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上將軍應該不知道此事。”薑佑無奈。


    上官竺聽罷,又是冷哼一聲,翻了一個白眼,又說:“那你準備什麽時候告訴雲起?”


    薑佑皺眉,雙手撐著桌子,氣憤道:“這關你什麽事,這是我們夫妻間的家務事,我什麽時候說,用的跟你匯報嗎。”


    一句話噎的上官竺愣在當場。


    雙方情緒互相轉換。


    上官竺一腔憤懣,薑佑一臉得意。


    “對了,你來此到底有何事?”


    剛才在樓上二人就商議,上官竺這個時候來,時機很是微妙,肯定是童夫堯讓他來的,估計又是對上將軍府不好的事情。


    本來陸雲起要親自出麵解決。


    但薑佑聽罷,隻是搖搖頭。


    現在的上將軍府還很弱小,若是公然和童夫堯對著幹,沒什麽好果子吃。


    兩敗俱傷的情況多點,所以目前的緊要任務就是繼續演戲,當做什麽都不知道。


    從上官竺嘴裏套出準確消息,再作下一步打算。


    “這些事你不配知道,我要當麵和雲起說。”上官竺倚靠在椅子上,雙臂環胸,很是驕傲的樣子。


    “那你可以走了,不送。”


    薑佑不按套路出牌,惹得樓梯口的陸雲起直跺腳,想要下來阻止。


    可一想薑佑好像從來都不叫人失望,她下定決心再賭一次。


    樓下的薑佑說完,便起身,將椅子重新攛進桌子底,就要上樓。


    看薑佑不想假裝的樣子,上官竺卻急了,他忙不迭地起身,上前拉住薑佑。


    “你有什麽就說,我可沒什麽耐心。”薑佑甩開他的手,顯得有些不耐煩。


    這一手欲擒故縱,薑佑玩的是爐火純青。


    人性這個東西,它很微妙,但隻要你掌握了它,就會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上官竺下意識地抿抿嘴唇,抬眼看了薑佑幾眼,狠下心來,說道:“路上我遇見出售巽山的那間牙行,牙行的掌櫃聽說雲起騎馬打傷了童集,一時間變得驚慌不已,我方才碰巧路過,聽牙行掌櫃說,要你們三日內付清全部尾款,要不然就把巽山轉手賣給他人。”


    薑佑一聽,樂了……這世間還有這麽碰巧的事呢?在路上走著,突然遇見出售巽山的牙行?還碰巧聽見掌櫃的談話?還聽的那麽仔細?


    真是無力吐槽,上官竺說謊的技術簡直low到爆。


    薑佑覺得自己有必要授業解惑。


    “哎,我前幾天也是碰巧遇見那間牙行的掌櫃,掌櫃對我說,您就是巽山真正的賣主,上官兄,您對待此事怎麽看?”


    薑佑嘴角噙笑,左手搭在右手上,很平常的樣子。


    上官竺下意識地退後半步,他就算再笨,也聽懂了薑佑話裏的意思。


    他怎麽知道?


    他早就知道。


    那陸雲起知道嗎?


    知道了話又怎麽想我?


    無數個問題盈滿心頭,上官竺覺得自己像個蠢蛋一樣。


    心髒“噗通噗通”跳的極快,仿佛下一刻就要蹦出來。


    他偷瞄二樓一眼,拉著薑佑出門,到湖上的一處拐角處才停下。


    二人吹著寒風,一陣哆嗦。


    薑佑雙手覆在耳朵上,捂著暖,兩隻腳來迴小蹦著:“你快說,凍死人了。”


    上官竺咽了一口氣,看著薑佑的眼睛:“你到底怎麽知道的?”


    “還能怎麽知道,聽牙行掌櫃說的唄。”薑佑張嘴就來,堪稱說謊屆的鼻祖。


    “你說實話。”


    “你倒是說實話呀。”薑佑迴懟道。


    有那麽一刻,上官竺突然明白了什麽。


    麵前的這個贅婿,很可能不像表麵上想的那麽簡單。身陷千音院,他竟然能完好無損地走出來,當時自己就應該想到的,他絕對不是贅婿這麽簡單。


    “你到底是誰?”上官竺直視,一字一句地問道。


    薑佑鬆開自己的耳朵,搓了搓手掌,笑道:“贅婿呀,你一直看不起的贅婿。”


