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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第二百三十四章核實


    第二百三十四章核實


    受人之托,終人之事,接受了陳百川的任務,不管說是強買強賣還是心甘情願,總得給人家一個交待。


    所以,任務下達後第二天的上午,李亮和姚小遠便結伴來到棋勝樓。棋勝樓李亮來的次數不多,姚小遠卻是這裏的常客,進了大門兒,便和老金頭兒等人打起招唿,噓寒問暖,親熱的就象是一家人似的。


    “嗬,你小子真行呀,幾個月不見,肚子又大了一圈兒,少說長了十斤肉吧?”老金頭兒笑罵道。


    “嗬,哪兒有十斤呀,八斤半,前天剛稱的。”姚小遠笑著迴應道。


    “那才差多點兒。今天來啥事兒呀,該不會又是來蹭吃的吧?”老金頭兒笑著問道。


    李亮聞聽差點兒沒笑出來,姚小遠逼人請客的喜好原來如此有名,連其他棋社的人都深受其擾。


    “呃……金爺,我象是那麽沒溜的人嗎?我今天來可是有正經事兒要和你們陳總談的,當然,如果您老人家一定要請,我也不能不給您麵子是不是?”姚小遠能征慣戰,靠的就是混人際關係吃飯,哪那麽容易被老金頭噎住,哈哈一笑,反而打起對方午飯的主意。


    “嘿嘿,免談,現在我老人家已經退位讓賢,做菜做飯的事兒全權都有我寶貝孫女兒負責,想蹭我,你來晚了喲。”老金頭兒得意笑道――也不知怎麽迴事兒,最近金鈺瑩忽然喜歡上了做菜,而且對煲湯尤其有興趣,三天兩頭兒的自已動手煲湯,每次煲湯的量還都不小,以至於每次都不得不叫來王仲明幫忙消滅。對這種情況,老金頭兒是心知肚明,樂得看戲。以前不肯教孫女廚藝是怕她累著,現在人家喜歡累,自已還擔心什麽?


    “啊……,不會吧,您封刀收山,那不是中國廚藝界的一大損失嗎?再說了,這樣的大事兒,怎麽著也得擺兩桌紀念一下兒吧?什麽時候,什麽地方,您說吧,推開別的事情不做,我也得捧您這個場!”姚小遠驚訝叫道,隨後拍起胸脯,又替老金頭兒張羅起來。


    “謝了,收山宴十年前就擺過了,再擺,你打算讓鈺瑩去外地比賽的時候我一個人在家餓死呀?嗬,好啦,不聽你胡扯了,老陳就在辦公室裏,你快去忙你的正事兒去吧。”老金頭笑道,揮揮手,悠悠然地溜達去了。


    “嗬,這老頭兒,夠滑的。”姚小遠搖頭歎道,他這個蹭飯專家也有無能為力的時候。


    中午飯怎麽解決,李亮沒有想過,又不是什麽大事兒,自已去外邊吃又能怎樣?他隻是覺得姚小遠這個人實在是怪,要說掙錢也不能算少,而且他的職務一定範圍內的交際費不需要陳百川簽字便可以直接找會計報銷,至少這麽斤斤計較,每頓飯都算計嗎?


    “這個老頭兒是誰呀?剛才他說的鈺瑩,該不會就是金鈺瑩吧?”李亮問道。


    “對呀,他就是金鈺瑩的爺爺,原先是做大師傅的,手藝讚,很多大飯店大酒樓的掌勺都是他的徒弟,可惜,人家已經收山了,你是沒辦法嚐到人家的手藝了。”姚小運歎道,不知道是歎惜李亮沒有機會,還是自已沒有機會。


    “嗬,好啦,別光想著吃,先忙正事兒去吧。”李亮催道。


    來到陳淞生辦公室,兩個敲門兒而入,陳淞生見是他倆很為意外,招唿二人坐下,簡單寒暄幾句,便問兩人為何而來。


    “嗬,陳總,我們倆這次來是代表百勝樓送一份計劃書請您過目。”說著,姚小遠拿出昨晚陳百川連夜整理好的比賽方案遞到陳淞生手中。


    “兩樓對抗賽?……”看到計劃書封麵印的幾個粗體字,陳淞生抬起來頭,疑惑地望著兩人,果然,‘對抗’這兩個字太過敏感,想讓人思想不提高警惕也難。


    “嗬,所謂的對抗其實隻是一個噱頭,具體的內容您先看計劃書。”姚小遠忙笑著解釋道。


    噱頭?噱頭也是可以這麽隨便用的嗎?


