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3八仙洞奇遇


    這一個村子裏的人大多沾親,以徐姓為最,從族譜上能找到聯係,備份也不能亂。【】村支書也是姓徐,論輩分跟徐子皓一個字輩,雖然年近五十了,徐子叫他一聲大哥還是不錯。


    農村人過年喜歡熱鬧,兩張方桌桌拚成一長條,鄰居遠親全都叫過來,圍著桌子喝酒吃肉。除了長輩,一般其他女人都是不上桌的,在偏廳另外擺一桌。


    今天又是初二,堂姐也帶著姐夫那邊的人來到這裏,一大家子人還真不少。


    對座位的排法也很有講究,得按輩分來,先是徐子皓的爺爺奶奶,然後到徐子皓的父親,三叔,之後是遠親的叔父輩,以及外姓鄰居的長輩,父親的小學同學之類。之後到徐子皓,他姐夫,村支書年紀較長,在村裏也頗有威望,但是吃飯的時候還是得坐在徐子皓旁邊。


    再之後就到子侄輩,論年紀也都比徐子皓大,有的孩子都能打醬油了,例如村支書的兒子,現在是洗馬村小學的校長,這還是父親的母校呢,他卻還得叫徐子皓一聲小叔。至於他兒子,夾點菜蹲一邊吃去。


    而母親四估等人則在偏廳,還有一幫孩子。


    迴到這裏,給人的感覺好像地位都上去了一般。


    這過年吃飯吃得早,天還沒黑就開餐,得一直吃到淩晨。


    桌子下麵還擺著火爐燒著木炭,屋子裏麵倒不顯得冷。家裏唯一的電器是手電筒和電燈,還不是日光燈,而是昏昏暗暗的燈泡,也就是過年奢侈一點,換上一個100瓦的燈泡。但在堂屋那麽大的空間裏,其實也是不夠的。至於電視,一個村子裏也就少數幾家寬裕些的人有。


    家裏還有一個大伯和三叔,兩人早年都是參軍,但是執行任務的時候犧牲了。可是部隊裏麵隻以失蹤辦理,這都失蹤了十多年了,人肯定是沒了,但家裏也沒有拿到應有的待遇。


    三叔也是負傷退伍,現在左耳失聰,右耳也受到影響,常常聽不清楚別人說什麽。他從來不肯說出自己當初屬於哪個部隊,這些是機密,隻知道他是在特種部隊,要求很嚴格。


    徐子皓對三叔一直十分敬佩,這次迴來也是準備跟他在多學幾招。而三叔退伍後一直是光棍,在老家幹著農活。村裏的年輕人都出去打工去了,他也相不到媳婦,但是他自己倒是也不著急,反倒把爺爺奶奶急得夠嗆。


    喝酒已經進入了自由發揮的階段。以前徐子皓都是不上桌的,現在都上班了,也就加入成人的行列。本想著展現一把量壓全場,卻不知道原來長輩們吃飯有那麽多說法,還得扯出許多陳年往事,他也隻能在旁邊聽著完全插不上話。走完一圈之後,便幹陪著喝酒了。


    聊的東西很雜,村支書還再次提到了那個好消息:“村裏已經被評為省級平困村了。”就為這事,還提議大家夥一起喝一杯。


    就在徐子皓準備找個理由下桌的時候,門外突然來了一個少年,抬頭一竟然是在家裏燒烤攤幫忙的那個年輕人。這個人當初是父親同事介紹過來的,關係聽遠,做久了之後,才知道原來他老家也是這個村子的人。也是姓徐,但卻不是徐子皓他們這個家族的,而現在,他爺爺和他爸正坐在這屋子裏麵吃飯呢。


    “明磊,怎麽現在才來啊,快點進屋吃飯。”正往端菜過來的堂姐見到他連連招唿著他進來。


    可是徐明磊卻並不進來,一手扶著門,額頭上冒著汗,氣喘籲籲的樣子,像是跑著過來的,很焦急地說道:“明海,他進八仙洞裏麵去了,走丟了。”


    “什麽?”一桌子的大人急得跳了起來,徐明磊的父親直接拍桌子:“你怎麽帶著他去那個地方!”


