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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說不是呢。想當年阪田浩二,加藤英雄,小林光彥,三大高手在世界棋壇何等風光,三年五奪冠,半點兒也不輸於韓、中兩國,奈何‘英雄無奈歲月磨’,幾位前輩棋手再怎麽老當益壯,終究敵不過歲月的消磨,偶有佳作出現卻難以持久,真真正正地在下著‘快樂圍棋’,可惜自這三位前輩棋手漸漸淡出棋戰一線,後輩棋手卻是難成氣候,除了井上宏野,上陽三生兩位外還差強人意,餘者盡是碌碌無為之輩。原本中、日、韓三強鼎立的局麵,現而今成了中、韓爭霸,日本棋手則淪為觀眾的局麵,撫今追昔,怎不讓人唏噓。”吳永權亦是歎道。


    ——真正的棋手雖然渴望勝利,但其期待勝利的基礎並非是建立在對手的弱小而是自身的強大上。日本棋手的衰落固然對韓國棋手在世界賽場爭奪霸主地位很有好處,可昔日的圍棋王國成為現在的樣子,這讓他們這些親眼見證其曾強大的經曆者怎不心生感慨。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當年日本圍棋一枝獨秀,爭霸世界,靠的是完善的職業化製度,而現在,之所以被韓、中兩國超越,也是因為它的職業化製度。


    大部分職業棋手靠對局費為生,參加比賽有對局費自然是應該的,但無論輸贏,過於豐厚的對局費對於磨練棋手的鬥誌顯然沒有好處。可惜的是,日本棋界似乎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或者說看到了卻沒有重視,至今仍抱著舊有的傳統敝帚自珍,不思改進,卻不知所謂的傳統,是用來尊敬和仰視的,到了該變通的時候。還是要變通的。”孫賢周講道。


    “嗬,說變通,談何容易,製度的建立千難萬難,改變它就要加個更字了。任何製度下都有受益者,任何一項改革,也必然會傷害到既得利益者的權益。對於象你這樣真正有實力的棋手,當然會覺得勝者全得,輸者全無的獎金製最好,但別忘了。你這樣的棋手是位於金字塔頂端的那有數的幾位,其餘至少八成以上,是把下棋當做一項謀生工作的普通棋手,對那些人而言,穩定而持久的收入遠比一夜而富更重要。要讓習慣了那些好處的日本棋手放棄執行已久的製度而改變,除非是到了窮途末路境地。”吳永權笑道。


    “嗯......,你說的也有道理,說到底,還是對於‘圍棋’理解定位的不同。在日本,圍棋是介於體育與文化的混合體。而且更偏重於文化的一邊,所以‘求道’對一個棋手來說是畢生的追求,因此造就了日本棋手‘本格派’居多的情況,習慣並且喜歡於走本型。正型,對於不‘正’的棋鮮去嚐試,迴避複雜的戰鬥,總希望以‘不戰而屈人之兵’的境界勝人。奈何你講棋理,別人不跟你講棋理,碰到中、韓兩國強調實戰鬥力的招法。又沒有老一輩棋手多年磨練而成的戰鬥技能,所以被中、韓兩國棋手在世界賽場上打壓也是在所難免了。”孫賢周讚同道。


    “嗯,學來的棋理終究和實戰中領悟到的棋理還是有不同的。不過話說迴來,日本棋手雖然在世界賽場上整體低靡,不過他們的年輕棋手中卻也不是全無亮點,今年剛冒出頭的那位本田速人就很值得重視,年方十九就打入名人戰循環賽,並且與上陽三生在碁聖賽中二比二戰成平手,棋風剛烈強硬,喜走中腹,偏好大模樣戰鬥,與日本棋手的風格有很大不同,倒有點兒接近於中,韓年輕棋手的風格,以他現在的上升勁頭,假以時日,說不定很快就能取代井上宏野,成為日本圍棋的頭號人物。”吳永權說道。


    “噢,你說本田速人呀,我去年在日本棋院本院見過他一麵,當時他正進行一場天元戰的比賽,雖然那盤棋輸了,但看得出來他的棋很有想法,和大多數日本棋手下的那種‘老人’圍棋有很大的不同。當時我就認為這個年輕人很有前途,其棋上的才能,當今的年輕棋手中,隻怕也就是僅次於樸誌炫了,隻不過今年就能在碁聖賽中得到與上陽三生五番棋決戰的機會,並在先輸一局後將比賽扳成二比二平的表現還是讓我很吃一驚,不知道這一次他有沒有參加三星杯,我倒是很期待他們兩個能在國際賽場上碰上一麵。”孫賢周笑道。


