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不太好吧?現在事情一團糟,他再出事,我們能撇開關係嗎?”張武員有些驚愕。


    “這要看怎麽做了,我們不可能親自去動手,怎麽撇不開關係呢?”麥見強拿出煙來,分給一支給這個指導員,點燃後,就仰著頭,吐著煙圈玩兒。


    “買兇殺人呀?這也不保險,萬一兇手被抓到,我們還是吃不了兜著走。”張武員向來小心謹慎。


    “不用買兇,有現成的人,再說,兇手也不可能被抓到,這樣難道還不保險嗎?”麥見強成竹在胸。


    “麥所長呀,你說得雲裏霧裏的,說得清楚點,我參謀參謀,看看有多牢靠?”張武員笑道。


    “這一次,我們雖然想讓五裏村的村主任盧揚鴻對付梁支書,但盧揚鴻軟蛋不敢動手,然而,盧揚鴻還有個小兒子,這是個狠角色,他一定有那個膽。”麥見強緩緩地說道。


    “盧柄望?那小子行是行,但他憑什麽聽咱們的呀?”張武員不解地問。


    盧柄望是五裏村主任盧揚鴻的小兒子,今年剛二十出頭,這個人和他哥哥完全不同,從小不學無術,喜歡打架鬥毆,是村的一霸,無人敢惹。未成年就犯下強奸大案,這些年更是犯了不少案子,是派出所的常客,但不知咋的,往往都能夠逢兇化吉,遇難呈祥。


    現在更是壟斷了村裏的土石方生意,還開了地下**等,人稱小望哥。


    “我們跟他說,他爸被通緝是梁支書搞的鬼,隻要能讓他相信這一點,他肯定會做的,這小子是個有仇必報的人,我不會看錯。”麥見強很有信心。


    “然後呢?”張武員問。


    “如果梁支書出了事,這個事情屬於我們轄區,當然是我們出警,我們找個人頂罪,做成鐵案。盧柄望不會被抓,那我們也是安全的。”麥見強說。


    “如果這麽做了,以後盧柄望會不會去檢舉告發我們?”張武員又問。


    “不會!盧柄望是個無恐天下不亂的主,是個無惡不作的人,為什麽要去告我們,這對他有什麽好處?”麥見強肯定地說。


    與此同時,盧柄望和村裏二個開挖機的小青年正在一家ktv包間喝酒。三個青年,一人叫了一個妹子陪著,一邊喝,一邊幹嚎著時下流行的歌曲。


    盧柄望剛唱了一曲,放下話筒,把手伸進身邊妹子的胸脯上,在她那兩團小饅頭上輕輕地揉捏著,一邊自嘲地笑道:“靠,哥們好久沒唱了,都跑調了。”


    那個被襲胸的妹子嬌憨地說:“望哥,昨天晚上你不是還剛唱過嗎?怎麽說好久沒唱了呢?”


    盧柄望被直白,大怒,使勁一抓,不爽地說:“靠,哥的臉你也打?”


    那妹子被捏得眼睛裏出了淚花,大叫了起來:“望哥,輕一點嘛,人家那裏都紅了……”


    “媽的,出來賣,還怕疼呀?真他媽的一點職業道德都木有!”盧柄望又捏了幾下,才放了手。


    正在這時,他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響了!


    盧柄望拿起來一看,又罵道:“那老雜殼找我什麽事情呀?”


    另一個青年問,“望哥,誰呀?”


    盧柄望說:“派出所的麥所長。”


    “啊?他找你幹什麽?是不是發現了什麽?”那青年都有些驚呀。


    “別太驚小怪的,那老東西可能沒錢花,想打秋風罷了。你們繼續唱,我出去接個電話,一會迴來,這裏信號不太好。”盧柄望說著就出了包間門。


    一會兒以後,他又進來,對其他人說:“麥所長找我有事,我就不陪你們了,先走了。”


    盧柄望駕著私家車離開ktv會所,來到麥見強和張武員吃飯的那家小飯店。


    “麥所長,張指導員,你們找我?”盧柄望恭敬地打招唿。


    “柄望呀,來來,坐,喝兩杯。”麥見強熱情地說。


    “我剛喝了不少呢,再說就不能開車了。”盧柄望忙搖手。


    “嗨,這裏是郊區,沒交警攔,就是開進溝裏,找幾個人抬出來不就完了?”麥見強笑道。


    “對對對,麥所長說得沒錯,別推辭了,來,我們喝幾杯。”張武員也勸。


    盧柄望也就不再客氣,三個邊吃邊喝。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以後,麥見強就下筷子,遲疑不決地說:“柄望呀,有件事情想跟你說,但怕你不相信,以為我們造謠……”


    “麥所長有話就說唄。”盧柄望喝了幾杯酒,也沒有了拘束,隨意了起來。


    “你知道,你爸是怎麽被網上通緝的嗎?”麥見強神秘地問。


    “我聽說是蓋房子的宅基地是以前村小學的,多大的事情,為什麽要對他進行通緝?我正想問麥所長和張指導員呢。”盧柄望對這件事情也了解一點。


    “誰說不是呢?也就是一塊地的事情,補點錢就搞定了。可這件事情嘛,有點複雜,是有人搞他!”指導員張武員插嘴道。


    “誰敢搞我老爸?我k死他!”盧柄望瞪著血紅的眼睛,把筷子扔在了桌子上。


    “我們倒是知道一點內幕,隻是怕你下不了手。”張武員故意激他。


    “誰呀?”盧柄望又問,畢竟麵前兩個是派出所的人,他也不敢再說大話。


    “就是你們村的梁支書。是他向分局經警大隊送你爸的黑材料的。”張武員說。


    “是他?他為什麽要這麽做?”盧柄望愣住了。


    “還為什麽呀?人嘛,不為了權,就是為了財。據我們分析,梁支書這麽做,就是想一步一步吞並你爸名下的公司,並統領村裏的大權。”張武員說。


    “你們想讓我怎麽做?”盧柄望又撿起了筷子,夾了一塊肉放在嘴裏。


    “殺了梁支書!”張武員用手做了個下切的動作。


    “啊?!”盧柄望一驚呀,張大嘴,放進嘴裏的肉又掉了下來。


    “怎麽,不敢做嗎?”麥見強盯著他問。


    “這個事情不好弄呀。”盧柄望搖頭。


    “別怕,你放手大膽地去做,到時我們找個人頂罪,絕不會找到你的頭上去。案子一結,你該幹嘛幹嘛。”麥見強補充道。


    盧柄望再一次愣住,他是壞蛋不假,也有人罵他壞得腳底流膿頭頂生瘡,但現在他才發現,和這個麥所長一比,那就是小菜一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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