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冰嵐迴到家先是給楚晴打電話,路上她沒想好開場白說什麽,就這麽想了一路,用當年對待論文答辯的精神,小心地酙酌一番,生怕刺激了楚晴,再說出什麽以後嫁關窮有錢的光棍之類的話。


    結果她發覺自己真是瞎操心想太多。


    她一撥通電話先是問:”喂,楚晴嗎?你現在在哪?”


    楚晴:”在林昊家,幹嘛?”


    謝冰嵐:”。。。。。。明天月考,你考場紙在我這兒。”


    楚晴:”好,你啥時候迴家,我開著門等你。”


    謝冰嵐:”我在我家。”


    電話突然就斷了,謝冰嵐正跟諾基亞深情對望,在它的大綠臉上找信號條的時候,她家門鈴響了。


    謝冰嵐跪了,動作好快!


    楚晴拿考場紙的時候說:”別理吳詩婷那個二貨,她就隻會把她姑姑抬出來當劍使,也別怪她,她隻是太私稚。”


    謝冰嵐不著邊際地問她:”你明天來考試不?”


    楚晴看神經病似地看她一眼:”怎麽,我那天來你這一鬧不會真生效了吧,關心我?”


    謝冰嵐翻個白眼:”你別想太多,我就問問。”


    楚晴眼神暗了暗:”考吧,不考能怎麽著,這學期的學費都交了,上完這學期再打算。”


    謝冰嵐忍不住開口:”你別太白蓮花,高冷點,有性格點,在林昊麵前的人設就做個”倔強的卑微”,偶爾流露點小悲傷惹人憐愛,指不定林昊就被你拿下了。”


    楚晴愕然地看著她,好一會兒終於把持不住激動地對她說:”神經病!”


    楚晴一走,謝冰嵐大大地唿出一口氣。


    她婚禮上醉的可不止喬逸一人,當晚說來她也有私心,對於林昊那桌她也蠻上心,畢竟那桌全是老同學。


    好不容易她減肥變美,結婚又給了她一人不明正大大曬特曬的機會,她敬完酒就直接坐那桌和大家聚起了舊。


    聊著聊著就說到林昊怎麽跟楚晴走在一起,林昊那番斷斷續續的話,總結起來就是她剛才跟楚晴說的那小段。


    楚晴不蠢,她都說到這份上了,該怎麽做也該有個底。


    她剛準備吃葡萄,門鈴又響了,打開門,還是楚晴。


    楚晴僵著臉說:”謝謝。”


    謝冰嵐:”哦。”


    楚晴:”謝冰嵐,我說你太心軟不是好事,遇著我還好說,要是那人是關月,你死幾百遍都不知道怎麽迴事。”


    謝冰嵐酷帥狂霸跩地迴:”你死了那是你沒本事,我還不一定。”


    ”小說還在看?別看太多了。”楚晴語重心長,”還有小心戚君蓮,我跟她掰了,她可能會找別人弄你。”


    謝冰嵐聽出了另一層:”她找人弄你了?”


    楚晴咬著牙說:”丫找人撥我爸身上的管子,幸好發現得早,我這幾天就跟她耗了。”說完她有點不太敢看謝冰嵐,低著頭說,”我覺得真特麽是報應,我對你做的那些事,特麽報應在我爸身上了。”


    謝冰嵐心情忽然變得有點沉重,心情複雜地看著楚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當晚十點多十一點,謝冰嵐準時沉睡,睡前連續來好幾條短信,衝得小小的諾基亞發出一聲聲喊不完整的啼叫,哦,她在係統自帶的鈴聲裏設的雞啼聲。


    結果她都來不及看就握著手機撐不住睡了過去。


    以至她第二一大早就心裏塞滿了奔騰的羊駝——馬蛋每次暈睡過去前都有種毒發身亡的即視感。


    她翻開昨晚來不及看的短信,一共七條未讀。


    第一條是楚晴的——好好睡覺,考試順利。


    第二條是林昊的——明天考試加油!


    第三條是關月的——預祝師父考試順利!師父萬歲萬歲萬萬歲!


    第四條是伍仁義的——謝女俠,明天考試,雖然還沒到動態考,但也鄭重祝你順利!


    第五條是李宇封的——謝冰嵐同學,我說你行!你一定行!


    第六條是梁嘉年的——謝冰嵐同學,等著你從月考到動態考條出一條血路到咱們班來!


