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軍區醫院裏的氣氛依舊那麽沉默,王天幻的病房此時已經來了不少人,多是他的親戚朋友。 人們來了,微笑著聊天,走了,卻在出門時隻能歎口氣。又跟醫生護士了解了下情況,之後讓最後的一絲希望也隨之破滅。


    來的人都是一批一批的來,在進病房前都愁著臉,可進去之後卻還要勉強擠出笑容,對他說的話都是勉勵,告訴他一定可以很快好起來。


    同樣的話王天幻已經聽得太多了,對於這樣的安慰,他更是能迴敬一個讓人寬慰的笑容,而事實上他自己的身體他才最清楚,他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從他過往送走那麽多人看,他竟然也意識到自己不過是迴光返照。


    徐子皓終於到了,前一批人也就很適時的走了出來,病房裏隻留下王冰琦,此時的她看上去更顯消瘦,更重要的是那厚重的眼袋,泛紅的眼睛掛在臉上,嬌媚的容顏也因此顯得失去華光而仿似過早開始蒼老。


    很顯然,王冰琦是剛哭過的,而且從跟徐子皓打電話開始就一直在斷斷續續的流淚。而且在朋友和王天幻麵前她還不敢表現出來,隻能默默抹淚,如果她有稍加修飾的打粉化妝遮住黑眼圈,現在恐怕早已變成花貓了。


    可是見到徐子皓之後,王天幻隻是微微一笑:“來了,這次哥玩大了,看來以後沒機會贏你了。”


    徐子皓張口想要安慰,卻見王天幻搖搖頭,出柔弱的聲響:“安慰的話就別說了,我都從早上聽到下午,你說點新鮮的。”


    這話讓徐子皓聽著心頭一酸,笑道:“我要是故意放水讓你贏了,你又說我看不起你。但要用我全部實力,你真沒什麽機會贏我。”徐子皓頓了頓,又道:“但是沒有你這麽一個對手這麽一個夥伴,那我玩著也多少意思啊。”


    “這話我愛聽。”王天幻笑著,又幹咳了幾聲,聲音變得更加脆弱,仿佛都要喘不過氣來。


    王天幻緩了緩,又看著徐子皓問道:“你的事冰琦跟我說了,任務完成得怎麽樣了?”


    “基本完成了,後續的事情是鄭昇在處理。”


    王天幻滿意的點點頭,卻又突然正色道:“以後的成信就靠你了,你現在也是成信的大股東了,以後公司內外要多靠你照顧。冰琦還很不成熟,還有很多事情沒有涉及到,加上你現在的身份,也隻能你來做。”


    “這你放心,成信現在就想我的家一樣,也會成為以後千千萬萬人的家。”


    “我還有個事情要拜托你,看在那麽久的交情,你一定不要拒絕。”


    “你盡管說。”看著他說得那麽決絕,徐子皓真找不到理由拒絕,點點頭。這對徐子皓還是少有的沒有聽到事情就先答應下來,不知道為什麽,跟王天幻在一起的感覺總讓他覺得很踏實,這或許就是兩個天才之間的惺惺相惜,讓徐子皓最開心的是跟王天幻成為了朋友而不是對手。


    “我一直擔心我會出事,所以急著把冰琦推到前麵來鍛煉他。但她說到底還是一個女人,在外麵做得再好再強還是需要有人照顧的。我把她交給你,等我走了之後,就靠你照顧她。等到我走了,公司內部肯定會有不穩定的情況生,靠她一個人扛不下來,你一定要幫她。”


    “哥,你別那麽說,你會好起來的。”王冰琦就在旁邊聽著,可是聽到王天幻說著這如同遺言一般的話語,眼淚還是很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徐子皓看看王冰琦,又握起王天幻的手,點頭道:“就算你不說,我也會照顧她的。而且以前我就答應過她了,如果她有什麽麻煩,我肯定第一個站出來幫她搞定。”


    徐子皓的迴答似乎不是王天幻最願意聽到,但是他也知道有些事情勉強不來,終究欲言又止,反倒用告誡的口吻說道:“成信的展雖然是靠著各方麵幫助才能成長得那麽快,但說到底它終究是我父母開創的,不能隨便有誰想來插手就讓他們得逞。說到底,成信現在也還是一家‘私企’。”


    王天幻故意把“私企”兩個字強調了一下, 徐子皓也能明白他說的話是什麽意思,歸國家的不會克扣,但是歸自己努力所得的,該爭取也是要爭取。


    “但是子皓,聽我一句勸,你什麽都好,就是有些過於理想主義,不是什麽都是能靠你自己去努力就能做好,最後還自己拿到成果的。我知道你一直都在隱藏著自己的鋒芒,但你自己的成長度始終還是太快了,會有很多人眼紅妒忌。聽哥一句勸,要想明澤保身,就先沉默幾年,有苦悶也得忍著,不然會有太多人容不下你。一個東西強大到了極致就是他趨於滅亡的開始,記住啊,咳咳。”


