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清晨好似一個永遠都不可戰勝的敵人,它吹著刺骨的寒風,下的鵝毛般的大雪,天地一片蒼茫,它同時又建造好一間溫暖的小屋,就等著你鑽進來。


    大宅院內,侍女們早早地起來,開始一天的勞作,機靈的侍女小心翼翼的推開屋門,行走間不發出任何聲響,生怕打擾了中女主人和小少爺的美夢。


    她掀開炭爐子,鏟鏟灰,又往炭爐裏加了幾塊新炭,維持屋中的溫度,有條不紊地做完這一切,她又走到搖籃前,瞧見裏麵的小少爺睡的香甜,會心一笑,掖掖被角這便準備離開。


    隻是床裏的動靜引起侍女的注意,侍女偏頭張望,瞧清楚地上散落的衣物,最貼身的衣物也被扔在地上,還扯爛了,最顯眼的還要屬一雙泥濘的黑色軍靴,以及一件寬大的藏藍外袍,看形製是男人的。


    侍女的目光從地上的衣物轉移到床榻上,她壯著膽子上前兩步,下意識地踮起腳尖看了看。


    結實的脊背,充滿力量感的胳膊.....侍女差點被嚇的尖叫起來。


    但她一想,自己絕不能大叫,要不然這樁醜事就要公之於眾,說不定自己也要被拉出去杖斃。


    她手掌撫撫初具規模的胸口,深唿吸了幾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她能理解女主人在深閨中寂寞難耐的心情。


    也是,女主人大好年華,獨守空閨大半年,是個女人都耐不住寂寞,找個男人安慰一下很正常。


    想到這,侍女釋然,折身出屋。


    這事隻要自己不說,就沒人知道。


    不過女人天生的好奇心使然,侍女壯著膽子上前,偷瞄男人的模樣,她倒是想看看男人究竟長個什麽模樣,能爬上女主人的床。


    肯定是俊美的,要不就是陽剛的,再不就是活好的。


    侍女抿著嘴巴,踮起腳尖看了看。


    雙眉如鋒,高挺的鼻梁,俊朗的麵容,有股不威自怒的氣勢。


    咦?


    侍女看清床上的男人,又扭頭看向一側牆壁上掛著的畫像。


    他,這?


    侍女忽然明白過來,趕緊退出屋子。


    半刻鍾後,老爺迴來的消息傳遍了整座府邸。


    湖麵上,起個大早正在和幾個丫頭滑冰的青葵聽聞這則消息,一時停在原地。


    她攔住湖岸正在散播消息的侍女:“老爺?什麽老爺?”


    侍女高興地叫道:“方才柳兒姐姐去主母的臥室,瞧見老爺迴來了,昨晚就留宿在主母屋中。”


    “哈?”青葵聞言,嘴巴張的老大,取下耳聾子,命令湖邊的侍女再說一遍。


    ....


    青葵氣勢洶洶地來到溫衡的地盤,抬頭看著麵前的小樓,門口的幾個侍女還在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她們瞧見青葵到來,立馬閉上嘴巴。


    “姑娘姑娘,你不能進去。”侍女攔住欲進樓的青葵。


    青葵甩開幾人的手,退後一步,指著幾個小侍女威脅道:“再敢攔我,罰你們的俸錢,不給你們飯吃。”


    青葵以前也是當丫頭的,資深丫頭。


    所以沒有人比她更了解丫頭的命門所在,一聽說要罰錢,不給飯吃,幾個侍女緊握小手,慢慢退到一邊,


    青葵得以進入主樓,她一改往日大吵大鬧的性子,提著裙擺小心翼翼地推門進去,路過沒變樣的前廳,慢慢走到臥房。


    臥房的門開著一條縫,青葵趴在門縫往裏瞅了一眼,給自己打了三遍氣才進去。


    她像個偷東西的小毛賊一樣,慢慢的靠近床榻,一隻小手掀開簾子,青葵半隻腦袋先是探了進來。


    然後就是四目相對!