    第七條是喬逸的,跟上麵一水的鼓勵加油的畫風略有分別,但謝冰嵐卻感覺是最暖心的一條——


    謝冰嵐,我知道那晚你提的那袋西瓜特重,你換了四次手。


    這條短信讓謝冰嵐直到進考場前心都是蕩漾著的。


    她一進考場,這感覺立馬被一戴著紅袖章的領導嚇得夾著尾巴逃了。


    謝冰嵐趕緊低頭含胸,照著考場紙上的座位號坐好。本來每個人的桌麵上都堆著高高的書和資料,前一天都搬迴宿舍或者堆到桌底下去。


    謝冰嵐坐的這個位置,主人就是把書堆到桌底下,她的腳隻能跟泡腳底按摩盆一樣,從每堆書的間隙中擠進去,特有安全感。


    領導在講台上指點江山揮灑唾沫:”書包都放講台上來,書桌轉過去,桌洞朝講台!戴手表的把手表放桌邊,筆袋透明的自己擺桌麵,不透的把文具拿出來放桌麵,袋子放講台上來!打醒精神啊!考什麽都知道了吧!”


    領導話音剛落,大家都開始嘩啦啦地轉桌子,把書包提到講台上去放好,一時間場麵好不熱鬧。


    領導後麵還說了些什麽,根本沒人在聽,領導在一片混亂中黑著臉走了。


    謝冰嵐拿紙巾抹一把臉上的唾沫星子,感覺別樣酸爽。


    這時還沒文理分科,分三天考完,每科都得考一遍。


    第一天上午語文數學,下午英語。


    第二天上午物理政治,下午化學。


    第三天上午曆史生物,下午地理。


    基本是文理間隔著考。


    謝冰嵐早有準備,書包先放到講台上去,桌子轉好,手表脫下來放桌邊,透明筆袋裝著五支筆,兩支啫喱筆,三支水性筆。


    她這人沒安全感,就怕中途寫著沒墨了,到時不知道跟誰哭去。


    等大家都收拾得差不多,班裏突然就安靜了下來。


    兩個看起來挺眼熟的老師進了教室,一男一女,男的手裏拿著一隻牛皮紙袋,女的手裏也有一隻。


    兩個老師大家平時都在學校裏見過,不過沒教過自己,都不知道名字。


    班裏依然有點細碎的響聲,謝冰嵐聽著像是誰在小聲背古文。


    離開考時間還有二十幾分鍾,她幹脆閉上眼睛,讓吃下去的知識一片片在腦裏循環。


    離開考還有十五鍾的時候,校園裏響起來”鐺!鐺!鐺!”三聲。


    謝冰嵐好久沒聽過這種聲音了,市一考試鈴習慣用最古老的敲鍾鈴,這聲音就是響在厚鐵片上的聲音。


    女老師站起來拍拍手,大家都把視線集中在她身上。


    女老師說:”各位同學,現在開始發試卷,領了試卷你們還不能動筆,可以翻來看,要看誰動筆了,警告三次直接沒收試卷取消考試資格啊。”


    這些都是考前必講的,謝冰嵐心裏有冒出了莫名的新鮮感----馬蛋好久沒正兒作經地聽老師講考前規則了!真迴來了!真從頭參與月考了!


    男老師也站了起來,拿起手裏的牛皮紙袋,站到第一組麵前,把封口的一麵對著大家。


    ”大家看清楚了,試卷是未開封的。”說完,他在每組麵前都站了幾秒,給大家確認過後,走迴講台把牛皮紙袋拆封。


    女老師也形式性地拿她手裏的牛皮紙袋往每組麵前站幾秒。


    男老師手裏的是試卷,女老師手裏的是稿紙。


    男老師拆封後就把試卷遞給第一張桌子的人:”試卷一張張傳下去啊,看清楚了,有漏印的空白的跟我說,我好給你們換。”


    謝冰嵐接到試卷鄭重地檢查有沒有男老師說的情況,發覺試卷完好,這才開始審題。


    大部分題的題型她都做過,腦裏都有印象,恨不得立馬提筆全都填了!


    離開正式開考還有五分鍾,學校的開考鈴響起。


    女老師宣布:”現在可以動筆了,記得寫清楚班級姓名。”


    謝冰嵐一聽完提筆刷刷刷就寫了班級姓名座位號,選擇題掃一眼,就把剛才在心裏想到的答案給填上去。


    古文那兒她卡了一下,畢竟古文很難碰到相類似的,但是裏麵語氣詞的解釋什麽的倒是碰見過幾個。


    時間才過去四十分鍾,謝冰嵐就開始審作文題了。


    她之前把作文範文書的每個類型都化了兩三篇在吃過,這裏腦子的段子都爭先恐後地湧了出來。


    她不習慣列大綱,別說考試時間緊張,就是平時寫作文她也沒列大綱的習慣,隻是習慣先在腦子裏打一遍稿,有信心了就提筆寫。


    直到考完試交卷,謝冰嵐才覺得時間原來可以過得這麽快,她滿意地看著剛好寫到作文紙最後一行的作文,心裏升起一股難以言狀的自豪感。


    果然之前絞盡腦汁都擠不出幾行字的痛苦一去不複返,順暢得跟直接打印出來似的。


    她樂得拿著筆轉了好幾圈,直到監考老師提醒她:“小心把筆帽蓋好,別劃花了試卷就功虧一簣了!”


    她這才小心翼翼地收好筆,交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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