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把白色的褻褲穿好,還沒來得及裹胸穿衣的時候。


    門“咯吱”一聲又被推開,嚇得溫衡趕緊躲進被窩裏,生怕被別人看光。


    “你又來幹嘛!”


    溫衡稍微有些生氣,天速真是越來越沒規矩,明知道自己昨晚那個……還非要不敲門就進來,是喜歡看自己出醜嗎?


    剛進門的一人聽聞這話,雙手一哆嗦,手裏的碗差點掉在地上。


    他站在原地,頭發蓬亂,許是早上起的匆忙的緣故,都沒來得及梳。


    “我,不該進來嗎?”男人怯怯地問了一句。


    溫衡偏頭瞧了一眼,一時間竟不知自己該高興還是別的……她招招手,叫他進來:“你去哪了?”


    來者正是薑佑,現如今他手裏捧著一碗剛煮好的甜湯。


    他親手煮的,還多加了四個荷包蛋!


    薑佑慢慢地走到床邊,手裏端著甜湯,看著被窩裏露出腦袋的溫衡,情不自禁地笑笑。


    看著自個的男人在傻笑,溫衡就氣不打一處來,白了他一眼後也沒穿衣起床的心思,反而像小女人似的“哼”了聲,麵朝裏躺著,不去看薑佑。


    這是生哪門子的氣?


    薑佑的笑容僵在臉上,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為好。


    頓了片刻,他把手裏的甜湯放在一邊的桌子上,然後坐在床邊伸手拍了拍溫衡的肩膀,小聲道:“你怎麽了?”


    “別碰我!”


    溫衡語氣加重,聳聳肩,又往床裏縮縮。


    薑佑咂咂嘴巴,幹脆半條腿跪在床上,上半身子已經貼了上去,他摟著溫衡的肩膀,把腦袋也湊上來,柔聲道:“到底怎麽了?誰惹你生氣啦?”


    溫衡緊繃嘴巴,摟著自己引以為傲的大兇縮成一團:“還能有誰?昨晚把人家一糟蹋,今早就當個甩手掌櫃,有你這樣的嗎?”


    薑佑:“???”


    難道昨晚不是你主動的?


    糟蹋……薑佑嘴角抽抽,覺得自己好無辜呀!


    但瞧著窩在床裏的女人,他一時也不敢問出口。


    總不能說:不是老大您昨晚故意喝醉酒,勾引我的嗎?


    “我沒當甩手掌櫃,我去給老大煮甜湯了。”


    “我才不要喝什麽甜湯,我要……”溫衡話音戛然而止。


    “要什麽?”薑佑奇怪道,怎麽說話隻說半截呢?


    溫衡越想越氣,伸出一條玉臂反勒住身後男子的脖子,逼問道:“今早你為什麽要偷偷起來?”


    “我去給老大煮甜湯了。”


    “我不要喝甜湯,我希望我醒來的第一眼,看見的是我男人。”溫衡直言不諱!


    特別是昨晚剛那啥……今早一醒來人都不見了。


    薑佑心裏莫名暖暖的,同時對溫衡又有了新的認識!


    偷偷在小本本上記下:絕不能比溫衡起的早!


    “好,以後不會了。”


    薑佑誠心道歉,過了一會又說:“那老大要喝甜湯嗎?昨晚那個啥……給您補身子用的。”


    溫衡忍不住破防,盯著薑佑那一張認真的臉龐,哈哈大笑道:“補身子?我好像不需要欸。”


    薑佑瞬間垮下一張臉,變得十分不高興。


    這句話的言外之意……不就是我一個大男人需要補。


    這怎麽能行……


    薑佑鼻孔出氣,鞋子一蹬,蠻橫地鑽進被窩裏,惹得溫衡一陣驚唿。


    “涼,涼……”


    “涼什麽涼,好你個……敢取笑我,現在就讓你嚐嚐你男人到底需不需要補。”


    薑佑雙手抓住溫衡高聳處,一陣揉捏,嘴巴咬住溫衡的耳唇……


    一刻鍾後!


    “砰”


    雷霆一腳!


    薑佑的身子像個炮彈一樣從被窩裏彈射出,滾出去老遠!


    ……


    再一刻鍾。


    薑佑端著自個煮的甜湯吃的麻麻香,坐到遠離床鋪的位置,可憐巴巴地看著床裏那個一言不合,就把他蹬下床的女人。


    女人已經穿衣完畢,現如今正跪坐在床上束裙帶,身材妖嬈。


    等一切都做好後,她並沒有著急下床穿鞋,而是向遠處的薑佑招招手:“你過來。”


    薑佑咬了一口荷包蛋,搖搖腦袋。


    溫衡歎了一口氣:“我不打你了。”


    “瞧瞧您說的是人話嗎?一大早,人家就是想親熱一下,您老倒好,把自個夫君一腳踹出去老遠,在地上翻了好幾個跟頭。”


    薑佑氣的大口大口喝著甜湯,不再靠近,有生命危險。


    溫衡被這句話逗笑了,眉眼一顫一顫的。


    她故作可憐小女人狀,坐在床上嘟起嘴巴:“那人家不是故意的嘛,你就不能體諒……”


    “打住,我現在明白了,您老就是饞我身子!”


