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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笑的話,不會哭。.


    可以找到知已,那會孤獨。


    偏偏我永沒有遇上,


    問我一雙足印的風霜,怎可結束。


    可以愛的話,不退縮。


    可相知的心,那怕追逐。


    可惜每次遇上熱愛,


    沒法使我感覺我終於,遇上幸福。


    你說愛我等於要把我捕捉,


    實在沒法擔起這一種愛,


    在這夜我又再度飄泊。


    你的癡情請勿繼續,


    請你收起一切,相信這晚是結局。


    聽說太理想的戀受,總不可接觸,


    我卻那管千山走遍,亦要設法去捕捉。


    聽說太理想的一切,都不可接觸,


    我再置身寂寞路途,在那裏會有幸福,幸福。


    ......”


    滄桑而又憂鬱的歌聲從銀海集團員工宿舍中的一間傳出,不僅引來同樓居住的其他人的探頭觀望,就連樓下步行經過的人們也都駐足傾聽。


    “是誰唱的呀?唱的真不錯。”


    “是呀,不仔細聽,還真以為是放的唱片呢。”


    “咦......,這不是女職員宿舍嗎?怎麽會有男人在裏邊?”


    “別傻了,都什麽時代了,還這麽老古董!”


    “什麽老古董,門口的牌子不是寫著嗎,‘女子宿舍,男士止步’嗎?”


    “說你傻你還就冒傻氣兒,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都象你這麽死心眼兒,樓裏那麽多如花似玉的大姑娘還不都得成老姑婆。


    .......


    人們議論紛紛。直到歌聲停止後才漸漸散去。


    宿舍樓三層的一個房間,王仲明把懷中抱著的吉他放下,“好了吧?現在可以算是兩清了吧?”他問道,問話的對象此時正坐在不遠前的沙發上,一手托腮,另一支手端著一杯鮮橙汁正在怔怔地發愣。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欠的債,總得要還的。上一次因為忘了按時寫新產品使用體驗報告,加之有試圖逃跑,逃避處罰的行為,王仲明不得不按照廖井丹的吩咐親自把體驗報告送到銀海集團,而且還得在廖井丹麵前表演一曲做為懲罰。結果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原本。王仲明以為廖井丹是集團董事長的千金,銀海集團產品開發部門的重要幹部,住的地方一定非常不錯,即使達不到富麗豪華的地步,至少也得是美輪美奐,讓人羨慕讚歎,但進來以後才發現。這間宿舍除了麵積大些,分內外套間,廚房,臥室,客廳,衛生間一應具全以外,並沒有什麽特別裝修和擺設,除了一個巨大的。塞滿了數百本書籍的書櫃還有書桌上的高檔電腦外,和普通的單身女子閨房半沒有太大的不同。這讓王仲明感到非常意外,一經詢問這才知道。原本廖誌偉打算給她在集團附近的高檔社區買套豪宅做為居所,但她覺得每天跑來跑去的太麻煩,隻願意住團宿舍,廖誌偉扭不過她,隻好讓人把職員宿舍重新裝修,把原本相臨的兩個房間打通合成一間,所以麵積才會顯得大些。


    明白了事情的原委,王仲明是心中暗歎,有錢人的節儉也和普通人不一樣啊!想起一個笑話,一位富二代在大手大腳慣了以後到西北偏遠貧困地區遊玩迴來以後因感歎世上還有這麽多生活在貧困線下的人們而做出決定,自已以後也要勤儉節約,不能再浪費資源,所以,從那以後再外出,他不再坐他那輛限量版的保時捷,而改坐大眾版的拉法利――廖井丹的作法與那位富二代不是很有點兒異曲同工的味道嗎?


    不過,這些顯然不是他應該去關注的事情,早點交差,早點兒了事,這裏是單身職工女子宿舍,雖然門口設立的警示標語隻是個牌子,但置身於這女兒國中,王仲明還是覺得渾身不自在,尤其是在上樓路上那些路遇女子望向自已的驚詫目光和走過去以後還能聽到的竊竊私語,更是讓他如芒在背。


    終於,一曲唱罷,承諾的事情都已經辦到,王仲明終於鬆了一口氣,心想,最難的時候總算熬過去了,再過幾分鍾,就能唿吸到自由的空氣了。


    “唱的真好,王老師,沒想到你的歌唱的這麽好,那天聽鈺瑩和見雪說你唱的好,我還以為是替你吹牛呢。”放下果汁,廖井丹讚道。


    “嗬,沒什麽,卡啦ok水準,湊和著可以聽吧。”王仲明笑笑說道――如果是十幾年前,這樣的稱讚他一定會非常享用,不過現在......隻能說是玩吧。


    “嗬嗬,真謙虛。對了,聽說上一次你在慶功會上表演的是王傑的《心痛》,這一次唱的又是王傑的《誰明浪子心》,你很喜歡王傑的歌嗎?”廖井丹好奇地問道。


    “應該算是吧。”王仲明答道――如果不是喜歡,又怎麽會在放下這麽多年後還能把歌詞和旋律記住?


