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一個人來挑大梁


    西門楓把老馬帶到了老師大後山的那間小屋。【】老馬把手機關機了,怕被查到線。費了好半天勁才升起了炭火,剛暖和一點,老馬就覺得腳上的傷口變得又辣又癢,還好這裏備有一些急救藥品,還有一些幹糧和水,除了沒有電,其他的都還好。


    “想不到你還準備了這麽個地方,比當初我被沈萬天追的時候好多了。”老馬打量著這個小地方,有種虎落平陽的感覺。


    西門楓一邊幫他包紮著一邊感歎道:“葉老大留給我的。半年前我被裘家追的時候就是躲在這裏,現在還好,那時候整個老師大都被他們圍起來了,現在最起碼還沒人知道咱們在這。”


    “嗬嗬,也不比那時候好多少,沒準現在外麵找我們都找瘋了,條子在找,金老三肯定也派了人在到處找。要是被他的人抓到,咱們怎麽死的都不知道。但是被條子抓到咱們也得進去,那裏麵更危險,各種死……”


    “先睡吧,養足精神,明天再說。上次之後這裏被我加固過,這門和都重新焊了鋼筋,除非拿電鋸鋸,金老三的人沒那麽容易進來。如果是條子那就沒辦法了,他們會想用槍把這包圍,逃也逃不出去了。”


    說著西門楓又翻出床腳的一個小箱子:“這裏有五千塊錢,多的不夠,逃出三凱是夠了。我出來得急,也沒帶什麽錢,都拿去投資了也沒什麽現金,這裏也沒放多少。這裏還有雙拖鞋,明天你先穿這個出去,我找個地方幫你再買一雙,反正先離開三凱再說。”


    “媽的,這時代真不一樣了。以前老子被沈萬天追著砍都沒見到有個條子出來救人,拚得有的人斷手斷腳瞎眼的都沒那麽嚴重,這次竟然因為砍了個耳朵出來那麽多條子。都不流行玩熱血了,這道黑不黑白不白的,真沒勁。”


    “你沒聽歌嘛,現在是灰色空間。”


    “也不知道徐子皓老謝他們那邊怎麽樣了。”


    “先睡吧,等離開三凱了再打聽。”


    兩個男人擠在一個被窩裏麵,又閑聊了一會終於還是勉強睡下。


    說起來兩個人都是起起落落,隱忍了那麽久,終於起來了,可剛起來還沒多久,又受到那麽大的打擊。這條道就是起起落落,前幾天還風光限,今天可能就一所有。還是心太大了,什麽都沒有的時候知道忍,有了點東西的時候心態都不一樣了,不然也不至於被金老三那麽容易就抓到空子。


    等到天蒙蒙亮的時候兩人才算睡下,但是都睡得很淺。突然一陣敲門聲又把他們吵醒,兩人一個猛子了起來,著門口全是警惕,根本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楓哥,我徐子皓,開門。”


    聽到他的聲音,兩人趕緊把門打開,到徐子皓正站在麵前,手裏拿著一個大包:“我就知道你在這,馬哥也在,那正好,你們趕緊把這東西換上。”


    “這是什麽東西?”兩人楞楞地了徐子皓拿來的東西,都是一些很久的外套,在車間工作時工作服。還有件棉襖。


    “你上哪找來的這個,有些年頭了啊。”


    “我爸以前的久衣服,反正也不穿了,還有兩雙棉布鞋,你們要麽?”


    “好過沒有。”老馬拿起鞋子過來穿上,有些大了,而且特別顯得土氣,但是穿起來倒是暖和,大一些也沒那麽擱腳。


    “我昨天晚上也進了局子,餘德森把我弄出來的。但是你們的事情要花些時間,這裏麵不僅僅是我們跟金老三的問題,還扯到了他們警局內部的事情。昨天晚上我出來的時候就感覺有人跟著我,所以隻能直接迴家了。這裏有兩萬塊錢,你們裝成打工的返鄉,穿成這樣肯定不會被發現。”


    “我們這樣能出去麽,不好搞啊。自己的車肯定是不能開了。”西門楓歎口氣說。


    “應該還好吧,打扮成這樣應該沒人會發現。”


