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我要做好事


    或許張流滔在跳下去的一瞬,他認為死了之後就沒有痛苦了吧。【】痛苦永遠都是留給活著的人,就像現在天天期盼他能醒過來的父母。


    突然見到了他眼睛動了一下,他母親急忙跑去找來醫生。


    醫生過來了,還是搖頭:“他還沒有醒過來。不過還有希望。”


    “那到底要多久啊?”


    “這個,說不準。可能一天,可能一年,可能更久。”


    他母親沉默了,活著的人可能痛苦,但是隻要還有希望,終究還能活下去。


    徐子皓也沒在這裏呆多久,因為今天夜戀要重新開張了,高考前就已經確定了,隻是老馬他們擔心,徐子皓知道這事情高興得激動了會影響情緒,所以沒有告訴他。誰知道還出了這麽檔子事,漏考一科,大家都還覺得十分遺憾,重點大學算是沒什麽戲了。


    來到夜戀,大夥已經在忙活著,準備著開張的事情。搬酒水,打掃灰塵,駐場歌手和j師都已經到位,因為今天開業不想出什麽問題,要弄得隆重一點,演員們都被要求下午過來走一遍場。


    兩位相聲演員也來了,二人還是當初落落讓留下來的,據她說聽當她聽他們演出的時候笑得都快背氣去了。但是徐子皓自己去聽的時候也覺得一般,隻能說落落笑點低。


    但客人們都還笑得歡實,徐子皓還是把他們留了下來。還疑惑是不是自己笑點太高了?


    此時還沒到兩人上台,真聊著什麽,徐子皓猛然聽到,竟然是在談論張流滔的事。


    三凱就那麽點地方,這個事情不說傳遍大街小巷,也是議論紛紛。不少父母也開始注意自己孩子的心理問題,但有沒有找準病因就說不準了。


    一人說道:“我昨天晚上還見到個老太太趟在地上呢,那麽多人著,就是沒人敢扶,過了好久還是一個警察過來打了電話叫救護車,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就沒有一個人上去扶?”


    “那誰敢上去啊,周圍也沒有攝像頭啊,誰知道萬一被訛上有沒有人願意出來幫我作證,我可不就慘了。都不知道現在的人都怎麽了,要麽就是好心人不存在了,要麽就是不相信有好心人存在了。說什麽不是你撞的你會那麽好心救?哎,這世道。”


    這話傳到了徐子皓耳朵裏,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站在他倆旁邊直接接話道:“遇到了就去幫幫忙,有什麽好怕的?”


    兩人一迴頭,到是徐子皓,頓時客氣道:“啊,徐總,你好。”


    “不是我不去扶,是真不敢扶啊,有的事情說不清楚。”那人揮揮手為難地說道。


    徐子皓的音量突然提高了八個分貝,周圍好些人都聽得到:“這有什麽敢不敢的?你要是你要是夜戀的人,見到老人摔倒你就去扶,他要敢訛你,你就把他揍到沒法訛你。他要是敢沒事裝作有事訛你,你就把他揍到真有事。法律追究起來,夜戀替你賠。他家人要是敢死纏著你不放,我們西虎堂那麽多兄弟幫你一起揍他全家!怕個毛啊,老子還就不信了,助人為樂還有錯了?”


    聽到這話,兩人都楞了楞,不知道徐總為什麽會突然那麽發火。而他在說完之後便轉身走了。


    一旁的落落出來解釋道:“那天出事的孩子是徐總的朋友,想到這個事情有些激動,所以說話聲音有點大,不是針對你們。”


    兩人頓時明白過來,點點頭。當落落走後,兩人又商量著:“我覺得剛才徐總那話可以加到今天晚上的相聲裏麵去。很有意思啊。”


    另一人點點頭:“恩,確實不錯,不過要改動一點,而且現在彩排的時候別加,免得徐總想歪了,晚上的時候加,效果一出來了也不會在意什麽了。”


    到了晚上,兩人真的說了這段話,隻是把第一句“夜戀的人”改成了“夜戀的客人”。話一說完頓時掌聲轟鳴,這個節目也頓時成為今夜的高潮,好些客人手都拍紅了,就是因為這段話。下台之後還有不少客人來找他們喝酒,以前從來沒有過的待遇。


    徐子皓當時也是在場的,自然記得這是自己隨口說的話,可是客人們都那麽激動,徐子皓沒有一絲不快,反倒是很滿意,衝著落落笑了笑:“他倆還真是人民的藝術家,挺能把生活融入作品的,比某些主流藝術家好多了。”