    王天幻的話越來越激動,卻讓徐子皓聽得有些迷糊,見到一下子要自己不軟弱,卻又一下子不讓自己變得更強大,這似乎本就是前後矛盾的。


    王天幻並不給他解疑,而是繼續說道:“如果有一天實在沒辦法了,可以找鄭昇,他是個信得過的人。但前提是要你自己別太紮眼,不然連他身後的人都不敢貿然出手幫你。那是你我現在還沒觸及過的鬥陣,但是我知道那種鬥爭的可怕。”


    迴到三凱,徐子皓也仔細琢磨了王天幻的話,似乎明白他要的是一種均衡。可是王天幻或許不知道,徐子皓的存在本就是這世界上不均衡的表現,又怎麽可能讓他一步步按部就班的等待時間和機遇來選擇他?且不說徐子皓現在的能力如何,就憑他一星期的工作時間可以是一般人的兩倍,這就注定了他不可能把一年的時間當做365天來看。


    以前有一種說法,上天是公平的,無論窮人富人,每天都隻有24個小時,不會多不會少,快樂和不快樂都是一天,時間是上帝賜予最公平的東西。隻是有的人一天什麽都沒做就過去了,有的人去一天時間能能做別人幾天才能完成的事。而徐子皓明顯屬於後者。


    廣州的波哥打來了電話,通知他訂的設備到了。徐子皓對這東西很看重,讓陳信風親自去提貨,送到了定河項目的巨型地下室。


    地下室的入口很是隱蔽,而且還位於地下停車場的更下麵一樓,一般不會有人知道,對外也隻是宣稱放些雜物,甚至有些類似於金老三曾經翡翠池的構造。


    但徐子皓的做法顯然跟隱蔽,而且他的也不是在這裏藏人,而是放著設備。他把這裏命名為1o3實驗室,陳信風也隻是把各種線路搭接完成,其他的便沒有插手。所以這裏現在還隻是一個空殼,如果非要有一個實驗員,那就是徐子皓一個人。


    但是他從來沒有見過徐子皓提到要人去那幫忙,就連徐子皓自己也隻是偶爾過去,而且大多是為了給裏麵添加新設備。這些設備才是真正燒錢,買直升飛機都夠了,但卻還是不夠燒的。


    為了節約資金,很多東西都是徐子皓買的零件自己拚湊。有的甚至是自製,最然樣子簡化許多,功能也沒有直接購買的強大,但是資金卻節約了十倍。但即便是這樣,徐子皓手裏能支配的資金就已經捉襟見肘,這是他兩年來所有的積蓄,甚至還包括了成信他可以支配的資金。


    沒有人知道他是在做什麽,包括陳信風,就像當初徐子皓給他的程序模塊一樣,現在經過他手的依舊是零件一樣的東西,而且就算真的給他一個實際的東西,他也未必就知道到底有什麽用。


    其實徐子皓原來準備這個實驗室隻是想要玩玩而已,而且他給自己成型的時間期限是一年,而現在,卻隻經過了短短了兩個星期,雛形便已經出來了。


    會這樣的原因跟他的第三意識不無關係,當創造才能與大海一般的知識量融合在一切,得到的結果隻能是一個又一個瘋狂的想法,吸引著人熱烈的執著與沉醉。而當資金又還能達到的時候,這些想法變成現實就隻是時間的問題。


    而當這一切又遇到了徐子皓,時間似乎也不是什麽太大的問題。


    另一方麵,徐子皓會那麽做也是源於一種壓力,他不可能像王天幻說的那樣讓自己停滯不前等到別人接受,所以他隻能讓自己快的增強以求達到別人不得不接受的程度。而現在所做的第一個實驗命題就是為了王天幻而做的,他要拉迴他的一條命,就算不能完全恢複,能延續更久的時間也是好的。


    姚青剛好也在這時出院了,雖然醫院建議她繼續留院觀察,她卻實在是討厭消毒藥水的味道,而且認為那對自己孩子不好。


    隻是她依舊沒有恢複記憶,但或許是出於她性格中本身的母性,她始終不肯拿掉孩子。她家裏人是勸不了的,最終也隻能遷就她把她接出醫院。有些事情還是得慢慢開導,還好現在還有時間。而對徐子皓來說,卻不知道該站在哪一邊去勸說,隻能想辦法先幫她恢複記憶。


    在實驗室裏忙了一天,徐子皓手裏把玩著小雨當初送他的玉佩吊墜,還有當初在八仙洞裏從白骨身上翻出力的那塊大石頭。直到現在,徐子皓才真正確定這兩是一種物質構成的,就是氦3的礦石,隻是小雨的吊墜品階要低一些。


    徐子皓把玉佩掛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笑道:“看來小雨當初說得沒錯,這東西是還挺值錢的,幸好當時沒當掉。”


    他把另一個礦石扔在了抽屜裏,隨便鎖了起來。雖然從加強上說另外一塊更值錢。但這是小雨的玉佩,價值上對徐子皓來說可是無價的。


    剛走出實驗室,徐子皓接到一個電話,對麵咕嚕咕嚕地說了一段沒什麽意義的日語,徐子皓很快也用日語把暗號接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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