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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將一滿杯啤酒灌進口中,姚土狗繼續講述道。


    那一天姚土狗晚上迴家,中間需要經過一段大約三四十米長的小胡同,迎麵來了三個滿身酒氣,五大三粗的壯漢,姚土狗主動靠到牆根走,以免擋著幾個醉漢的路,誰想,三米多寬,足夠一輛小型貨車隨便開的胡同竟然無法避免三個醉漢中的一位被他巧不巧一腳正踩在腳麵上天地良心,在沒有路燈,光線昏暗的夜晚,他怎麽可能發現有人會把腳伸到他的腳底下!可想而知,接下來就是口角爭吵,一方說對方故意找碴兒,一方說對方踩了人不認賬,所謂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姚土狗還沒來得及將他的口才發揮出來,三個醉漢已經掄開了拳頭,那速度,那力度,哪裏還有半點兒醉酒後的樣子。論鬥嘴吵架,姚土狗或許是把好手,如果單是比跑路開溜,他也是經驗豐富,問題是,那三個醉漢早在動手前已經將路線封住,而且出手實在是太快也太重,等姚土狗反應過來自已正在挨挨時,他已經被打得躺在地上,哪兒還有逃跑的機會,三十秒不到,三個人不僅讓他的臉變成了豬八戒,而且還當上了呂洞賓的師父鐵拐李,末了,那三個人丟下一句話,‘以後看住自已嘴巴’,然後便一哄而散,等到有路過的行人發現倒在牆根好象個被丟棄的破麻袋似的姚土狗時,那幾個人早已跑得無影無蹤了,從動口到動手到逃離現場,整個過程加起來連兩分鍾都不到,幹淨利落,來去如風,哪裏象是醉酒的混混,分明是訓練有素。計劃周密的職業軍人!


    報警自然是報了,不過辦案的警察明確地告訴了他,破案的機會不大,現場附近沒有攝像頭,沒有路燈,沒有直接目擊者,類似這種普通的治安案件,破案基本隻能靠運氣姚土狗當然知道那其實隻是一種托辭,如果警方真的肯下決心去偵辦,沒道理連一點線索都找不到。象方舟子被錘擊,鄢波被追砍,哪一件案子的難度不比自已的大,最後不一樣也都給破了嗎?問題是人比人氣死人,誰讓自已在警方那裏隻是個人名而不是名人呢?如果自已有開複李那樣的知名度,還怕警方掉以輕心,等閑待之嗎?


    姚土狗不是沒有頭腦的人,做娛記這麽多年,挨打也不是第一次。而以他的經驗,這種報複通常是在自已做了某些讓有些人不痛快的事後不久(報複多是為了出氣,如果相隔的時間太長也就失去了意義),所以他一件件地迴憶起最近這一個月自已曾經做過的。足以令人派人教訓自已的事情,一件件的排除,很快就想到了廖井丹記得那天廖井丹可是親口對自已講過,如果事情見報。之後發生的事情都要由自已負責,再想起那天把自已趕出銀海產業基地的保安人員,一個個都是身強體壯。孔武有力,舉手投足,一看就知道九成以上是退伍軍人出身!


    所以,姚士狗百分百的可以肯定那晚找碴打自已的幾個人肯定是廖井丹授命,不過他也清楚,僅僅因為這樣的臆想推測就讓警方去調查廖井丹,那無異於癡人說夢。


    一沒錢,二沒勢,三沒名,他一個小小的娛記怎麽和廖井丹鬥?他也想過用自已的筆在報紙上發出聲音,但稿子寫好,卻沒有一家報紙采納刊登,原因倒也簡單,銀海集團有的是人,有的是錢,針對董事長千金的事如果查無實據,被人家一張狀紙告上法院,有哪家報社頂得住?要知道報社的主要收入不是報紙的銷量而是廣告,雖然不是每一家報社都有和銀海集團合作過,但誰敢保證以後不會有?又有誰敢保證已有的廣告客戶中沒有與銀海集團有業務關係的?所以,娛樂雜誌報刊不是怕被人告,而是要考量風險與收益之間的得失比例,總之一句話,沒有哪家報社肯為一個狗仔記者的忿恨和臆想去得罪一家國內百強企業。


    就這樣,連續碰壁之後,姚土狗是斷了這個念頭,但讓他就這樣把這口氣生生咽下去,他又很不甘心,所以當得知王仲明要開新聞發布會,宣布報名參加三星杯賽,而背後的讚助方是銀海集團時,他就用自已那張《娛樂快報》給他,專門用來唬人的所謂記者證混進了會場,並找機會站出來搗亂,他的邏輯其實也很簡單,直接去找廖井丹的晦氣,一沒那個膽子,二沒那個能力,所以退而求其次,就來找廖井丹支持的人的麻煩你不是和王仲明不清不楚嗎?你不是和範唯唯是情敵嗎?我就拿這件事兒做文章,雖然不能真正的對你造成重傷,至少也要惡心惡心你。