    帶著疑問,陳淞生翻開封麵,一頁一頁地讀了下去,越讀,臉色變得就越凝重,不過三四頁的文件,足足用了十多分鍾才看完。


    “這個吳曼妮是誰?”陳淞生第一個問題就是出資方的問題。


    “噢,吳曼妮是一位影視明星,同時也是一位圍棋愛好者。”姚小遠答道。


    “她為什麽要指定讓王仲明和崔尚誌對陣?為什麽不是其他人?”陳淞生再問――條件再優越,也得看有沒有陷阱在裏邊,他可不是剛出校門的大學生,會以為天上會掉下餡餅來。


    “是這樣,吳曼妮是最近剛剛加入我們百勝樓的一位vip會員,由崔尚誌負責她的訓練學習,她聽說前段時間王仲明普經力勝陶然居,烏鷺社兩位一流高手,對王仲明的棋藝非常欽佩,但又覺得那次比賽百勝樓沒有參與非常遺憾,所以才想到舉辦這樣一個比賽以滿足其好奇心,至於為什麽指定崔尚誌,那是因為崔尚誌是教她下棋的人。”姚小遠答道。


    “嗬,搞了半天,原來就為了滿足一個小女孩兒的好奇心呀。”聽完姚小遠的解釋,陳淞生是哭笑不得,他很難理解吳曼妮花錢舉辦比賽的目的。


    姚小遠和李亮也是相視苦笑,不要說陳淞生,就連他們倆也覺得這樣的解釋有點兒牽強。


    “嗬嗬,女人的心,本來就很難猜透,不過她想辦這個比賽的誠意卻是百分百的真,運作資金包括比賽獎金現在已經全額打到我們百勝樓的賬戶上,您倒不用擔心這是個空中畫餅,有的看,沒的吃。”姚小遠笑道。


    摸著下巴,陳淞生琢磨起來,比賽的條件那是相當的優厚,隻要參加,不論比賽結果如何,棋勝樓都會有一筆錢入賬,給人的感覺就象是在說‘快來參加比賽吧,好處大大的!’,看完所有的條款而不心動的,那簡直就是視金錢如糞土的聖人(當然,也有可能是傻子)。不過話說迴來,授權書上寫的很清楚,所有的運作細節都交由百勝樓處理,問題是,陳百川那老家會會這麽老老實實的把好處讓給自已嗎?以幾十年的交往經驗,這絕不可能。


    “嗯……,比賽的事兒我還需要時間考慮,這樣吧,計劃書就先留在這裏,明天上午我再給你們正式答複好不好?”陳淞生說道,從直覺上,他並不想接受這樣的比賽邀約,不過不管輸贏,隻要參加就會有至少一萬多塊的收入的誘惑讓他很難拒絕。


    “好吧,那我們就先走了,明天上午等您的信兒喲。”姚小遠應聲答道。此次來的主要目的就是遞出計劃書,並讓李亮遊說王仲明,到於把答複的時間拖到明天完全在意料之中,如果陳淞生是那種腦子一熱就做出決定的人,也就不會成為陳百川鬥了幾十年也沒真正鬥倒的對手了。


    離開陳淞生辦公室的門,和陳淞生招手告別後,兩個人走下樓梯來到二層,“李亮,我先迴去了,接下來就看你的了。你能不能說動王仲明是這次比賽能不能辦成的關鍵,說什麽也要努力呀。陳總在你身上可以寄與的厚望,你可不能讓老頭子失忘啊。”見周圍沒人,姚小遠放慢腳步認真叮囑道。