    “你不是,你不是!”上官竺退後兩步,忽然大吼道。


    山河苑小紅樓二層,陸雲起站在一扇半虛掩的窗戶後邊,看著湖上的一切,不禁疑惑起來。


    因為距離遠的緣故,聽不太清二人在說什麽,但看二人的樣子,上官竺很憤怒,薑佑很平靜,似乎故意在激怒對方。


    瞧上官竺控製不住自己的神情,薑佑趕緊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小聲道:“我確實不像你之前想的那樣,隻是個懦弱膽小的贅婿,其實我的真實身份是內衛司的細作,是皇帝派來保護陸雲起的。”


    上官竺聽罷,嘴皮子直顫抖,更為大驚失色。


    “所以我什麽事情都知道,包括你和童夫堯在陸雲起之前買下巽山的事情,童夫堯拿你當刀使,可我知道,你心裏是向著陸雲起的,所以過來想報信是吧?”


    見上官竺還是不相信,薑佑幹脆說:“咱們的目的都是一樣的,別那麽見外,我是內衛司的人,還會怕一個童夫堯不成,你迴去吧,去吧童夫堯約出來,剩下的交給我。”


    “你?”


    “你還是不信?那算了,請迴吧,我迴去就告訴陸雲起你是童夫堯的狗腿子,準備害他。”


    薑佑好的時候特別好,但翻臉也快。


    上官竺一直沒注意,薑佑已經離開,嚇得他趕緊從後邊追上。


    “你準備怎麽做?”上官竺比較關心這個。


    薑佑沒迴答,隻是偏頭看了看上官竺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略微不喜。


    上官竺趕緊放開,退後半步變得恭敬幾分。


    “薑兄準備怎麽做?”連稱唿都變了。


    薑佑吸吸鼻子,鼻翼微動,想了想才說:“今兒都臘月二十八了,離過年沒幾天了,這樣吧,年後再說這事,約個正月十五,在內城百花院相見!”


    “內衛司的地盤?”上官竺驚道。


    “對啊,童夫堯不會不敢來吧?”薑佑眯眼笑道。


    正月十五,薑佑必定要去百花院見溫衡一麵的。


    因為武僧的事,天速迴去後捎來消息,溫衡約薑佑見麵。


    “叔父他向來什麽都不怕的。”


    “呦,他還是你叔父?”薑佑又意外得知一個消息,怪不得上官竺願意做童夫堯的狗腿子。


    上官竺苦笑一聲,略顯尷尬。


    他抿了抿幹裂的嘴唇,請求道:“還望薑兄不要在上將軍麵前提起。”


    這叫什麽?


    婊子還想立牌坊!


    “好說好說。”


    ……


    ……


    上官竺悻悻地離開,薑佑也打道迴府。


    到山河苑,陸雲起已經出現在一樓大廳。


    白衣的陸雲起,站在一樓樓梯口,一條腿弓著,一條腿支撐身體的全部力量,雙臂互相抱著,一手捏著尖尖的下巴,麵無表情的看著從外邊進來的薑佑。


    “方才說了什麽?”


    “沒說什麽,約了童夫堯見麵。”薑佑實話實說。


    這可是他在陸雲起麵前立功的大好機會,隻要把巽山搞定,那自己怎麽說也是上將軍府的頭號大功臣。


    “什麽?”陸雲起驚詫,想上來給薑佑一榔頭。


    自己千分小心萬分謹慎,就是不想打草驚蛇,驚動老狐狸童夫堯。


    可沒想到才這麽一小會,薑佑這廝就把自己前期的所有努力付之東流。


    還要約童夫堯見麵?


    陸雲起很生氣的樣子,薑佑一時疑惑,不過旋即想明白過來。


    陸雲起是個小心謹慎的樣子,怕是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要再三思索。


    “上將軍放心,我以內衛司的身份,約他在內城百花院見麵,晾他不敢造次。”


    薑佑拍拍胸脯保證。


    “你能進去嗎?”陸雲起不屑,不過立馬噘嘴看了薑佑一眼。


    這貨跟溫衡有匪淺的關係,怕是還真的能進入百花院。


    “行了,這件事你好好辦,辦好有重賞,我累了,先去歇息了。”


    陸雲起一甩頭上高馬尾,帥氣轉身上樓。


    薑佑在後麵欣賞禦姐高挑的完美身材,一時吞咽口水,喉結蠕動。


    待陸雲起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線當中,薑佑才表示無趣。


    不過今兒,還真特麽高興。


    以後再也不用過擔驚受怕的生活了,隻要不主動惹事,陸雲起也不會動不動就拿刀子威脅。


    拍拍自己的小臉,真是個天才。


    ……


    滿麵春光地走進一樓後廳,在廊道裏就聽見對門的屋子裏傳來兩女嘻嘻哈哈的笑聲。


    打眼一看,竟是平常的冰美人青梧和剛才遺漏掉的李襄陽。


    二人坐在床上,手裏不知道拿的什麽,互相欣賞,互相使用……


    薑佑並未打擾,而是準備去哄拿到他第一滴血的女人。


    湊到門邊,本想敲門,誰知輕輕一碰,門“咯吱”一聲打開了。


    門竟然沒鎖?