    “薑佑,你給我死過來!”溫衡一拍床,厲聲道。


    裝小女人什麽的……不是我溫衡的作風!


    這一下果然鎮住薑佑,他忙停下自己的嘴,一時變得有些害怕。


    “你過來!”溫衡喝道,柳眉倒豎。


    薑佑小步小步的靠近,把剩下的半碗甜湯遞過去,不敢說話。


    女人的臉說變就變,太可怕了。


    溫衡已經坐在床上,微微揚起腦袋,張嘴命令道:“喂我。”


    自家男人一大早煮的甜湯,怎麽能不喝一口呢。


    ……


    喝完甜湯,薑佑沒忍住伸出手替溫衡擦擦嘴角,然後一臉笑嘻嘻地說道:“老大,我能求您件事情嗎?”


    溫衡打了個飽嗝,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說。”


    “你能幫我梳頭嗎?”


    溫衡聽聞,瞥了一眼薑佑腦袋上像雞窩一樣的頭發。


    “要是不行就算了。”薑佑趕忙說道,神情低落,緊緊地咬著下唇,十分可憐的樣子。


    溫衡是司首,日常行事都是大事,又怎會梳頭呢?


    正當薑佑要離開時,溫衡突然拍拍自己身邊的位置,叫他坐下。


    薑佑不明其理,還是乖乖坐下,然後就看見溫衡光著腳丫下床跑到梳妝台的位置,隨手取過來一把木梳,重新迴到床上。


    她跪在薑佑身後,先把薑佑腦袋上的布帶解開,把他一頭蓬亂的頭發全部打散,這才拿起梳子慢慢梳了起來。


    她雖然不擅梳頭,但也會點。


    “老大,你真好。”薑佑乖乖坐著,感歎道。


    溫衡抬手擺正他的腦袋,叫他別亂動:“我給你梳頭本就是合情合理的事,不用表現的太過為難。”


    妻子給自己的夫君梳頭,天經地義。


    可方才薑佑表現的卻有些……可能是因為顧及自己身份吧,溫衡如此想到。


    “哦。”薑佑輕輕應了一聲。


    溫衡慢慢地梳,神情認真,同時嘴上也不停:“既然我們發展到這種地步,一切都是水到渠成,不存在誰強迫誰,其實我還要謝謝你,這麽多年,找到一個喜歡的人不容易啊。”


    “我都這麽大年紀了,比你大了有七八歲。”溫衡笑著搖搖腦袋,又說道:“這算不算老牛吃嫩草?”


    “算吧,我還小。”


    “你這厚臉皮跟誰學的。”溫衡拍打他的肩膀,表示自己的不滿。


    薑佑也不敢亂動,聳聳肩說道:“厚嗎?不太厚吧。”


    溫衡捂額,直唿自己學到了,話說厚臉皮的人好像都不怎麽吃虧,看來自己以後也要學著點了。


    “對了,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問你。”


    溫衡想起昨晚的事,提了一嘴。


    “你說。”


    “昨夜我們見的那個酒鋪掌櫃,你知道他是誰嗎?”溫衡問道。


    薑佑搖搖腦袋,他隻知道那人自稱“老鬼”,和溫衡應該是老相識,其他的他暫且不清楚。


    溫衡沉下心,正色道:“他是鬼佬。”


    薑佑一驚,迴過頭來,想再確定一下:“那個常年排在你名下,江湖高手榜第二的人?”


    溫衡點點頭,同時手中的梳子也停下。


    她從後邊貼上薑佑的背,將下巴枕在他的肩膀上,雙臂攬住他的脖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似乎這樣能減輕身上的壓力。


    王長陽不知所蹤,日前他讓去的張記酒鋪也被鬼佬一幹人等發現,昨日鬼佬在酒鋪,應該就是為了抓前去取證據的人,可沒想到等來的人卻是溫衡。


    二人是老相識,雖然各自為主,但鬼佬還沒信心留下溫衡,所以昨夜放二人一馬。


    可既然知道鬼佬在酒鋪親自坐鎮,那就說明王長陽離開揚州時留下的那封信是真的。


    他真的把盟約一幹罪證提前藏在了張記酒鋪,隻不過被範氏一幹人等提前發現罷了。


    感覺到身後的溫衡有些神情低落,薑佑試著揉揉她的腦袋,關心道:“若有什麽煩心事,都可以跟我說的。”


    溫衡“嗯”了一聲,是啊……以前是一個人,一個人做司首,雖然身邊有天速幫忙,但那女人的腦子向來不太好,籌劃還得靠自己。


    如今身邊有了可以親近的人,確實不用事事都藏在心裏,萬一小不點有更好的辦法呢?


    於是溫衡說出心中所想:“臨走前,我想借機取走盟約一幹罪證,最好打探清楚王長陽到底是死是活。”


    送範茗迴京,由她檢舉範氏在揚州的惡行,遠沒有拿到盟約一幹罪證直接擺到百官麵前直接,所以溫衡這迴想搏一個大的。


    即使知道對方陣營裏有“鬼佬”這般的厲害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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