    “我跟他去放炮,本來準備放完了就迴來,玩著玩著就路過那裏。我身上帶著手電,準備晚上迴家時候用的,明海說想進去沒去過,我就帶他進去了,沒想走多深。結果走進去的時候到前麵有個鬼影。他叫了一聲,我也害怕就往迴跑,結果等我跑出來的時候他已經不見了,我叫他也沒答應,我也不敢進去,就跑過來了。”


    “你啊你!從小就讓你們別去那玩,怎麽就是不聽呢。”他父親氣得直跺腳,母親聽到這消息從偏廳跑過來,差點沒暈過去。


    “別怪孩子了,先救人要緊。”爺爺是這裏輩分最高的,沉著地發話道。


    “在什麽地方,我開車過去。”


    徐明磊今年隻有十七歲,高沒考上就出來打工了。而徐明海隻有十四歲,這麽一個孩子給弄丟了,這讓大人們怎麽能不著急。


    匆忙在家裏找了手電,又準備了繩子以備萬一,村支書從家裏取來了應急燈,車裏麵也有一個備用手電。天已經擦黑,越拖越危險。


    帕薩特硬是擠上去7個人,其他人則是坐上了兩輛摩托車。其他人也不用全去,在家等著就行。村支書還通知了村聯防隊,讓過去搭把手。


    車上坐著的都是老村民,在這裏長大的,對這地方再熟悉不過,聽到有人在八仙洞裏迷路都顯得十分擔心。徐子皓卻從來沒聽說過這麽一個地方,開口問道:“這八仙洞到底是什麽地方,怎麽從來沒聽過啊?”


    “你每年也就過年跟的時候才迴來,迴來一兩天就走了,也沒時間在這裏呆,也就沒油帶你去過。”父親解釋道,“那是什麽洞我也說不清楚,就知道裏麵暗洞多,目前還沒有人走通過,我小時候你爺爺都不讓我去裏麵。”


    車子隻開了一小段路,所有人都下車走上田埂。


    繞了有個十多分鍾,這才見到了山洞,讓徐子皓大吃一驚,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樣,老師大後麵的防空洞根本就沒法跟它比。


    山如同天坑一般,三麵圍著的,隻有一邊可以進去,而這一邊還有一條小水流,形成一個小瀑布,之後流入山洞。


    人群沿著瀑布往先走,這裏倒是有天然的階梯,都是一整塊的石頭,石頭上麵還有天然的球形坑,也不知道怎麽形成的,除了這些坑,其他地方倒是顯得十分光滑,就像河裏的鵝暖石一樣。


    天還沒全黑,徐子皓仔細打量了山洞周圍的岩壁,上麵寸草不深,土都沒有,有許多水紋路,還有螺旋紋,最終都匯集到山底的洞口裏。仿佛被多年的河水衝刷過一般,這些岩石也顯示出一種不一樣的顏色。


    “這裏怎麽會是這個樣子?”徐子皓百思不得其解,真的很難想象一個山區竟然會出現一個這麽詭異的地方。


    “可能是很多年前,這裏是海吧。”父親猜測著,但此時也沒心思去多解釋洞是怎麽來的,救人要緊。


    走到洞前,才發現這洞口真不小,寬約十米,高六米,有一大半是水潭,留給人走路的地方不寬。而這還是因為好久沒有下雨,幹渴了一些。


    洞前倒是有一片地方,聽父親說,以前村裏麵夏天開會還在這開過,自己拿著凳子過來坐著,有人坐到洞裏麵去了,在這裏納涼比吹空調還舒服。


    二十年前倒是有人嚐試著走進去過,但是走著走著就迷路了。有一個人聽說是走到最深處,但麵前是一灘死水,走不過去了。現在這瀑布也比以前小了不少,隻不過是還有水在流勉強稱為瀑布。


    水潭的水著很平津,但是既然有進,就能證明整個水路是通的。隻是誰也不知道這條溪流通到什麽地方。


    大夥是不準備全部進去,裏麵路不好走,人多反而容易誤事。手電也沒那麽多,剛開始邊走邊叫,前麵的路大家還知道一些,知道什麽岔路是完全走不通的,可是走到後麵就分不清楚了,因為他們也沒來過。