    “這個我明白。放心吧,盡人事,聽天命,既然接下了這個任務,我就會盡全力去完成的。”李亮苦笑一聲,對於說服王仲明,他的確沒有多少把握。


    “嗬嗬,那好,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拍了拍李亮的肩膀,最後鼓勵了幾句,姚小遠離開棋勝樓迴百勝樓等信兒去了。


    隻剩也自已,也就沒什麽好推委的了,所謂醜婦終需見公婆,人都在棋勝樓裏了,不去努力一下兒肯定是不行的了,李亮愣了一會兒,調整了一下兒精神,邁步來到教研室門前,輕輕在門上敲了幾下兒。


    “請進!”屋裏傳來一位年輕女子的聲音。


    李亮推門而入,‘你好……咦,是你呀。“屋裏隻有一人,原來認識,正是前幾天在台灣牛肉麵見過的金鈺瑩。


    “呃……,李院長,怎麽是您呀。”金鈺瑩驚訝叫道,她也是非常意外。


    那天要來李亮的聯絡電話後,她一直猶豫著要不要約時間和對方好好談談,多了解一些關於王仲明過去的事情,但又怕所問的問題會暴露自已的想法,故此事隔幾日,終究還是下不了決心,卻沒想自已沒有去找,對方卻出現在自已麵前。


    “嗬,是呀,今天有事要辦,順便來看看仲明。對了仲明人呢?”李亮笑笑問道,雖說和金鈺瑩也不是很熟,不過他這個自稱的‘泡妞專家‘怎麽會看不出金鈺瑩對王仲明的愛慕?有這一層關切在裏麵,感覺上自然而然就近了一步,他甚至把金鈺瑩視為是自已人。


    “噢,王老師正在上課,還有十幾分鍾才下課,您請坐。”金鈺瑩忙著招唿李亮坐下,又倒了一杯白開水遞在他的手中。


    “正在用功?沒有耽誤到你吧?”見金鈺瑩的桌上正擺著棋盤棋子還有棋譜等等,李亮歉意問道。


    “嗬,沒關係,是每天例行的訓練,不差這一會兒半會兒的。”金鈺瑩答道。


    棋下到她這種程度,再想提高已經非常困難,想要提高,要麽是腦子突然開竅,對棋的理解有了質的變化,境界上高出一個台階,要麽是靠長年累月的刻苦用功,以勤補拙,一點一點地積累實力。腦子突然開竅的那種事兒可遇而不可求,曆史上最有名的故事大概就是丈和遇仙記了。


    被稱為日本圍棋古代三聖之一的十二世丈和是元丈的徒弟,年輕時平平庸庸,到了二十歲還隻是個初段,元仗以為他天分如此,難有大的出息,故此也不怎麽理會他。到了二十歲那年,丈和自覺棋力有所長進,便向老師要求晉升一級,元丈便要他去挑戰一位叫做長阪豬之助的棋手,若能成功,便跳過二段直接給他三段免狀。丈和大喜,興衝衝跑去向長阪豬之助挑戰,卻不想長阪豬之助是日本圍棋四大家中安井門下的弟子,雖然並非職業棋手,卻是‘武家三強‘之一,為當時日本武士之中的頂尖高手,這一戰竟然連輸三局,丈和方知老師出的題並不好交卷,擔心再輸下去,會連已有的初段免狀都陪進去,於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趁夜色悄悄溜走,路上錯過宿頭,遇一樹林,林中有間農舍,內有一老者居住,丈和於是請求留宿。老者應允,並備好飯菜讓丈和食用,吃飽之後丈和無事,想擺與長阪所弈之棋仔細研究,又怕打擾主人,正猶豫時,老者主動提出要與丈和手談一局。