    “在省裏有落腳的地方麽?”徐子皓問。


    兩人搖搖頭,他們的活動範圍還就隻在三凱,去縣裏麵也不靠譜。


    “那這樣,去廣州,找小雨,讓她帶你們去找個曾星波的人,我這邊會跟他說好。他是那邊的地頭蛇,給你們安置個地方先住著沒問題,等這邊處理好了我再去接你們迴來。”


    西門楓一聽,感歎道:“廣州,那麽遠啊?那不就得坐火車去?那可得實名製啊。”


    “實名製不怕,現在咱們還不至於被通緝,坐大巴沒準還得讓交警查呢,這個鐵老大,交警還管不到。”


    “哥哥誒,你想什麽呢,還什麽實名製。”徐子皓語地說,“現在這什麽時候,你還想買到火車票,不知道什麽叫春運啊?打個車去郊區,然後在那裏上大巴先去柳江縣,從那裏轉個去東莞的車,之後在廣州下車就行。”


    兩人點點頭,但西門楓還是納悶:“你怎麽那麽清楚這個路線?”


    “去廣州的時候剛好見到了這趟大巴,不說了,先走吧。”


    其實如果去客車站買票也不好買,早上去排隊沒準隻能坐到下午的車,而且還有警察在那著。而出了郊區就不一樣,因為從客車站裏麵出來時不允許超載的,而到了外麵,私人承包的大巴就會想辦法多裝幾個走,特別是這種距離不太遠的線路,有人會途下車。收費也會相對客車站便宜一些,一些常坐這種車的人已經了,司機也固定在幾個地方接客。形成了一種默契。


    徐子皓把他們送到上大巴,一一擁抱,患難見真情,三個人的感情此時真是好得沒話說。


    “事情應該就是在三凱,去了柳江就可以大搖大擺的買票了,但是早到廣州早安心,到之後給我來個電話。”


    “現在我們走了,西虎堂就剩你一個人,你一定要頂住,凡是小心啊,咱輸不起了。”西門楓感歎著說道。


    “迴頭我讓老謝黑豹跟著你,有什麽事讓他們去辦,絕對信得過,譚四海那邊我也會跟他打招唿。我們走了,這個大旗必須由你來抗,也隻有你能抗,他們魄力不足。”


    “恩,我也這麽想,你一個人在這邊要小心,不用急著報仇,但也別讓金老三給扁了。”


    “別給我那麽大壓力好不好,我隻能說我盡量去做。”


    兩人不再說什麽,拍拍他的肩膀上了大巴。司機不耐煩地催促著他們快點,在他眼裏,兩個人就是普通的農民工,誰會知道他們曾經也是三凱風頭正旺的黑道老大。


    目送大巴離開,徐子皓匆匆趕去了醫院,肖柔剛從手術室裏出來,手術很成功,這種骨科的手術一般還沒什麽問題。全麻還沒過去,肖柔也沒覺得疼,就是得平躺八個小時有些難受。


    東西也不能吃,嘴唇幹了,隻能用棉簽蘸點水擦一下。


    徐子皓在旁邊陪著聊天,肖柔倒是覺得困,聊一會兒睡一會兒,還笑著跟徐子皓說:“我今天算是明白了,這骨科醫生像木匠一樣,一下電鑽機,一下扳手,把鋼釘釘進去,我那醫生累得一頭,不是緊張的,是累的。”


    徐子皓跟她笑笑,沒想到她倒是還蠻有興致,一點也不像一般小女生那樣有的連聽到打針都臉色發白。


    正聊著,徐子皓的電話響起,是老謝打來的,他剛出來,想知道什麽情況。電話裏麵還是說不清楚,幹脆約來醫院慢慢談。


    石衝也被放了出來,孟浪等人還在裏麵,等著去撈,不給錢就是治安拘留十五天,年都得在裏麵過。譚四海就更不清楚了。


    老馬他們也借了個電話打來,兩人已經上了去廣州的大巴,此時已經出了省。


    徐子皓利用老馬他們留下來的資源想辦法處理這個事情。這一天,木蘭天池,黑爵,美樂地全都沒有開門。老謝也迴去打點一番。


    到了晚飯時間,肖柔的麻藥開始下去了,疼痛綿延不盡地襲來,而且越來越疼。徐子皓知道她很難受,但是她卻在強忍著也不叫疼,隻是臉上的表情很難,也不怎麽說話了,抓著他的手不放,閉上眼睛強讓自己睡下去。