    這夜之後,夜戀酒吧在三凱更火了,身為三凱人,你不來次夜戀酒吧當次客人,都覺得心裏有虧欠。與此同時,跟著火的還有西虎堂,再不混的也知道了這個堂口的存在。


    徐子皓琢磨著,這事情也不能光喊喊口號,個人力微,但人多力量大,能做點就做點,做什麽不是做好事啊。錢是賺不完,沒準還得賠。搞點羨愛心的事情卻是一直累積的。


    當天晚上徐子皓還跟老馬西門楓商量了一下,想弄個什麽西虎義工聯,反正西口和虎門坳都沒有義工聯,咱們就民間自己成立一個。


    “西虎堂還有很多兄弟沒事做,也是一天閑散著。大不了幾個酒吧固定每個月拿一些錢出來作為經費,每個星期組織著去做些事,大不了給發些工資,按次算,咱們還能聯係其他公司加入進來,也算是給兄弟們找點活做了。”


    “你讓他們去做義工?他們肯麽?估計比讓他們去讀書還難受。而且給這還給發工資,也就不是真正的義工了啊。”老馬法理解地搖搖頭,不知道徐子皓怎麽會突然有這個想法。


    “我就是想弄那麽個組織,隻是我也不知道這個在天朝該叫什麽。外國叫什麽工會,社團,咱們這又不讓私人搞。反正大概就是這麽個模式,等以後有錢了,再注冊個公司慢慢來。反正也解決一些人的就業問題嘛。”


    徐子皓頓了頓,繼續說道:“而且讓他們去幫老大爺老大媽幹活有什麽不願意的,平時也沒什麽事做,一個星期找一天去幫幫忙做做事能有多難?我們這些兄弟也不是生來就窮兇極惡,隻不過不喜歡讀書找不到工作罷了對兄弟講義氣,對兄弟的父母尊敬孝敬,能幫也會幫,現在隻是把這些影響擴大罷了,沒那麽難。”


    這話說得也是有道理,就像西門楓,現在隔三差五還去陳楚他老爺子那,有沒有什麽要幫襯的,誰都不是那麽沒有人情味。


    “那這個事情還有點麻煩啊,不知道該走什麽樣的程序。”西門楓顯得有些讚同了。


    “這個不難,有心幫人還怕找不到人來幫?迴頭跟張指導員聯係一下,肯定能找到事做,我們也不用經常去,不費多少時間。迴頭我就帶隊組織一批人去,先從西口開始,別人不敢助人為樂,我們就敢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老馬也沒什麽意義,這個事情可以做,隻不過得慢慢來,但有個開始總是好的。


    事情已經定了下來,徐子皓風風火火說幹就幹,已經開始聯係了,趁著明天就是周末,徐子皓催促著西門楓趕緊給張指導員聯係一下。


    西口派出所張指導員跟西門楓可是老熟人,接到他的電話第一個反應是他又出什麽麻煩事了。而當西門楓把事情說清楚之後,張指導員更是一頭霧水,心道他們是要幹嘛啊?還想把社團合法化是怎麽地?


    但是做點義務勞動也不是什麽壞事,沒有理由拒人於千裏之外。可是這一下子時間那麽緊,也沒辦法給他們找活啊。


    張指導員先幫忙問問,待會迴複他。


    過了一會電話打了過來:“我幫你們聯係好了,南山敬老院知道麽,那的副院長是我朋友。我跟他們說了明天有幾個人想過去做義工幫忙,他們答應了,你們明天下午過去吧。”


    西門楓把話轉達,徐子皓問他們去不去,皆是搖頭,說以後有時間再去。


    徐子皓也不勉強,打電話給齊喊,讓他點幾個人明天跟他走。一開始人也不用太多,幾個人就夠了,一點點來。


    有些日子沒什麽動作了,手下的弟兄每天也就是上就是找妹子,一天閑得都不知道該幹嘛。說是周末,其實對他們來說天天都是周末。


    徐子皓也沒說清楚,就讓他點幾個人。一個個好久沒打架手的癢了的人,像打了雞血一樣紛紛踴躍參加。


    齊喊也把自己表弟也叫上,龍陽來了那麽久一直跟著自己,也沒什麽機會表現一下,這次可算是一個不錯的時機。他已經把發型換了,隻是稍微剪短,也不搞爆炸了。但染了一頭金色,說什麽來了市裏就跟上市裏的潮流。


    還買了條假的金鏈子戴在脖子上,著明明晃晃。他來了之後才知道自己老哥在三凱混得時越來越好了,自己也不能搞得太寒磣丟了他的麵兒。


    等到第二天午徐子皓見到人的時候,霍霍,好家夥,二十來個人,穿戴拉風,那煙叼得這叫一個桀驁不馴,一身痞氣外漏毫不遮掩,一個個站得也是吊兒郎當。


    這些東西都成習慣了,一時半會也改不了。但畢竟有心過來就是好的,來大夥還是挺積極的嘛,不像想象那麽難。徐子皓胡琢磨著,衝著他們喊道:“都到了麽,速度快點,打車過去。”


    “皓哥,咱們是要去哪啊?”齊喊問。


    “南山敬老院。”


    聽到這個名字,眾人迷糊了,怎麽去這個地方?做小弟的也不好多問,跟著去就是,心裏猜測著,可能是裏麵的某個老人得罪了皓哥,這是要去砸了那敬老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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