚷著說要隨便找個男人嫁了,好奪迴她的人生自主權,但是她還是渴望真愛的。


    一直以來,因為爸爸的嚴格禁止,她始終跟戀愛無緣,但是,她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心裏總還是希望能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如此才算是不枉此生。


    此刻她問出口了,卻又不敢聽他的迴答,生怕會讓自己心碎。


    陸承蔚不知何時走到她麵前,彎低身子欺近她的臉龐,追逐她陷入苦惱的遊移眸光。


    兩人的臉幾乎就要碰在一塊,她的唿吸全是他的氣息,那鈺婕心思紊亂的往後拉開距離,“你、你要做什麽?”


    “你覺得我要做什麽?”她六神無主的模樣看起來分外讓人憐愛。


    “你該不會是要吻我吧?”


    “唔,看來我們兩人的默契好得不像話。”他勾起她的下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低下頭,封住了她所有的納悶疑慮,再迅速放開。


    短短的碰觸,就像是電光石火般,卻讓那鈺婕招架不住。


    她呆呆的捂著嘴,腦袋一片空白的走了出去,然後任憑心裏翻湧的問題把自己徹底淹沒。


    陸承蔚將她恍惚的模樣看在眼裏,不禁直歎,她簡直是這世界上碩果僅存的純淨天使。


    她一定不知道,就是她的不確定,激發了他潛藏的占有欲,就是她的茫然無措,刺激了他的保護欲,既然是她自己鬥膽奪了他的戒指、招惹了他,她就該好好的麵對現實。


    整整兩天過去,每當手邊的動作一停止,那鈺婕就會不自覺的撫摸自己的唇瓣,好像那短暫留下的溫度還依然熾烈著。


    準備早餐的時候,她無意識的多準備了一份,直到發現自己做了什麽,她氣勢薄弱的告訴自己全是因為肚子太餓想要多吃一點,絕對不是因為某人。


    她無心顧慮老爸的臉是不是還臭著,也無心顧慮其他現實的問題,隻要空氣裏漂浮著某人特有的氣息,她就心跳加速、渾身緊繃。


    “那鈺婕,那鈺婕!”小晶壓低嗓音,冷不防的從辦公桌下踢了她一腳。


    她猛然迴過神來,“喔,小晶姊,下個禮拜的攝影棚已經預約確認了,這是工作人員的名單跟聯絡電話。”


    “謝謝。”接過她遞來的資料,小晶猛眨眼睛使眼色,那鈺婕這才發現彭奕如就杵在她身邊。


    “手邊的工作都告一段落了?”彭奕如開口問。


    “是。”腎上腺素又忍不住異常分泌。


    “新一季的服飾已經從義大利抵台,今天之內要完成重點門市的陳設更新,你的工作就是去確認每件衣服的陳設方式、位置,這上頭有編號,你千萬要仔細確認。”


    “是。”她從經理手中接過記載著門市新陳設的資料。


    “馬上搭計程車過去,迴來再請款。”


    “是。”不敢有絲毫的遲疑,那鈺婕趕緊抓過皮包跟外套,匆匆的出門。


    說來意外,她以為經過發表會那件事後,部門裏的同事們一定會厭惡死她了,沒想到反而替她迎來好人緣,雖然彭經理的臉色還是不太好,但似乎也默許她繼續留下。


    後來她才聽小晶姊說,原來那個大股東的兒子總是狐假虎威,早就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全集團上下對他都是敢怒不敢言,也多虧了她的好身手幫大家教訓那個臭男人一頓,實在大快人心。


    至於媒體能夠如此配合對這件意外沒有諸多著墨,小晶姊也透露,是陸總監運用人脈控製住報導,事情才能圓滿落幕。


    對了,他好像還沒進辦公室,因為她今天截至目前為止,還沒有心跳加速的狀況發生。


    站在電梯前,她低頭翻著經理交給她的資料。


    叮!她抬起頭等待電梯開啟,沒想到,方才還想著的人正站在裏頭……


    糟了,她又心跳加速、渾身緊繃了。


    電梯裏的陸承蔚遲遲沒有走出來,就這樣瞅著外頭局促不安的她。


    好一會,他等得不耐煩了,一把將杵在外頭發愣的她拉了進來,關上了電梯門。


    “你要去哪裏?”