    薑佑剛探頭進來,就瞧見床裏的一個人,一個鯉魚打挺,把自己給悶在被窩裏,嘴裏還叫囂著:“你給我出去,沒有我的命令,不許進我的房間,聽見沒有。”


    奶聲奶氣的小奶音,聽的薑佑心裏癢癢的。


    出去?


    薑佑搖搖頭,他大步邁了進來,並且重新插上門。


    走到床邊,看著床裏的一小團,小聲道:“這裏是我的房間啊,要出去也是你出去。”


    這裏本來就是薑佑的房間,青葵的屋子在隔壁。


    不過當二人有了第一晚一起睡覺,就有了無數晚,青葵嫌自己的屋子裏冷,索性日夜跑到這間房裏睡。


    久而久之,二人同居了。


    而就在昨晚,薑佑沒忍住自己,翻雨覆雨……此處省略了1000000000000……字。


    “我不管,你出去。”


    被子底下發出悶悶的聲音。


    薑佑幹脆坐在床邊,伸手拍了拍被子,柔聲道:“快出來吧,被子裏不悶嗎?”


    “不悶。”


    “好吧!”


    薑佑說完話,便靜靜地等。


    被子裏的人也不再說話,不一會就露出一條縫隙,裏麵的人大口大口的唿吸。


    薑佑趴下,朝裏麵瞅了瞅:“不是不悶嗎?”


    “哎呀,你好討厭……”青葵急了,一把掀開身上的被子,舉著自己的小粉拳就往薑佑身上打了過來


    如雨點一樣密集的拳頭打在薑佑身上,如打在棉花上一樣。


    薑佑也不還手,隻是笑吟吟地看著鴨子坐的青葵。


    等青葵打累了,他還會貼心地吹吹她的小粉拳:“打疼了沒有呀,要不要歇會再打?”


    “嗚~”青葵一噘嘴,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我不管,我不管,你欺負我,欺負我。”


    薑佑最怕女孩子哭了,青葵這一哭,他就顯得手足無措。


    到最後,幹脆一把把小人攬進自己的懷裏,拍拍她的背:“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我不該那麽魯莽,你別哭呀,你打我吧……”


    “哇……嗚嗚嗚。”


    青葵趴在薑佑的肩頭,眼淚叭叭地往下掉,跟不要錢的珍珠似的。可在無人處,她一邊哭一邊笑。


    瞧著麵前緊張的人,她就忍不住自己偷笑。


    實際上,她根本就沒有生氣,對於姑爺早晨趁自己還沒醒的時候,那份舔舐……雖然不能接受,但誰叫是姑爺呢。


    她心裏早就不生氣了,隻想快點抱抱和貼貼。


    因為她昨晚失去了自己最珍貴的東西。


    而這個男人還要惹自己生氣。


    所以覺得很委屈。


    不過當再一次見到她,她的氣就完全消了。


    門插也是她主動拔出的,要不然姑爺今晚就隻能在外邊睡了,很冷的。


    她可舍不得。


    “你別哭了好不好。”


    “不行,我要吃好吃的,喝好喝的。”


    “給你買!”


    “我還要看花燈。”


    “帶你看。”


    “我還要放煙花。”


    “給你買,帶你放。”


    “我還要壓歲錢。”


    “給你給你……”


    “姑爺不喜歡我。”


    “喜歡喜歡……”


    “我還要……”


    “行行行。”


    “我還沒說什麽呢?”


    “額……”


    ……


    雙手捧起異色瞳孔的一張俏臉,杏眼裏盈滿水汪汪的淚水,臉頰兩側紅撲撲的,多少帶點魅惑。


    薑佑將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鼻尖互相摩擦,二人唿吸可聞。


    薑佑柔聲道:“是喜歡你的,這輩子你都是我的,永遠都不分開啦。”


    “哦。”


    “哦?”


    “那行吧。”


    “你真敷衍,不過你好香呀!”


    “???”


    然後青葵就感覺衣服的裙帶被人解開了,麵前的男人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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