    “嗬,原來你還不知道呀,他已經報名了。年輕棋手的顧忌終究比那些已經成名的棋手少此,國內比賽要下,國際比賽也不放過,嗬嗬,年輕人,體力好,有衝勁兒。”吳永權說道——因為世界比賽上的表現不佳,加上三星杯賽預賽階段又沒有對局費,所以放棄國內優厚的對局費賽赴韓參賽對日本棋手而言是得不償失的行為,所以曆來日本棋手參加三星杯的熱情不是很高,既使日本棋院肯負擔比賽期間的交通住宿費用,也是應者廖廖,尤其那些已經成名的棋手更不願意參加這種即沒有收入,輸了棋又會丟麵子的比賽。


    “哦,是嗎?你怎麽知道的?”孫賢周好奇的問道。


    “燦宇告訴我的。他們年輕人常在網上下棋,時間久了,彼此都成了朋友,有些消息比咱們快多了。”吳永權答道。


    “噢.....,這樣呀。嗬,也對,現在網絡發達,年輕人通過網絡對局交流是一件好事兒,本田速人大概從網絡對局中也受到中、韓兩國棋手的不少影響吧。”點了點頭,孫賢周說道。


    “肯定的了。以本田速人的實力,進入本賽的機會還是很大的,隻是進入三十二強後還能再走多遠?對這個問題我是很好奇了。”吳永權說道。


    “......,是呀,我也一樣。不過話說迴來,這次比賽中另外一個人能走多遠我更感興趣。”孫賢周答道。


    “哦?是哪個人呀?”吳永權好奇問道——能夠引起孫賢周注意的人肯定不會是一般人。


    “你應該認得這個人,王仲明,曾經讓你的寶貝兒子很難堪的那個人。”孫賢周笑著答道。


    “什麽?你說的是王仲明?他也報名參加三星杯了嗎?”吳永權一愣,他倒不是因為孫賢周的調侃——老朋友了,這種調侃根本算不了什麽,而是孫賢周怎麽會去關注一位中國的業餘棋手。


    “是的,剛才在趙總長那裏談事兒,恰好中國棋院的參賽名單送來,我就順便看了一眼。”孫賢周答道。


    “嗬嗬,聽到了這個消息,燦宇應該很開心吧。”確定了消息的準確性,吳永權笑道——北京的那次慘敗迴來後,經過短暫的低落期,吳燦宇很快又恢複狀態,不僅如此,對於圍棋似乎也有了更深的理解,不再象原先那樣一味隻知與人鬥力拚殺,有時也會有騰挪轉身,以柔克剛,注重全局的構思,而成績也因理解的深入得到了提高,甚至在七月初到八月中有了一次十一連勝的小**,其表現在牛犢三人幫中堪稱最佳。故此對於那場慘敗吳燦宇並不記恨,反而很感慶幸,若非是親身領教到王仲明高超的棋藝,巧妙的構思,他不會對自已的圍棋理念進行真正的反思,也就不會有現在的突破。


    “嗬嗬,肯定錯不了,上次在北京遇到王仲明的時候,燦宇對他可是很尊敬的,說起來,這個人也當真是個人物,當時在對局研究室裏職業棋手少說也有二十多位,包括我,包括林海濤,一流超一流的高手一大堆,而他坐在棋盤前侃侃而談,指點江山,激揚文字,那種自信,那種神態,給人留下的印象實在是非常深刻,其間有一位年輕棋手不服,站出來就一個變化進行挑釁,結果被他輕鬆化解,使得那個年輕人灰頭土臉呆不下去,隻好一走了之。”迴想起那天對局研究室內的情況,孫賢周笑了起來。


    “還有這種事兒?他在你和林海濤麵前也敢指點棋局?”這個情況讓吳永權吃驚不小,超一流棋手在研究室那樣的場合就是權威的象征,一般而言,在超一流棋手主持研究時,就連一般的一流棋手也不敢輕易插話進去,而且不要說是發言說話,若非早就認識,就連在棋盤旁坐下來也需要相當大的勇氣,而照孫賢周的描述,王仲明不僅在有他和林海濤在場的棋桌旁坐下,而且還有發言說話,不僅有發言說話,而且還是侃侃而談,有宣賓奪主,主導棋局研究的意思!這得多大的膽子?


    “嗬,什麽敢不敢的,我沒看出他有不敢的意思。”孫賢周答道。


    “呃......那林海濤呢?他什麽反應?”吳永權忙問道——孫賢周那時是客人身份,加上又是棋壇宿佬,顧及身份沒有表示很正常,但林海濤那卻是個火爆性子,脾氣上來誰的麵子都不給,被一位業餘棋手在研究室內搶了風頭,他難道會忍得下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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