    絮絮叨叨,花了二十多分鍾,又喝掉了一瓶啤酒,姚土狗終於將他的故事講完了,聽得對麵的孫浩是唏噓不以。


    “老大,了不起,佩服,佩服,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隻是你這樣做,就不怕廖井丹再找你的麻煩嗎?你也說了,銀海集團有的是能打能跑,受過專業軍事訓練的人,那樣的人要是打算修理你,你躲得了嗎?人家敢打你第一次就敢打你第二次,就象上次,隨便找個邪碴就把你打個半死,不要說能不能抓到,就算抓到了也不過是個鬥毆傷害,找個厲害點兒的律師,了不起關個一兩年就出來了,隻要補償給的到位,廖井丹找到肯做這種事兒的人不難吧?”挑起大拇指,孫浩先是讚道,他是沒想到姚土狗會是這麽一個有血性的人。


    “嗬,你當我傻呀?明著跟廖井丹幹,我找死呀?氣要出,但命還是得要的,為什麽剛才專找王仲明和範唯唯的麻煩而不是廖井丹的?如果真豁出去了,我幹嘛不問‘王先生,你和廖井丹是什麽關係?銀海集團成為你參加三星杯的讚助者是不是因為廖井丹的原因?’”姚土狗笑道自已這位小老弟心腸是好的,但閱曆還是太少了,他是那種腦子一熱,什麽都豁得出去的人嗎?他的外號是‘土狗’而不是瘋狗,真正會吃虧的事兒,他才不會去幹呢。


    “呃,嗬,老江湖就是老江湖,真有你的!”聽到對方原來早就有計算,孫浩連聲讚道,倒也是,剛才姚土狗在新聞發布會的行為,不知情的隻會以為他是針對王仲明,破壞新聞發布會的和諧隻是順帶的產物,而隻要不被認為直接衝著銀海集團,廖井丹想必也不會對他報複,隻是,假如廖井丹真的和王仲明有私情的話,姚土狗在銀海集團主持的新聞發布會上將王仲明與範唯唯的事情抖出來,她的心情大概會很不爽吧?


    “哈哈,那是當然,學著吧。這就叫豬往前拱,雞往後刨,各有各的招。”姚土狗是越發的得意天子之怒,伏屍百,流血千裏;庸夫之怒,免冠徒跣,以頭搶地爾;布衣之怒,懷怒未發,休寢降於天,若士必怒,伏屍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縞素。卻不知道,他的這種怒而報複的方法算是哪一類,或許後人可以在做研究時可以再加上一類,‘無賴之怒’吧?


    “倒也是不過話說迴來,剛才你問的那兩句話是什麽意思?你是在說上個星期六日,王仲明和範唯唯在一起嗎?”點了點頭,孫浩問道。


    “嗬,這可是你說的,我可沒有講過。”姚土狗笑道這是他得意的一招,明明做出了強烈的暗示,但如果有人拿這個去告他,卻是不能構成證據。


    “呃,什麽意思?你是純粹為了搗亂胡說八道,還是手裏掌握了什麽證據?”這下把孫浩給搞糊塗了。


    “嗬,要說真正的證據其實沒有,不過我也不是信口開河,胡說八道。”姚土狗笑著答道。


    “怎麽說?”孫浩好奇問道。


    左右看了看,姚土狗把頭湊近孫浩,“實話說吧,最近我收到消息,說範唯唯改變行程,把原本安排在上個星期六星期天的事情調開,卻又沒明確說出是因為什麽原因,所以我懷疑那兩天她肯定有什麽特別的行動,所以一大早我就守在紫金莊園外邊盯著,果不其然,不到六點鍾她的車就開了出來,我當然馬上跟了過去,誰知道那輛車先是沿著三環繞著北京城跑了大半圈兒,然後又順著長安路到了西單,西單繞完一圈兒再奔東單,東單轉完了又上了三環,我想不對勁兒呀,閑的沒事兒要過車癮也不是這樣的玩兒法呀,追近了仔細一看,這才發現車裏邊原來隻有範唯唯的那個小助理,我這才知道是上了調虎離山的大當,我一想,搞得這麽隱秘,該不會是和王仲明有關吧?於是我到棋勝樓找人一查,果然,王仲明星期六日都請了假,我再叫徒弟冒充快遞到他家敲門,嘿嘿,沒人這說明了什麽?自已猜去吧。”姚土狗得意地笑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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