    “因為什麽呢?”廖井丹追問道――想要了解一個人,最重要的不是通過這個人說的話,而是通過這個人喜歡做的事去了解,因為一個人的話語可以騙人,而一個人的喜好卻不會。


    “因為什麽......,嗬,也許是他的歌聲更多是發自於內心的呐喊,而不是其他大多數歌手那樣的無病呻吟吧。”王仲明想了想後笑道――喜歡,真的一定需要理由嗎?


    “是嗎?我覺的不僅僅如此。”廖井丹搖了搖頭,一雙秀目非常認真地望著對方。


    “不僅僅如此?......那還有什麽?”王仲明不解地問道――這是一位高學曆,高智商的女子,跟她說話。得打起十二萬分的小心。


    “《心痛》講述的是對‘愛’的迷茫和追求,是因為想受而無法得到的痛苦的呐喊和彷徨。《誰明浪子心》講的是欲愛而又不敢,想得到卻更怕失去,因為擔心自已無法使自已的愛人得到幸福而不敢付出感情,所謂歌為心聲,你喜歡這樣的歌曲,說明你內心深處也存在著同樣的情節......,你曾經有過一段戀情。而且是非常刻骨銘心的戀情,隻是這段戀情最後卻是以悲劇結尾,雖然如此,你現在仍然無法忘記那個女人,所以無法放開心扉,去接受另一段戀情。即使是打開那扇門的勇氣也沒有......我說的對不對?”歪著頭。廖井丹笑著問道。


    “呃......”,王仲明一時愣住,他以前沒想過這種問題。


    原本,他以為自嫣然離去後,自已的心也已隨之而去,從此再也不會有心動的時候,但是。最近的他突然發現,那原本以為已經塵封的大門並非自已想象中那麽牢固,金鈺瑩,範唯唯,這兩個女子的身影常常出現在那裏,和嫣然的影子混雜在一起,他有些慌張,他很擔心。這樣下去,會不會有一天嫣然的身影會徹底從自已的腦海中逝去――那絕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莫非真的被她說中了?王仲明心中想到。


    因為害怕失去。所以幹脆不去擁有,因為害怕失敗。所以迴避挑戰,自已真的是這樣嗎?


    王仲明苦笑,“你們學理工的人也學心理嗎?”他問道。


    “嘻嘻,學理工的人可以不學心理,但我喜歡研究心理學,不行嗎?”


    沒有否認,也就是承認,自已的猜測被證實正確,廖井丹非常得意,揚了揚頭笑著反問,麵上是一臉調皮的得意。


    “嗬,有會麽不行的,我又不是教你們專業課的老師,管不了這個。”王仲明笑笑說道――這個冰山美人調皮的時候倒也是顯得很可愛,“你為什麽平時總擺出一付冷冰冰,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樣子?現在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是嗎?我現在的樣子很可愛嗎?”聽到王仲明的讚美,廖井丹心中暗自歡喜,雙手托腮趴在桌上擺了個頑皮的造型,歪著頭向王仲明問道。


    “呃......,是很可愛,現在如果拍下照片,都可以掛在幼兒園的牆上了。”當麵誇獎一個女孩子可愛或者漂亮,原先有紀嫣然,最近有範唯唯曾經提出這樣要求,現在廖井丹也提出這樣的要求,紀嫣然是情人間的打趣撒嬌,範唯唯是出於藝人的習慣,那麽廖井丹呢?


    “切,我有那麽幼稚嗎?”廖井丹撇了撇嘴,心裏卻是開心的很――在自已喜歡的人麵前,幼稚又有什麽關係呢?


    “你沒有在職場工作過,不知道職場的情況,雖然現在職場女性很多,但在企業中擔任中高職務的女性還是很少,很多人以為女性能力不行,能夠身居高位,要麽是有裙帶關係,要麽是憑姿色,當花瓶,總之,就是不服氣讓女人管著自已,你要是溫溫柔柔,那些人就會覺的你軟弱,好欺負,工作的時候懶懶散散,陽奉陰違,所以要想管理好一個部門,你就必須要板起臉來,讓別人怕你,讓別人知道你不好惹,這樣你說出來的話才會有人聽。”話複前言,廖井丹講道。


    “......,噢,明白了,就象是毛毛蟲,沒有尖銳的牙齒,鋒利的爪子,強壯的四肢,所以遇到危險就膨起一身的毛毛去唬住對方,是不是這樣?”王仲明笑道。


    “噫,什麽不好比,幹嘛非比毛毛蟲?!惡心!要比也要比刺蝟,仙人球之類的。”廖井丹作出厭惡的表情,顯然,女孩子怕毛毛蟲的天性並不因為她是職場女強人就能改變的了的。


    “嗬嗬,好了,報告也交到你手裏了,歌也唱過了,沒什麽事兒,我就走啦。”抓緊時機,王仲明打算離開。


    “哎,你著什麽急呀,我這兒就那麽差勁兒,連多呆一會兒也不願意嗎?”好不容易有和王仲明單獨相處的機會,廖井丹自是不願意就將人放走,沉下臉來,非常不滿地嗔怪道。


    突然變成這種小兒女的模樣。王仲明一時還真不習慣,心想。她是不是和範唯唯很熟?怎麽語氣、表情這麽象?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不過,這裏終究是單身女子宿舍,呆時間長了,影響不好。”王仲明解釋道。