    她緊張得喉嚨發緊,隻能把彭奕如給她的資料遞給他看。


    “你心跳得很快。”


    經他一說,那鈺婕這才發覺到自己竟被他擁在懷裏。


    “總監——”她一個使勁的推開他,慌得縮躲在角落,好藏匿自己對他的無力招架。


    笑了笑,陸承蔚對這樣的抗拒一點也不以為忤,逕自揉著肚子,“今天有愛心家常三明治嗎?我快餓死了。”


    “你還沒吃早餐?”都快十一點了。


    “我以為有人會意識到自己的身分,貼心的為我準備一份,誰知道,空期盼一場。”他又走上前逼近她,“看來,我得用另一種方法來獲得補償了。”


    “什麽補償?”意識到他的再度貼近,那鈺婕趕緊阻止,“等等!還有一個三明治!”她立刻從包包拿出來,“今天的三明治是我自己做的。”


    像是個藉以換取緩刑的罪人,她眼睛眨巴眨巴的望著裁決生死的他。


    陸承蔚扯開了笑,像國王一樣接過了進貢的三明治。


    “今天是周末。”


    “對。”


    “我想你今天應該會在門市待上一整天,下班我去接你。”


    “我、我要迴家。”最近安分的上下班,老爸的臉總算沒那麽難看了,她可不想又激怒了老爸的底限。


    “你忘了那天我說的話嗎?今天是我們兩個的第一次約會,打電話迴去跟你爸爸說臨時要加開會議,不會太晚的,九點之前就送你迴家。”


    “……”她猶豫著。她想要靠近他,又害怕靠近他,可是心裏的天秤卻很誠實的向他傾斜。


    他真的是她的未婚夫嗎?


    “現在就打。”他拿出手機,硬是要她馬上打電話跟老爸說,門禁往後延長一個半小時。


    硬著頭皮,那鈺婕結結巴巴的跟老爸說完謊言,陸承蔚突然二話不說就捧住她的臉,熾烈的吻了起來。


    “原來你說謊的模樣也挺可愛的呢!”他用足以眩惑她心智的迷人嗓音,貼近她低喃。


    不同於上一次的短暫碰觸,他輾轉吮吻了她好一會才放開,一股強烈的悸動情緒措手不及的朝她撲卷而來,淹沒了她整個心神。


    他笑著放開她的同時,電梯正好也在一樓停住,他把恍惚的她輕推出去,目送著她離開。


    “掰嘍,親愛的未婚妻。”


    如果說這世界上有比吸毒還更容易讓人上癮的,那絕對非戀愛莫屬,陸承蔚發現要愛上那鈺婕,竟是超乎他想像的容易,戀愛連帶的讓他工作效率更好,他喜歡這種感覺。


    傍晚,那鈺婕和門市人員還在忙著打點新品陳設時,陸承蔚已經駕著車子來到外頭,他坐在駕駛座上欣賞她認真工作的模樣,覺得眼前的她簡直美得不可方物,難怪大家總笑說情人眼裏出西施。


    不過,陸承蔚則更相信,是認真的女人渾身散發出的動人風情吸引他。


    剛才離開公司的時候,瞥見彭經理用一種很吊詭的眼神望著他,仿佛他頭上長出兩個角似的。


    這也難怪,打從兩年前進入雷滅集團工作開始,外界對他的印象,全是在冷漠、嚴肅、疏離這樣不親切的字眼上打轉,大家都知道“工作狂”三個字就等於是他陸承蔚的另一個名字,能夠在下班時間一到就看見他迫不及待的離開,這的確是叫人意外。


    沒辦法,工作雖重要,然而戀愛的渴望更是無法抵擋。


    他不想催促她,就這樣靜默的等候著,直到透過落地櫥窗看見她嚴肅的臉龐終於開心的綻放出充滿成就感的笑容,陸承蔚知道她順利完成工作了。


    他拿出手機撥出號碼,隻見門市裏的她連忙奔向沙發上的公事包,拿起手機,“喂,你好。”


    “可以走了嗎?我在外麵。”


    一聽見他的聲音,原本投注在工作上的專注神情當場潰散,她眸子裏又不自覺的進發出戀愛的迷蒙。


    轉過身子朝外頭的馬路東張西望,直到陸承蔚降下車窗透露了自己的所在,她旋即用一種壓抑的戀慕眼神朝他看去,“我、我馬上就好。”


    兩分鍾後,她快步走出門市,盡可能低調的躲入路旁等候多時的車子。


    “怎麽,跟我約會得像個小偷一樣偷偷摸摸的嗎?”陸承蔚揶揄問。


    她偷瞟了他一眼,隻看見他嘴角的揶揄。也罷,像他這種習慣被眾人矚目的人,永遠不懂平凡人被關切的痛苦。


    “餓了?”


