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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對活寶。沒心沒肺。”見這兩個人一唱一和的象是在說對口相聲,金鈺瑩實在無語,和那個郝主編一樣,到底是打算幫忙還是想來搗亂的?


    “嗬,他們倆什麽時候不是這樣?犯不著生氣。”王仲明笑著勸道——指望這兩個人幫忙?自已腦子壞了嗎?


    “唉,是呀,對他們倆抱有希望,這是我的失誤。”歎息一聲,金鈺瑩自我反省道,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為什麽自已就沒這兩個人那麽厚的臉皮呢?


    “嘿嘿,別一棍子打翻一船人,我是帶著任務來的呢。王老師,還沒迴答你看完這篇預測文章後的感想呢?主編可是說了,如果得到不有效答複,那今天這半天就算我故曠工,這個月的獎金可就又泡湯了,大家這麽熟,您總不能眼看著我往坑裏掉吧?”孫浩總算沒有忘記自已此行的主要目的,他央求道。


    “是嗎?你獎金沒有和我有什麽關係呢?我是吃著了還是喝著了?”王仲明奇怪的反問道。


    “呃......,王老師,您可是有身份的人,總不能見死不救吧?”孫浩一愣,忙裝可憐。


    “身份證?對,我有呀,你沒有嗎?”王仲明笑道。


    “呃......,金老師,幫忙呀!你總不希望我這個月的獎金泡湯吧?”求王仲明看來沒有什麽指望,隻好想辦法,改向金鈺瑩求助。


    “......,幫忙也可以,不過你得答應一個條件。”眼珠轉了轉,金鈺瑩提出自已的要求。


    “呃......,什麽?太難的的我可不能答應。”一聽有門兒,孫浩忙急著問道。


    “不難。對你而言一點兒了不難。我要你寫一番反駁的文章,好好訓一訓你那個朋友。”金鈺瑩正色道。


    “呃......,就這個呀.....嗬嗬,沒問題,這是小意思。”得知隻是讓自已寫一篇反駁文章。寫東西,對他這個當記者的實在是太輕鬆了,反正到時候也是通過朋友發在別的報紙上,自已圈子裏那麽多朋友,不怕找不到地方發表的,至於和崔實源的交情。那就更不是問題了,筆墨官司,沒有爭議也就沒有看點,圈子裏請別人批自已的文章的事兒多了去了,就象台灣的立法院,白天在會場你罵我打。象是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可到了晚上,一起喝酒吃飯上訪談節目,稱兄道弟,交情好著呢。


    “好,這可是你親口答應的,到時候可別想賴賬。”金鈺瑩提醒道。


    “那是當然。賴誰也不能賴你呀,不然見雪饒的了我嗎?”孫浩滿口答應,還把陳見雪拉進來作保,陳見雪白了他一眼,倒也沒去拆他的台。


    “嗯,好吧。王老師,你就隨便說兩句吧,我也想知道你在怎麽想。”總不能讓孫浩發什麽‘如有食言,天誅地滅,死無全屍’的毒誓。金鈺瑩也隻能相信他,轉迴頭來,她向王仲明說道。


    孫浩的麵子可以不給,金鈺瑩的卻是不能不管,王仲明笑了笑。“其實有什麽好反應的?每逢重要大賽之前,類似這樣的文章在網絡上,在報紙上不都有的是嗎?和網絡上的帖子相比,這篇文章已經算是非常理性了。”


    “什麽?這也算是理性?他可是說你這次半決賽會輸給樸誌炫呀!”陳見雪驚訝道,換成是她,要是碰到類似的情況早跳起來罵人了。


    “嗬嗬,崔實源他是上帝嗎?”王仲明笑著反問道。


    “呃......什麽意思?”陳見雪一愣,不明所以的問道。


    “唉,智商呀.....,我都聽出來了,王老師的意思是說崔實源又不是上帝,他說的又不代表必然會發生,用句俗語講,‘聽蝲啦蛄叫難道還不種地了?’”孫浩搖頭歎道——如此簡單的邏輯推演,難道還需要別人一字一句解釋清楚嗎?


    “呃......,你找死嗎?”那句話的意思聽懂沒聽懂先放一邊,但對方在說自已的智商低卻是再清楚不過了,陳見雪臉色一沉,一拳頭就捶在孫浩後背,聽聲音那是完全沒有保留,疼的孫浩呲牙裂嘴,後悔不迭。


    不作死就不會死,這也叫活該吧。


    王仲明心裏暗笑——‘他強由他強,清風拂山崗,他橫任他橫,明月照大江’,他雖然不清楚比賽臨近之時這篇文章的發表有什麽陰謀,不過對於他這種身經百戰,經曆過無數次重大比賽的棋手而言,這種小把戲是不會起作用的。