    丈和心想,受人款待,總該報達才是,自已身為職業棋士,正該仔細指導對方一局才是,於是欣然答應。然老者取來弈具,兩盒棋罐內皆是白子,丈和疑惑,以為對方並不懂棋,卻聽老者說道,:“吾與客官有緣,可以指導一局,且先置四子吧。”丈和又驚又怒,心道:“便是吾師元丈也隻能讓我三子,你算什麽東西?竟要讓我四子!”老者見他臉色陰晴不定,隻管嘿嘿冷笑。丈和愈加氣惱,但轉念一想:“這老兒想是從未遇上高手,故口出狂言。我既然投宿他家,倒也不便與他計較,四子便四子,拿他開開心也好。”


    丈和有心拿對方解悶,卻不想十數子後,老者招法精妙,疏密有方,所落之子皆在要,衝之地,更兼之雙方均用白子,短兵相交之時,敵我難分,頭都大了。下了約莫七八十%%!還走什麽?”丈和正在急,隻道老者疲倦欲睡,連忙接口道:“打掛!打掛!明天再續不遲。”卻見那老者雙目一瞪,厲聲斥道:“不知死活的東西!全部死光了,還不投降,真是蠢材!”說著,便將棋子迎頭擲來。


    丈和一驚,啊的一聲猛然驚醒,這才現全是南柯一夢,並無老者,亦無房舍,取出棋具仔細複盤,全盤果然沒有一塊活棋,於是將老者招法默記於心,細細揣摩,果然思路大開,再去找長阪比棋,幾個迴合便將長板殺得高掛免戰,不敢再下,迴到元丈,元丈不信,兩人再下,居然讓不動丈和二子。


    神鬼之說自然不足為信,不過其中卻也有道理所在,丈和平時本就用功,不知不覺中棋力已然變強,但心結未解,境界未到,對棋的理解和以前一樣,所以在棋上表現出來的實力就沒有太大的變化,但經長阪一役受挫,兼夜宿深山無路可走,反到打破了困擾已心的那層心結,境界上邁進了一個台階,說到底,其實也就是一個量變到質變的過程,遇仙一事,不過是起到催化劑的作用。


    開竊之說難也不難,易也不易,說不難,是因為水到渠成,隻要堅持不懈,總有靈智開悟的那一天,說不易,是誰也不知道那一天是哪一天,也許是一天兩天,也許是一月兩月,也許是一年兩年,也許是十年八年,至於有些人苦練了三四十年,付出大半輩子的時間卻也無法悟到更高一層的境界也不是什麽稀罕的事兒。


    “嗬,前天晚上匆匆一見,也沒說什麽話,對了,那天你說有事兒要問我,是什麽事兒呢?”隻見過兩次麵的人坐在一起難免有些尷尬,隻有找到一個話題才能解消那種尷尬的氣氛,李亮於是問道。


    “呃……”被李亮一問,金鈺瑩的心跳突然加,表情變得緊張起來,臉不由自主的也紅了。


    “……,怎麽了?不是關於美容方麵的事兒嗎?”李亮察言觀色的本事多強,他的職業經常要和年輕女子打交道,看到金鈺瑩的反應,便意識到自已原先的猜想是錯誤的,因為女孩子愛美是天性,向專家諮詢問題沒理由會不好意思。


    “不是……”金鈺瑩答道,她現在拿不定主意該不該問。


    “不是?……,那你想問的是什麽?”李亮更加好奇了。


    “那個…….,那個……,上次你說,王老師曾經的女友和我長的很象,對不對?”遲疑著,金鈺瑩終究還是問了出來。


    “對呀。”李亮應聲道――想要了解王仲明過去女友的事情,也就是說對王仲明的感覺展到一定的程度,所以才想要知道的更多,這是好的現象呀!


    “嗯……,她是不是叫紀嫣然?”金鈺瑩抬起頭來望著李高,眼神非常複雜,有期待,有擔心,還有緊張。


    “呃…..,你怎麽知道的?!”李亮大吃一驚,他從來沒有在除王仲明外任何一人麵前提到過紀嫣然的名字,難道是王仲明自已告訴她的?


    果然是她!


    金鈺瑩的心中沒有來由的一痛,雖然那是她早就猜到的事情,不過從李亮這裏得到驗證,心裏卻依然泛起波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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