    徐明磊帶著他們走到之前跟人走丟的地方,大家在這唿喊著,隻能聽到迴應,卻沒有人答應,洞裏深不見底,又還有彎曲的水流,有的地方被水攔著根本走不過去。


    “分頭找吧,徐明海不可能涉水,咱們分頭找。”


    來時一直在叫著人卻沒人答應,所以可以判斷這孩子應該是不小心跑錯了方向,往裏麵走了。


    兩人分一組,遇到一個岔路就分開走,如果是死路就走迴來在之前的岔路等著,如果又遇到路口而且隻剩下一組人,那樣也得走迴來,因為在分開走就太危險了。


    徐子皓跟著村支書一組,走到後麵隻剩下他們兩個人,一路走一路唿喊著。


    突然村支書大叫一聲:“不對啊,怎麽走到這裏來了。”


    徐子皓被他這一聲嚇了一跳,還以為他見到鬼了,開口問道:“大哥,怎麽了啊,別一驚一乍的好不?”


    “不是,你。”村支書把手電往牆上一照,上麵赫然顯示出七個大字:“徐子順到此一遊。”


    “大哥,你原來到過這?”徐子皓了牆上,又他,一臉驚訝,徐子順是他的名字。


    “我說怎麽著有些熟悉,以前聽別人說這裏麵有寶貝,還是我帶隊進來的。當初走得最深的人就是我。還特意留了點紀念。”村支書訕笑著說道,“但是那時候我到這的時候麵前明明是一個池塘啊,我不敢遊過去,現在這裏怎麽多一條路了。”


    “沒準是水小了水位下降了吧,咱進去。”


    村支書點點頭,兩人繼續往前走,突然隱隱約約聽到了哭泣的聲音。


    村支書大叫:“明海,是你麽?”


    沒有迴答,隻聽到哭聲更加慘烈,兩人順著聲音一路小跑,徐子皓心道這小子還真跑得深。來剛剛大哥那一聲叫聲不僅把他嚇到了,還把王明海給嚇到了,算是誤打誤撞吧。


    哭聲越來越近,見到有燈光往這邊過來,王明海也哭喊出來:“救命啊,救命啊。”


    兩人跑過去,用手電一照,還真是他。身上也沒有什麽傷,隻是有些泥漬,來是跑的時候摔了幾跤。


    徐子皓迴頭一,這裏跟外麵還更不一樣,有伸下來的石鍾乳,水裏也也有往上冒的,水位似乎比外麵更低一些,可是依然給人感覺深不可測。


    “好了,別哭了,現在帶你迴家。”村支書安慰著,手電照到他手上,到一個打火機。想來他就是靠著這個本用來放煙花的東西,一路跌跌撞撞走到了這裏。


    人已經找到了,又聽到要迴去,徐子皓反而顯得有些遺憾,既然都來到這了,還真想往裏走去探個究竟。哪知道徐明海卻結結巴巴地說道:“有,有鬼,這裏有鬼,這裏是地獄。”


    “什麽地獄,那些是石鍾乳,咱這個洞還是個溶洞呢。”村支書笑著解釋道。


    “不是,你牆上,有個鬼門關。”


    手電的光打到牆上,倒是又見到一個洞,可是往裏麵一照,村支書和徐子皓都驚呆裏。從口進去兩米處,牆麵變得異常平整且規則,上麵還有一些被腐蝕的雕花,上去有些年頭了,但是可以肯定,這個洞,是人工做出來的。原來徐明海是被這人工的洞穴給嚇到了,才會嚎啕大哭。


    徐子皓跟村支書兩人麵麵相覷,都有些想要走進去個究竟的意思。


    可是用手電往裏一探卻發現裏麵極深,也就隻好作罷。不跟人打招唿貿然進去估計會有危險。


    把徐明海帶了迴來,村支書擔心有人會貿然進去尋找寶貝,也就閉口不談此事,也交代了徐子皓暫時不要聲張。


    一群人迴到家裏繼續吃飯,人都找迴來了,年還得繼續過,酒一直喝到淩晨,之前的陰霾也就一掃而空。家裏的床鋪好了,徐子皓跟表弟擠在一個床上,他也是喝了些酒,隻是酒量實在太差,喝了兩杯就倒了。