    腿上劃個口子,打兩根鋼釘進去,人還得平躺著不能動,就硬忍著一個地方疼卻毫辦法,這樣的苦楚不言而喻。著她這樣徐子皓也是心疼,要不是為了自己,肖柔也不至於這樣。想起那個開車的小子,對他的恨意不比對金老三的小。


    第二天,譚四海也終於出來了,但是木蘭天池被要求停業整頓,短時間是沒法開張了。這種結果已經算是很好了,以前花出去那麽多錢也不算白花,畢竟誰也不想直接因為這個事情把木蘭天池給按死,畢竟關係的不隻是譚四海他們幾個的財路。


    “老譚,撈人的事情還得靠你多去聯係,反正盡量在過年之前把人給撈出來。”


    這個不用說譚四海也會去做,畢竟孟浪這些都是他的人。


    “姐妹們迴去了麽?”老謝問。


    “還沒有,隻迴來幾個人,其他人也不知道在什麽地方。沒準還被扣著。”


    “迴來一個安置一個,要不就給筆錢讓他們先迴家過年,反正過年了也是有一大部分要放假的,多給點,這樣她們以後還能迴來。不迴家的就給補貼,讓她們安排好地方住下。其他的服務員願意留的也留著吧,不用做事,工資照拿,用不了多久木蘭天池還能再開起來的。”徐子皓說道。


    “這樣開支不小啊……”譚四海有些猶豫,徐子皓終於明白,難怪老馬說他不能挑大梁呢。


    “咱們現在不能計較錢,這錢花出去了還能賺,現在不能丟了人心,能留下來多少留多少,不願意走的就多給些讓他們迴去過年。”


    “就聽徐子皓的。”老謝說道。


    石衝也是點點頭。這木蘭天池雖然沒有徐子皓的股份,但是老馬跟西門楓都把自己的權利交給他了,石衝和老謝也都同意,事情也就那麽定下來。


    黑爵也重新開張,依然由黑豹著,徐子皓隻是去一眼。


    最麻煩的還是美樂地,他是屬於西門楓的,現在他跑了,都沒辦法開門。但是卻有一個意外的發現,這美樂地竟然是用了西門林的名義開的,隻是他現在才知道。


    這樣走動起來也就好辦多了,處理了兩天也就重新開了起來,由蚊子負責守著,西門林偶爾過來幫忙,也算是學習學習。


    徐子皓每天都得幾頭跑,落下哪邊都有些不放心,也確實累得夠嗆,白天又還得公司。木蘭天池本來還想著過年多賺些,現在開不了門,反倒是更火了翡翠池。


    由於餘局長的介入,定遠方麵也不在強調此事,但趙奇峰和金老五卻沒有要放手的意思。金老五是錢鍾國提起來的,自然不太甩餘德森的麵子。至於趙奇峰,他是咽不下這口惡氣,雖然他父親,也就是三凱市的政法委書記趙定銘也是跟他說過,讓他做事低調的,可是他卻背地裏來一套,反正不讓徐子皓他們快活。


    還有幾天就要過年了,皓潔開始加班加點的存碗。公司的事情主要還是陳信風和東子再弄,那樣徐子皓才有更多的時間用來琢磨怎麽麵對現在的局麵。


    一切又似乎趨於平靜。隻是道上的人本來還以為西虎堂就那麽曇花一現,但沒想到似乎損失並不是特別嚴重,隻是木蘭天池暫時停業吧了,早晚還會開起來。西虎堂反倒是顯得更加團結,因為現在有了一個唯一的一把手徐子皓。


    外人不知道這些,隻能到表象。但是金老三卻知道,現在幾家店子的幕後,都是徐子皓在操盤,而且還打理得井井有條。但這一次他倒是也賺了不少,還多留了一手,短期之內徐子皓還不是自己對手。而戒於警方與市政府的壓力,也不好在這個風口有什麽大動作,兩幫人又再次停頓下來。財神那邊也是這麽個打算,一切等年過完再說,。


    這天徐子皓正整合著手裏的實力,錢,人,關係,怎麽樣才能跟金老三碰一碰,現在這種平靜持續不了多久。而此時東子卻打了電話過來:“皓哥,公司出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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