    溫衡剛醒,不過沒舍得起床,還賴在自家男人懷裏享受著重逢的喜悅。


    溫衡瞧見一個梳著丸子頭的腦袋伸了進來,努了努眼睛,讓她趕緊出去,別打擾夫君睡覺。


    青葵撅撅嘴巴,搖搖腦袋,意思是不。


    “你都陪一晚上了,該換我了。”青葵小聲說道,順便指了指溫衡的位置,示意她快點起來,她要進去。


    溫衡笑吟吟地搖頭,還從被窩裏伸出一條玉臂,當著青葵的麵攬住男人的肩膀,同時嘴巴照準男人的臉,輕輕地啄了一口。


    “呀....”青葵氣的要冒煙,眼下也不顧什麽,雙腳互相一磕,將鞋子脫掉,上了床。


    她嘟起自己的嘴唇,捧著熟睡男人的臉,狠狠地親了下去。


    薑佑昨晚再怎麽累,此刻也該醒了。


    他睜開眼睛,瞧見身上騎坐著一個姑娘,還有她那湊上來的嘴唇。


    薑佑一揮胳膊,把少女打翻在床裏。


    “咯咯....”溫衡笑得眉眼彎彎,抱著薑佑的脖子,使勁地蹭了蹭:“妹妹還真是猴急呀。”


    “姑爺....”青葵卷土重來,掀開被子,瞧見二人光溜溜的身子,也沒不好意思,鑽了進去。


    “嘶——”薑佑被青葵身上的衣裳冰的打了一個寒顫,差點一腳這個蠢丫頭給踹下床去。


    挪了挪位置,給青葵留足位置,薑佑變成了夾心餅幹,躺在中間痛且快樂著。


    .....


    “姑爺,我好想你呀,你不在家,她們都欺負我。”


    溫衡瞥了一眼撒嬌的青葵,搖搖腦袋,慢慢撐起身子坐起來,輕拍了薑佑的胸膛一下:“你們聊,我先起來。”


    哪知薑佑卻摟住溫衡的腰肢,將美人摟進自己的懷裏,嗔怪道:“起什麽起,天怪冷的。”


    溫衡跌在薑佑懷裏,沒好氣地推搡他一下,順了順被壓住的頭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麽如意算盤,也不看看我出身哪裏?還想我們兩個一起伺候你?”


    薑佑苦笑一聲,聳聳肩:“你在說什麽?什麽兩個一起伺候。”


    青葵這時發話:“你那麽兇幹嘛,姑爺又沒說什麽。姑爺你讓她走,我陪姑爺就好。”


    溫衡的動作僵在原地,瞪了青葵一眼,抿抿嘴唇,朝著屋外伺候的侍女喊道:“小柳,去把青梧姑娘喊來。”


    “你幹嘛呀?”薑佑有些慌了,看著溫衡不解道。


    溫衡舒展自己凹凸有致的身子,伸出小巧的舌頭舔了一下嘴角,手指放在薑佑的唇上,低聲道:“我們兩個人伺候你多沒意思,三個人一起玩才更有意思。”


    薑佑頭皮發麻,咽了一口唾沫,就要穿衣起床。


    哪知溫衡一把按住薑佑的肩膀,像按砧板上的一條魚似的,同時命令青葵:“愣著幹什麽?還不來幫忙。”


    “幫忙?”


    “想不想要孩子了?”


    青葵一聽孩子,點頭如搗蒜,跪在床上按住薑佑。


    薑佑也不反抗,隻是看著春光顯露的溫衡。


    “這樣不好吧,你會教壞兩個丫頭的。”


    “大家都是成年人!


    .......


    .......


    天成京十年,十二月十日。


    連日大雪紛飛,京城銀裝素裹,不知不覺一年又過。


    這一年,大端發生很多事,比如江南叛亂,範氏起兵聯合江南諸鎮造反,但還好朝廷早有布局,命上將軍陸雲起為帥,平叛江南,半年的功夫,從暮春到寒冬,這場戰事結束的無比之快。


    快到世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就結束了。


    十二月十日,大軍班師迴朝。


    陸雲起騎坐在高頭大馬上,迴京接受封賞,由於戰功赫赫,她被冊封王侯,曰“靖安王”,有靖安天下之意。


    封賞大典,靖安王陸雲起在百官的見證下,與皇帝共登高台,歃酒敬天地,敬戰死的將士。


    之後,皇帝在興慶殿大擺宴席三日,期間笙歌不斷,酒肉不停。


    宴席期間,皇帝問靖安王還需要什麽賞賜,盡管說出來,能辦到的一定辦到。


    靖安王起身,抱拳站在席間,請命道:“臣要招婿!”


    百官一樂。


    “準了!”皇帝一揮袖袍。


    餘後幾日,長安縣寧川坊鑼鼓喧天,十裏紅妝,靖安王大婚。


    聽說當日隻要去喝一聲彩,主人家就會賞錢,外加免費的酒席一頓。


    “薑美人,本王來了,快侍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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