    徐子皓輾轉反側怎麽都睡不著,他的好奇心不比村支書差。幹脆爬起來,拿上手電,獨自一人往八仙洞走去。


    之前走過的路徐子皓都記得,不會走岔,直直的來到了人工洞前,走了進去。


    這個洞很深,走到底有一個轉彎處,轉眼一,麵前竟然出現一個空曠的場地,牆壁上還有水往下流,這裏也有一條很小的暗河,但是上麵有一個用石頭堆砌起來的小橋。


    “這裏還真像地獄,這個敲就是奈何橋咯。”徐子皓心裏打趣道。


    再往裏麵走一些就到麵前出現一扇石門,也像是有些年頭,門卻已經被打開了一條縫。徐子皓走進去,裏麵是一個更大的空間,上麵還放著一個長方體的石頭,上去像是棺材。


    “原來這裏是個墳墓啊。”徐子皓走上去了,發現石棺紋絲不動。這個洞室內還有有兩個石燭台,一個佛像,有水從他頭上的岩石滴下來,滑過眼睛,像在默默流淚,臉上的淚痕清晰可見。兩邊似乎還有兩個通道,但也是被石門鎖著的,不花點腦筋進不去。


    手電繼續照著,門邊蹲著的一個人嚇得他往後開一大步。定睛一,這不是人,而隻是一堆白骨,從他的衣服上,明顯不是現代人穿的衣服。


    或許也是來探險,卻可能因為突然漲水而被困死在了這裏麵。


    既然是探險家,沒準他身上有什麽寶貝呢。


    興奮大過恐懼,徐子皓在他的身上翻了一個遍,倒還真的翻出來一些東西。兩本冊子,上麵都是手寫的,是拉丁字母,但是卻不是英語,徐子皓也不認識。還發現了大塊石頭,有點人工雕琢過的痕跡,像是半成品。個頭還真不小。跟小雨的那個吊墜的材質十分相似。


    “這東西應該不是什麽物吧,哥們,你這些東西我拿迴去研究研究,晚點我找人把你弄出去安葬了。這石頭當做你給我的謝禮好了,不用跟我客氣,我這人就是喜歡助人為樂,你在這裏也呆了那麽久了,不在乎多呆一段時間吧,我先走了啊。”


    等徐子皓迴到家裏已經的時候天都快亮了。把石頭放到後備箱,自己又安心睡下去,自己的表弟睡得更死,沒有人知道他出去過。


    第二天村支書也是從睡夢醒來,這才電話給了柳江縣的領導,說八仙洞裏發現了人工洞,希望上麵派人來一下。可是領導壓根不在意這些事情,一切也聽說過這個洞,但是柳江縣的天然洞多了去了,有一兩個大的山洞不足為奇。村支書說那裏麵還有溶洞,人工洞似乎很深,領導才有了興趣,答應過段時間派人來,現在過年呢,誰有空去搭理這些。


    等到十多天後,考察隊來的時候剛好趕上下雨,洞口再次被堵,等了好幾天沒法進去。考察隊在村裏接受招待了一個星期,嫌飯菜難以下咽就迴去了,說下次在來,可是誰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


    徐子皓肯定不能說自己曾經進去過,知道裏麵是個墓穴。但他在洞口拍攝的幾張照片已經足夠在朋友們麵前顯擺,大家都感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午又在一起吃過飯,徐子皓便準備迴三凱了,畢竟家裏皓潔已經開工了,工人們都迴來了,陳木槿他們還被困在翡翠池,自己一直在這裏也不合適。父親也得迴去上班,母親也不願意多留,聽說這過年燒烤攤生意好得不得了,得趕緊迴去擺攤。徐明磊本來還可以多休息兩天,但見這邊有車,也就圖方便跟著一起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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