    她搖搖頭,“剛才喝了杯咖啡,還吃了塊蛋糕,不餓。”


    陸承蔚沒再說什麽,雙手操控著方向盤,往他們今晚要約會的地點開去。


    不知怎的,那鈺婕的目光很難從他的手指上移開。


    相較於她,陸承蔚的手明顯修長許多,指甲修剪得整齊又幹淨,很漂亮。


    第一次看到他,她便覺得他是上天的完美傑作,實在不是她這樣平凡的人可以褻瀆的,可是,心裏卻抵抗不住誘惑,還是跟那些愛慕者一樣,對他產生一種癡迷的情愫。


    至今,她還是不懂,為什麽他會認真看待她酒後的胡言亂語?那天晚上她到底做了什麽啊?她問過他,可他每次總是一笑帶過,就是沒打算正麵迴答她的問題。


    “我的手看起來很像薯條還是炸雞柳之類的食物嗎?要不然我怎麽感覺你好像很想把它們吃下肚似的。”


    被人贓俱獲的那鈺婕頓時漲紅了臉,不知道要怎麽解釋自己留連的目光,隻能顛三倒四的說:“很漂亮,你的手。”


    “漂亮?你用漂亮來形容一個男人的手?等等,你這是稱讚還是羞辱?”趁著停紅燈的空檔,他忍不住別過臉來問。


    “當然是稱讚,漂亮怎麽會是羞辱!”


    “我很高興你喜歡我的手,但是漂亮不適合男人。”


    “因為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詞……”


    不是瘦骨嶙峋的枯指,而是骨肉比例完美的修長手指,很多男人不是把指甲修得像狗啃,就是放任指甲胡亂生長,萬一不注重清潔,堆積汙垢,看起來實在很恐怖。


    陸承蔚的手指絕對有一百分的完美。


    他笑了笑,“會打網球嗎?”


    “大學體育課修過一學期,不過打得很糟。”


    陸承蔚點點頭,突然拉起她的手,下一秒又鬆開,她的手因重力迴墜。


    “看得出來你缺乏運動。”


    直到抵達目的地,那鈺婕才知道今晚的約會內容是打網球。


    她事先什麽都不知道,自然什麽都沒準備,換上在運動俱樂部新買的服裝、球鞋,手握著球拍,被強行拖來球場。


    “我不行啦。”約會不是都很靜態浪漫嗎?她不想要在如此完美的男人麵前把自己搞得渾身汗臭啦!


    仗著天生優勢,陸承蔚死拉活拖,“我沒要求你得去參加溫布敦公開賽,你隻要在球打過來的時候會揮球拍就可以了,快點,開始了喔,看球。”


    陸承蔚的率先發球讓她嚇得無法反應,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球k上她的額頭。


    “嘶,痛死了!”她跪坐在地上糾皺著臉,當場疼得眼淚都要飆出來。


    天啊,她幾百年沒打網球了,這種運動對她來說非常的陌生。


    陸承蔚沒有安慰她,反倒站在網前對她訓斥,“笨蛋,你的球拍是拿好看的嗎?看到球來了就快揮拍,如果距離不夠就追上前去,聽見了沒?打從出生還沒看過這麽笨的笨蛋,竟然乖乖的站著給球打。”


    可惡,也不想想是誰害她被球k,竟然還有臉罵她笨蛋!


    陸承蔚左一句笨蛋、右一句笨蛋徹底激怒了那鈺婕,把她身體裏沉睡多時的反撲能力徹底喚醒,她的眼睛發出怒光,眼前的陸承蔚再也不是她戀慕的男人,而是一個可惡的臭家夥。


    第二顆球飛來的時候,她想也不想就奮力揮動手上的拍子,瞎貓碰上死耗子,這迴竟然讓她蒙中了。


    雖然是界外球,不過這是一掃她方才的怨氣。


    “對嘛,這才叫做打球。小笨蛋,看球嘍!”


    “不要叫我小笨蛋——”


    漸漸的,她開始掌握打球的心得,除了一些小狀況,她越來越上手,到後來竟還覺得挺有趣的,雖然還不是他的對手,不過已經明顯進步不少。


    “天啊,好累喔!”太久沒運動,她走下球場的時候,整個人幾乎都要癱軟了。


    “下次再來。”


    “沒問題,也許過不了多久,我真的可以參加今年的溫布敦網球公開賽,到時候我勉強允許你當我的球迷。”她自信滿滿的對陸承蔚臭屁一番。


    陸承蔚嘴角微揚,一把勾住她的脖子,在她臉頰上啄了下,她的張揚瞬間消失,嬌羞得不知所措。


    上車沒多久,她便累得睡著,素淨的臉龐流露出滿足的笑容。


    帶有薄繭的指腹撫摸過她的臉龐,陸承蔚感覺到空前的幸福。


    要不是她的門禁時間快到了,他真想依靠在她身邊,陪她睡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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