    巨大的轟鳴聲中,機身上標誌著‘大韓航空’的銀灰色波音七四七飛機從天而降,速度減慢,最終緩緩地停在寬闊的飛機跑道上,艙門打開,乘客們陸繼從機內走出,夾雜在人群之中,參加明天就要開戰的三星杯半決賽的韓國棋手代表團成員並不怎麽顯目,終究連隊員帶領隊及一般工作人員一共也隻有六個人。


    “嗬,燦宇,上次來北京是什麽時候,感覺怎麽樣?”這次的領隊是孫賢周,去年的bc卡杯決賽就是他當的領隊,隻不過上次來的隻有樸誌炫和吳燦宇兩個,而這次除了他們三位還有樸勝熙,負責比賽網上轉播兼翻譯的李德銘和《韓國日報》的專職圍棋記者崔實源——《韓國日報》在北京有駐外記者,通常情況下類似這樣的比賽用不著從韓國總部派記者同行,隻要比賽時讓駐外記者臨時客串一把就行,但這一次則是例外,一是半決賽中唯一的非韓國棋手是剛剛複出,在棋迷之中有著極大關注度的王仲明,二是王仲明的身份是《韓國日報》的獨家新聞,所以報社才特意派出立下大功的崔實源隨隊前往北京,算起來也是一種變相的獎勵吧。


    “上次來北京是七月底吧,那時是夏天,天氣比現在熱多了。”吳燦宇答道。


    “嗬,晃一晃就快一年了,時間過得真快呀。”孫賢周感慨道。


    “是呀,上一次是陪著誌炫哥比賽,身上沒有一點兒壓力,這一次卻是要和樸老師爭奪半決賽的出線權,壓力很大呀。”吳燦宇歎道。


    “嗬嗬,壓力大嗎?我看你的精神很好,躍躍欲試,完全是盼著比賽馬上開始的樣子喲。”聽到一老一少兩位棋手的對話,樸勝熙笑著插口道,這次比賽吳燦宇的對手正是他,說有壓力,根本就是在打煙霧彈嘛,這種小伎倆也想瞞過自已這樣的老鳥,純屬作夢。


    “呃......,是嗎?嘿嘿。”被樸勝熙一眼看穿,吳燦宇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他的確是想通過這種方式使得樸勝熙對自已放鬆警惕,從而在明天的比賽中達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的效果,奈何經驗不足,演技欠佳,讓比賽經驗比自已豐富不知多少倍的樸勝熙識破,反而顯得自已是在耍小聰明,想想真的還不如象樸誌炫那樣,一年四季不分時候,總是扳著那麽一張撲克臉,喜怒不形於色,就算不能忽悠對手使之放鬆警惕,至少也不會讓對手增加警惕吧?


    “嗬嗬,小家夥,你那點兒小心眼就別在自已人身上使了,勝熙出道時,你還被你老爸抱著喂牛奶呢。”孫賢周這樣的棋壇老將哪兒會看不出剛才兩個人問答之間的意思,他哈哈笑著,順便又調侃了吳燦宇一句。


    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吳燦宇向崔實源無奈的苦笑,他知道八成這樣賽場外的花絮會被崔實源寫進觀戰記裏,來時飛機上他已聽對方說過,《韓國日報》在圍棋版麵專門給他留了塊八分之一大的版麵,每天都要其以日記體的形式傳迴稿件,想必對方此時正在興哉樂禍的構思著怎麽把這個場景改為文字吧?


    “嘿嘿,讓你抖機靈。”果然,崔實源沒有半點兒同情心的迴了個奸笑。


    “嗬,崔記者,你以前來過北京嗎?”孫賢周又向崔實源問道。


    “噢,大學畢業後我在北京學了兩年語言。”崔實源答道。


    “嗬,怪不得你中國話說的那麽流利,原來是科班出身,專門學過呀。”孫賢周笑著說道。


    “是呀,一眨眼四五年過去了,故地重遊,陌生中帶著幾分熟悉,很懷念呀。”走在前往機場航站樓的路上,崔實源環顧著周圍的情景感歎道。


    來到機場出站口,外邊前來迎接的是中國棋院圍棋部主任孫文東,後邊還跟著一個大家都不陌生的身影,《圍棋天地》的記者孫浩,見到韓國代表團一行人出現,孫浩舉起手中的相機不停地按下快門兒。


    “嗬,孫老師,樸老師,你們好。又見麵了。”孫文東笑著迎了上去,和走在前邊的孫賢周、樸勝熙打招唿。


    “嗬,是呀,又見麵了,辛苦你了。”孫賢周笑著與對方寒暄著。孫浩此時則放下了相機——終究不是國家領導人的會麵,做為新聞報道,剛才拍的那幾張照片已經足夠用了。


    “孫記者,老朋友!”雙方領導見麵,崔實源也不甘寂寞,笑著迎向孫浩,張開雙臂就要來個親密的擁抱,隻可惜孫浩腿腳靈活,一個閃身便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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