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為什麽要把你叫到這裏來嗎?”嶽學智問。


    “不知道。”侯利民神色不變。


    “不知道?你們去打擺鎮吃海鮮的時候,每次都是經過你的手吧?”嶽學智說。


    “是經過我的手,怎麽了?”侯利民無辜地問。


    “那個飯店老板如今就在我這裏,他的每一個菜品都有價格清單,可是,你從他那裏開的發票金額多了好幾倍,這個怎麽解釋呀?”嶽學智問。


    “發票是他開的,飯錢我都足額的付給他了,他說的這個是什麽意思呀?”侯利民反問。


    “就是說你虛開發票,這個還不懂嗎?”嶽學智有些惱火。


    “不可能!每次結賬的時候,他說多少我就開了多少,絕不多開。”侯利民信誓旦旦地說。


    “我們都有了人證和物證,你還敢抵賴?”嶽學智沒想到這個人無賴到這種地步。


    “人證物證在哪裏?”侯利民還是一副死豬不怕開火燙的樣子。


    “小王,叫那個飯店老板過來一下。”嶽學智對一個工作人員說。


    不一會兒以後,那個胖老板走了進來。


    “侯處長,認識這位老板吧?”嶽學智冷冷地問。


    “認識呀,他不就是打擺鎮那個飯店的老板麽?我們常常定點在他那裏吃飯,很熟悉呢。”侯利民說。


    “認識就好,就是他說是你讓他虛開發票的,他還拿來了他的菜單價格。這下你還有何話說?”嶽學智問。


    “哼,嶽書記,他這是誣陷,我當時把錢都給他了,現在反過來告我虛開發票,這是什麽意思?是不是你們紀委花錢讓他作假證的?是想製造冤假錯案嗎?”侯利民不滿地喊叫了起來。


    “我沒有作假證,就是你讓我開發票的,你現在居然不承認?”胖老板怒斥道。


    “我沒次都按發票上的金額如數給了你,是你冤枉我,我為什麽要承認?”侯利民瞪著眼睛說。


    “你……你……”胖老板萬沒想到一個官員這麽無恥,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你不承認你虛開了發票?”對於這個軟硬不吃的家夥,嶽學智一時間也沒有辦法。


    “沒有的事情,我憑什麽要承認?那裏的價錢是有些貴,專門坑人,但我們也沒有辦法,那個破地方飯店少,我們在那裏工作總不能每次去很遠的縣城去吃吧?油費都不止呢。”侯利民理直氣壯地說。


    “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你們倪局長都承認了,你為此給了他不少錢,這些難道也是誣陷你的?”嶽學智說。


    “嶽書記,欲加之罪,何患無詞?我們那個倪局長,本來就不是什麽好東西,現在聽說他被你們省紀委帶來問話了,看來他是亂咬人,想立功減輕一點罪行的。他說我給他好處費,讓他拿出證據來。沒有證據,我就告他誹謗。”侯利民氣憤地說。


    這個侯利民就是一個地痞無賴,那麽多證據在麵前他都不肯開口,嶽學智有點抓瞎。紀委又不是派出所,必要時采取一些措施。可能這個侯利民也清楚這一點,才這麽玩橫的。


    “把他帶到專門的辦公室去,讓他好好想想。”嶽學智隻好揮了揮手,讓手下工作人員把侯利民帶走。


    嶽學智一個人在辦公室裏坐了一會,打了一通電話,然後心情才舒暢下來,喝茶等著。


    泡的茶還沒喝完一半,省公路局紀檢組長孟加偉帶著兩名手下趕了過來。


    嶽學智意味深長地說,“小孟,你們局裏的侯處長在我這裏,他被打擺鎮的飯店老板舉報,說他虛開發票,貪了很多公款。和到這裏錢以後,就和你們局長倪虎勇兩個人私分了。倪局長已經被我們宣布雙規了,這個侯利民我就交給你,希望你能讓他開口,讓案件早點了結……”


    “嶽書記請放心,我一定想辦法讓他開口的。”孟加偉拍著胸脯保證。


    隨後,孟加偉把侯利民帶迴了公路局紀檢組辦公室。


    迴到了公路局,侯利民鬆了口氣,掏出一包軟中華來,分給了紀檢組的那三個人,邊點煙邊說,“奶奶的,嚇死老子了,要不是咱富有戰鬥經驗,早就被嶽老頭詐出來了。”


    “嶽書記問了你什麽?”孟加偉淡淡地問。


    “不就問我們吃海鮮多開發票的那點事情麽?還有采石場截留的拆遷費。做這些事情咱是老手了,他們哪裏能找得到正兒八斤的證據?沒有轉賬憑證,打死我也不會承認的。”侯利民得意地說。


    “你別忘了,現在是我在問你。你做的那點事情我還不知道嗎?”孟加偉麵無表情地說。


    “哈哈哈……老孟,你太會開玩笑了!得到的那些錢你也分到了,咱們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你把我逮了,你能跑得了麽?哈哈哈……”侯利民開懷大笑了起來。


    “什麽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說得那麽難聽,你想找墊背的,找錯人了。言歸正傳,侯處長,交待你的問題吧。”孟加偉一本正經地坐在了辦公桌的椅子上。


    “老孟,你唱戲呢?靠!沒你這麽做的哦,別開玩笑了,再開,就傷兄弟感情了。”侯利民直接一屁股坐在了辦公桌上。


    孟加偉一拍桌子,怒喝道,“把侯處長給我綁起來!放尿不濕,坐老虎凳。”


    兩個工作人員急忙把侯利民拉下來,把他的手扭到背後,用繩子綁了個結實。然後脫下他的褲子,從抽屜裏拿出一張成人的尿不濕放進去。接著又把他按在一張木椅子上,兩隻腳分別綁在一條椅子腿上,椅背貼著他的身體,反綁的手也綁在椅背上,把人和椅子綁成了一體,動彈不得。


    這種審訊方式,侯利民太清楚了,就是幾天幾夜不讓人動,拉屎拉尿都在褲襠裏,不給吃不給喝不給睡。當他被綁的時候,臉色馬上就變了,對著孟利偉破口大罵,“姓孟的,我日你先人,咱們一起貪,你拿的不比我少,現在你卻對我用刑,你還有沒有良心?不怕我把你供出來嗎?”


    “哼,侯處長,我不知道你說這些是什麽意思?誰跟你一起貪了?我什麽時候拿了錢?別血口噴人,想反咬一口?沒門!還是老老實實交待你的問題吧。不交待,就一直綁著。”孟加偉冷冷地說。


    聽到這些話,侯利民不禁瞪大了眼睛,震驚得無以複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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