    “切,我一個女孩子家都不怕。你怕什麽?”輕哼一聲,廖井丹笑道――她人年輕又漂亮,精明又能幹,家境又好,換成別的男人,隻怕巴不得一天到晚賴在她的身邊獻殷勤。如能博得美人芳心。便是一步登天,人生至少可以少奮鬥三十年,哪兒有象這樣的木頭,白給的機會不要,居然還怕燙手。不過話說迴來,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愈發覺得喜歡。


    “嗬,瞧你這話說的。這又不是上刑場,哪兒有什麽怕不怕的問題。我不是怕,而是擔心,那些人不敢當著你的麵說,背後裏的議論卻是誰也攔不住。而且,怎麽說你也是集團裏的重要幹部,帶頭違反宿舍管理條例,會讓管宿社的人很為難的。管你,沒那個膽子。不管,別人也照著樣學怎麽辦?所以。要說怕,我也是怕她們不好作,萬一因為這被上級扣工資,那不是很對不起人家嗎?”王仲明笑笑答道――也是,廖井丹是集團董事長的女兒,敢說她的八卦,那是有可能丟飯碗的,不過正所謂防民之口甚於防川,當麵不敢,不等於被後不能,人言可謂,當年的周璿不就是這麽走的嗎?


    “呃......嗬嗬,我才發現見雪說的太對了,你這個人呀,就是扮豬吃老虎,明明口齒伶俐,能說會道,平時卻總喜歡裝出老老實實,憨憨厚厚的樣子,好象總是在受人欺負,實際上真到了要耍嘴皮子的時候,你是一點兒也不比誰差。也真難為你,在我宿舍裏多呆一會兒,居然能聯係到宿舍管理員會不會被罰上去,怎麽,是不是想說如果我一定要在這兒你多呆一會,我就是冷血無情,不顧別人死活的壞女人?”廖井丹先是一愣,然後便掩口笑了起來,未了,又板起臉來向王仲明質問,不過臉繃得雖緊,卻難以掩飾其中的笑意,顯然並非是真的生氣。


    這能承認嗎?當然不能。這種責問要是承認,那就真成了傻子了。


    “嗬,怎麽可能,我想說的是,如果你能考慮到宿舍管理員的難處,你就是一位聰明善良,體貼他人的好女孩兒。”王仲明笑著答道。


    “這兩種解釋有什麽不同嗎?”廖井丹反問――照顧到宿舍管理員的難處就是好人,反過來說,不就等於說不照顧到就是壞人了嗎?就象硬幣的兩麵,知道正麵是國徽,不等於下麵就是五分嗎?不過是一句話換了個說法,自已就那麽好哄嗎?


    “當然有不同了,你說的那種解釋是主觀式的扣帽子,我說的這種解釋是理解式的客觀描述,因為不顧宿舍管理員的難處不等於是壞女人,但能想到宿舍管理員的難處的一定是好女孩兒。”王仲明答道。


    “......,油嘴滑舌,說來說去,不還是說不想留下來多呆一會兒嗎?”這樣的解釋,邏輯上的確沒什麽錯誤,廖井丹皺皺鼻子,恨恨說道。


    “呃.......,那到也不是。隻是,該做的事兒都已經做了,你時間那麽忙,我也不想耽誤你的工作。”話說到這裏,王仲明也不好把話得太硬,女孩子的心眼兒很小,記仇就不好了。


    “我的工作又不是天天都忙,再說了,再怎麽忙,休息一天也死不了人,除非說你有什麽事情......是不是約了女孩子?”廖井丹忽然話頭兒一轉,似笑非笑地盯著王仲明,象是要從他的反應中猜到點什麽。


    “呃......,哪兒有的事兒!”王仲明斷然否認,但不知怎的,腦海中,範唯唯的笑臉卻是一閃而過。


    “嘻嘻,沒有就好。其實我讓你多呆一會兒不是沒有原因的。”見王仲明答的痛快,廖井丹心裏鬆了一口氣,笑著說道。


    “呃......,什麽原因?”王仲明好奇問道――難道又是要給自已派活兒?


    “一會兒我要帶你去見一個人。”廖井丹答道。


    “見誰?”見廖井丹的表情很認真,不象是開玩笑,王仲明也認真起來。


    “我爸。”廖井丹答道。


    “你爸?!”王仲明聞聽是大吃一驚,自已和廖井丹認識隻有一個來月,最多隻能算是比較熟的朋友,見家長?有這個必要嗎?


    見王仲明變顏變色,廖井丹臉上微微一紅,她當然知道王仲明心裏想的是什麽,“別想歪了,不是讓你見家長!”她斥道,當然,心裏真正的想法是什麽就隻有她自已知道了。


    “呃......,那是為什麽?”王仲明很尷尬――為什麽會想歪了呢?想想也是,人家一個富家千金,大企業的高層白領,跟自已的地位可說是天差地別,所謂焦大不愛林妹妹,怎麽可能對自已感興趣呢?自已是該好好反省一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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